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兹别克斯坦（2）～一眼希瓦值千金

又见炊烟

希瓦位于乌兹别克斯坦的花刺子模州，自古以来便是丝绸之路上的必经驿站。中亚地区流传着这样一句谚语：“我愿意出一袋黄金，只求看一眼希瓦”，从中可见这个丝路璀璨明珠往日的辉煌和曾经的绝美。

希瓦城起源于一个美丽的传说。据说大洪水之后，诺亚的儿子和同伴们在卡拉库姆沙漠迷了路，又饥又渴时，他们忽然发现一眼清泉，泉水给他们带来了生机和力量，后来他们就在清泉边兴建了希瓦城。公元4世纪时希瓦被波斯帝国统治，8世纪初阿拉伯人征服了希瓦城。此后，希瓦经历了蒙古帝国、帖木儿帝国、乌兹别克人统治，直到19世纪恢复独立。其间，统治者们在希瓦建造了一系列伊斯兰代表性建筑。这些建筑大都保存完好，是研究中亚伊斯兰教发展历程的珍贵史料，也是花剌子模文明硕果仅存的历史遗迹。

希瓦古城约3平方公里，分为伊钦·卡拉内城和外城两部分。昔日外城居住的是平民百姓，内城居住的则是王公贵族与宗教领袖。如今的希瓦，居民大多居住在外城，内城则成为一座古老建筑密集的“露天博物馆群”，随处可见装饰着马赛克、大理石和珍稀木材的重要建筑遗迹，包括大小经学院、皇宫、清真寺、军事设施、民宅、城墙等文化遗迹近60处，是希瓦古城的精华。

希瓦的伊钦内城，在1990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是乌兹别克斯坦的第一个世界文化遗产。从古城示意图可以看出，伊钦内城由一座由10米高的砖墙保护着，这是乌兹别克斯坦几个古城中唯一完整的城墙。伊钦内城的卓越品质不仅源自那里独特的纪念性建筑，更源自它的城市结构与和谐，是中亚保存完好的穆斯林建筑群典范。

和大多数古城一样，希瓦古城有四个城门，北门、东门和南门分别被称为花园之门(Bogcha-Darvoza)、强者之门(Bogcha- Darvoza)和石门(Tosh-Darvoza)，而主售票处位于有双角塔的西门(Ota-Darvoza），字面上的意思是“父亲之门”，原来的西门在1920年被毁，1972年重修，是内城的主入口。

西门外的城墙，与众不同。

古城的东门，五年前去过。

古城格局方正，从西门到东门是一条主干道，相当于中轴路，重要的建筑分布于中轴路两侧。古城内最高的伊斯兰•霍贾宣礼塔（Islam Khoja Minaret），由希瓦汗国未代国相伊斯兰•霍贾所建，宣礼塔高57米，是乌兹别克斯坦全国最高的古建筑。

进入西门即是热闹的集市，商品多为当地手工特产。有编织精美、色彩鲜艳的毛毯，也有陶罐、瓦罐、碗碟等家常用具，还有花样繁多、质地不同的各种帽子，无论是布制、皮毛制还是草编帽子，都具有浓郁的民族风情，让人爱不释手。琳琅满目的货品，加上吆喝声、笑语声、讨价还价声，整个集市洋溢着鲜活热辣的市井气息。

我们的希瓦地接导游，带上小帽子挺精神。

妇女们一边不紧不慢的编织，一边售卖她们的作品，也是集市的一景。

集市旁边，一座雄伟粗大的“圆柱”分外醒目。“圆柱”外侧，深浅不一的青绿色瓷砖组成流畅有序的几何图案，像极了很多宣礼塔外的图形。其实，这“圆柱”本身就是宣礼塔，是一座未完工的卡尔塔米诺宣礼塔。19世纪中叶，希瓦城统治者穆罕默德·阿明汗发下宏愿，要建成世界最高的宣礼塔。随即，可汗调集工匠民夫，开始这一宏伟工程。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四年后，可汗意外去世，这项工程也随着他的身故不了了之，只留下宣礼塔基座供后人遐思。

还有一种传说，当时下令修建这座宣礼塔的汗王，想要利用这座高塔监视邻国布哈拉。布哈拉的汗王得知后，放出口风，要聘请修建这座宣礼塔的建筑师也来布哈拉修一座更高的塔。希瓦汗王因此暗中起了完工后杀掉建筑师的心思，见势不妙的建筑师于是逃之夭夭，留下了这座华丽的半截塔。哈哈，希瓦离布哈拉400多公里呢，塔再高又能看多远，纯属人们太喜欢这个半截塔矮胖子了，编造的故事。

半截塔属于旁边的穆罕默德·阿明汗经学院（Mukhammad Amin-khan Madrasah），经学院内部有二层，包含130个房间，可同时容纳260名学生在此生活并接受教育，现在已改为酒店。穆罕默德•阿明汗在1851年下令建造了这座经学院和宣礼塔，以显示希瓦汗国的威力。虽然这座以可汗的名字命名的经学院曾经是中亚最大的经学院，但其名声远不及旁边的半截塔响亮，估计可汗都未曾想到。

半截塔虽然只有27米高，但塔身覆满一圈圈蓝绿色的釉面瓷砖拼贴，相对于古城土黄色的主基调，极为出挑，加上占据着最佳位置，它总能强势侵入人的视线，成为古城最闪亮的那颗星。五年前我在半截塔前遇到结婚的新人和亲友，好不热闹。

半截塔的另一边是库纳•阿克城堡(Kuhna Ark），占地1公顷，被一座正方形的高高厚厚的墙所包围，是希瓦统治者自己的城堡和宫殿，由Ok Shihbobo始建于12世纪，17世纪的可汗们对城堡进行了扩建，可汗的后宫、造币厂、马厩、兵工的军营、清真寺和监狱都在这里。

从堡垒入口直走是经过修复的露天正殿(throne room)，这是可汗发号施令的地方。地上的圆形区域是皇室的毡房，不再过游牧生活的可汗仍然喜爱毡房。

城堡也是希瓦古城内最美丽豪华的宫殿之一，通体无窗，造型奇特，确实像一座高大的碉堡，傲然俯瞰万物，尽显唯我独尊的王霸之气。城堡里的夏季清真寺(Summer Mosque)，是皇家专用的清真寺，建于19世纪。

华丽的露天清真寺，装饰有极好的以植物为主题的蓝白瓷砖和红、橘、金色的屋顶。要不是导游指点，真找不出墙上瓷砖还有烧制者的名字呢。

西侧是可汗的接待大厅，虽然有些许陈旧斑驳，但也足以想象出鼎盛时期的它有多么辉煌。

从接待大厅的一个小门进去，里面富丽堂皇。中间摆着可汗的宝座，据说原宝座由希瓦大师于1816年制造，现在真的宝座在莫斯科的博物馆。内部的装饰很新，估计是不久前刚修复好的。

旁边是老造币厂，如今是座博物馆，展出了这里制造的银行票据和硬币，包括在丝绸上印制的货币。

城堡还有古代花剌子模博物馆，介绍了花剌子模历史。主城堡外大门左边是低矮的小型建筑，建筑的东边是可汗的监狱(Zindon)，简单地展示了链条、镣铐和武器，表明背叛可汗是多么糟糕的想法。

穿过库纳城堡的一片废墟，可以登上西面的城墙。废墟是城堡的挖掘现场，距离半截塔只有一墙之隔。希瓦经历了2000多年的历史发展，考古发掘为希瓦古代历史提供了新的考古学来源，计划在不久的将来继续在这一地区进行考古发掘。

去往城墙的路很好，看来是重新修过的。

登上城墙俯瞰全城，古城风貌一览无余。2.5公里长的泥城墙可追溯到18世纪，是被波斯人毁掉后重建的。从那弓字型弯弯曲曲的城墙设计可以看出，可汗对可能的入侵者很警惕，可惜内部斗争同样凶险，互相残杀，每几年换人，从未间断。

以城墙为界，左面是希瓦内城，右面是外城。

站在高处下望，宫殿楼体庄严肃立，外墙蜿蜒曲折，整齐华贵。内城主要标志性建筑从左向右顺序为：朱玛清真寺和宣礼塔、伊斯兰•霍贾宣礼塔、蓝色穹顶的帕赫拉万•马赫穆德陵、半截塔和穆罕默德·阿明汗经学院。

内城风光。

外城建筑。

走下城墙，穿过一片曾经繁华的宫殿广场，便到了穆罕默德·拉希姆汗经学院(Mohammed Rakhim Khan Medressa)，这是可汗穆罕默德·拉希姆汗以自己名字命名所建的经学院。在他的统治下，希瓦比布哈拉多独立了几年，1873年可汗向俄国投降，希瓦成为了俄国的受保护国。现在这座经学院被改造为历史博物馆，展出一些与希瓦历史相关的展品，也有这位可汗和他的儿子伊斯凡迪亚尔(Isfan. diyar)的老照片。穆罕默德·拉希姆汗还是一位诗人，笔名Feruz。

经学院南墙外的骆驼，是丝绸之路上的一个非常醒目的文化符号，也是希瓦的象征。

伊钦·卡拉内城中清真寺众多，最古老最重要的一座要数朱玛清真寺（Juma Mosque）了，也叫星期五清真寺。朱玛清真寺没有我们平时印象中的拱形入口和穹顶，只是一座很普通的平房建筑，屋顶由218根木柱支撑，天花板中间开了两个天井，用来通风和采光，建筑风格在当时中亚的清真寺中极为罕见。每根木柱以石块为基座，柱身从下到上都雕刻布满着工整、细致又斑驳的雕花。木柱底部连接石础的部分很纤细，据说这是防蛀的小巧思。

清真寺整体建于1789年。令人惊奇的是，作为建筑主要结构的柱子并非出自同一年代，大部分的木柱制作于14、15世纪，其中有几根柱子用红绳子围起，可以追溯至公元10世纪，据说是兴建朱玛清真寺的时候从别的清真寺中挪用过来的。如果仔细辨认，可以清楚看到柱子的粗细、花纹、新旧及柱础的形状、大小都不同。

经过千年大漠风沙、日晒雨淋，清真寺寺身已颇见沧桑，陈旧不堪，可这些木柱及柱上木雕依然栩栩如生。遥想当年，古希瓦居民在落后的运输条件下，不知如何将几百根木柱经过沙漠运到伊钦·卡拉内城，又耗费了多少时间和心血，才能在每根木柱上刻满花纹，不由得对古希瓦人的智慧和工艺水准钦佩不已。

朱玛清真寺宣礼塔高47米，是古城第二高塔，以前可以攀爬，现在不允许了。

希瓦曾经是伊斯兰世界的学术中心，医学数学和天文学成果尤为突出，所以古城内聚集了很多经学院，现在基本都改做了博物馆，如果感兴趣，用上一整天也看不完。这个漂亮的建筑就是经学院，如果没有游客，感觉完全就是那种中世纪阿拉伯风格，很适合拍电影电视剧做外景。

墙角的装饰很有意思，贴上了不同的小彩色花瓷砖，上面都有一块像蝴蝶结一样的小装饰。

这个蝴蝶结在乌兹别克斯坦的很多建筑上都有，集市上还作为纪念品瓷砖出售。据当地人说，蝴蝶结的上面代表男人，下面代表女人，中间一横代表孩子，四个角代表四元素，大概是水、空气、雷电和火，涨知识了。

这是个有250年历史的经学院，现在成为学者博物馆，介绍当地的一些学者。

比如穆罕默德·法祖利(MUHAMMAD FUZULIY，1498～1556）是一个伟大的领袖，也是一个诗人，他学习了土耳其语、阿拉伯语，其作品的许多版本已在巴库、巴格达、伊斯坦布尔、布索罗、撒马尔罕、希瓦、科赫、纳曼甘、安集延和托希恩特等地流行。

围绕博物馆大厅展示了一圈书籍，全部是珍贵的手抄本。

古时候希瓦教学是一对一或者一对二，即一个老师带一个或两个学生。我拍到的是老师的讲堂，其实旁边还有两个小侧室，是学生所用，被绳子拦住了。这就能理解希瓦古城遍布经学院的原因了，那时不像我们现在，一个教室可以承载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学生，而是需要很多很多的房子来满足这种一对一、一对二的教学需求。

阿拉库里汗经学院（AllakuliKhan Madrassah），建于1834～1835年，由阿拉库里汗主持建造，现在这座经学院被改作了餐厅。

阿拉库里汗在位的时候（1825～1842）在东门一带大兴土木，建造了许多建筑，使这一带成为了希瓦最繁华的集市中心，包括奴隶市场，他也被人们称作”建筑可汗“。

石头宫(Tash Khovli Palace) ，也叫塔什•豪里•萨莱宫（Tash Hauli Seray Palace），是“建筑可汗”阿拉库里汗于1832～1841年修建的，拥有希瓦最豪华的内部装饰，包括瓷砖、石雕、木雕和石膏装饰。据说石头宫里有9个庭院和150多个房间，房顶都很高，意图抓住空气中的每一缕微风，石头宫的面积和规模都超过了希瓦汗国之前统治者的宫殿库纳•阿克城堡。阿拉库里是一个急性子的人，石头宫的第一个建筑师因两年内还没有完工而被处死。

石头宫分北边的生活区和南边的议事区，两边不相通，两个入口分别带你进入宫殿的两翼。南部议事区不太容易引起注意，其实这里有正殿和精美的游廊，墙面铺满了蓝色花纹的瓷砖。

北部是生活区，游客熙熙攘攘。后宫住着汗王和四个正妃，据说还有40多个嫔妃。

皇宫左侧是汗王和正妃的寝宫，汗王的寝室最高最豪华，四个正妃的其次，向右分别是大老婆二老婆……顺次排列，后面有一条密道，皇上晚上找谁，只有他俩知道。

左侧五座挑空门厅高大壮观，无论是墙上的拼花瓷砖，还是雕花木柱，抑或天花上的木制藻井，都相当精美细腻。

门厅的柱子雕花精细漂亮，五个门厅各有特色，没有重复的。

抬头看，门厅上的藻井更是色彩斑斓，精美绝伦，这也是石头宫最大的看点之一。

后宫右侧的房子就比较矮了，有很多小房间，住着那些嫔妃。房间都是粉刷的墙加上彩绘，天花板也是木头的，画了些花纹，没有那么讲究，封建等级制度在哪里都有。

石头宫博物馆的展品，就在希瓦出土。

墙上的这幅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会不会是汗王的四个官方正妃？

还有这张画中漂亮又有派的女子是谁，是不是有历史原型？参观时间太紧张了，没来得及问导游。

在古城始终绕不开的是这座高达57米的宣礼塔～伊斯兰•霍贾宣礼塔，宣礼塔下的建筑是伊斯兰•霍贾经学院（Islam Khoja Medressa），二座建筑构成了伊斯兰•霍贾建筑群（Islam-Khadja Complex) 。

伊斯兰•霍贾建筑群建造于1910年，时间并不久远。伊斯兰· 霍贾是穆罕默德· 拉希姆二世可汗统治时期希瓦汗国的首相，按照希瓦的的标准，他是自由主义者，当时只有26岁。在任期间，他成立了欧洲风格的学校，修建了发电厂、医院、电报局、照相馆、和邮政设施等，并修建了医院，推动了许多现代化的革新。可惜他革新的做法引来了很多守旧的神职人员的不满，最终在1913年被合谋暗杀。

伊斯兰•霍贾经学院现在是应用艺术博物馆，展示了花剌子模几个世纪的手工艺品，有精美的木雕、金属制品、乌兹别克和土库曼地毯、刻有阿拉伯文字(8~20世纪花刺子模使用的文字)的石雕以及用于地下储存食物的大罐子等，是希瓦最好的博物馆。

霍贾宣礼塔可以攀登，但是楼梯非常陡峭狭窄，好容易爬到楼顶，地方局促，如果人多，却未必能见到最美风光。

帕拉翁·马哈穆德陵墓（Pahlavon Mahmud Mausoleum），是一座让人崇敬的陵墓，也是城中最美的景点。巨大的绿松石圆顶建筑极为瞩目，这里埋葬着希瓦的传奇人物帕拉翁·马哈穆德，他能文能武，身兼诗人、哲学家、摔跤手三重身份，是希瓦的神。陵墓始建于1326年，于19世纪重建，后来于1913年被当时的可汗征用，作为皇家陵墓至今。

陵墓内部装饰得富丽堂皇，精细的马赛克瓷砖武装到每一个角落，连石棺都贴满了瓷砖。

帕拉翁·马哈穆德墓在第一室的左边，其石棺和墙壁上铺着希瓦最可爱的瓷砖。石棺不止一具，除了帕拉翁·马哈穆德，希瓦可汗也葬在这里。

在此后的几百年里，以这座陵墓为中心，城中又陆续修建起清真寺等诸多恢宏的宗教建筑。统治希瓦的汗王们，也争相在这位圣哲的陵墓之侧，为自己和先人修坟造墓。所有的陵墓及相关建筑都配有一座或大或小的穹顶，因为人们认为只有这样，死者才能得到永久的安息。希瓦的“千顶之城”美誉，也因此而得。

和古建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伊钦·卡拉内城边缘及周边的普通民居。大多希瓦城居民已住上砖制现代房屋，不过，传统的干打垒房屋和土坯平顶房仍然广泛存在着。干打垒房屋的墙壁仅由两块木板拼夹而成，木板中央填充黏土筑成屋墙，四堵墙壁对接后，再加上屋顶即成房屋。土坯平顶房条件略微好些，由生土制坯当作砖块，垒成正四面体形状房屋以供居住。

这是一座活着的古城，简陋的民居和恢宏精美的古建筑形成巨大落差，构成希瓦古城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希瓦古城不大，但可看的东西不少，可用小而精来概括。漫步古城，每个转角都会遇到惊喜，不仅仅是那些标志性的建筑，它浓浓的古城风情同样令人不可言喻。

五年前偶遇新人，新娘漂亮新郎英俊，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被一群喜爱中国武功的小学生及姑娘们拉着合影，希瓦人民实在太热情。

斑驳的光影渐渐地游走在土黄色的墙坯上，孩童的笑声隐约地充斥着每一处角落，宣礼塔下的集市依旧传承着千年前的丝路繁华。

酒店就在西门外，吃过晚饭，又溜达到古城。

夜色里，灯光下的古城幽幽，仿佛穿越在“一千零一夜”的阿拉伯童话世界里。

漫步在希瓦古城的街巷间，恍若隔世，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拍摄：又见炊烟

撰文：又见炊烟

拍摄时间：2018年10月9 日，2023年9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