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乱象(一)

沙岩

<p class="ql-block">民国乱象</p><p class="ql-block">作者:侯凤永</p><p class="ql-block">民国时期也称旧社会,特别是三四十年代,是社会动荡不安最混乱的时期。</p><p class="ql-block"> 旧社会老少恐惧的是土匪橫行、恶霸当道、军阀混战、民不聊生、没有一个安稳的日子。拱抢、偷盗、截路、复仇暗杀。种种这种社会可怕的现象,充实着中华民族这一段心酸的丑恶历史。</p><p class="ql-block"> 本文是记载一个某财截路的真实故事。发生在禹州西部山区,磨街乡侯沟村。</p><p class="ql-block"> 一个卖银货的小货郎,姓王,名叫王三辉。外号:小心眼。因为做生意,在交易时,不管是收钱还是回找钱,都要数上三四遍。有时把在场的人都烦的不行,可它不慌不忙的,慢条丝理地数钱。有一次,一个大嫂开玩笑说:“你王银匠真是个‘小心眼’”,这样一个‘小心眼’的外号都叫起来了。后来人们很多都不知道他的名字了。只要‘波浪鼓’一响,都说‘小心眼’来了。听到有人喊,庄子的人都围上来。大多都是妇女和小姑娘及儿童团们,有的买头绳、卡子,有的拿银梳子.小孩脖子带的小银锁,手镯子䓁小商品。多数是打热闹,不买东西。</p><p class="ql-block"> 一个冬天的旁晚,他的厄运来了。一个叫卢步生的当地人,腰夸一把德国造手枪,农村都叫盒子炮。手持利刀,在离村庄不远的乡间小道上,正好碰上拐弯处。天色以晚,四处无人,他就把刀架在小货郎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把钱拿出来,把银饰丢下,不然要你的狗命。”小心眼货郎由于多年走街窜巷,常在山里的村庄游乡。一是有应付突发事变的经验,二是也认识了西部山区的很多人。对于目前刀架脖子上的人,他也隐隐约约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就是叫不上名字。他战战惊惊的,吓岀一身冷汗,嘴巴哆嗦着“君爷,你要啥都给你,请求你不要杀我,家中还有六七十岁的老母亲,还等我养老送终啊”这时路匪也心软了,自己家也有六十多岁的老母亲。说道:“可以,看你是个孝子,就留你一条小命,把钱东西留下,同时不要把这事儿传出去,如果传出去,早晚你会死在我手里。你滾吧!”这时货郎双腿诡地叩头说道“不敢,不敢!多谢你不杀之恩。于是货郎把东西放在地上,转身消失在寒风凉冽的夜空之中。</p><p class="ql-block">话说货郎跳过了这生死一劫,回到家中把来龙去脉向家人道了个明白。一家人恼羞成怒,有的说我们这一帮也有三十来人,带上枪去灭了他一家。有的说你带队,咱哥们去几个把他给抓来到文殊,剝了皮,把他点天灯算了”。总之七嘴八舌都好象都有治恶霸的妙招。最后他弟弟说:报仇不能蛮干 ,不能心血来潮,我们要谋划一个完全之策。既报仇,又不能再伤着自己。一个年长的有点文化,他的主意很多时候大家都听。他说道“我的意思是去徐长官那里告发它”徐长官是我弟媳的表叔,人格很大气,心底善良,给他说了一定会管这事儿。在场的人都表示赞成。</p><p class="ql-block"> 徐长官何许人也,他是国民党的一个军地长官。名字徐自由,掌管禹县西部半个县。是跺跺脚,天地晃,打个哈哈毛毛雨。在老百姓心中是个呼风喚雨的大人物。正好货郎和徐自由有点拐弯抹角的远方亲戚。货郎兄弟俩就壮着胆子找到徐自由,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向徐长官口述一遍。徐自由很冷静,又问了很多细节。如劫匪人有多高,穿的什么衣服,胖瘦、黑白、身上带的什么枪,平常游乡对这个人有没有印象等。小货郎思考一下说“好象有人说过他是个‘护兵’。徐长官说“根据你的叙述很可能是侯海的护兵,警卫员”。因普通人是不会带手枪的。徐长官沉思了一会说:“好的,你们回去吧,这事好处理〞。</p><p class="ql-block">第三天侯海就收到了徐长官的一封信,信中语气果断又客气,“老兄,见字如面。我的亲戚在你的盘上受到欺负,献你五天找出凶手。给我毙了”。读完信侯海倍觉事态的严重性。拿信的手直发抖,浑身发凉。</p><p class="ql-block">侯海是什么人?磨街一带的国民政府的地方官,也有人叫他侯团长。手下不只有多少兵,但是,有两个护兵保证他的安全。一个叫卢步生,另一个叫方法林。卢步生年纪二十四岁。一米八二的个头,高条勻称,浓眉大眼,白净。身穿一身护兵的套装,更显威武雄壮,也是当地有名的美男子。</p><p class="ql-block"> 方法林和卢步生的个头差不多,也是二十四五岁,面部带有煞气,肤色谨次于卢。就是给人的印象不太友好,声如洪钟,出口伤人,乡亲都不愿和他多接近,走对面也不多说话。</p><p class="ql-block"> 由于货郎暗示了可能截路的是护兵,结果侯海就在两个护卫兵身上打主意。把它们集中训话,让他们承认是谁截的路。口里骂道:“不识时务的东西,给我找这个大麻烦。真的妈的截路正好截住徐大官人的亲戚”。在恼怒之下他命令侍卫,把他们两个抓起来。又专门成立一个专案组。关了三天不给吃喝,不准和外面人相见。有时还用皮鞭抽打,两天半时间过了还是不吐实情。各自找理由变解。在分析案情时,因为方发林的个性和面相,总认为方发林是个主要险嫌疑人。结果在审讯时受的苦最多,一次皮鞭打在脸上,把一只眼也打坏了。</p><p class="ql-block">卢步生心里虽有鬼,看到自己的同伙跟着无辜受刑,也不忍心。自己子佃思考了一遍,如果我承认了会有一个什么结果呢?心想:我们两个必竞是侯团长的警卫员,长年保护着团长的安全。侯团长也是饱读诗书的善良之辈,刀子嘴豆腐心,一定会手下留情。打也打了,伐也伐了。无非我把截小货郎的钱和银货退还给它,再向它道歉赔不是,真不行再给他货郎拿点受惊费就完了。思前想后,下定决心,“我招了〞。</p><p class="ql-block">卢步生招供案情落定,</p><p class="ql-block">方法林解托一身轻松。</p><p class="ql-block">专案组的人员,把卷宗整理完毕送进团长的办公室。侯海看了看,又让办案人员口述了一遍。让办案人员退下,自己在紧索眉头。抽烟解愁,香烟不停的抽了一枝又一枝,不到两个小时就抽完了一包烟。心想着事情该如何处理,如何向上级徐自由交代。如果把卢步生真的枪毙了,这个家不就完了?他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家之主。同时也跟着我干了多年。一个鲜活的年轻小伙的生命就此完了。如果放了它,上级会不会因这事儿对我不利。这个难题足够让一个团长大人想了大半天。中午侍卫把饭放在团长的餐桌上,团长连筷子都没动,坐下,起来,起来,坐下。在屋里来回走动着……。</p><p class="ql-block"> 正在拿不定主意时,卢步生的二哥走进门来,双膝脆下,“团长大人,看在咱们乡亲的面上,求你了,饶了他吧,六十多岁的老母亲在家哭的死去活来。你是咱们百姓的父母官,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能向上能交差,又能保住命,我代表全家感谢你”。说罢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起来了。侯海团长正没有想出好办法摆平此事,经这个卢老二的到来,启发了一个念头。顿时脑洞大开,计上心来。这样就看卢步生的造化了。第一:决定对它执行‘枪决’,但是把消息暗传出去,让他也能得到消息。予计他得到这个消息后就会想办法逃跑。咱们再发动人去找,真找不到,无非是我受个批评,早晚饶不它。留下案底,时间长了,慢慢的淡化了,一顿批评能换一条人命,值得。急事不能急办。第二:如果卢听到这个消息,认为不会对它动手,他也不躲起来,那就别怨不给它岀路,只能是:落日自有去处,这个生命就掌握在自己手里。</p><p class="ql-block"> 说罢就上报案情和处理决定,下面就放风,枪决截路的当事人。可卢步生听到这个消息后不以为然,认为是别人在吓唬它。他想到,这点事我又没有命案,如果我把货郎杀了或者把人弄残疾了,有可能我要抵命。思去想来一定不会抢毙我。</p><p class="ql-block">再聪明的人也会犯错,①他没有把这个混乱的时代想进去。②他没有把人脉的复杂关系想进去。</p><p class="ql-block">结果他想错了。结案刚满四天,按照计划有意让他逃。看守悄悄给他说“你出去大门,快速逃,越快越好,走的慢了很可能就会厄运降临”。这话说了可卢步生不十分信,我自有考虑,别吓唬我了!可他出门去走在大路上还是慢条丝理,左顾右盼。十分钟左右,回家走到村南边准备上坡时,一声枪响,它倒在了血泊中。</p><p class="ql-block"> 开枪击毙卢步生的正是被蒙冤挨打受气的同尞方发林。团长也可能有意让他执行这个任务,一是他受屈了,给他一个信任。二是他是同尞,让他给卢一个教训。同时也想到他一枪出去,不会击中要害,家人收尸后,到医院再抢救抢救,不会毙命,也算一个好办法。既‘枪响人倒到,又抢救重生’。人算不如天算,结果没按侯团长的思路发展,把一个不该死的小伙子送上西天。</p><p class="ql-block">枪响命毙本应该这个案子可以结了。过去半年时间,可是风向变了。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到禹州剿匪,同时也建立了新政权,有了新的政府机关。对这个案件重新调查。最后落到是谁把卢步生打死了。新政权又把方法林逮捕入监。理由是处决人命必须要上报新政府,由新政府决定。没有人命案是不能杀人的。就这样一个截路的案子,就此落下帷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