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昌运许多同志,参与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对印对越自卫反击战爭,这些同志的生命历程,是随着革命的轨迹,军队的调动,组织上的安排而在历史的脉搏中律动。他们从战场转到地方,在青藏线和川藏线继续奉献着青春,还有些同志贡献了自己的生命。🇨🇳西藏昌运二队记述</p><p class="ql-block"> 李世和</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谨以此文献给曾经在西藏运输线上奋斗过的同志。向曾经为西藏建设付出血汗甚至生命的昌运人致敬!这些人为共和国的建立,巩固和发展付出了自己的体力,能力和智力,作出了一定程度的奉献和贡献!心心念念,万岁永远!</p><p class="ql-block"> 老一辈的昌运人: 扛过枪,打过仗,抗日抗美援过朝。努力餐馆曾进出,为党事业传情报。印越战场是英雄,天安门前出过操。牵过骆驼筑过路,拉萨河里洗过澡。西藏高原挖硼砂,风卷帐篷追着跑。雀儿山上臥冰雪,唐古拉山抛过锚。车轮滾滚尘蔽天,栉风沐雨忘辛劳。人世苍桑去,心气永续豪。</p><p class="ql-block"> 昌运人员来自五湖四海,全国各地。以当时全国行政规划,除了新疆和台湾,全国其它各省区都有人来到昌运二队。其中有汉族,藏族,回族,蒙古族等,大家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建设新西藏,走到一起来了。其中,也有曾是国军进入缅甸的远征军战士,更多的是共产党领导的人民解放军和抗美援朝志愿军战士,对印对越作战,以及后来的铁道兵战士。铁打的单位流水的人,因工作需要,组织安排,单是调进调出西藏昌都运输公司汽车二队的职工,前前后后,近千人。</p><p class="ql-block"> 这些同志,当年可不是单纯为了生活参加革命,他们的生命历程,是随着革命的轨迹,军队的调遣,组织上的安排,而在历史的脉博中律动。他们从战场转到地方,在青藏公路和川藏公路作出了自己的奉献和贡献,可以说是一步一血路,其中有些同志甚至献出了自己的生命。闲话有云:沒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人不言劳,自有心劳,所以,有时候,也要发点牢骚。</p><p class="ql-block"> 本文所述为西藏昌都运输公司汽车二队。这个单位一九六二年在甘肃敦煌县组建,当时称作西藏交通厅第八汽车队。一九六六年整体搬迁到四川天全县。改称汽车十七队,一九七二年改称昌运汽车二队,后又称昌都第二汽车运输公司,一九九八年与昌运四公司合并,改称昌运集团运输公司。撰写此文的目的,就是无须人夸颜色好,自留气质在乾坤。</p><p class="ql-block"> 江边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江月夜夜无穷已,子孙绵绵万岁人。所以,人民万岁,与日月同辉!</p><p class="ql-block"> 诗云: 千里万里行程,一步一个脚印。山水道道叠叠,传奇西藏昌运。</p> <p class="ql-block">二</p><p class="ql-block"> 昌运二队,是西藏昌都运输公司的第二汽车队。1962年组建。早先是西藏运输局驻甘肃敦煌县第八汽车队,担负青藏公路的运输任务。1966年奉调至四川天全县。担负川藏公路的运输任务。</p><p class="ql-block"> 汽车行驶,先得有路。城市里的行车路,称作马路。马者,直驰而去也。平地宽直的道路,称作马路。城市外的行车路,叫做公路。它可不是笔直延伸的。所谓公者,包容一切也。就是说,公路既要翻山越岭,还要涉水穿洞,既是蜿蜒曲折,更是无尽的延伸。所以,公路无尽头。</p><p class="ql-block"> 说到公路,它可是先要由人踩出来,然后再由人筑起来。当年,通往西藏的是青藏公路和川藏公路。即青海省西宁市到西藏拉萨市,是为青藏公路,四川成都市到西藏拉萨市是为川藏公路。对这两条公路,由踩过到筑成,昌运二队都有人参与。</p><p class="ql-block"> 川藏公路。最先是由伟大的十八军将士,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血路,丈量着大西南的土地。在这披星戴月,餐风露宿,山一程,水一程的行军队列中,就有后来转业到昌运二队的人。他们是:四川人许正芝,河南人宋双合,安徽人陈怀坦,山东人郝恭举。顺带说一句,郝,北方读音为好,南方读音为何。</p><p class="ql-block"> 前面行军,后面筑路,参与修筑川藏公路的人,后来调到二队工作的有: 四川人葛荣祯,四川人赵缉云。葛荣祯,二队保养场铜工,曾获西藏自治区劳动模范称号。后成为二队修理厂副主任。赵缉云,曾经是党的地下工作者,在成都努力餐饭馆,为革命事业传递情报。</p><p class="ql-block"> 青藏公路,最早是由拉骆驼运送进藏物质的人踩出了人行路,而后筑成了汽车路。二队参与拉骆驼的人有甘肃人李好章,内蒙人张文俭。据说,万匹进藏骆驼,走到拉萨的,只有七八匹。原因是,骆驼是吃高草的动物,牛是吃中草的动物,羊是吃矮草的动物。走在前面的骆驼把高草吃完了,走在后面的骆驼没了吃的,尽管由人工饲喂,终因不适应高原气候,纷纷倒毙。好在进入藏区,改由牦牛转运,总算把物质运进了西藏。后来沿骆驼走过的路,修筑了青藏公路。参与修筑青藏路的人有陕西人齐天然。此人从到内蒙采买骆驼到修筑青藏公路是全程参与的。修筑青藏公路的总指挥是慕生忠将军,齐天然就是他的副手。另外,还有陕西人齐至鲁,甘肃回族马进财和马玉祥,甘肃人施万林和杨银元等。还有部队军医,陕西人贾兴义。都在青藏公路上留有汗水。</p><p class="ql-block"> 西南山水迢迢,西北风沙漫漫。诗云:白日风尘夜晚星,双脚丈量边陲行。大军逶迤西藏去,为固国防护人民。</p><p class="ql-block"> 天地不管人间事,人间之事人为之。正因人有精气神,上天入地任驭驰。</p> <p class="ql-block">(三)</p><p class="ql-block"> 敦煌是个好地方,古人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丝绸之路有敦煌。千古胜迹莫高窟,万年名水月牙泉。在这半戈壁半沙漠之地,说不上青山绿水,但果树遍地,春季常有沙尘暴,正是恶风吹一夜,香果落万家。而且,这里的蚊子从不进屋。话虽如此,敦煌的饮用水却是咸的,而且臭虫更让人恼火。所谓敦煌,就是独自展示之意。</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二年,西藏运输局驻甘肃敦煌汽车八队完成组建。 </p><p class="ql-block"> 队长兼党总支书记,程振修,副书记雷永全,副队长张政德,副队长李芬。上级调拨了两张办公桌,另借给八队五百元现金,是为组建费用。这借的钱,后面还要归还的。上级配发了五十辆錾新的解放牌货运汽车。当时,由钟树勋,齐至鲁两人开出第一张对外营业发票,宣告八队正式营运。</p><p class="ql-block"> 初始,车队人员由西藏各单位调拨而至。一九六三年,驻西藏班戈湖的上万人的化学工业厂解散,其中汽车运输队全体调入敦煌八队。</p><p class="ql-block"> 西藏班戈湖化学工业厂,名誉厂长是周恩来总理。名称是化工厂,实际以采挖硼砂为主业。挖硼砂,为的是清偿苏联外债。</p><p class="ql-block"> 斑戈湖,俗称硼砂湖。这里无水无草,本是无人区,连野兽都没有。然而为了祖国,这里开进万人,遍地帐篷。白天,整天风沙弥漫,白茫茫一片,有时候路都看不清,收工时,常要靠鸣枪通知挖硼砂的人归队。夜晚,有时候狂风能把帐篷吹跑,人还得去追撵帐篷。吃水,由汽车运送,限量供应。由于地势高,气压低,看着水烧得不住翻滚,却是没有温度,手指头都可以放进开水里。煮饭,在没有高压锅时期,吃的是半生饭。蔬菜,沒有,肉食,咬不动。可以说,在硼砂湖干活的人,他们的生活状况,还不如监狱劳改犯人过得舒坦。当然,就夫妻团圆而言,这一项比劳改犯舒心。</p><p class="ql-block"> 从一九六零年到一九六二年,这批万人的军工民工,苦熬了三年时间。终于完成了国家下达的任务。离开班戈湖,对这些人而言,感觉幸福极了。来到敦煌的人,他们感觉就象到了天堂一般。🇨🇳</p> <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 化工厂车队来到敦煌,一百多人,五十多辆汽车,还有各种机床,工具和发电机。至此,敦煌汽车八队,总共有四百多职工,一百多辆汽车。两个行车分队,一个修理场,以及机关后勤人员。人员组成是:</p><p class="ql-block"> 驾驶员:林辉,骆云,马振远,张德元,邵华昭,裴仁仟,贾维柱,雷雨正,蔣英,贾彪,甘守进,郑金堂,齐全德,何文泰,张文俭,闵凡俭,白广祥,刘卫东,田景春,罗茂善,崔广禄,葛体荣,贾瑞卿,方植槐,高维明,张建西,季存才,何永福,何孟华,董际英,庞文礼,黄建均,陈庆明,王志新,姬英和,王文科,陈守贵,于昇,朱林,邹德雨,赵占发,李洪发,李泰发,程慎敏,刘植田,李新田,胡吉成,姚啟文,彭守俊,刘永俊,王好新,包焕祖,刘云飞,刘云汉,郭洪祥,郭良杰,马德良,马永贵,赵显华,赵圣运,赵维佑,焦念盛,焦才元,王世忠,张世昌,周世昌,田继彪,粱润泉,任玉芬,陶建堂,陶有虎,徐景耀,徐锦标,王振林,刘秋世,郭增纪,李清才,丁文魁,孔令起,孙思训,代立绅,王开高,王殿英,敖前永,范国瑞,李先智,陈守清,刘景林,侯明贵,朱金根,鲁茂,秦思银,张绍风,張盛淼,房世贵,彭之银,黄良全,王贵堂,孙义德,杨永贵,吳杏臣,金国柱,邱少华,华金再,朱容泉,鞠远国,崔振文,李长富,刘树标,宋开沪,陈勇,粱桂林,粱孝思,于和发,潘清亮,向兴权,岳昇福,陈占海,孙占武,陈继臻,蒋万寿,胥叔通,郭锡恩,郭本贤,任正权,王先福,董连本,陈学仁,金万民,金国燕,张少萍,阎鼎友,张国恩,张松柏,孙兰惠。</p><p class="ql-block"> 另外,部队转业人员,张安斌,扬宗政,杨代良,高志玉,罗德舜,杨学刚,王厚国,马光印,古金德,帅明权。这十个同志,都是对印度作战立有战功的人。</p><p class="ql-block"> 还有,经组织安排改行做驾驶员的是,许正芝,赵希聚,陈运三,王振玉,吳云岭,刘景照等。</p><p class="ql-block"> 行车分队领导,王诗德,施录,吳怀章,陈渝,戴政,刘发成。</p><p class="ql-block"> 有些人名沒想起,遗憾。其中有一个驾驶员,姓刘,湖南人,曾经被小鬼子抓去日本做苦力劳工。</p><p class="ql-block"> 汽车八队,在青藏公路运行的路线,从甘肃柳园西藏物质转运站,向南经敦煌,长草沟,花海子,大柴旦到达青海格尔木,再向南,经雁石坪,通天河,烽火山,唐古拉山,贡嘎,当雄,直到拉萨,全长一千八百公里。👍</p> <p class="ql-block">(五)</p><p class="ql-block"> 汽车与人的共性是,都需要维修保养。八队汽车保养修理场人员是:</p><p class="ql-block"> 郑福奎,史升莲,钱民权,刘金荣,蒋协丰,黄长永,陈昌龄,张亚青,安文卿,邵美容,任再洪,周润兰,张更清,王学智,迟秀梅,张明安,李福林,王玉珍,孙万福,张广兰,曾立志,陈爱华,郭可贵,邓其秀 ,王开国,刘英华,张子亮,李慧清,郭建忠,张桂芬,李久龄,王荣珍,廖国秀,齐延龄,李素华,陈桂芳,黄德英,赵萍,李爱荣,盛美兰,王秀珍,孙克云,刘秀兰,马荣华,王玉兰,张美君,龚维茹,陈新兰,粱学梅,甘玉英,苏光英,安芳霞,姜华,刘世荣,韩淑凤,赵锡群,程俊国,刘玉卿,吴素兰,马雪琴,王伯荣,何菊兰,张益金,赵惠民,王忠德,杨银元,盛荣,丁建荣,曾亮,曾福田,韦运光,张泽富,李永明,李永瑞,龙良先,郑宏顺,郭福祥,秦长平,尚茂鑫,许永臣,郭天才,胡广聚,任志斌,吳学才,王全爽,唐良兴,郭玉起,胡宝财,王银宝,张克明,蒋培达,王育全,刘增伦,马光忠,马进才,马玉祥,李生德,李运法,朱孟杰,李清文,刘永华,刘其富,李建民,王建民,李世和,杨洪友,高竟成,钱行义,殷国清,张治国,王均良,王玉亭,罗怀金,王连祥,徐宝山,刘德贵,赵炳坤,虞和兴,刘申发,刘盛文,芮筑生,王传宗,唐科忠,王贤玉,钱国权,陈炳生,李远德,王立德,郑维忠,董银焕,毕仁福,张卫东,黄新槐,陈桃林,金文贤,赵世友,兰布云,张凤元,张思泽,罗昌金,杨福,王新合,李好章,宿殿英,王体运,孙培德,廖仲初,李吉宣,葛汉民,葛荣祯,贺立环,杨泽民,唐景富,王少勤,克积成。</p><p class="ql-block"> 保养修理场领导:路聚茂,史国旺,曹功镇,肖太兴。</p><p class="ql-block"> 统计员:朱湘陵,郑志祥。</p><p class="ql-block"> 还有几个人,一时想不起人名。</p><p class="ql-block"> 记得,一个修理工,为给打火机加油,从汽车油箱放汽油,然后顺手一按打火机,结果引发大火,烧毁了正在维修已拆的七零八碎的四台汽车,其中三台新车,一台旧车,外加一座修理库。有一辆尚未拆掉轮胎的汽车被众人推了出去,否则,将是损失五辆汽车。这次失火,是二队几十年来最惨重的一次经济损失。</p><p class="ql-block"> 可怜那四个被毁汽车的司机,此后被安排去当提水擦车紧螺丝的助手去了。老大变成了老二。😁🍚</p> <p class="ql-block">(六)</p><p class="ql-block"> 在计划经济时代,各厂矿企业,无论单位大小,其内部都可以自成体系,是一个小社会。所谓大单位大而全,小单位小而全。八队也不例外。</p><p class="ql-block"> 食堂,水房,理发,洗澡,喂猪,磨豆腐,医疗保健,安置留宿,安保巡察,信件收发,档案管理,夜晚发电,甚至还有个小卖部,还时常举办舞会,文艺演出,等等。</p><p class="ql-block"> 吃饭是第一件大事。就单身职工而言,要靠食堂活命。食堂工作人员是,纪凤田,贾开洪,何泽芬,宫清翠,吴凤凯,孙光学,陈改名,王玉莲,施万林,芦廷,韩淑云,靳清柱,齐天然负责卖饭票。管理员是李春发,齐至鲁,郭振兴,总负责是钟华昌,等。其它部门的人还有,胡玉德,唐淑琴,黄玉林,施国英,杨翠芳,吴泽云,耿世英,谢富兰,常印,等。</p><p class="ql-block"> 医疗保健是第二件大事。工作人员是:冯孝义,张丽君,李学莲,傅秀珍,朱兰英,欧阳劲松,等。</p><p class="ql-block"> 其它行政,财会,技术,调度,材料库等部门的同志是:宋双合,钟树勋,杨向东,胡广涵,张连元,周文昌,杨玺,杨伯英,张坤贤,李定碧,孙光智,王凤英,陈吉英,夏玉兰,白玉香,郭淑英,马健康,戈照熙,任志琴,吴成才,吴源才,杨全章,董丰年,赵友仁,殷宪章,吴有廷,蔡明道,张安明,杨兰芬,孙秀婷,孙永芳,陈志群,郝恭举,张传喜,廖盛初,张桂莲,张玉英,帅茂卿,王均,詹吉康,张隆寿,李春玉,王守义,赵明月,蔡国贤,唐方礼,杜希然,李承昭,蔡宜良,丛汉兹,冯骥,冯延静,黄先奎,安有才,罗成邦,许靖康,高传贞,靳清柱,等。还有一个技术员,想不起名字,人称王大肚子,是八级工。</p><p class="ql-block"> 那年月,正是四清运动时期,在八队担任运动负责人想的起的人有,刘瑶,李贵,藏族女青年参菊,另外,军事代表葛殿福,等。</p><p class="ql-block"> 八队上级主管部门是西蔵驻青海格尔木办事处,其领导人赵敬之也到八队参加保养场劳动。</p><p class="ql-block"> 距敦煌城西七公里处,有一个石油部门的石油城,是师级大单位,他们有独立的财政支配权。千佛洞的电灯照明线路都是他们帮忙安装的。敦煌县自己没有这个财政支配权。他们的电影院,都是靠民间集资建起来的。</p><p class="ql-block"> 在工业学大庆的年月,八队也去石油城参观学习。他们的驾驶员,可以在高空铁轨上开车,可以蒙住眼晴修车。我们的驾驶员,也开始学习,铁轨铺在地上,一番练习后,渐渐地也可以在铁轨上行驶了。修理工则是蒙住眼睛拆卸安装汽车零配件。</p><p class="ql-block"> 敦煌岁月,令人难忘。</p><p class="ql-block"> 补遗,前述修理工,漏记了马志远,成都人。</p> <p class="ql-block">(七)</p><p class="ql-block"> 在青蔵公路和川藏公路,各省运输公司都有专属运输站,以供司乘人员用餐休息。八队驻地斜对面是西藏汽车运输站,站长是刘海明,同时也是八队党总支委员。他也曾在在柳园站任站长。</p><p class="ql-block"> 各单位领导干部,都具有当然的权威性,至于普通干部,则不尽然了。</p><p class="ql-block"> 说到车队调度员,比铁路调度员差远了。铁路调度员下达任务是派工命令,具有相当权威性。八队调度员马建康,戈照熙,还有统计员詹吉康,张传喜,等,除了普通干部的身份,什么也不是。要说起会计,在各大单位举足轻重,八队的会计,王守义,赵明月,李承昭,杜希然,蔡国贤,唐方礼,虽然都是干部,也只能照章办事,仅此而已。负责汽车维修的技术部门的技术员,也是干部,还得听修理工的意见。说到画图纸,这些技术员会画,钳工,铜工,这些工人身份的人也会画。总之我们每个人都要在工作中不间断学习才行。普通干部在单位上也是普通人,可是,一旦外出住进政府招待所,立即变成不普通了。他们享受缎子被面弹簧软床,食堂里的小炒,价格比市面饭馆优惠一半。客观上,自古至今,人在社会上都具有身份烙印。</p><p class="ql-block"> 时间如流水,转眼到了一九六六年。这年,一部乱糟糟的历史画卷翻开了,这就是历经十年的文化大革命。这期间,任何人的身份都失去了效用。</p><p class="ql-block"> 七月,西藏军区一位乔姓首长,从北京开会返回西藏,途经敦煌八队,专门给全体职工讲述了北京的红卫兵,並大为称赞。</p><p class="ql-block"> 八月,党中央颁布文革十六条。九月,陕西咸阳民族学院的藏族红卫兵学生来到八队,动员革命造反,炮轰党总支,火烧走资派。于是,八队也轰轰烈烈了。</p><p class="ql-block"> 当时,只要是单位领导,一律冠以走资派的称号。不过,在八队先倒霉的还不是领导成员,程振修,雷永全,张政德等人,而是先抄了张连元的家。把他在旧中国天津外国租界地的各色驾驶执照翻了出来,有英租界驾照,法租界驾照,好几本,摆出来供大家批判。接着,给齐天然戴高帽挂黑牌,游斗了一回。至于斗争走资派,是搬迁到天全县以后的事了。</p><p class="ql-block"> 十月,西藏一个杨姓首长,来到八队,动员单位搬迁,为了西南地区的三线建设,八队整体搬到四川天全县。从事川藏公路四川成都到西藏昌都是再到拉萨的运输任务。这杨姓首长,把天全县吹的是天花乱墜。</p><p class="ql-block"> 十一月,敦煌八队人员,除少部分另有安排外,大多数人是分两路向四川天全县搬迁。一路是汽车,从青藏公路转到川藏公路,一路是乘火车到成都,再从成都坐汽车到天全县。👍🍚</p> <p class="ql-block">(八)</p><p class="ql-block"> 川藏公路上,有一座举世有名的二郎山。二郎山的西面有举世闻名的泸定桥,在二郎山东面,便是举世无名的天全县。</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六年年底,敦煌汽车八队基本完成搬迁,整体来到天全县沙坪公社,同时更名西藏运输局第十七汽车队。巧的是,在康定城,有一个四川运输公司汽车十七队。此后,两个十七队,公路上时常招呼了。</p><p class="ql-block"> 诗云:只要留心天地,不在得意失意。山直矗立水自流,自寻喜乐自不忧。</p><p class="ql-block"> 天全县者,天然成全之地也。</p><p class="ql-block"> 这里山清水秀,四季常绿。冬无严寒,夏无酷暑。</p><p class="ql-block"> 由于是紧急搬迁,汽车十七队的地盘,当时还沒有完全建成,无论工作区还是生话区,都还处在繁忙的建筑之中。工作第一,生话第二。先搭起席棚,办公,修车,吃饭。停车场则在清衣江的河滩上。住宿之地,在天全政府的安排下,遍布天全城乡的民居之中。当时的口号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先生产,后生活。职工上下班,由通勤车接送。</p><p class="ql-block"> 承担建筑工程的是雅安工程建筑队。负责主持建筑工程的是西藏派驻天全县的工程基建组,成员是:徐明亮,陈培基,侯家齐,赵缉云,刘文杰,田成儒,向美英,李福金,刘生堂,李玉珍,苏朝贵,黄汉友,李万友,丁华山,谭贤良,毛玉明,黄碧玉,张柏松,余玉书,欧山忠,陈仲文,张惠蓉,朱成义,巫秉楦,罗道先,杨柏松,朱殿录,范崇喜,舒利祥,陈光淑,等。其中,罗道先的爱人陈惠兰,早在六五年就响应国家号召,从学校来到农村,是最早的知青之一。</p> <p class="ql-block">(九)</p><p class="ql-block"> 什么叫经历?想得起从前在群体中的过程,这就叫经历。能记住几个人的姓名,这就叫人生。忘掉从前的不顺心,这就叫大写的人。</p><p class="ql-block"> 侯成华又提供了几个基建组的几个同志。他们是:薛朝华,康淑清,张少平,王全元,代世祥,田作启,王才华。</p><p class="ql-block"> 十七队的驻地,原本是坟地与河滩。为着三线建设的需要,划拨为工业用地。当年,国家人口多,粮食产量严峻,所以各项建设,严禁占用农田耕地。十七队还不错,没有像有些企业,住在山洞里。</p><p class="ql-block"> 十七队驻地 分作几片。工作管理区和职工生活区合在一起。第一生活区,位于顺河桥下,青衣江边,川藏公路向西延伸的左侧及公路右侧。生活区公路边,有一块里程碑,又称公路桩,上面刻着192,这表示,川藏公路由成都武侯祠到天全县沙坪公社是一百九十二公里。由此向西沿农田边步行五分钟,是厂房区,再向西,步行五分钟,经公路养护道班,农村供销到青衣江吊桥边,是第二生活区。</p><p class="ql-block"> 虽然说居住分散,但在当年,能有地方摆下一百多辆汽车,能提供职工家属千多人工作和生活的地盘,已经很不错了。</p><p class="ql-block"> 住房厂房之外,还有礼堂,食堂,灯光球场,以及自用的抽水机房和自供水管道,当然也有厕所。</p><p class="ql-block"> 总之,因陋就简,也不耽误生产生活。汽车十七队从青藏公路转到川蔵公路,立即给西藏昌都地区追去了茶叶,给三线建设运去了汽油以及其它物质。有反聩回来的消息说,汽车十七队,来的正时候!</p> <p class="ql-block">(十)</p><p class="ql-block"> 时间进入一九六七年。文革运动在十七队继续展开。一个几百职工的单位,造反的群众组织有十几个,有红成派,八二六派,最为强势的是西藏革命造反第二十司令部。简称二十司。</p><p class="ql-block"> 这年三月,四清运动停止,工作组撤消,军事代表葛殿福调走。紧接着,西藏军区又派了军事代表,乘坐十七队的车,来到十七队。</p><p class="ql-block"> 军事代表一到天全沙坪,立即在职工食堂召开全体职工大会。在集体朗诵学习毛主席语录后,宣布西藏军区的军事命令。根据国务院和中央军委的指示,对西运局汽车十七队和工程基建组实行军事管制。宣读命令后,是全体敬祝万寿无疆,永远健康。</p><p class="ql-block"> 当年,各单位都是军事管制。叫做三支两军。支工,支农,支左,军管,军训。十七队来了四个军代表,军管组长是李育林,组员是唐朝业,另两个想不起名字了,一个姓胡,一个姓蔡。此后几年,军代表换了好几批。</p><p class="ql-block"> 那时,每个人都有毛主席语录。叫做语录随身带,有空学起来。每当开会,都要先学习语录,或唱语录歌。会议结束,还要高呼万岁。这种现象是群众自发的行动,包括后来的跳忠字舞。再后来,中央文件下达,便停止了。</p><p class="ql-block"> 这年五月,雅安四川农学院又来了一批红卫兵,想的起人名的有,陈显荣,付启明,廖世琴,陈发琼,等。这些人全是红卫兵成都部队的,简称”红成”。十七队也有些人申请参加了红成。县城里中学的学生,沈幼成,沈丽君兄妹及全家,也属红成派,他们也常到十七队进行交流。</p><p class="ql-block"> 那年月,乱並热闹着。</p> <p class="ql-block">(十一)</p><p class="ql-block"> 文革,混乱並热闹着。</p><p class="ql-block"> 先说十七队的混乱。声称革命造反的战斗队十几个,一个人也敢声称是造反队。再说天全县城里,也是一团乱麻绳。派性的不同,互相冲击,由口角到拳脚,再到棍棒,再到枪械。昌都十五队的一个驾驶员,路过天全,被枪杀。准确说来,参与武斗的,这不是造反派,全是动物杂碎的家伙!天全的杂碎勾结了雅安的杂碎,居然跑到十七队,带着武器抢了一台汽车,跑了。这下,十七队炸了锅。虽然说平时也闹派性,但毕竟是一个単位的人,所谓肉烂在锅里,冒油不外流。十七队的人动员起来,保卫国家财产,必须要把被抢的汽东夺回来。</p><p class="ql-block"> 当此紧急时刻,所谓的派性且放一边,人们不再区分派别,不再分辨你我,自发地聚在一起,跳上汽车,追了过去。</p><p class="ql-block"> 这些人是,戈兆熙,杨洪友,许正芝,陈勇,鲁茂,王均,陶建堂,彭守俊,何文泰,钱民权,王玉亭,金国柱,张盛淼,程填敏,钱国权,郑宏顺,龙良先,蒋培达,葛体荣,盛荣,李久龄,陈庆明,罗茂善,焦才元,陈桃林,王振玉,等。有二十多人,一路追了过去。</p><p class="ql-block"> 开车的是路聚茂,这是开快车的高手。汽车出沙坪,过禁门关,穿过天全县城,爬梅子坡,经始阳镇,很快,超越了劫贼抢去的汽车,抢在飞仙关吊桥前,把车横停在路当中,堵住了路径。劫贼见势不妙,丢下汽车要跑,来不及了。十七队的人把这伙杂碎团团围住,夺取了枪械,然后是一顿暴打。打的这十几个家伙连声求饶。他们此时才明白,二郎神,马王爷都长的是三只眼。烧饼是灰面做的,软粑粑,锅儿是生铁做的,硬邦邦!</p><p class="ql-block"> 教训了劫贼之后,大家唱着语录歌,凯旋而归。</p><p class="ql-block"> 不过,这伙杂碎的另一伙杂碎不服气,又勾结了一伙杂碎,来了一次疯狂的血腥报复。</p> <p class="ql-block">(十二)</p><p class="ql-block"> 补遗,基建组成员漏抄了一人,叫袁素仙。二队还有一个人,叫冯骥。</p><p class="ql-block"> 文接前篇。</p><p class="ql-block"> 那些个杂碎,抢夺汽车未成,反倒挨了一顿狠揍。脑袋上有青包,心里面有仇恨,他们又纠集了一群杂碎,开着汽车来到十七队。</p><p class="ql-block"> 据当年还是小娃娃的王昆回忆,当时他们一群小伙伴,正在河边磨坊边玩耍,突然之间,听到头顶上有嗖嗖之声窜过,吓得小伙伴们立即爬倒在地,睁眼望去,只见沙坪大桥那一头,停着一辆汽车,汽车引擎盖上,一挺机枪吐着火舌,朝着十七队大院疯狂发射子弹。直到子弹打完,他们才滚蛋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前来报仇。</p><p class="ql-block"> 猝不及防的十七队,当场就有人被打伤。这个人就是赵占发。赵占发中弹倒地,大腿被子弹洞穿,幸而没伤着骨头。由冯孝义医生和刘一平医生做了紧急医疗处理,然后送到县医院进行救治。赵占发可就痛苦了。被子弹洞穿的创口,隔一天换一次药。当把药棉纱条从创口中扯出时,赵占发痛苦的嚎叫声,比挨刀的猪叫得还要惨,整个县城都听的到。</p><p class="ql-block"> 那些杂碎还不算完,第二次又来了。据钱国权,张泽富回忆,在近身博斗时,王殿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一手托住枪管,另一只手迅即卸掉杂碎手中冲锋枪的弹匣,把杂碎们惊得目瞪口呆。看到十七队的人,赤手空拳,也敢反抗,杂碎们急忙一阵乱枪,打伤王殿英,秦思银,不敢耽搁,跳上车,忙慌慌地滚球了。</p><p class="ql-block"> 经此两番冲击,十七队的人,决定武装自己。据孙兰惠回忆,由孙兰惠开车,带着曾亮,冯骥,张思泽等一批人,前往成都,通过一定的关系,弄到机枪,冲锋枪和相配的子弹。</p><p class="ql-block"> 后来,雅安城那些杂碎,打听到十七队有了武器,並且这里的人大多上过战场,打过日本兵,打过美国兵,打过印度兵,典型的不怕苦,不怕死,于是,杂碎们再也不敢来了。</p> <p class="ql-block">(十三)</p><p class="ql-block"> 当年,雅安来的杂碎,打伤了十七队的人,更使许多人心惊肉跳,乱作一团,有赶紧把窗户钉住的,有把钱包藏在柴堆里的,有匆忙奔跑,鞋掉了顾不上捡的,还有人在县城汽车站被打伤的。据王秀珍回忆,手忙脚乱,又要躲避枪弹,又要招呼孩子,总之,像煞是战争岁月。赵占发后来转院去了雅安军区医院,由廖仲初,王连祥进行医疗陪护,很快痊愈了。</p><p class="ql-block"> 再后来,雅安那伙杂碎,或许是抢夺武器后分配不均,或许是外面吃了亏,回家来报仇的心理驱使,他们自己内部发生了狗咬狗,两嘴毛,几次内讧武斗火倂,据说,杂碎打杂碎,死了两百多。</p><p class="ql-block"> 六八年下半年,中央下达通告,民间枪械,一律收缴。自此,武装械斗,平息了。</p><p class="ql-block"> 能够直接致人死命的武斗结朿后,人格受辱的情形又开始了。戈兆熙,施录,丁华山,被抓到县城遭受殴打。钱国权,郑宏顺跑的快了点,钻窗户,跳墙头,躲脱了。刘盛文跑的慢了一步,被抓到会场,涂上黑手臂。挂上黑吊牌,遭受一场批斗。陈渝,在受到批斗后,跳河自杀了。总之,人群上百,形形色色。在那无政府主义泛滥的时期,不只是大小干部遭受批斗,普通人也难幸免。在那失去法制,失去道德,失去规矩的年份,人们自身内存的美与丑,善与恶,功与过的平衡,失去了定盘星,失去了控制点。种种自为的表现,就如身处激流之中,只能是随波逐流而去。在这场导致全民犯错的运动中,立功劳的人,一个没有,犯错误的人,比比皆是。按照政治标准第一的原则,文革运动,理应全盘否定!</p><p class="ql-block"> 历经文革,可以领悟到一个真理。人从众,一旦放任人自身的随意性,难免口吕品,那将是社会灾难。</p> <p class="ql-block">(十四)</p><p class="ql-block"> 文革运动引发的混乱,使得生产运行无了章法,个人的随意性大为扩张,各行各业,文革前那种有序工作的现象不见了。不过,在十七队,虽也是松松垮垮的状态,但是,一旦有了紧急任务下达,驾驶员,修理工还是毫不含糊,立即行动起来。</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七年底,雀儿山大雪封山。照往年,只能是等待开春雪融之后,汽车才能通行。但现在情况特殊,孙兰惠和陈继臻,两人两辆车,前往西藏昌都,车上装的是毛主席著作和毛主席语录,当时统称红宝书。两人的汽车被困在甘孜运输站,不能前行,只得打电话告诉十七队的军管代表,军管代表又发电报告知西藏军区,西藏军区又打电话到康定军分区,命令必须想办法开通雀儿山雪路,这是政治任务。在那突出政治的年代,谁也不敢耽搁政治任务。于是康定军分区命令甘孜州公路养护段,把推土机开上雀儿山,顶着漫天大雪,由推土机在前面推开积雪,清理出道路,孙兰惠和陈继臻开车紧随推土机之后,缓慢前行,终于翻过了雀儿山。推土机推在路边的积雪,堆垒的比汽车还要高出许多,汽车俨然是在雪墙中行驶一般。</p><p class="ql-block"> 1968年,在一次前往西藏昌都执行紧急任务时,十七队二分队的分队长王诗德,代驾开车,在二郎山泸定县一侧,遇到正在上坡的汽车,本着下坡让上坡的交通规则,王诗德减速靠边,不料路边土质太松,塌陷了下去,汽车失去控制,顺着路边翻下山。王诗德不幸因公殉职,同车的钱民权身负重伤。路过车辆的司机,把二人送到泸定县医院抢救治疗。</p><p class="ql-block"> 得知车难事故,十七队立即派出人员车辆,前往泸定县医院,看护伤员,转运货物,运回损毁车辆。同车去的有钱民权爱人刘金荣以及修理工等。</p><p class="ql-block"> 这次重大事故,是汽车十七队到天全后的第一次重大损失。全队所有职工家属无不深感痛惜。</p> <p class="ql-block">(十五)</p><p class="ql-block"> 时间转到一九六九年,十七队先是在军代表廖醒宇的安排下,经西藏军区驻成都办事处的联系,在成都武侯祠举办了学习班,解放了十七队全体干部,接着成立了十七队革委会。</p><p class="ql-block"> 天全县盛产花岗石。成都建的毛主席塑像,是汉源县的汉白玉,基座是天全县的花岗石。十七队派车载着天全县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把花岗石运去了成都。当年称作运送忠心石。</p><p class="ql-block"> 十七队也在自己生活区的大门口,建起了毛主席纪念台。</p><p class="ql-block"> 台上是高耸的水泥纪念碑。碑的两面是彩绘的毛主席画像。走进大门,迎面可见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身着军装,神采奕奕,笑容殷殷,面向群众挥手致意的画面。画像两侧,镌刻着: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碑的另一面是毛主席去安源的画像。画像两侧,镌刻着: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万岁,战无不胜的毛泽东思想万岁。</p><p class="ql-block"> 后来,因上级通知,画像被覆盖,代之以毛主席语录。</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九年,汽车十七队的领导班子,当时叫做革命委员会,在敲锣打鼓声中,在鞭炮爆响之后,宣告成立了。</p><p class="ql-block"> 那时,各单位成立革委会,无论天全城里,雅安城里,本单位,外单位,其它单位都要前来或前往祝贺,顺带请领毛主席像章,並且喧哗聚餐。</p><p class="ql-block"> 这年头 ,都说天下沒有免费的午餐,那年月,借成立革委会之机,许多人可是多次的免费午餐了。</p><p class="ql-block"> 这段时间,调入十七队的人是,刘一平,王月光,陈昌仁,孟庆福,孙玉贤。</p> <p class="ql-block">(十六)</p><p class="ql-block"> 诗云:时间如流水,一去不再回。人生如卷轴,摊开即可窥。</p><p class="ql-block"> 纵观人生人世,有些可以言传,有些像是传言。更多的还是陕西话,谝闲传,四川话,龙门阵,充壳子,东北话,唠闲嗑,普通话,吹牛皮。侃大山,瞎聊天。</p><p class="ql-block"> 许多事,许多人,历经许多年,只能靠回忆来叙述。回忆时,常因脑神经的串门,难免虚实混淆,张冠李戴。更多的还是失忆。细想人生,衣食住行,人员交往,工作摩擦,生老病死,回忆失忆,都不容易。</p><p class="ql-block"> 革委会成立之后,汽车十七队抓革命,促生产进行的热火朝天。整个西藏昌都地区,以及西藏札木等地的十三队,十四队,十五队,十六队,也同样,汽车运输克服了种种困难,转入正常运行,並且顺顺当当。</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零年夏季。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国家决定,整个西藏昌都地区的汽车运输部门,把汽车,以及机工具,材料配件,全部转交给军队汽车运输团,由军队汽车运输团承担西藏的物质运输任务,只保留了西藏昌都汽车大修厂,並且把昌都汽车大修厂整体搬迁到四川天全县,接管了汽车十七队保养场,承担军车的修理任务。</p><p class="ql-block"> 自此之后,汽车十七队的炊事班和医务人员,仍然照常工作,基他职工,除帮助农村收割庄稼外,不再流汗劳作。平常只是集中学习。其间,一打三反,清理阶级队伍,忆苦思甜,请天全老红军做报告,全民学哲学,学唱样板戏,还有批林批孔,等等。</p><p class="ql-block"> 周日,则四处闲浪,有上山打竹笋挖天麻的,有在河边学当地人挂鱼的,有用雷管炸鱼的,还有跑到永兴东风堰钓鱼的,打扑克牌的,还有偷偷打麻将的钻桌子的。麻将,当时属于四旧类,不敢公开玩。总之,整整闲呆了两年,天全当地人说,西运伙的,安逸,脖子都耍长了。</p> <p class="ql-block">(十七)</p><p class="ql-block"> 诗云:三十四十正当时,美人芳草永不迟。一声号令传下来,西藏昌运再奔驰。</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二年九月,国家安排,军队承担的川藏公路运输任务,转交地方承担。西藏昌都地区运输公司重新组建。</p><p class="ql-block"> 昌运司把原先的汽车队重新编制,昌都是汽车一队,三队,五队,</p><p class="ql-block">波密扎木是四队,驻四川天全县的汽车十七队,改编为昌运司汽车二队。自此,整个昌运司,全体重新开始了川藏公路的风尘雨雪,尘风雪雨。</p><p class="ql-block"> 二队驾驶员前往雅安城四川农学院,把原先交给军队的汽车全部开到天全县沙坪公社驻地。保养场的工人把原先交给军队的机床,工具以及车用配件各种材料全部装车运回天全。军队起初判断,全部交接完毕,大概要七天时间,让他们沒想到的是,仅仅一天时间,昌运二队的人,便做完了全部的工作。军队首长慨然叹道:今天算是见识了工人阶级的力量!前年我们七天的工作量,如今人家一天就完成了,厉害。</p><p class="ql-block"> 西藏的敦煌汽车八队,就是西藏的天全汽车十七队,就是西藏昌运汽车二队,趁着年轻,从头开始,继续着青藏公路和川藏公路上的两路精神,一往无前,有我无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龙马精神,为西藏的生产生活,重又奔驰在318线和317线的滔滔江水之侧与崇山峻岭之间。</p><p class="ql-block"> 此时,汽车大修厂还佔用着昌运二队原先的厂房,昌运二队只能再次搭建席棚,供保养场使用。</p><p class="ql-block"> 调来二队的人是:游世民,侯碧英,侯启东,张德芳,王更义,吳希毓,于邦礼,吳祖跃,郭崇碧。还有新参加工作的人是:雷震海,郭吳涛,杨碧玲,刘淑文,宿月花,贾学莉,等。</p> <p class="ql-block">(十八)</p><p class="ql-block"> 人的一生有几天?是两天。昨天和今天。不是说还有明天吗?等到了明天,也就变成今天了。昨天,我们来了,今天继续往前走。</p><p class="ql-block"> 从新开始的昌运二队,有人调出,有人调入。程振修调任昌运司副经理。骆金水调任二队书记,副书记雷永全。不久,骆金水调走,雷永全任书记,刘发成副书记。张政德任队长。副队长是:詹吉康,史国旺,王更义,施录。</p><p class="ql-block"> 行车分队领导是:张世昌,王世忠,刘卫东,粱孝思,郭良杰,吳杏臣,赵维佑。</p><p class="ql-block"> 保养场领导是,胡吉成,郭福祥,盛荣。</p><p class="ql-block"> 其它部门负责的还有,张泽富,孙兰惠,王连祥,郭振兴,丁华山,李春发,张传喜,范崇喜,赵明月,冯孝义,张隆寿,于昇,巫秉楦。</p><p class="ql-block"> 与此同时,原工程基建组部分同志并入二队,这些同志是:范崇喜,丁华山,赵缉云,刘文杰,李福金,张少平,王才华,谭贤良,毛玉明,罗道先,陈惠兰,苏朝贵,黄碧玉,黄汉友,巫秉楦,舒利祥,陈光淑,刘生堂,李玉珍。</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二年,热闹。随着昌运二队的组建,聚然间,人们发现,昌运大院里,不止汽车摆成一排排,小孩子们也聚成一伙伙。不过几年的时间,初到天全还是小孩子的他们,长高了,到了该出去创世界的年龄,于是,昌运二队到了该走出去年龄的孩子们,先后都走出去了。西藏的子弟,奔赴西藏而去。随手列几个名字。他们是,戈宝秋,王大海,张卫国,郭卫军,赵杰,丛培典,王中枢,等。</p><p class="ql-block"> 人不出门身不立。走出去了,历练之后,才能成为男子汉,女豪杰。先见识外面的大天地,再构建自己的小天地。这是人生的必然过程。</p><p class="ql-block"> 诗云:年轮本有时,人人心里知。共谁賭岁月,输赢鬓如絲。世事如履冰,全在自把持。</p> <p class="ql-block">(十九)</p><p class="ql-block"> 诗云:人生得意留三分,一旦背时也平衡。世上人人皆好汉,不抢今生与来生。</p><p class="ql-block"> 昌运的娃娃一千多,大孩子们走了出去,因为他们具有了年龄和学识的资格。他们有的去了西藏一O一工程队,有的去了西藏筑路队,有的去了西藏汽车驾校,留在家里的小孩子们也需要进行资格培养。于是,经上级批准,昌运二队组建了自己的子弟小学。</p><p class="ql-block"> 既然是学校,当然少不了教师。在昌运二队小学担任专职教师以及代课的老师,前前后后,进进出出有不少呢。他们是:徐加春,郑巢成,郭崇碧,李景兰,洪雷,侯晓婷,杜成娥,白文,宿卫林,秦建华,王凤云,王剑,赵萍,辛蓉,史跃红,王伯蓉,李玉芬,陈格,盖艳双,刘晓玲,梁玉兰,孙道兰,张崇琼,马开明,董锦茹,余忠琼,杨迅雷,庞尊香,马健康,于萍,代辉,陈光淑,雷震海,陈坚,陈军,李玉兰,李淑芬,张彩虹,詹茂林,刘静伟,任新荣,黄成华,庹启碧,陈淑群,鞠红远,张新成,陈永霞,高惠欣,卢红丽,龙怀兰,郭姝丽,巫政彪,张水平,谭彬,吕秋妹,陈兰,殷永坚,赵辉,骆毅,李淑芸,侯成利。</p><p class="ql-block"> 张隆寿,张泽富,焦念盛也曾经在子弟校主持工作。</p><p class="ql-block"> 昌运二队,木就是五湖四海的人,儿童们都生活在南腔北调的各自家庭,虽然在学校,却也是听着老师们东音西韵的语言,但是,学生们自己却形成了独有的相对符合国际音标的普通话。天全当地一听到声音,便知道,这是昌运伙的!</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二年走进昌运子弟校的学生,有一个叫张高原的同学,后来成为天全县的一名高考状元,被天全县在文笔山立碑以志。</p><p class="ql-block"> 赵宗明诗云:云山雾岗雨濛濛,蓑衣斗笠人影穷。平地起高楼,路边秧田已无踪。鳞次栉比无形中。当年稚少勇,好恶起颜容。此时无语思随风,眺眼也矇胧。</p> <p class="ql-block">(二十)</p><p class="ql-block"> 王大海有诗道:二队子弟多才俊,不借风力自出群。遍览人间炎黄事,踏尽山水自是雄。</p><p class="ql-block"> 少年儿童进入学校,超龄儿童则要步入社会。就是说,他们要参加工作了。他们告别父母,离开家庭,到西藏昌都加卡,投入国家三线建设的一O一工程指挥部,从事制造工具模具的工作?这些男生,女生,从此不再是少年儿童,他们进入了少男少女的行列,成为独立的年轻人。他们从此要领教另一种与学校完全丁不一样的规矩!並形成另一种尘嚣喧闹。並且逐渐明白,什么叫做出门看天色,进门看脸色。原来,世界上是通过制度而人管人的。端了别人的碗,就得被别人管。这些超龄儿童是:张卫泽,张卫东,王培娥,王培建,郑国清,李发昆,胡广亚,陈会群,程建国,肖运琪,赵光培,吳传清,胡桂生,李彩梅,李桂冉,宿希林,赵新民。</p><p class="ql-block"> 等待这些昌运二队子弟的,是需要继续学习。学习父母没有也不会讲的知识,学校老师没有也不会教的全新的学问。总之,由家庭出发,走进学校,由学校出发,走进单位,由单位出发,走进社会,在社会中形成自己的家庭,这就是人生从必然王国走进自然王国的历程。</p><p class="ql-block"> 在这个历程中,或许是机缘辐凑,二队子弟,有人从政成为领导成员,如,张新成,雷占宝,王大海,冯晓霞,余宗琼,敖刘全,张建军,李宗滨,张高林,李卫,李明,张伟,郭泰,冯德伦,陈馥,等人。这之中,敖刘全作为西藏代表团成员,出席了党的二十大会议。</p><p class="ql-block"> 有的理文,成为著作人,有的从事文教 ,成为导演,有的从事体育,成为一级裁判,有的成为工程师,有的当了教授。试举几例如下:</p><p class="ql-block"> 王大海,常年工作在基层,跑遍了西藏的村寨乡镇。可以说,他是全国唯一的跑遍西藏山山水水的人。他出版了一部书,书名《西藏纪事》。</p><p class="ql-block"> 董锦茹,后来成为贵州电视台国家一级导演。</p><p class="ql-block"> 冯晓霞,专职记者,多种报刊均有文章发表。</p><p class="ql-block"> 更神奇的是宿卫林。祖辈遗传,具有游泳才能,並且考上了国家游泳裁判,后又成为一级蓝球裁判员。再后来,居然把儿童地面上玩耍的玻璃球,演变为成年人在台面上进行竞技的体育比赛项目,命名为掷球运动。为此,体育总局专门下达文件,号召向宿卫林学习。这可真个是传奇加神奇了。</p><p class="ql-block"> 有人经商,在商海中博击,如高波,王斌,王洪,等人。</p><p class="ql-block"> 冯德伦,重庆市南岸电业集团副总工程师。百度网站赫然有名在列。</p><p class="ql-block"> 陈馥,西南石油大学化工学院教授,百度网页赫然有名在列。</p><p class="ql-block"> 还有些二队子弟,没有打听到他们现在的信息。</p><p class="ql-block"> 孙兰惠诗云:夕草朝花今暮年,青川藏韵驻心田。入夜灯下学敲字,书情画意慢弄弦。千番昌运情里梦,万回调笑命里缘。旱天降雨润清翠,白发青丝魂里牵。</p> <p class="ql-block">(二十一)</p><p class="ql-block"> 诗云:时流光移,日月轮替。山倒水涸,世事无已。</p><p class="ql-block"> 时间来到一九七三年。二队一批职工在上级安排下调走了。</p><p class="ql-block"> 与此同时,铁道兵一批同志来到昌运公司各车队。来到二队的是:杨发,赵森,饶华国,张清明,常发军,甘炳忠,丁家林,张明作,陈绍达,赵泽凤,詹祟金,张述奎,陈寿凯,戢凤鸣,王兴友,孟庆新,陈庆修,阎永德。皮夏安,陈志平,宁德军,吴科元,崔福增,李福民,谷奎生,曹良元,马向周,郑朝新,郑巢成,汤万柱,向富贵,赵开贵,彭锡良,周炳万,张保生,周光荣,董发义,钟其标,翟培华,厐维安,陈升峰,李冬和,王瑞平,毛福荣,李青山,朱孔文,赵西君,卞聚堂,马昌金,王家志,杨桂松,李寿金,李广昌,张辉和,万树森,熊昌勋,张俊儒,胡大华,陈正民,蒋直顺,刘雪成,赵清明,陈品华,王金华,王叙华。于长海,成福海,还有后调来的黄廷海,贾笔。另有几个想不起名字,一个姓吴,一个姓汤。 </p><p class="ql-block"> 这批铁道兵,大多数是驾驶员。他们虽轻是年轻人,却也是走南闯北,见过山水风景的汉子。杨发,受过俄语培训,会说俄语。皮夏安,在珍宝岛战斗中往前线运送炮弹,受过战场硝烟的熏陶。还有,他们之中的宁德军,后来荣获新长征突击手的光荣称号,受到中央领导人的接见並合影。二十三年后,宁德军不幸被劫匪杀害,令人倍感痛惜。</p><p class="ql-block"> 铁道兵战士,志在四方。他们来到昌运二队,立即两度前往日照之城西藏拉萨,执行运粮任务。祖国之大,万象风物。他们见过东北,见过东南,这次来到西南。在川藏公路上,明白了什么叫做别有风味。他们也学着喝稣油茶,品青稞酒,咬风干肉,和糌粑面。在公路上碾野兎,从藏胞手里买狐狸皮买麝香虫草牦牛尾巴。有见了水就要下去游泳的,有见蛇就要捕捉的,等等。</p><p class="ql-block"> 四川,人美物丰,西藏,神秘而又现实。</p> <p class="ql-block">(二十二)</p><p class="ql-block"> 春风微拂到天全,春雨滋润落田间。春花此地黄遍野,舂香菜花味弥漫。春季世间多情愫,春景人生二百年。</p><p class="ql-block"> 天全县这个地方,虽说举目皆山,但基本上四季並不明显。一年也就冷热两种感觉。有阳光则暖热,下雨时则冷寒。还没体会到秋的凉爽,冬天来了。刚感觉到春的妩媚,夏天到了。</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四年,驻天全的昌都汽车大修厂迁回西藏昌都,有一部份人调入二队,还有些大修厂的人后面年份也调入二队。总共是:</p><p class="ql-block"> 王政权,晁滿贞,刘茂生,蒙昌池,瞿若癸,李常忠,王楚才,李长勤,杨培林,邱志君,申海宽,赵菊花,胡显元,郑鸣凤,胡云碧,王敬忠,曽杏玉,郭仕相,邓玉婵,王本文,曲贵长,刘金德,黎万万,魏光秀,孙秀光,杨映秀,吕炳清,吕碧,矫勇,高新屏,朱国隆,袁化龙,毕书,曾启仁,王瑞琪,朱光富,张敬全,郭锡民,陈龙泽,钟祥俊,徐根挑,谭云秀,唐乐文,韩小团,成友洪,任玉珍,杨宪珍,王淑然,黄玉林,吴业全,黄金蓉,朱淑清,董茹清,张水萍,王锡平,谭斌,廖品东,杨德友,陈忠发,铁宇海,等。</p><p class="ql-block"> 这之中,大修厂厂长刘金德调任二队副队长,瞿若癸调任保养场主任,舒利祥调任保养场书记。之后,谢志远也从格尔木调到保养场任副主任。葛荣祯调任保养场副主任。</p><p class="ql-block"> 八三年后,曾启仁先是担任保养场主任,后调任二队队长。黄廷海先是任保养场书记,后任二队副书记。</p><p class="ql-block"> 大修厂搬迁了,原先二队的地盘又交给了二队。大修厂在军队管理时,征购了门口农田,建了两座办公楼。二队返回后,有了正式的集中各部门在一起的办公楼。</p><p class="ql-block"> 这期间,调入二队的人是:陈怀坦,陈仕全,熊守璧,熊莎英,罗金山,罗玉安,贾兴义,朱克清,张同武,荆及第,王菊贤,等。</p><p class="ql-block"> 葛体荣写诗道:一九六六年,八队大搬迁。西北到西南,驻地天全县。川藏行路难,再难也要干。修车开车齐上阵,誓作西藏好后勤。排除万难送物质,干部工人团结紧。全体人员付劳绩,历史自会有记忆。</p><p class="ql-block"> 补记,在敦煌八队工作的人还有,田中蓉,牛淑花。铁道兵转业到二队还有一个人叫吳述友。大修厂后面调来的曲贵长也是铁道兵转业。</p> <p class="ql-block">(二十三)</p><p class="ql-block"> 杨发有诗写道:弹指一挥三十年,难舍难弃离天全。人去心留情依在,欢笑语浮眼前。</p><p class="ql-block"> 昌运二队,一直是西藏运输线上的标杆,在全国也是挂了号的。究其原因,是因为单位里面许多人当过兵,服从党组织的命令已经成为习惯。军人的责任心和使命感,是昌运二队的灵魂。而这种灵魂在昌运二队是传之有续的。那时的口号是:立足本职,放眼世界。昌运二队的同志做到了。</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五年之后,陆陆续续又有人员调入二队。西藏昌都汽车驾校和其它单位来的人是:詹卫东,张贵生,管锡祟,冯廷泽,成旺珍,杨全忠,沈石西,代松山,张宪洲,陈显良,陈良富,李树辉,王明宏,付德云,丛培典,于源秋,戈宝秋,艾光清,郭崇贵,宋太岳,张成林,江永淳,陆正奎,龙能应,贾兴轩,马志明,尹炳臣,文治平,王世富,李孝平,郭卫军,杨文念,胡海成,曹启生,陈长明,刘联凡,彭根连,代兴权,罗腾弟,吕云普,李树清,鲁绍文,等。这之前后,还有,袁长贵,郭兴权,王华,张卫国,赵杰,任志扬,李宝山,吴慰宽,杨代坤,刘志刚,李亚林,王中枢,蒲春跃,邹大东,杨克全,张子林,易明友,黄建昌,周翠林,等。还有:王善槐,钟玉莲,何海明,张国喜,罗静,刘礼明,丁波义,吳松,李根生,许志伟,王玉海,沈继先,以及,任玉龙,任玉秀,赵书梅,黄林,李普贵,游仁华,陈茂林,叶素芳,罗琼芳,吳泽华,薛曼,罗淑惠,田杰,任荣华,李艳萍,苑红秀,王志英,金汝光,高国君,孙友权,胡兆成,李淑君。另外,刘淑云被安排到炊事斑工作。</p><p class="ql-block"> 网友说,淡然心态,开开心心每一天。以善待人,以乐为本。东游鱼,雁南飞,冰梦龙悟道明心。</p> <p class="ql-block">(二十四)</p><p class="ql-block"> 诗云:春有花香秋有月,夏季闷热冬有雪,暑天暴雨非寻常,抗洪救灾无人怯。若无恨事贮心头,每天都是好时节。</p><p class="ql-block"> 古语说,天定胜人,人定胜天。</p><p class="ql-block"> 水与火,生产的必须品,生活的必需品。水火无势,天下安稳,家家正常。水火成灾,惊天骇地,人人恐慌。骤然遭遇,只能是先躲避,后治理。</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五年夏季的一天,随着一声霹雳暴响,然后电闪雷鸣,轰隆声伴着哗啦声,暴雨倾盆而下。不停歇的雨水,不断地增加河道中的水量,不住抬高着河面水位。河水下面的石头,在水流的冲带下,排着队向前移动,石头撞击石头的巨响之声,日夜不息。</p><p class="ql-block"> 昌运大院北面的顺河,山洪暴发了。水流裹挟着大小鹅卵石,直冲向昌运大院上面的防护堤。水流哗哗向前,石头滚滚而来。防护堤被冲垮了!水流石头一泻而下,漫过川藏公路,浩浩荡荡冲进昌运大院,姿意地游览昌运房屋。大院里,顿时形成了流淌的湖泊。最底层的楼房,全部进水,有一座楼房的基脚还被石头撞开了一道大口子。大院里水深及膝,人人惊恐。人们纷纷寻找安全之处,或顺楼梯跑到楼上,或涉水逃往高处。</p><p class="ql-block"> 水面暴涨,水流湍急。洪水推动着河道里的巨石,硬生生的把川藏公路沙坪大桥的桥基冲垮了。桥基上面的钢架大桥,立即坠入河道。</p><p class="ql-block"> 也许是无巧不成书吧。一九七三年,新的川藏公路沙坪大桥开始建造,到此时,旧的大桥被冲毁,而新建的大桥上面刚刚铺上沙石路面,基本可以通车,沒有因为断桥而断路。</p><p class="ql-block"> 昌运二队在党组织,团组织的带领下,全体职工,家属,子弟校师生,一齐上阵,搬沙袋,垒石块,顶着风雨,硬是把被冲垮的防护堤重新建了起来。堵住了缺口,阻止了河水的放肆,防止了大院里楼倒屋塌。</p><p class="ql-block"> 全体人员的表现,正应了国歌唱词:最危险的时候,万众一心!这是昌运二队人定胜天的又一次展现!</p> <p class="ql-block">(二十五)</p><p class="ql-block">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p><p class="ql-block"> 昌运汽车二队,一直保持修筑川藏公路和青藏公路的两路精神,那就是气概上的有我无敌状态,行动上的做的到更想的到。</p><p class="ql-block"> 有我无敌的气概,决定人定胜天的行动。行动上的成功,来之于党组织,团组织的有序领导,来之于领导干部的身先士卒,率先垂范。紧急情况下的果断决策,以及来之于广大职工和家属的无条件参与。汽笛声的呜响,就是,就是号召,广播声的扩散,就是动员。</p><p class="ql-block"> 据张贵生,陈格,王昆,钱国权,张泽富的回忆,暴雨滂沱之时,水深过膝之状,昌运大院里,既成了河道,又成了流动的湖水。人们在领导干部雷永全,张政德,刘金德,王更义,以及团组织的張泽富的带领下,什么都不去想了,顶风冲雨向前去,踏入水里,搬石块,垒沙袋,一门心思堵决口,还要躲避水面上不时飘来的死猪,死狗,死猫,死鸡,以及粗细长短不一的一的木材,外搭空汽油筒,最终,人定胜天,决口堵住了,昌运大院放心了。</p><p class="ql-block"> 说到河水,各地有各地的状况。有草河,沙河,泥河,石头河,等。天全县这里,全是石头河。而石头河水,即便夏天,也是冰凉浸骨的。参与堵决口的张贵生,因此落下风湿性关节炎,並且伴随一生。这是后话了。</p><p class="ql-block"> 天空放晴之后,昌运大院里的水荡子逐渐消退,留下遍地泥浆,一堆乱石。蚊虫飞的欢,苍蝇落的快,外加异味弥漫,一派肮脏景象。路过之时,不是咳嗽就是打喷嚏。水灾之后的清理工作,当然是立即开始进行。</p><p class="ql-block"> 在昌运二队团组织的带领下,学校全体师生,待业青年,立即投入了清理污秽的劳动之中。清理乱石,疏通下水道,平整院垻,修筑停车场,直到清理河滩,开垦大寨田,等等。青少年们爭先恐后,抬石头,挖淤泥。用自己的一身稀脏,换得环境的全面整洁。暴烈的阳光,把穿短袖的人晒的脱皮。陈格就是如此遭遇。脱皮的感觉,就像针札一般疼痛。二队子弟,就是前人所说的,少年强,则中国强的具体阐释。</p><p class="ql-block"> 抗洪救灾之后,昌运二队组织了文艺演出队,前往昌都以及川藏公路沿线各西藏单位,就昌运二队的抗洪救灾情况,自编自演,进行了汇报演出,受到一致好评。</p><p class="ql-block"> 当这些从昌运二队走出去参加工作,进入社会的青少年,历经磨练,承受风雨之后,有些人成为独挡一面的领导人员,有些人在普通劳动者当中发挥着中流砥柱的作用。他们,昌运二队的后代,成长了,成熟了!他们还记得当年的付出吗?也许,岁月如行云流水一般逝去,也许,在他们心中,些许小事,无足挂齿。但作为当初表率在先的领头人,张泽富没有忘记。此段记述,就是根据张泽富电话录音整理。</p> <p class="ql-block">(二十六)</p><p class="ql-block"> 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妇女能顶半边天。</p><p class="ql-block"> 足下有地,头上有天。大家都在地上走,男女共顶一个天。的确,一片地,男女老少离不开,九重天,男人顶一半,女人顶一半。然而,这只是现象,实质上,在社会进行创造性劳动,男女在创造性方面是相同的。</p><p class="ql-block"> 女人是伟大的,没有女人的付出,男人成不了大事。众多功成名就的人,感谢母亲的人,远多于感谢父亲的人。所以,人们常说,宁死当官的爹,别死要饭的娘。伟大的母亲有很多,伟大的父亲,一个也没有。说句逻辑比喻不恰当的话,母亲比官员伟大,信夫?</p><p class="ql-block"> 昌运二队的职工家属,经各级部门批准后,借用毛主席《五七批示》精神,组织起《五七劳动服务社》。简称“五七社”。当时,全国各地县级以上干部参加劳动学习的方式,叫做“五七干校”。</p><p class="ql-block"> 昌运二队的“五七社”,从事的劳动项目还不少呢。有配合行车分队的装卸组,洗车组,进行货物装卸,车辆清洗。有配合修理场的螺丝加工组,还有服务生活的理发组,煤场,小食店,压面组,烧饼组,缝纫组,还有负责管理外来人员住宿的招待所。</p><p class="ql-block"> 昌运二队家属《五七社》,既为本单位服务,也面向社会经营性,受到广泛称赞,一致好评。</p><p class="ql-block"> 据周翠林,张泽富,王秀珍提供的人名资料,《五七社》总负责人是二队机关干部张桂莲。担任会计的是刘兴民。在《五七社》劳作的人是:杨惠莲,刘秀香,董仁珍,孟凡英,孟凡兰,张淑清,刘兴民,高秀英,徐淑英,陆美英,尹凤仙,张术英,薛兰香,夏玉兰,许世兰,陈兰英,张玉芳,唐云秀,吳大全,李秀珍,高国芬,莫予琛,李素霞,張淑侠,刘安会,邹小芬,钟兰英,邓秀文,赖仕君,李桂英,牟秀茹,张崇华,毕隆霞,高毅,杨彩云,张云芳,王继清,陈寿珍,文仕才,陈英娣,王俊英,殷琪慧,王雪莲,蒋存英,李素荣,周富英,张学芝,葛秀琴,石桂桂,何金玉,陈兰英,王俊英,殷桂莲。金梅兰,李桂兰,龚兴琼,侯春芳,王丽华,张玉芳,等。还有些人名没有收集到,以待后续。</p> <p class="ql-block">(二十七)</p><p class="ql-block"> 葛体荣诗云:回忆二队人和事,告诉后人记心上。发扬前辈好传统,一代更比一代强。永续传递新力量,我国一定更兴旺。</p><p class="ql-block"> 记得,早在敦煌汽车八队时,就有家属服务小组,除上篇提到的人名外,还有薄春梅,宋淑芳,李景兰,高惠欣,杨淑爱,等人。她们办了幼儿园,为职工解除后顾之忧。她们还时常到保养场给修理工补衣服,钉扣子。在单位安排下,还给全体工人做了一套黑颜色的工作服。这套工作服,工人们谁也舍不得上班穿,都当作休闲礼服对待,或节日穿上显摆,或名胜之处留影。</p><p class="ql-block"> 当时,妇女们付出的劳动,一月也只挣三元钱,还不够买一筒奶粉。虽然钱不多,但在当年的社会状态,人们的思想境界,道德认从上,她们认为,能够为生产一线工人服务,内心里还是感到很愉快,忙前忙后,跑的十分欢实。</p><p class="ql-block"> 这些普通平凡的妇女,既为职工家庭解决了后顾之忧,也为社会尽了一份力量,顺便自己也有点收入。七十年代那个时候,还没有个体经营这个概念,只有国营和集体经营。天全城里的饭馆旅馆茶馆,有国营的,也有集体经营的。在沙坪这里,二队《五七社》,就属于集体经营。她们的烧饼铺,小食店,既给过往车旅人众提供了方便,也给沙坪百姓和昌运自己提供了方便。</p><p class="ql-block"> 最劳累的当数裝卸组人员。若是整箱整袋的货物,出点笨力气也就罢了。若是装卸木料或油桶,无论方木还是圆木,无论空油简还是实油桶,费力之外,危险系数还高。装卸实油桶时,先得把油桶放倒,从搭在车上的跳板推上去,再立起来。空油桶虽然不太沉重,可要把它一个叠一个高高码起,要不是绳索固定,看着都悬心吊胆。装卸木材时,虽然要利用吊车,但还须人力调整摆正,保证木材在车厢里的平衡位置。说到装卸,这本是男人干的工作,《五七社》的妇女们也顶下来了。</p> <p class="ql-block">(二十八)</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六年,刻骨伤痛之年。这一年,中国历史以来最伟大的三位民族英雄辞世。一月八日。周恩来总理,七月六日,朱德委员长,九月九日,毛泽东主席,三位革命元勋,新中国的缔造者,领袖和导师离开了我们。</p><p class="ql-block"> 当年七月二十八日这天,唐山大地震,夺走了二十四万同袍的生命。</p><p class="ql-block"> 这年的清明节,发生了“四五”事件。之后,开始了批邓运动。昌运二队在单位上的职工,每到周一,周三,周五,晚饭后,各班组都要政治学习两小时。对于批邓,反击右倾翻案风,批判新生资产阶级,人们的积极性似乎没有那么高。虽然批判的大字报也在张贴,政治口号也在墙上刷写,但全是照抄报纸的文字。或许是为了防止无政府主义状态再次出现,规定不搞战斗队,于是,文革初期那种亢奋的劲头,已是沒了踪影。每当念完报纸后,众人便是山南海北乱吹一气。对于政治运动,很明显,人们已经感到厌倦了。这期间,天全县还在文化馆办了一次批判新生资产阶级的实物展览,把雅安城的一个汽车驾驶员,当作典型,进行宣讲批判。说这个人鼓吹住房要大,汽车要小。月月聚会,天天吃肉。现在看来,如果那个驾驶员是新生资产阶级,那么,现在资产阶级,遍地都是了。滑稽不?</p><p class="ql-block"> 十月份,党中央粉碎了四人帮集团,展开了批判四人帮团伙的运动。对批判四人帮,人们的积极态度,远高于批邓,这可能是一种迴光反照式的兴奋,可能是最后一场全民投入的政治运动了。冥冥之中,似乎感觉到,历史将要恢复到原点,当然,是螺旋上升式的原点。</p><p class="ql-block"> 历史,有它自身的规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我们每个人,无论工作,学习,生活,做好自己的事,奉公守法,安份守己,处理好柴米油盐,教育好子女成长,才是最根本的!</p> <p class="ql-block">(二十九)</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七年,党的十一大宣告文革结束。全国转为扭亏增盈经济建设。八零年后,党中央决议,全盘否定文化大革命。</p><p class="ql-block"> 对普通群众而言,无论文化大革命还是大革文化命,无论扭亏增盈还是经济建设,咱们念新三字经,跟党走,听招呼,不添乱,就行了。许多事情之所以走调,坏就坏在沉渣泛起,杂碎作乱。如何改变这种现象呢?打往吧,这不是常人考虑的事。</p><p class="ql-block"> 言归正传。</p><p class="ql-block"> 五彩斑烂的世界,是劳动人民创造的。生产力的向前发展,推动了社会状态的向前发展。什么是生产力?生产力就是生产者加生产工具的合成力。这之中,生产者是决定因素。生产者的用心用能,制造並改变着生产工具,从而提高了生产效率。</p><p class="ql-block"> 郑福奎,青海人,汽车修理工。在敦煌汽车八队时,他发明了一种生产工具,汽门钳。原先,修理工拆装发动机汽门,最快也得半小时。有了郑福奎发明的汽门钳,五分钟便解决问题。可见,生产工具在生产过程中的巨大作用。后来,李运法参军后,依然当汽车修理工,把此项工具带到部队中,受到表彰和推广。</p><p class="ql-block"> 游世民,四川人,志愿军战士,汽车修理工。他曾经搞了一项创造。有一段时间,汽车配件供货不足。那时,汽车变速器二档时常掉档,却无配件更换。游世民利用其它齿轮,让车工切削内径后,焊在档轴上,解决了问题。</p><p class="ql-block"> 须要指出的是,郑福奎,游世民二人,都是旧社会过来的人,无文化程度可言。可见,有无文化,固然重要,但用心之人,才能做事。只有用心,才能实践出真知。</p><p class="ql-block"> 雷震海,成都长大的山西人。一九六六年高中毕业生。一九七二年到昌运二队参加工作,曾在昌运子弟校任教,又在胎工组和钳工组从事工作。他在胎工组工作时,搞了一项技术菜新。当时,修补汽车轮胎之后的充气过程中,要不停地用气压表重复进行测量,以判定气压是否达标。显然,这有些繁琐。雷震海用自己在学校学到的知识,对空气压缩机作了一番改动,此后,给轮胎充气时,气压达标,空气压缩机立即自动停止运转,不再需要人工反复地测量气压,由此,极大的简化了工作流程。把复杂的程序简单化,这就是能力的表现。</p> <p class="ql-block">(三十)</p><p class="ql-block"> 无论工作还是生活,我们每个人都在有意识无意识的进行着学习。有学有所成的,有学了就忘的。</p><p class="ql-block"> 王楚才,安徽人,车工老师傅,后在保养场任党支部书记,並被群众选为人民代表。昌运二队配发东风牌汽车后,一个技术问题出现了。发动机离合器的平衡配重有点复杂。王楚才创造了一套调整器具,用简单的方式,解决了复杂的技术难题。后来这项技术发明逐渐推广扩散到其它汽车修理厂。王楚才的发明,既是给的单位,也是给社会上作出了重大贡献。</p><p class="ql-block"> 学习的目的不外乎两种,一是学以致用,一是学以备用。</p><p class="ql-block"> 呉希毓,技术员,大学汽车专业,当然是知识分子。她在工作中为人低调,谦和,善于和工人群众打成一片。在学以致用和学以备用两个方面,都做的尽善尽美。有一段时间,汽车发动机的曲轴缺货,使得汽车停运,严重影响了运输任务的完成。在此情形下,吴希毓获知雅安城那里,军队的汽车修理部门,能够制造曲轴,于是,她带领一批人前往学习。这些人是:张国喜,张卫东,钱国权,赖文娬,徐宝山,朱国隆,刘盛文,等人。</p><p class="ql-block"> 在雅安城的部队中学习制造曲轴,是全工序,全流程的学习。从翻砂冶炼造出曲轴毛坯,到车削光磨出成品,再到钻孔配重,最终完成,这是一系列工种的相互配合,才能形成正式产品。</p><p class="ql-block"> 昌运二队保养场要制造曲轴,首先第一步要建造冶炼炉。第一步之前还得购置各种材料。之前的之前,还得联系到相关单位。于是,二队领导王更义以及孙兰惠,杨向东,赵缉云,还有,通过天全县的李昌发等人,跑东跑西到处去联系,最终,在许多其它单位的帮助下,材料备齐了,冶炼炉建起了,曲轴造成了。昌运二队的汽车运转起来了。不单是昌运二队,整个昌运公司五个车队,全都运转起来了。</p><p class="ql-block"> 在学习和制造曲轴的过程中,吳希毓是关键人物,发挥着提纲挈领的作用。</p><p class="ql-block"> 领会母亲的言传身教,也是一种学习方式。</p><p class="ql-block"> 孙翠娥,二队家属,《五七社》成员。她的儿女有几个出名的。女儿冯晓霞,名记者。儿子冯德伦,专家,副总工程师,被评选为重庆好人。冯家儿女,也是善于学习的人。</p> <p class="ql-block">(三十一)</p><p class="ql-block"> 俗话说的好,一等手艺人,自学成才,手工活干的漂亮,心不累,人也不累。二等手艺人,适当辅导,虽然手工活干得圆满,心不累,人却累。三等手艺人,瞪大眼睛,手把手教得会,然而,干完活,却是心也累,人也累。当然,也有心不累,人不累,其实什么都不会的人。这叫没手艺。</p><p class="ql-block"> 王贤玉,心灵手巧,一等手艺人。早在一九五八年时,在西藏驻青海格尔木车队,就被评为劳动模范了。一九六三年,年方二十七岁,就已经是七级工了。在那个时候,工人最高工资级是八级。许多工人退休时能达到六级,就已经很不错了。王贤玉,既会锻工,也会钳工,还会车工,有时候也开汽车玩。</p><p class="ql-block"> 在敦煌汽车八队时,县城供电严重不足,汽车八队只能自己想办法。利用化工厂车队带来的发电机,另外购买两台汽车引擎。如何把汽车引擎与发电机组合起来,使之平衡运转,这任务就交给了王贤玉。由他主持,协调车工,钳工,电工和锻工,制造出各种配件,使两台汽车引擎带动一台发电机运转起来,解决了单位上生产和生活用电。夜晚供电到十二点,足够人们休闲聚会的。这套发电设备,来到天全县后,依然在使用。在敦煌县时,操作发电的有刘其富,徐宝山等人。到天全县后,供电情况好于敦煌县,但遇到停电时,自备发电机仍然经常使用,这时,由赵杰和张保生负责操作。</p><p class="ql-block"> 还不止这些,但凡有工具的革新创造,诸如轮胎螺絲拆装机,变速器和差速器的吊装支架,钢板固定卡的螺丝拆装机,还有加油器等,王贤玉都从始至终,参与其中。还有,开挖地沟,制造並安装汽车举升器,使修理工由躺在地上修车变为站到地上修车,极大地减轻了体力强度,提高了安全系数。当然,在技术革新过程中,敦煌时的技术员赵友仁,天全时的技术员吴希毓,以及车工,钳工,锻工,焊工,电工等,也是全程参与其中。王贤玉,一以贯之,有功之人。</p> <p class="ql-block">(三十二)</p><p class="ql-block"> 诗云:昌运二队,人才荟萃。繁星点点,各有光辉。</p><p class="ql-block"> 王开国,四川人,铜工。铜工又称板金工,是敲铆铁皮的工种,是不靠机械的手艺活。用几种不同的木槌,铁锤,把铁皮制作成水桶,水壶,水盆或对铁皮制做的器件进行修补。汽车的驾驶室,翼子板,挡泥板,引擎盖等构件的修补,靠的就是铜工。有一次,外单位一辆崭新汽车的车身,即驾驶室,翼子板,引擎盖受损严重,看似已无法恢复原样了,照常理,应该全部报废。要是这样,经济损失就大了。但是,经王开国的敲敲打打,把塌陷扭曲的车身,完全恢复成本来模样。挽回了经济损失。挽回了经济损失,就是创造了经济价值。</p><p class="ql-block"> 汽车运行,消耗汽油。如何减少汽油的消耗,这是一道技术难题。驾驶员用调整化油器的方式,减少汽油的消耗。汽车修理工,则用改进发动机的配气量,达到减少汽油消耗的作用。要改动配气量,需要车工,钳工对零件进行加工。</p><p class="ql-block"> 郭吴涛,车工,原籍河南省,在西安和成都长大,语言是一口成都腔。年轻人都有好学上进的志趣。曾经,中央电视台科教频道举办小发明征集。郭吴涛对洗衣机进行小改革,把改革样品寄过去,获得了三等奖。郭吴涛对节约汽油一事,也很感兴趣。一方面自己积极配合修理工,按修理工计算后的要求加工零件,另一方面自己也阅读一些参考书籍,给修理工提各种建议。最终,经驾驶员和修理工以及车工,钳工共同努力,昌运二队在完成运输任务和节约汽油方面,在整个昌都运输公司乃至全西藏运输东队中,一直排名第一。</p><p class="ql-block"> 说到节约,在减少劳动程序方面,也是一种方式。东风牌汽车,在吊装发动机时,原先还要拆卸水箱护罩,即通常说的水箱前脸。这有些麻烦。后来,有人发现,改变起吊方式,变平行起吊为倾斜起吊,这样就不用拆卸前脸,即节省了体力,更节省了劳动时间。发现这一工作程序的人,是甘肃人修理工吳学才。</p><p class="ql-block"> 在计划经济时期,先考虑生产,后考虑生活,是一种原则。然而随着人员的调配,住房分配一直是个必须解决的问题。终于,上级批准二队在西藏加油站附近增盖一座三层级楼房。盖楼房,先要设计。请专业设计单位,要花一大笔钱。如何节省这笔资金?这个任务交给了赵缉云。赵缉云,懂楼房设计。自己人给自己人设计楼房,设计费这一项嘛,自然就节省了。总之,开源节流,有进项,是钞票,节省的,也是钞票。至于这节省的钞票最终归谁?另当别论,个人去想。</p> <p class="ql-block">(三十三)</p><p class="ql-block"> 诗云:四面散开叫做花,向心聚拢称作华。花可赏,华能为,工人的阶级力量大。</p><p class="ql-block"> 刘朝富,钳工,四川人。格尔木汽车大修厂调到天全二队汽车修理场。刘朝富调来后,带着刘世荣专职发动机汽缸体修补工作。在他未调来时,这项工作是由技术员吴成才联系到雅安汽车大修厂进行。刘朝富的工作,使得修补汽缸体不再外出进行,自是节省了资金的外流。</p><p class="ql-block"> 刘朝富和刘世荣退休后,凡有修补汽缸体的工作,由陈惠兰接替进行。</p><p class="ql-block"> 陈惠兰,四川人,电焊工,文革前的下乡知青。陈惠兰早先是跟着师傅甘玉英干活。甘玉英调走后,陈惠兰自己独当一面,还带了一帮徒弟。</p><p class="ql-block"> 电焊工干活,方式独特,基本都是全程蹲在地上,往往是连续几个小时蹲在地上。干完活,再站起来,可就费劲了。就体力劳动者而言,没有一项工作是轻松的。不入其境,不知其景。更何况,付出的不只是四肢体力,更需要心脑智力的密切参与。体力劳动者,干完活,就是身心俱疲。跟着师傅干活,虽出力,却省心。自己独当一面,那就要全身心的付出了。</p><p class="ql-block"> 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师傅的要处点拨,加自己的心领神会,于是修成正果,再把徒弟教会,便是功德圆满。</p><p class="ql-block"> 陈惠兰,前跟师傅甘玉英,后带徒工吳大江,陈健,李萍,甘丽。在甘玉英调走后,自己接力干活吧。</p> <p class="ql-block">(三十四)</p><p class="ql-block"> 陈惠兰在接到修补汽缸体裂缝的任务时,头皮发麻,内心发虚。明白这项任务得另辟蹊径。怎么办? 本来,刘朝富带着刘世荣修补汽缸体,使用的方法,是利用环氧树脂胶的粘附性质,把细铜条铆固在裂缝上,于是完工。这是钳工的一项专门的手艺活,非历练多年,掌握诀窍是干不了的,並不是每个钳工都会操作。钳工还分制造钳工与修理钳工两类。否则,也不会从千里之外专调刘朝富而来。还有那专业开锁的,属另类钳工。而陈惠兰是焊工。在刘朝富和刘世荣退休后,陈惠兰接到焊补汽缸体的任务时,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怎么办?从零开始现学呗!</p><p class="ql-block"> 大家知道,焊工切割粘补的是钢铁器件。所谓钢铁,区别在于其内在含炭原素的多少。含炭原素高的,称作钢,含炭原素低的,称作铁。这种铁,通常称作熟铁。而汽缸体属铸铁,不含炭原素,是真正的铁,通常称作生铁。对于生铁,无论气焊电焊,均无效。只能采用新技术,铜焊。</p><p class="ql-block"> 陈惠兰接到焊补生铁铸件的任务后,找来参考资料,废寝忘食进行钻研。也是她天生具有自学能力,终于找到了诀窍,掌握了铜焊技术,完成了任务。用几十元的成本,挽回了几千元的损失。大功劳。陈惠兰,杰出之人。</p><p class="ql-block"> 据陈惠兰回忆,过程之中,用308焊条修补汽缸体,焊曲轴时用车床进行电弧焊,技术革新组的王贤玉,钱国权,王楚才,赵炳坤等同志也作了很大的贡献。这正是,真正的人,不忘他人!</p><p class="ql-block">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p><p class="ql-block"> 现时,人们用上了商品热水器,有气热式,有电热式。</p><p class="ql-block"> 想当初,昌运二队的人,首先使用的,是自己制做的原始热水器,解决了家庭洗澡的问题吗,方便了洗碗洗漱。这种热水器,是钱国权和朱国隆二人首先开创的。当时,人们没有知识产权概念,只要有人找上门,钱国权,朱国隆便慷慨地告以制做方法,于是,原始的家用热水器便在二队流行开来,再后,由二队扩散到县城里,再再后,县城商家,开始批量生产,贩卖赚钱了。</p><p class="ql-block"> 自己是原创,别人赚钞票。真个是主观为了自己,客观帮了他人。对此,钱国权,朱国隆二人心无纤尘,坦然而相。心胸宽广者,智慧之人!</p> <p class="ql-block">(三十五)</p><p class="ql-block"> 诗云:事在人为谁来为?上下合力方能为。关键要处在机轴,运转起来自在为。</p><p class="ql-block"> 从前的国营企业,生产和生活是立体存在的。昌运二队,有自己的供水井,抽水房,供水管网,以及由谢福兰负责烧开水的热水房。这整套系统由行政部门负责管理。下班后,职工们都要去开水房打水。虽然说就家庭个体而言,节省了自己在钱上的开支,但就社会整体而言,却是节省了木柴和煤炭的资源。</p><p class="ql-block"> 在供水方面,也常出现一些麻烦。抽水房的水井时常淤泥干涸,无法抽水。车队领导如张世昌,吴杏臣还要亲自下井去掏挖淤泥,以便抽出水来。虽然如此,也只是短暂解决问题。过一段时间,又得有人下井去掏挖淤泥。</p><p class="ql-block"> 不过,这个问题在朱万金调到二队后,彻底解决了。</p><p class="ql-block"> 朱万金,四川人。能人一个。不是电工,却懂得电路,还懂得房屋建造,被称作万能师傅。他原在昌运司道孚站工作,先是调到昌运眉山驾校担任后勤工作,再又调到昌运二队在行政部门担任后勤工作,后又任职行政部门领导职务。他到二队后,立即着手解决问题。在队领导詹吉康,雷永全,吴明德,郭良杰,以及后调来的领导干部,张明泽,杨学武,陈顺志等人的支下,朱万金立即联系了县城供水公司,把自来水管安装到每家每户,着手解决了供水问题。从此,人们把在楼房外面共用水笼头,变为各家单用自来水,省得楼上楼下去提水。麻烦转为了简单。由此,二队告别了断水的困扰。</p><p class="ql-block"> 除了用水,人们还得烧火。刚到天全县时,家家烧的是当地农民卖的木材,或者是从西藏买来的木料。费钱费神还得自己去劈开。单位上食堂,以及锻工,锡焊工用的是从荥经县拉来的有烟煤,烟熏火燎的也湊合了。自从天全县昂州河煤矿开采后,整个天全县都用上了无烟煤。起先用煤,大家是打煤砖,雷震海来到二队后,制做了人力夯打的蜂窝煤模具,比打煤砖省事省力还耐烧,就是说省钱。</p><p class="ql-block"> 朱万金来了后,采购了专门制做蜂窝煤的机器。于是,大家不再费力夯打了,真接花钱买就是了。行政部门的负责人,郭振兴,张子林,朱万金也经常轮流操作机器,一任煤灰从头上扑蒙到脚底下。</p><p class="ql-block"> 不只这些。原先泡浴式洗澡塘早就不能用了,在朱万金主持下,新建了淋浴式洗澡间。不只方便了单位人员,也方便了单位周边的群众。当然,每个洗澡人都是要象征地付一元钱。经佑锅炉房的是王均议,邹洪碧。</p><p class="ql-block"> 朱万金,有能之人。</p> <p class="ql-block">(三十六)</p><p class="ql-block"> 戈宝秋转来王大海早年的诗作,诗中记述了川藏公路北线,即国道317线的各处路段。诗云:</p><p class="ql-block"> 我辈豪迈走四方,铁马奔驰在川藏。车从成都离簇桥,眨眼新津到大塘。名山雅安茶马道,飞仙禁门天全好。夜宿新沟林深处,二郎山上群鸟叫。思想当年紅军勇,正午来到泸定桥。瓦斯沟深大渡河,康定城头彩云飘。草原风景秋色美,折多山下新都桥。道孚炉霍进甘孜,雀儿山上雪墙高。链条碾过雪崩路,马尼干戈地势高。德格岗托抵江达,金沙江水浪涛涛。达玛拉山花烂漫,澜沧江边昌都到。大风歌里昌运人,栉风沐雨最辛劳。</p><p class="ql-block"> 这是成都至昌都的北线路段。单程一千三百多公里。出昌都向南经吉塘到邦达草原,与川藏公路南线汇拢称318线,</p><p class="ql-block"> 川藏公路南线路段,由新都桥转向雅江,再向前经义敦,理塘,巴塘到邦达,翻怒江山至波密,然乌,通麦,林芝,奔拉萨。早年里程计算,成都至昌都再到拉萨,全长二千五百多公里。</p><p class="ql-block"> 川藏公路的南线北线,这就是昌运人几十年的工作路线。许多驾驶员,一旦行车开外,每天至少要行驶三百公里。一年下来,跑五万公里以上的,大有人在。</p><p class="ql-block"> 在这条路线上,昌都运输公司五个车队,每年的年初,都是力争多拉快跑开门红,並且做到了开门红。每年的十月以后,都要进行大会战。大会战就是总动员,干部司机修理工,能上路的都要上路。最终,许多驾驶员成功宣告提前超额完成了全年运输任务。许多驾驶员,都是提前一百零多少天,跨入下一年。在他们的车门上,都要用红漆喷上红旗,用黄漆标出显眼文字,提前多少天,跨入哪一年。随手列凣个人名:</p><p class="ql-block"> 朱金根,宁德军,贾瑞卿,葛体荣,厐文礼,彭守俊,焦念盛,何文泰,张述奎,赵泽凤,曹良元,丁家林,马昌金,张贵生,于源秋,龙能应,冯廷泽,管锡崇,赵希聚,杨宗正,张安斌,刘景照,董际英,侯启东,郭增纪,王学智,李九龄,邵华昭,李新田,陈守贵,王志新,敖前永,张盛淼,陶建堂,齐全德,陈庆明,彭之银,王开高,代立绅,高维明,张建西,孔令起,焦才元,邱少华,何孟华,等等。</p><p class="ql-block"> 还不这一项。驾驶员开车,不肇事,这是值得咵耀终生的话题。昌运二队许多驾驶员,年龄不到四十岁,就已经安全行驶百万公里了。单是这一项,在全国交通运输战线上,即便是在全世界货车司机中,比较起来,也是令人吃惊的,也是无人能比的!</p><p class="ql-block"> 当然,在这些驾驶员的汽车保险杠上,自然要标示出安全行驶多少万公里的字样,用以激励自己,鼓励他人。这也是钊前慰后的表彰吧。</p><p class="ql-block"> 钊,事前的鼓励。慰,事后的鼓励。</p><p class="ql-block"> 说句闲话,在西藏,凡带有塘的地名,表示这里有温泉,温泉的琉璜水,可治皮肤病。</p> <p class="ql-block">(三十七)</p><p class="ql-block"> 前篇说到汽车安全行驶,据钱国权反映,金国柱安全行驶里程最多,在他四十岁以前,就已经安全行驶一百多万公里了。</p><p class="ql-block"> 川藏公路,山高路陡,危险性极大,安全系数极低。夏天山路垮方,冬天山路雪崩。</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八年十一月三十日这天。永难忘记的一天。</p><p class="ql-block"> 这天,雀儿山上,狂风怒嚎,飞雪弥漫。公路是蜿蜒曲折的冰道,路边是高耸的雪墙。大汽车,小汽车,货车,客车,一辆衔接一辆,长蛇游动一般缓缓而行。车辆从山底一直延伸到山顶。谁也没料到,山顶上的汽车抛锚了,一时半会处理不好,停在路上,堵住了单行的车道,后面的车辆也只得停下来,无奈地等候。为了防止发动机散热水结冰冻住,汽车不敢熄火,引擎继续运转,许多驾驶员还不停地按喇叭,表示自己不耐烦的情绪。发动机的轰鸣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嘈杂之声长时间迴荡在整个雀儿山山峦之中。人们不知道,嘈音是引发雪崩的条件之一。</p><p class="ql-block"> 雪片与雪片相互之间具有极大的粘附性,所以人们在平地上可以滚雪球,堆雪人,造雪景,打雪仗。</p><p class="ql-block"> 可是,当雪满山峦,在一定条件下,情况往往不妙。风势呼啸吹拂加嘈音声波震动,只要拂动一片雪,其它雪片便会粘附不已,顺着坡势,向下轰然滚动,越滚声势越大,大面积的积雪由此便会整体移动,这就是通常说的雪崩现象。</p><p class="ql-block"> 据当时在雀儿山现场的尹炳臣和郭增纪提供的资料,当时,昌运二队就有几辆车堵在雀儿山上,大约下午三四点钟,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人们还未回过神,便看到象是山垮下来一样,大片的积雪夹杂着石头从山顶冲向公路,顿时把郭增纪和王学智的车埋住了。所幸,郭增纪反应十分机敏,立即用鎯头打碎前窗坡璃,幸亏积雪不算厚实,他划拨开积雪,钻了出去。出去后,郭增纪立即跑去救援其他人。此时,王学智的车也被大雪覆盖,因雪层太厚,立即隔绝了空气,当时王学智便觉得眼前一黑,顿时丧失了自我意识。等王学智恢复知觉时,才知道是被郭增纪救了出来。同时被救的,还有王学智车上搭乘的新婚夫妇。郭增纪,在此次雪崩现场,很是挽救了几个人的生命。郭增纪,称得起是见义勇为的好汉!</p><p class="ql-block"> 被救援的人在恢复知觉后,又立即投入救援其他人的行动。</p><p class="ql-block"> 据尹炳臣回忆,这些在雪崩现场参与救人的有,尹炳臣,郭增纪,王学智,杨代良,张成林。救人时,不敢使用铁锹等工具,担心伤及被雪掩埋的人,只能是用手刨雪,寻找被埋者。</p><p class="ql-block"> 这次雪崩事件,昌运二队无人死亡,其他单位,有些人不幸罹难。</p><p class="ql-block"> 昌运二队的领导,高度重视此次雪崩事件,给与雪崩现场的人颁发了奖章和证书还发了奖金。</p><p class="ql-block"> 赏功罚过,领导艺术。</p> <p class="ql-block">(三十八) </p><p class="ql-block"> 诗云:风霜雨雪腊象,山陡路悬深坑。谁人每天奔驰?是我西藏昌运!</p><p class="ql-block"> 中国西南地区,地质状况极不稳定。川藏公路,恰恰就穿行在这地表经常变动的崇山峻岭之间。山体垮塌堵住公路,泥石流冲毁公路,地震断裂公路,种种情形,不说天天发生,也算是家常便饭习已为常了。可以说,在昌运公司五个汽车队,每个驾驶员都遇到过这种情形。</p><p class="ql-block"> 都说雨后有彩虹,天空更美丽。然而在川藏公路上,雨后?往往不妙!经常是还没见到天上的彩虹,说不定什么时候,泥石流来了!</p><p class="ql-block"> 万树森,崔福增两人,刚从铁道兵转到昌运二队,便接到去米林县转运粮食的任务,和老司机张绍风,刘卫东一起,雨后行车,在公路上,远远地就眼睁睁看着泥石流冲卷着石头,轰轰隆隆地把前面的公路拦腰截断。遇到这事,无奈,只好赶紧停车等待,让泥水石头先走吧。不幸中也有幸运,庆幸自己来的慢了点,否则,正巧赶上,说不定连车带人与之去也。</p><p class="ql-block"> 直到泥石流肆虐的累了,停止了,休息了,才轮到这几个人开始忙活了。他们先走进泥汤里踩了踩,感觉泥地太软,载货重车肯定过不去,一旦陷进泥水里,那是出不来的。与其陷进泥水里后悔,不如现在前悔。怎么个前悔法?把粮食一袋一袋卸下来,踏过冲毁路段,背负到对面路上,然后用撬棍把大石头别开,给汽车腾出可以行走的空间,再把空车慢慢挪过去,再把粮食一袋一袋装到车上。</p><p class="ql-block"> 一番劳作之后,半天时间耗费了,真个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后背顶肚皮。两个眼珠子一阵蹦出金星,一阵冒出黑影,全身出虚汗,两腿打颤颤。一双才买的新皮鞋,原打算用来操风度,摆形象的,这时也只好踏在泥水里,蹭在石头上,任它呲牙咧嘴独自抗议去吧。</p><p class="ql-block"> 别再说谁辛苦,这滋味,这感觉,没经历过的事,打破头也想像不出来的!</p> <p class="ql-block">(三十九)</p><p class="ql-block"> 诗云:仰望公路入云端,盘旋上山在眼前。一风顺畅不常在,遇到情况勉为难。</p><p class="ql-block"> 东风牌汽车,发动机的水道堵头有时要自己脱落,路上遇到这种情况,有点麻烦。张盛淼,葛体荣二人,就遇到过。汽车走的好好的,突然水汽从引擎盖冲出,知道情况不妙,赶紧停车下车去查看,却是水道堵头掉了。怎么办?能怎么办?甩开两条腿,到路上返回去走着寻找堵头。幸好找到了。把堵头砸到原位上,再加上水,继续行驶。川藏公路不缺水,要是在缺水的青藏公路,遇到这事,更麻烦。</p><p class="ql-block"> 川藏公路的难处,西藏人自己说了不算。听听外省人的说词。两个四川司机,从未去过西藏,他们说,被一个老板哄得去了一趟西藏拉货,当然是给了大价钱。老板告诉他们,西藏风景神奇,人也神奇。沿路可见三步一匍匐不停磕长头的信仰者。还有女人在河水里淘金,无论白牡丹,黑牡丹,黄牡丹,红牡丹,全脱的精光。可以借口买金沙,顺便看人体。有那红的,白的,黄的,黑的,任意看。还说什么:白松黑紧黄垃塌,最安逸是癞圪瘩。面对弹起来嘭嘭作响的钞票,听着动人心弦的描述,于是去了一趟西藏,跑了几个县。后悔死了。没想到,人好看,路难走。刚下完山,又要上山,刚转了弯,又要转弯。方向盘扳个沒完,踩刹车踩的脚板发麻,推排档推的双臂发酸。根本顾不上看风景,眨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对面又来车了。川藏公路,不是标准的等级公路,完全是战场临时公路。以后,给再多的钞票,有再好看的女人,打死也不去西藏了!</p><p class="ql-block"> 这话,看来是发自肺腑的。</p><p class="ql-block"> 从四川成都到西蔵昌都,单程一千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论哪一天,无论哪一段路,都有西藏昌运公司的驾驶员在奔忙。</p><p class="ql-block"> 曾经,二郎山整修公路,平常有专人维持行车秩序,恰逢过年时节,专人放假了,没人疏通管理车流,于是二郎山公路秩序乱套了。有从西藏出来前往四川的,有从成都出来前往康定的,大车小车,都想抢着回家过年,谁也不给谁让路,于是,四川车,西藏车,不知有多少,只见车辆从山底直堵到山顶,此时,行路难,行车更难。长龙一般车流,动一下,歇一阵,走走停停,起步挪三尺,停车再等半小时,如此这般毛毛虫一样蠕动而行。昌都机关人员张伟,坐二队彭守俊车上,从西藏昌都返回四川天全,大年三十,一整个黑夜,一人一瓶白酒,二郎山上,算是过年了。</p><p class="ql-block"> 川藏成昌公路,还得昌运人奔波。</p> <p class="ql-block">(四十)</p><p class="ql-block"> 俗话说,夜长梦多,路长事多。美梦恶梦都为空,事多事少全是真。</p><p class="ql-block"> 成旺珍,胆大。他驾驶载货的车前往西藏芒康县,途中遇大雨,碰到空车返回的贾兴轩,向他打听前方路况。贾兴轩说:前面路段泥石流刚停,宽度大概一百多米,空车勉强可走,重车过不去,不如返回运输站,停两天,等养路段修好路再过去。成旺珍心想,一百多米不长,过去试试看。过去了五十米,车陷住了,往前,车轮空转,向后,车轮空转,总之,汽车动弹不得。此时,这份后悔,说不得。不听他人言,遭难在眼前。无奈,只好下车,先四处张望了一下,此处无人烟,眼见得是雇不到人帮忙,只能与车上搭载的乘客一起卸货再装货,折腾了四个小时,总算把车开过去了。</p><p class="ql-block"> 龙能应,机智。他空车返程,在半路上就听到轰隆巨响,知道有情况,不是山垮就是泥石流,边走边观察,果然驾车到了泥石流跟前,赶紧停车,下车看景。从来沒见过泥石流是什么状态,这回看的真真切切。泥水冲着大石头,大石头推着小石头,不停地向前翻滚。这比西洋景好看。直到天黑,泥石流似乎不打算睡觉。龙能应磕睡了。于是向后倒车,离泥石流远远的,停车,倒在坐垫上,睡了。第二天早上,龙能应看到泥石流不滚了,于是自己清理出一条车道,开过了水毁路段,车轮滚滚了。</p><p class="ql-block"> 吳慰宽,运气不好。在炉霍县,恰遇到地震,公路被毁严重,吳慰宽与众多驾驶员只能等待公路修通。这一等,一个月。终日里买着小摊贩的米馍馍,米花糖,那价钱,不好说,能有吃的就不错。毕竟,生命价值高于钞票价值。</p><p class="ql-block"> 敖前永,运气不好不坏。前往拉萨途中,还差两公里,眼看要到波密县札木镇,过四根圆木搭成的临时便桥,没成想,前轮过去了,后轮没过去,听得哐当一声,一根圆木折断了,整个汽车歪在一边,差点没翻下去。车走不成了,只能人自己徒步两公里,前往札木运输站求救。运输站里,先到的人正在吃饭,闻讯,立即放下饭碗,由陶建堂开车,载上王世忠等一众人,赶到现场,挂上钢丝绳,把车子拖了出来。这算是有惊无险,平安万岁了。</p><p class="ql-block"> 以上,是当事人自己说的经历。在此,也希望各位说说自己过五关斩六将以及走麦城的经历,以资后人。</p><p class="ql-block"> 谢谢。</p> <p class="ql-block">(四十一)</p><p class="ql-block"> 机器也罢,机械也罢,本身不具有自我修复能力,运转就意味着磨损,磨损到一定程度,就得更换零件。换零件的过程,就叫修理。无论飞机,轮船,火车,汽车和拖拉机,都离不开修理过程。</p><p class="ql-block"> 修理机器,通常都有固空地点。但是汽车就不一定在专门地点进行修理。</p><p class="ql-block"> 汽车在行驶路途发生故障,就得派人去路上修理。</p><p class="ql-block"> 汽车在路上发生故障,习惯上称之为抛锚。抛锚一词,本是河海船舶的停靠用语,怎么又用在了公路汽车上?原来,早年间,汽车是轮船载运到中国的,而轮船常要停靠码头补充淡水煤碳,兼做维修养护,轮船的停靠必得放下锚链以稳定船身。简称作抛锚。当时在轮船上押运汽车的人,便把抛锚停靠的意义引申到汽车非正常停车上。由是,抛锚一词进入了汽车行业,表示汽车发生故障,迫不得已停车待修。</p><p class="ql-block"> 昌运二队修理场的修理工,男同志全体人员都曾在青藏公路川藏公路顶雨冒雪修过抛锚车辆,就连体力较弱的女同志,也有上路修理汽车的。例如,盛美兰,赵锡群,胡素琳,房莉,罗宏,等女同志。</p><p class="ql-block"> 据胡素琳回忆,她和赵锡群在路上修车时,不但要拆装更换零件,还要因车用电瓶放电不足,不能启动引擎,两个女人还得喘气耗力轮流用摇柄摇动曲轴,以发动引擎。又因沒赶到住宿点,在半山腰,就在驾驶室里坐了一整夜,眯眯瞪瞪就算睡觉了。</p><p class="ql-block"> 据成都和雅安的驾驶员说,在他们车队,没有女修理工,钻车底的全是男人。</p><p class="ql-block"> 在西藏各车队,女同志在汽车底下摸爬滚打是普遍现象。这或许也是西藏西藏,特殊情况之一吧。</p> <p class="ql-block">(四十二)</p><p class="ql-block">岁月堆积人成长。昌运二队子弟一波又一波地长大,由志于学到志于立,到参加工作,踏入社会,遂步开始展现自我。他们规整地聚在一起,这是芳,集中起来展示,这是华。他们共同表现,这就叫芳华。他们在青春灿烂之年无尽地发挥,就是醉芳华。</p><p class="ql-block"> 据王昆提供的资料,二队子弟参筑路队或分到昌都汽车大修厂及其它单位的人是:王金明,杨宝华,路书蓉,李萍,施建全,曾芳,陈大金,陈大海,张卫民,孔翠兰,郭汉华,胡振华,陈建军,陈建新,陈学仁,何瑞兰,田杰,张国建,王平,郭万娜,李冬平,马开明,赵志霖,刘树平,刘龙生,戈凤芝,张杰,赖勇,还有王爱玲,等。这之中,有些人后又调回二队。</p><p class="ql-block"> 人世人生,受各种必然与偶然条件的制约。当年西藏筑路队,穿行于崇山峻岭之间,医疗条件极为欠缺,二队子弟鲁满林,因腹泻脱水,由于无有效药品,最终离世。腹泻,在内地医疗条件支持下,根本不算个病。随便找个医疗点也就治愈了。可是,在那崇山峻岭的环境,只能留下沒办法的遗憾。</p><p class="ql-block"> 昌运二队的许多人,献了青春献子孙,此为实证!</p><p class="ql-block"> 昌运人,无论少长,无论调来的,还是调出的,都可以毫不夸张地声言:时代不负我们,我们不负时代!</p> <p class="ql-block">(四十三)</p><p class="ql-block"> 诗云:三分气在千般用,不到最后事不休。琴棋书画诗酒花,只看有无耍子手。</p><p class="ql-block"> 耍子手,是从前卖打药人的杂耍手法,他们吞针吞蛇吞长剑,人们称他们为有两把刷子。意为有专项技能。</p><p class="ql-block"> 卜其实,各行各业都有能人。</p><p class="ql-block"> 王志新,志愿军老战士,经历过朝鲜的冰天雪地,行驶过朝鲜河道里隐沒在水下的水中桥,而且还两次在水中桥上站在水里排除汽车故障。他见识过天空中美国的飞机,冒着敌机的炸弹轰炸机枪扫射,把军用物质送到前线。来到西蔵后,又奔驰在青藏公路和川藏公路。他为人谦和慈祥。助手詹卫东说,感觉老师傅就象父母亲一样关爱自己。有一次汽车行至西藏然乌沟,突然抛锚,冰天雪地,车不动了,人冻木了。师傅王志新叫助手詹卫东坐在车里,自己在外修车排除故障。数十年后,詹卫东每当念及此事,仍是心心不已。</p><p class="ql-block"> 二郎山,川藏公路的第一座险峰,一路坡陡弯多。上山时,仰头上看,下山时,俯首下视。司机们,也当的起视察这个名词。有些路段拐弯处,还是近于一百八十度的回头弯,像煞是女人头上的发夹子,这种弯道,常被称作发夹弯。</p><p class="ql-block"> 三月四月之际,二郎山上常还是漫天大雪,一路冰道。上山再下山,七十公里。冬天,二郎山泸定县方向,二郎山半山腰叫甘谷地的路段向上,就要开始挂防滑链条。天全县方向这段路面,就像浇过油一般溜滑,被称作桐油淋。有一个地方称作鸳鸯岩,夏天时,山顶上水流冲下来,像是挂了一道小瀑布。冬天时,小瀑布冻住了,便成为一堵冰墙。这里,对旅游者而言,算是一道风景。对常年行驶在这里的驾驶员而言,可谓是手握生死牌,脚踏鬼门关。大雪弥漫之际,雪花带着冰水糊满了车窗玻璃。车窗上的雨刮器根本刮不动,完全成了摆设,起不到丝毫作用。必须推开挡风玻璃,听任风雪扑面而来,不如此,看不到路面。</p><p class="ql-block"> 还有些驾驶员,因刹车气管破裂,无法用脚踩刹车减速,凭手动刹车也平安返回了。</p><p class="ql-block"> 驾驶员,也有耍子手。</p> <p class="ql-block">(四十四)</p><p class="ql-block"> 孙兰惠转来朋友的诗作,诗云:莫道人生尽索求,沦桑阅历是风流。黄河向远胸怀阔,山岳登高景观悠。放眼长空浮玉镜,倾心白鹭逐扁舟。身轻自有云铺路,释放胸襟万里游。</p><p class="ql-block"> 教育与生产劳动相结合。这是当年的一项教学原则。经过学校给以知识的传授,加上学生在生产劳动过程中的感悟,再升华到把已学到的知识,进行感性认知与理性思维有机组合在一起,从而提升了人品,成为一个合格的社会人。</p><p class="ql-block"> 当年二队子弟校的教师,多次带领学生到沙坪公社参加农业生产劳动,更经常到保养场参会加劳动。</p><p class="ql-block"> 德智体的全面发展,才能形成健全的人格。据张泽富回忆,他和郭崇碧等众教师,就几次带领学生爬山竞逐,从而进行体格和意志的锻练。还往返步行三十华里,前往程家窝访贫问苦,探索红军历史,义务为农民理发,等等。毕竟,教学的根本目的,是要为社会培养合格的劳动者。至于尖端人才的出现,是另一个范畴的事。</p><p class="ql-block"> 昌运二队子弟在天全中学就读时,还去二伙山进行劳动锻练,並且还自己搭建茅草屋,住在山上,开荒地,挖水渠,种苞谷,时常累得浑身瘫软,干得动,吃不动。据戈宝秋,王大海回忆,他们还要拉上架子车,负责往二伙山运送粮食,蔬菜等。参与的人有戈宝秋,王大海,刘龙生,王培森,李和平,等。其中的王大海,因他们参与的农场获得丰收,他被抽调到雅安地区,参加五七成果展览会的解说。王大海第一次品尝到公家的会议伙食的滋味。正是因此种的历经困疲,方成就了他们后来的人生之途。</p><p class="ql-block"> 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朋友,转来一段文字,抄录如下:进春,满地绿茵,入夏,一片浓荫,看秋,滿阶黄叶,到冬,遍地霜雪。</p><p class="ql-block"> 世事过程中,人们有抱怨,更有不同的享受。故曰:虽然风景今朝是,却也休论从前非。</p> <p class="ql-block">(四十五)</p><p class="ql-block"> 诗云:路是方向,道是延伸。在沉默中努力,谓之扎根,不求其它,但为本心。</p><p class="ql-block"> 二队老同志简述。</p><p class="ql-block"> 程振修,在革命战争年代参加革命,赶着马车运送物质转移伤病员,把马车直从河北解放区赶到山东解放区。</p><p class="ql-block"> 雷永全,河北人,参加解放军跟随四野部队,直打上海南岛。再后又调到香港对面的罗湖口岸,所谓深圳,当时是个小渔村。</p><p class="ql-block"> 张政德,黑龙江人,在四野开着汽车从辽宁沈阳经河南洛阳直打到到湖北汉阳。</p><p class="ql-block"> 贾维柱,山西人,而且是著名的昔阳县人。在开国大典上,开着汽车在天安门广场接受检阅。並且是第一辆汽车。这就叫天安门前出过操。</p><p class="ql-block"> 孟庆福,东北人,抗联战士,跟随四野从东北一直打到广东。</p><p class="ql-block"> 瞿若癸,湖南人。五十年代时,是长沙中苏友好协会会员。正因了这个身份,文革时被冠以牛鬼蛇神称号。人们呼之为瞿老牛。这里的牛,不是指干活的牛,是指阎王殿上催人性命的牛头马面。鬼,妖魔鬼怪之意。蛇,冷血动物,意为阴险狡诈。神,指农村里巫婆神汉跳大神骗人钱财。</p><p class="ql-block"> 李好章,甘肃人,张文俭,内蒙人,两人都是第一批赶着骆驼进藏的成员。</p><p class="ql-block"> 贾兴义,是第一野战军第一批从青海进军西藏部队中的军医。</p><p class="ql-block"> 冯孝义,山西人,李福金,河南人,二人都是一野部队,转战大西北,大西南。</p><p class="ql-block"> 赵揖云,早年地下工作者,出入成都努力餐饭馆,为革命事业传递情报。后又参与修筑川藏公路。</p><p class="ql-block"> 葛荣祯,西藏劳动模范,曾参与修筑川藏公路。</p><p class="ql-block"> 齐天然,早年是国军师长,曾参加中条山对日冦作战。后率部起义加入共军。再后随同慕生忠将军修筑青藏公路。再再后犯了大错误,被贬到敦煌汽车八队食堂里卖饭票。</p><p class="ql-block"> 齐至鲁,蒋协丰,二人也在中条山抗击日寇。</p><p class="ql-block"> 杨全章,李长富,陈渝,参加过远征军,在缅甸与日寇作战。</p> <p class="ql-block">(四十六)</p><p class="ql-block"> 上篇说到远征军战士,漏记了陈占海。有人说王殿英也参加了远征军。据焦念盛说,王殿英没有参加远征军,是国军另外部队的士兵。后一项是肯定的,前一项尚须证人作证。</p><p class="ql-block"> 无须讳言,老同志有些人先是国军士兵,后转为共军士兵。这之中有的是被强征加入国军,有的是被抓了壮丁。被抓壮丁的人,有廖盛初,郭仕相,郭天才等人。当然,战场最后的胜利者,是共军,就是人民解放军。</p><p class="ql-block"> 既是国共双方决战,战场上也必然刀枪相见。戈兆熙,就曾经是国军一名士兵,奉命随部队从北平出发,前往救援锦州,走到半路上,通知下来了,往回转,不去了,锦州被共军打下来了。后来,北平和平起义了。</p><p class="ql-block"> 二队许多老兵,是在解放区参军的,有许永臣,范祟喜,王玉亭,刘发成,刘植田,等人。其中范崇喜参加了解放山西太原的战斗。</p><p class="ql-block"> 说点趣事。</p><p class="ql-block"> 游世民,刚参加志愿军时,指导员安排他保管座钟。他把座钟挂在脖颈上。一次在朝鲜早起行军,路过一道河水,连长让大家去河边洗脸。游世民从脖颈上取下座钟放在地上,洗过脸,听到集合哨音,游世民集合去了,却把座钟给忘记了。</p><p class="ql-block"> 裴仁千,有一次在朝鲜运送物质上前线,路上,一个朝鲜汽车兵,把车停在路当中,顾自解溲去了,堵住了后面的车。裴仁千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二话沒有,两个耳光甩上去。语言不通,耳光有用。这朝鲜兵知道耽误了事,赶紧的把车开走了。</p><p class="ql-block"> 王开高,在入朝的闷罐列车上,听到天上有飞机的声音,一时紧张,不由地站了起来。连长见状,说:坐下。站起来干什么?还想跳车逃命!既当了兵,就别怕死!</p><p class="ql-block"> 张克明,参加过著名的上甘岭战役。后转业到西藏斑戈湖挖硼砂。有一次,去找首长反映情况,首长也解决不了,说:你当过兵。现在,立正,向后转,目标,哪里来的,回哪里去。跑步走。</p><p class="ql-block"> 杨银元,施万林,修筑青藏公路,见过总指挥慕生忠。一次,格尔木召开分配工作会议,有军工民工。慕生忠讲话。一口陕北腔,听的人听不懂。许多人没见过慕生忠,会场上纷纷扰扰,胡言乱语起来。有人说:你站在台上,就是首长?你下来,让我上去。慕生忠下来了,回去又返回。这回,众人惊呆了。只见慕生忠身着天兰色少将礼服,胸配三枚勋章。台下众人,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团长了。从未见少将。这下见着了。会场立时鸦雀无声。人员分配工作,顺利解决。</p> <p class="ql-block">(四十八)</p><p class="ql-block"> 但凡是劳动工人,没有轻松的活路。是典型的没有功劳有苦劳,没有苦劳有疲劳。当然,有时也难免发点牢骚。</p><p class="ql-block"> 车工钳工铜工焊工锻工,不是站着干八个小时就是整天蹲着干八个小时。</p><p class="ql-block"> 且不说辛劳,不说疲累,不说夏天的汗透衣裤,冬天的手足麻木,只看汽车修理工正常劳动方式,就可知,工人辛劳,此言不虚。</p><p class="ql-block"> 汽车修理工干活,称作摸爬滚打,上窜下跳。钻到汽车底下干活,在需要变换姿势时,先得用手试探着抓到一处支点,然后借力坐起身体,这叫做摸。</p><p class="ql-block"> 往汽车底下钻时,须先放下手臂,蹶着屁股,或说是放下前腿,睁开后眼,爬进车底,这叫做爬。</p><p class="ql-block"> 在车底下干活,要么取下汽车的防雨蓬布铺在地下,人躺在蓬布上面,要么直接躺在地上,身体随着动作翻来转去,这叫做滚。滚字的本义是指翻转移动。另外,当人们强行叫他人离开时,用的是贬义词,滚。这里的滚,是指把对方比作:屎克螂推粪球,滚着走。两个滚是两个概念。</p><p class="ql-block"> 修理工干活时,要不停地更换工具,大活动扳手,小活动扳手,开口扳手,梅花扳手,鎯头,钳子,解刀,等等。单项操持,不住变换,来回倒腾的动作,叫做:打。</p><p class="ql-block"> 这一连串的工作方式,统称做摸爬滚打。至于上下保险杠,翼子板,脚踏板,驾驶室,货箱,则统称做上窜下跳。</p><p class="ql-block"> 驾驶员在路上遇到汽车抛锚,也只好像修理工一样,放下前腿,睁开后眼,动物一般的摸爬滚打,上窜下跳地排除故障。</p><p class="ql-block"> 为了给汽车修理工提供方便,在领导安排下,木工组的师傅,王新合,李好章,宿殿英,王体运,克积成,廖仲初,制做了专用的修车躺板,后又经铜工师傅在躺板蒙上铁皮,给修理工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就是身上穿的工作衣,一年之中都可以少洗几回。</p> <p class="ql-block">(四十九)</p><p class="ql-block"> 诗云:独立空旷自存,从不羡慕他人。幽香散去悄悄,芬芳飘逸阵阵。兰花风骨淡然,竞而不爭人生。</p><p class="ql-block"> 入乡问俗,入乡随俗。来到天全县,十七队的外省人也学会了四川话,学会了坐茶馆。每逢周日,许多人必去茶馆喝茶。一客五分钱,盖碗泡三级花茶,泡珠兰花茶。坐茶馆,目的不在喝茶,而是图的与其他人聚在一起,龙门阵,充壳子,云遮雾罩,交流各种信息。那时称作打听小道消息。某某风云之士垮台了,某某头面人物被抓了,等等。这茶馆属集体经营性质。</p><p class="ql-block"> 各地都有好客之士。天全县也是如此。常常是进入茶馆刚落座,便有声音传来:西运局的,茶钱我开了。堂倌,你龟儿不要乱收钱哈。堂倌回应道:晓得。吼一遍就行了,紧到吼。你龟儿还沒得三泡牛屎高,嗓门倒不小。抢着付茶钱的人,並不认识,后来也未打过交道。只听他又回应道:瞎子见钱,眼开。老子还不晓得你?说到钱,你龟儿一向是狗吃牛屎,图多。堂倌又说:老子今天霉气,遇到野兽了,吼个没完。四川话,风趣。只听付茶钱的人又说道:西运局的,工人阶级,佩服。听说那天救火,一个比一个勇敢!</p><p class="ql-block"> 后一句话,说的是。</p><p class="ql-block"> 十七队刚到天全县时,县里还没有煤矿,沒有水泥厂,更没有消防队。天全县还没有一辆汽车。哪里失火了,一个电话打到十七队,张玉英在广播上一个通知,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无论是沙坪周围还是县城周边,以及永兴区,始阳区,十七队的人,只要听到去救火,领导,职工,家属,男人,女人,即刻行动起来,拿着水桶,脸盆,灭火器,开着汽车,风驰电掣一般赶了过去。到了失火地点,包括开车的驾驶员以及妇女,全都扑向火场。其中,尤以上海人最为积极。</p><p class="ql-block"> 虽然上海人守着长江黄浦江,却是很少有人会游泳,故被称作旱鸭子。别看上海人对冷水冷冰冰,却是对热火热烈烈。火场上,金文贤,孙万福,王立德,朱金根,虞和兴,赵炳坤,王传宗,都是冲在最前面。芮筑生,纪凤田,个头不高,爬上梯子往屋顶上浇水,上窜下跳,比火苗窜的还要快。</p><p class="ql-block"> 在火场,当地公社也组织民兵参与灭火行动。失火的人家,男女老少,悲痛至极,嚎哭之声,撕心裂肺,揑住鼻子,鼻涕一甩老远,一甩一大滩。是的,谁遇上这种事,也只能是如此表现。</p><p class="ql-block"> 救火的本意,为的是制止火势,使其不再漫延,以免造成更大的损失。救,本义就是挽回。</p><p class="ql-block"> 汽车十七队的人,可以说全都参与过灭火行动。每次救火,用四川话来说,是浑身上下,打得焦湿。火灭后返回时,在汽车车厢上一路打着哆嗦回到沙坪。</p> <p class="ql-block">(五十)</p><p class="ql-block"> 郭韬诗云:年岁如歌抚一曲,煮酒品茶赏秋花。人生三天昨今明,一路向前迈步伐。</p><p class="ql-block"> 近年,人们对故乡,乡愁这个概念甚感兴趣。其实,乡愁是去了台湾的人,感觉难以回到从前的心态表述。大陆人却是随时可以回到故乡。</p><p class="ql-block"> 说到故乡,它的本义是指出生在原籍,並且成长于原籍直到十五岁的地方。这个地方便是故乡。所谓原籍,是祖祖辈辈出生并成长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然而,现时有许多人,因父辈的迁徙,自己有原籍,却是出生並成长在外省,原籍就不是自己的故乡了。</p><p class="ql-block"> 昌运二队的子弟,有生在原籍的,有生在西藏拉萨的,有生在西藏昌都的,有生在西藏班戈湖的,有生在青海格尔木的,有生在甘肃敦煌的,还有在单位搬迁时出生在火车上的。更多的是出生在四川天全县的。无论这些子弟出生在哪个地方,几乎都是成长于天全县叫做沙坪的地方。天全不是原籍,却是他们的故乡!</p><p class="ql-block"> 昌运二队子弟,是由于为着新中国建设事业而调遣到各地的老同志的后代,可以说,他们是新中国脉动律搏的一代新人。</p><p class="ql-block"> 说点趣话,当年父母给孩子取名往往结合时代特色地域特色情景特色信念特色等等。来到天全第一个出生的叫张小红,六六年,正是火红的年代。出生在火车上的叫周路英。出生在格尔木的叫陈格。出生在敦煌的,叫钟敦华,郭敦华。出生在九大召开那一天的,叫吴九英。还有卫泽,卫东,卫国,卫民,以及军,兵,刚,强,红,也有名字带昆,仑,山,的,等等。</p><p class="ql-block"> 昌运子弟王大海写道:沙坪村里经磨砺,昌运子弟多才俊。青衣江养育了他们,大杂院成就了他们。随着时代的步伐,许多二队子弟走出沙坪村,星云四散,像父辈一样,在国家的安排下,进入新的领域,新的岗位。</p><p class="ql-block"> 诗句借用:桃花羞作无情死,感激东风,不为娇红,飞入窗户伴阿侬。谁怜辛苦谁人瘦,也为酷夏,不次芙蓉,一片幽情何处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