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老政委“莫大个”

秦友友

我们原空二十三师操场。 莫中元政委(我画)。 <p class="ql-block">  “莫大个”是当年我空二十三师战士对1米9高个子场站副政委最初的昵称,后来改称“老莫”,当然当面不这么叫。他大名叫莫中元,是我记忆中最值得称道的首长之一。 </p><p class="ql-block"> 莫中元是天津杨村人,师副政委。机务干部出身,原为机务大队参谋长(副团职)。1970年我从师政治部宣传科调到场务连时,他已改任临潼场站副政委,成为政工干部。</p><p class="ql-block"> 当我们来到师部大操场时,扩音器播放着军旅歌曲,其中有我最喜欢的《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那是始终激励我当好兵的歌。</p><p class="ql-block"> 看到已到达一队队陌生面孔,有的干部战士们在交头接耳。站到指定地点的我们此时都在用眼光寻找熟悉的人,有寻到的,彼此笑笑点点头。过了好一阵,没有人来命令我们做些什么,于是我们就抱着枪坐在地上。</p><p class="ql-block"> 我和大家注意到了场站机关方队,高出他人一头的莫参谋长,1米90的大个实在引人注目,队伍中随后转出阵轻轻的笑声。听说莫参谋长原是军区篮球队的,后腿部受伤转为地勤,再后转为场站军事业务主官。他为人谦和,跟谁谈话都是笑眯眯的,很受干部战士欢迎,底下里都开玩笑地叫他“莫大个”。</p><p class="ql-block"> 我听机务干部讲,他们的莫参谋长是好人。1971年部队野营拉练,他是拉练部队(对外称中国人民解放军渭水部队)政治部主任,听说每天他打起背比机关的人打的还快,行军跑步都是自己背着(按照规定拉练中师级干部可以不背背包)。 1974年他去镇川堡机场任场站政委,后来在空47师141团任政委,师副政委,八十年代初回空23师任师副政委。他对干部战士亲切热情,只要认识一见面总是笑盈盈的打招呼,与大家都没有距离感。他解决问题总是面对现实,实事求是,大道理必须讲,具体问题具体解决。很多基层干部、战士有了思想问题就直接去他家找他谈心。</p><p class="ql-block"> 我们连有位山东曲阜小兵,叫宫玉强,是莫副政委一九六九年接来的兵。当年他到曲阜见小宫年令不到征兵年令,可家境十分困难,小宫难以在当地生存下去,已准备投靠东北的亲戚,于是老莫收下了这个流着鼻涕穿着破烂的小伙子。以后,老莫常到连部问小宫的情况。我们还有位老兵是老莫关注的,是68年北京兵徐青海,是防化排的一班长,多次参加军区防化培训,参加过西北核试验,曾让他穿防化服乘歼五教练机穿过核暴中心。老莫常问徐青海有无困难需组织解决,要注意保密纪律注意身体。大家都知道普通战士、连排干部复原、转业时经常能在汽车连见到老莫他相送的身影。</p><p class="ql-block">当年我是部队留下唯一最老的兵,1976年我该复员了,他在镇川机场任政委,他和站长张真(我68年在司令部的领导)与师部商量延缓我复员,调我到陕北他们那里画礼堂的毛主席像。要不是“四.五”天安门事件诗抄和我有点关系,我真要不知还继续留在部队多少时间了。</p><p class="ql-block"> 1985年我空23师撒编了,1986年我出差到西安,怀着对部队的情怀,我专程到已归空45师的临潼机场营房,当时空空的营区只有警卫连队,除大门哨兵,营区没见到有人,当走到汽车连时,意外见到原23师汽车连的一位老职工,他告诉我撤编后原师里的人都安置到西安几个干休所去了,现莫政委还住这里。我马上找到师职领导住的地方,在五十年代建的老旧平房见到了他。老莫还是当年笑眯眯的样子,他说他住这里是为他在临潼县工商局上班的儿子。儿子刚工作不久,在县城没住房,只能常回这里,不过他终归还是要搬到西安干休所去。我复员回京己十年,能在曾是老部队驻地见到莫政委让我真是高兴,想起他是他和士兵们那似淡淡却是剪不断的情节真是令人难忘!</p><p class="ql-block"> 后来,近来原场务连一战友告诉我,莫政委他于2014年12月14日因肺气肿引起心脏衰竭去世,不知为什么这些日子我总能想起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