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登牛头山

愚公

<p class="ql-block">  久有上牛头山之意,今日得成行。</p><p class="ql-block"> 早上不到7点,蓝剑亲驾宝车载着剑戈和我直奔牛头山国家森林公园。进山门,走山道,三绕四绕,不一会儿就到了牛头山第二有名景点——天池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这里弃车步行上山,下车甫定,一条少年狗从停车场农家乐院子里飞快地跑过来,像是迎接我们。该狗,棕褐色,貌相还算小巧精致,颈部套着一个拴绳的“项链”,一看便知不是野狗。它走到我们身边,挨个嗅嗅鞋子,闻闻裤腿,像是检查我们这三个不速之客是否带有违禁品一样,没有丝毫胆怯。我们却小心地立定,密切地注视着它。只见它欢快地摇着尾巴,并没有攻击的意思,便放心地由它去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它检查罢,便自个儿等在上山的路口。我们便开始登山之旅,一迈步,它也撒开腿开抜,走在我们前方带路,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它并不知道,我们三人都至少来过两次,根本不需要向导,何况此地也不复杂。小狗却不管不顾,一如初始的热心,走到一个拐弯处,有大道和小径两条路,它站在岔道处,望着我们,像是征求意见,是走大道呢,还是抄近路。我们故意不理会,径直沿大道而上。它便又识趣地跑到前面,尾巴扬得老高,抖擞得更厉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两边的山林,寂静清幽,也没其他游人,只听着不知名的鸟,唱着清脆的歌,不喧哗,不张扬,声音纯净的很。真是“鸟鸣山更幽”。偶尔有几声老鸦叫,"哇哇"的刺耳,在这寂静的山野,感觉有些瘆人。小时候就听大人讲,农村里哪里有老鸦叫,哪里就会死人。因为将死之人身上发出的特殊气味,嗅觉灵敏的老鸦很远就能捕捉到,所以,但凡有老鸦出现,就没有好事情。它是一种厌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行至山腰的一个池塘边,塘水浅浅,水边有两只破旧小船。塘上有几户农家。小狗向我们摇摇尾巴,像是道别;伸伸腿,像是挥手致意--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然后一溜烟钻进屋里,自个儿乐去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蓝剑说,这个小池塘,前年来了一次的,还在池边以小船上划桨,掬水回眸留了影的。今天再照照,发给物华天宝,看能否勾起她的回忆。剑戈新买的苹果珍藏版手机像素高,拍照效果好,他立马选好角度和位置,“咔嚓咔嚓”地拍了起来。口中叫道:好得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越往上,坡越陡,也更幽静。两旁高高低低的各种树,叶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执拗地刺向天空。我想起了马致远《秋思》里的一句话"枯藤老树昏鸦”。萧瑟秋风今又是,遍地落叶酝沃土。左手一侧,一片高高的象白杨一样笔直的树格外引人注目,树干上长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白色斑点,看不出是先天长成,还是后天人为。间或刻记着深浅不一的八卦掌印。我们猜测着这是一种什么树,这白色斑点又是怎样形成的呢?各抒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却无意中在一棵树的铭牌上找到了答案:郁金香。至于斑点却无从知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继续上攀,右前方有亭翼然。蓝剑随口吟出李叔同的《送别》诗: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不愧是饱学作家,他能根据此情此景即兴吟诗作赋,只是在这初冬时节的山野,但见荒凉苍穹,不见一点绿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拾阶而上,攀过山脊,透过交错的树枝,远远望见一高塔矗立,有七层高,凝视映入眼帘的是三个繁写颜体大字“观云塔”。三人也是书法爱好者,免不了一番评头论足。蓝剑说,“塔”字右边一捺少了些许笔锋,剑戈认为繁写的"云"雨水缺了圆润。总之,形似颜体七分,神有四分。欣赏罢,剑戈打头,蓝剑居中,我殿后,沿着仅容一人宽的楼梯,一鼓作气盘旋上得塔顶。站在塔顶,举目四望,无限风光,悉收眼底。南天山峰若明若暗,连绵起伏,有阳光照耀,可谓气象万千;北边现代化车城,高楼、电视塔若隐若现。“乱云飞渡仍从容......无限风光在险峰”。剑戈脱口而出。哦,这是毛主席七绝诗。可惜的是云遮雾罩,看不真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凭栏望,穷览四极,神游八荒,一股英雄气油然而生。蓝剑斜看苍山云海,笑论古今传奇;剑戈指点江山,细数文坛名流。或单照,或合影,皆微微含笑,异常开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照罢,剑戈突然发问:此塔有多少级?蓝剑说,按常理讲,应该99级,或93级。我粗心大意,根本没想到要数一数的。剑戈说,上塔时他数了的,中途一个打岔,它的不大准确,不是93便是96。蓝剑说,下塔时再数数便知。于是一边下塔,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到得塔底,93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上从右路,返循左道。水泥台阶上刻满了字迹,细数了一下,大致分为天干地支类、属相类、象棋类,颇有些知识趣味性。一闲庭信步,一边笑语吟吟,突然路边树丛中一簇簇淡红的黄豆般大小的植物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荒芜杂乱的树丛中,它不那么鲜红,但足够吸睛。它只有黄豆般大小,眨着不太明亮的眼睛,努力伸直并不坚挺的腰杆,像是在向我们打招呼,“喂,我在这里,快来尝呀!”剑戈快步走走过去,蹲下身,手机贴近它的脸,对焦,大光圈,一阵猛拍。</p><p class="ql-block"> 蓝剑看后,十分肯定地说,这是野生山玫,味道好得很。说着便伸手摘了几颗又大又红的,放在手心拭去蒂叶,送入口中,“嗯,甜甜的,酸酸的,真不错,有儿时的味道。”我和剑戈也赶紧摘了几颗,果真不错。剑戈怕酸,浅尝辄止。沿途很多,我和蓝剑倒是大快朵颐,饱了口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天池垭农家乐的土鸡汤据说很不错,吸引了远远近近的市民游客慕名而来。冬天寒冷,冷清了不少。如是春夏秋三季的休息日,定是游客不断,天天爆满,生意红火。即便如此,下山途中,仍有不少车辆和步行的游客络绎不绝地向上进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牛头山,上次来游,已有三年。疫情后,再登此山,山更苍翠,林更茂密,空气更清新,是真正的一方净土,是喧嚣闹市中一隅世外桃源,此行不虚,是为记。</p><p class="ql-block"> 2023.12.0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