胡同里的三个景点(2023.12.7)

李文杰

<p class="ql-block">我骑电动车串北京胡同玩儿,在牛街的片区发现了几个意想不到的景点。</p><p class="ql-block">一个是距今1400年的法原寺。</p><p class="ql-block">法源寺位于北京市西城区,是中国佛学院和中国佛教图书文物馆的所在地,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名刹。</p><p class="ql-block">建筑规模宏大。法源寺占地面积6700平方米,建筑规模宏大,结构严谨,采用中轴对称格局,由南至北依次有山门、钟鼓楼、天王殿,大雄宝殿,悯忠台、净业堂、无量殿、大悲坛、藏经阁,大遍觉堂、东西廊庑等,共七进六院,布局严正,宽阔庞大。</p><p class="ql-block">布局严谨。法源寺布局严谨,由南王北依次有山门、钟鼓楼、天王殿,大雄宝殿,悯忠台、净业堂、无量殿、大悲坛、藏经阁,大遍觉堂、东西廊庑等,共七进六院。</p><p class="ql-block">植物茂密。法源寺院内树木葱郁、建筑古朴,给人一种静谧舒心的感觉。</p><p class="ql-block">此外,法源寺还有着丰富的佛教文物,如东汉陶佛坐像、东吴时期的陶魂瓶、北魏石造像、唐石佛像、五代铁佛像、宋木雕罗汉等。</p> <p class="ql-block">第二个是烂漫胡同。毛主席年轻时曾在这里的湖南会馆组织过会议。</p><p class="ql-block">烂面胡同后改名烂缦胡同,北京古老的胡同之一,原名烂面胡同,在《燕都丛考》里有“烂面胡同亦作懒眠”的记载。位于南城菜市口地区,是一条南北走向的胡同。北口在菜市口,南口在南横街,胡同中间西拐可通往法源寺。菜市口地区明清时代是交通要道,故这里会馆林立,分布在菜市口一带的胡同里。烂缦胡同是其中一条。现拥有6座会馆遗址。作为北京最古老的胡同之一,如今胡同内有六座会馆遗址,分别是65号的水月底、89号的湘乡会馆、97号的济南会馆、101号的湖南会馆、131号的东莞会馆和133号的常熟会馆除了湖南会馆之外,其余五座会馆荡然无存,清一色变为大杂院。1920年毛泽东领导湖南驱张运动,率领请愿团来北京,也是青年毛泽东第二次来北京,曾在湖南会馆召开集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湖南会馆。</p> <p class="ql-block">第三个是南半截胡同的绍兴会馆。</p> <p class="ql-block">鲁迅与绍兴会馆</p><p class="ql-block">1912年,鲁迅作为名不见经传的外省青年迁往北京,就落脚在宣武门外南半截胡同的绍兴会馆,一住就是七年。他在这里写了《狂人日记》、《孔乙己》、《药》等成名作。</p><p class="ql-block">鲁迅跟绍兴会馆挺有缘分的:他30年前降生于绍兴城内东昌坊口的新台门周家府邸,祖父周福清点翰林,恰巧在京中的这家会馆待考候补。</p><p class="ql-block">鲁迅无意识地追随了老祖父的足迹。到北京的第一个晚上,三四十只臭虫为他举行了“欢迎仪式”:咬得他无法安眠,只好挪到大方桌上去睡。不知那期待着金榜题名的祖父大人,是否也曾遭受过类似的“款待”?绍兴会馆的臭虫,因为吸过一位大文豪的血,也就出名了。</p><p class="ql-block">当时鲁迅仅仅在民国政府的教育部挂着闲职,终日生活于苦闷与彷徨之中,靠抄写残碑拓片消磨时光。这是他一生中最难熬的“蛰伏”期:青灯黄卷,愁眉苦脸。他经常夜饮,一街之隔的广和居,他一年中就去了多达二十余次。</p><p class="ql-block">借酒浇愁愁愈愁,鲁迅或许是从那时候真正理解了阮籍、嵇康之流的魏晋风度,理解了黑暗年代里人性的挣扎。前来访谈的钱玄同发现鲁迅案头堆满了古碑抄本,便善意地责怪他是在浪费自己的生命。鲁迅环顾闷热的陋室:“中国原本是一个没有门窗的铁屋子。假如这座铁屋子万难破毁,里面又躺着许多熟睡的人们,这些人最终都要被闷死—在不知不觉中由昏睡转入死亡,谁也感觉不到痛苦和要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声喊叫起来,惊醒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让他们尽管醒来却依旧无可逃脱,让这些人知道痛苦和将死的悲哀,而你又无力拯救他们,这究竟是仁慈,还是残忍?”(引自钮岱峰著《鲁迅传》)</p><p class="ql-block">绍兴会馆里那些颓败的老建筑,使鲁迅产生了这个著名的关于“铁屋”的比喻。不是在沉默中爆发,便是在沉默中死亡。而恰恰是绍兴会馆的寂寞与压抑,打造出了一位未来的呐喊的战士。</p><p class="ql-block">绍兴会馆建于清道光六年(1826年),原名山阳会稽两邑会馆,主要招待山阴、会稽两县进京赶考的举人。鲁迅来的时候,科举制度已废弃了,但仍然能嗅到旧中国封建残余的腐朽气息。1916年10月,鲁迅的姨表兄弟阮久孙自山西逃到北京,投奔住在绍兴会馆的他,说是被人追杀,并且写了遗书。</p><p class="ql-block">学过医的鲁迅知道这位惶恐癫妄的亲戚患了“迫害狂”类精神病,他通过一个人的遭遇而窥察到一个时代的病情,于是创作了《狂人日记》——新文学史上的第一篇白话小说。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接着又写出《孔乙己》、《药》、《一件小事》、《我之节烈观》等作品。绍兴会馆是鲁迅早期作品的摇篮,它也最清晰地目睹了这一代文豪从抑郁、沉沦到觉醒的过程。可以说,鲁迅是到了绍兴会馆之后,才成为鲁迅的,在此之前他仅仅是文学青年周树人,一个逃婚的外地人,一个不会搞人际关系的失意的小职员,一个毫无斗志的悲哀主义者。</p><p class="ql-block">1917年,应鲁迅的推荐,北大校长蔡元培同意聘请周作人为北大文科教授兼国史编纂员。周作人抵达北京后,即雇一辆洋车直奔绍兴会馆,与自己的兄长会合。哥俩“翻书谈说至夜分方睡”,这一其乐融融的情景在鲁迅日记里有记载。而周作人的日记也写道:“至四时睡。”鲁迅帮周作人在补树书屋隔壁的王家租了一所房子。</p><p class="ql-block">你来我往,频繁走动,而且经常一起会见共同的朋友。兄弟俩并肩在北京创业,多多少少抵消了长期折磨着鲁迅的孤独感,周作人的到来,确实一定程度上改变了鲁迅的生活面貌和精神状态。绍兴会馆时期,也是周氏兄弟关系的黄金时代。“从1917年开始,在绍兴会馆,两颗文化新星冉冉升起。新文化运动给周氏兄弟带来巨大声誉,也带来稳定的高收入……”(阿忆语)于是,他们合力在西直门内八道湾购置了一套四合院,喜迁新居。</p><p class="ql-block">鲁迅是于1919年11月21日搬离绍兴会馆的。他在北京共居住了14年,其中有一半时间是在绍兴会馆度过的。在那漫长的暗夜般的7年里,他像一只化蛹的蚕,艰难而执著地咬破束缚着自己的厚重茧壳,咬破无边的夜幕,最终蜕变为一只自由的蝴蝶(或者说是扑火的蛾)。他一生所提倡并身体力行的“韧的战斗”,其实从绍兴会馆时期就开始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半日游收获满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