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字:心语</p><p class="ql-block">配乐:老家</p><p class="ql-block">配图:部分网络图，若侵权请联系删除</p><p class="ql-block">编辑:心语</p> <p class="ql-block">题记</p><p class="ql-block"> 翻开记事本，陈封的往事历久弥新仿佛就在昨天。</p> <p class="ql-block"> 随州，南有大洪山，北有桐柏山，两座大山怀抱着一条母亲河--涢水河。涢水河自随州经安陆、过云梦、到孝感、抵达武汉进入长江。千百年来她滋润着两岸沃土，养育着两岸人民，涢水河畔有说不完的故事。</p> 一个镇名几种写法 <p class="ql-block"> 涢水发源于大洪山主峰宝珠峰北麓，分别由东面的灵关垭和西面的双门洞要个源头汇入琵琶湖水库，再贯穿洪山镇镇中心茅茨畈向东北过涢阳，一路容纳合并万川溪流。涢水到了澴潭上街头西北角的钱家湾，随自然嶙峋的山峦顺时针环型流淌至下街西南角的松林湾，把个古老的澴潭镇区围得只留下一条“一夫挡关”的狭窄隘口。</p> <p class="ql-block"> 登山鸟瞰，湖光月色，波光粼粼的河水酷似一块巨大环型的玦，故澴潭镇又作环潭镇。七十年代盛行简化字，为了书写简便，人们把“澴潭”写作“㳅沄”，“环潭”写作“环沄”五花八门，比如报纸上把“道路”写作“辺路”把“信任”写作“伩任”，化学课本上的五氧化二磷写成五氧化二砱等等。1977年我在澴潭读高中，礼拜六上午放学，同方向几个大队的同学结伴回家，看见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围在一起看《第二次汉字简化方案(草案)》，问我们繁写的㳅沄怎么写，十几个高中生竟然没有一个会写的。后来“二简方案”废除停用，才剩下“澴潭”和“环潭”两种规范的写法。</p> <p class="ql-block"> 1954年以前，河床没有被罕见的山洪冲下的泥沙填塞，澴潭的艄公结为澴潭帮依托涢水船运，把本地的土特产顺流东下去汉口零售，再在武汉进货生活日用品原路反航一路批发。船运一度是澴潭的支柱行业，澴潭俗有“小汉口”称号的美誉。</p> 澴潭的门户万家河 <p class="ql-block"> 从狮子口(型如张开的狮子口的山洞)南向湍急的河水受到松林湾附近山石的阻挡又向东偏北回流至空山寺山脚下，河道形状极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写的“力透纸背”(从纸的背面看)的字母S。</p> <p class="ql-block"> S型的河水蜿蜒曲折，像一条摇头摆尾逆流而上的青龙，把一衣带水，近在尺咫的狮子口和空山寺两座寺庙隔河相望。</p> <p class="ql-block"> 狮子口以南有绵亘的千亩良田，空山寺北山脚下长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下的地势相对平坦，河水形成半浬长的深潭，因为在空山寺山脚下，因此叫寺河。</p> <p class="ql-block"> 寺河往上至狮子口河段统称万家河，民国以前河主姓万因此得名。据说每年临近年关万姓河主便在寺河下游下网，雇请船工用鱼鹰从狮子口下河往下赶鱼，鱼越赶越厚①，等赶到了寺河，撑竿插在河里就不会倒。一边捕捞一边批发给外地来的鱼贩子，忙忙碌碌几日几夜……</p> 舅爷的绰号 <p class="ql-block"> 说来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的事，我的舅爷，同龄的老人都叫他“老绅士”老绅士绰号的来历还是有一次听一堆人在一起日白②咵的:年青的时候，也是有点蛮力，因为姓刘所以大家给他改个浑名“水牛。”</p> <p class="ql-block"> 水牛后湾里老彭家有一块石把大③沙性土壤的栽秧田，耖糊的泥巴半天时间就沉淀得紧崩崩的，指甲抠掉了就是剜不动，刚下田还好栽，慢慢的就栽不动了。</p> <p class="ql-block"> 老彭请一、二十人帮栽秧，人多力量大，小晌午秧栽完了，主人喊吃饭，一阵④人推推搡搡，也怪路滑，水牛一不留神被挤倒在田沟里，衣服被湿了个透。</p> <p class="ql-block"> 水牛回家换衣裳，翻箱倒柜找不到一件短布衫，索性穿件冬季御寒的长袍子。</p> <p class="ql-block"> 水牛换完衣服，刚走到老彭家门囗，有人指着(男人坐的一桌)首席空着的位子边笑边喊“来，老绅士上席坐。”从此“水牛”改成了“老绅士”。</p> <p class="ql-block"> 老绅士烟瘾特别大，冬天喜欢掂个烘炉，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散发一股浓浓的烟味。那时我刚刚上学，不明白绅士的意思，当面喊舅爷，背地里同其他小伙伴一样看到老绅士就喊:快走，“老绳子”来了一会把你拴走。</p> 空山寺的传说 <p class="ql-block"> 有一年麦子还没收完，连续下了几天大雨，天刚放晴“老绳子”看见我打两片赤脚玩泥巴，老远喊:“仨，明天星期日跟我一路赶长⑤。”去了街上舅爷免不了买糖吃，我当然求之不得。</p> <p class="ql-block"> 跟舅爷屁股后面走到空山寺山脚下，只见翻着浑黄浪花的河水汹涌澎湃，时不时从上游飘下几垛捆好的麦捆子。有三、四个人在看水，一个看水的人说:“昨天下午还可以挽到裤子从踏石板过河，一个晚上的时间水长了人把深。”“洪山的山水刚下来”另一个看水的人说:“没得十天半月水消不了！”</p> <p class="ql-block"> 望“洋”兴叹，桥是过不去了。</p> <p class="ql-block"> 我和舅爷顺着竹林的羊肠小道斜坡西上，过了山岭又走一段盘山北下的小路。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面山路两旁各有一座山丘，左边山丘有一个像狮子口一样的山洞，右边山丘陡崖峭壁有两闩关着的石门。</p> <p class="ql-block"> 舅爷看我走累了，找一块石头坐下抽旱烟粑。山冲下湾子里出来一个人，边往冲上走边喊:“老绅士，等我一路。”舅爷一边招手一边自言自语:“以前在一起出工的人。”</p> <p class="ql-block"> 来人一脑壳白发和舅爷的年纪差不多，看了看我:“还跟了个尾巴！”一只手挡住舅爷递过来的旱烟袋，另一只手在荷包里掏:“我这儿有。”拦舅爷递旱烟袋的那只手顺势摁了摁我的脑袋:“下了寺岗就到了。”然后，挪块石头挨着舅爷坐下。</p> <p class="ql-block"> 白毛老头一边叭啦叭啦地抽旱烟粑，一边讲空山寺的传说故事。</p> <p class="ql-block"> 很久很久以前两闩石门是开着的，一个石洞摆香案佛台，一个石洞做斋堂。有一年赶庙会，京山、钟祥、宜城以及信阳等寺庙的师兄弟到空山寺做法事，几十个人用膳餐具不够用。</p> <p class="ql-block"> 管斋堂的和尚去附近湾子里借碗、借盘，刚走到竹林下面，看见一个在河边洗碗盘的白衣女子扑通一声掉进水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和尚奋不顾身跳进河里托起女子，口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施主赶快回家吧。”转身眼不斜视的往回走。女子拉住和尚的衣袖:“师傅，把这十筒盘十筒碗收回斋堂吧！”说完一道白光消失得无影无踪。</p> <p class="ql-block"> 原来是观音菩萨扮成漂亮的白衣女子试探和尚佛性是否虔诚。</p> <p class="ql-block"> 有一家老了人，请空山寺的和尚做道场。主家两夫妇商量借碗、借盘，和尚听见了说:“斋堂的门没有上锁，里面放有十筒碗和十筒盘，施主尽管拿到用，用毕还回去就是了。”</p> <p class="ql-block"> 有一家爱贪便宜的人，打着到空山寺借餐具待客作晃子，可是用好了饭碗和菜盘都只还了九筒，从此斋堂的门再也打不开了。白毛老头接着说:在有石门的山顶砍柴，走路时发出嗡嗡响的声音，断定里面是空的，所以取名空山寺。</p> <p class="ql-block"> “前几年庙里还住着几个和尚”白毛老头指着路左边石洞里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的石菩萨:“破四旧的时候被红卫兵撵走了。”</p> <p class="ql-block"> 八几年的时候，有一天我又从空山寺路过，看见很多人在烧香，听说主事的是两个外地来的妮姑。</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4ynora8m" target="_blank">[随州民间故事] 天子坳</a></p> <p class="ql-block">注解:</p><p class="ql-block"> ①厚:随州方言多的意；②日白:随州方言(吹牛)摆龙门阵的意思；③石把大:随州方言意思是足足的一石或者一石多一点(其中石是面积单位换算率为1石=10斗，1亩=2斗)；④一阵人:随州方言一群人的意思；⑤赶长:随州方言赶集，上街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