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

南山老李

今年八月份和钱哥、白哥、卢哥三位朋友两上蓟州乡村游玩，喜欢蓟州因为是天津的后花园，来去比较方便。

第二次去的时候，还是那个农家院。记得第一次去的时候，我刚把车开进院子里停好，打开后备箱，扭头看到一个身体壮壮的，略高的，戴着围裙的，古铜色的脸上带着微笑的妇女向我们走来，我意识到这是老板娘，我微笑着说：“你好！”她帮我把行李提上二楼。

这次老板娘没有过来帮拿行李。我们提着行李，走进客房大厅，老板娘的女儿走进来，问我们是上二楼还是在一楼住，现在是淡季，客人不多，我们选择了一楼，比较方便一些。

放好行李，我们走到院子里的餐厅，饭菜已经摆上餐桌，桌子上还有一个生日蛋糕。今天是白哥的生日，白哥的闺女昨天给农家院打电话让给她父亲准备蛋糕过生日，晚上再加点烤串，钱款由她一并负责。白哥拿出一瓶白酒，递给老板娘说：“这是送给老板的。”老板娘笑纳。

“祝你生日快乐！……”一会儿，饭厅里响起了祝福的歌声，白哥戴上生日皇冠，吹灭蜡烛，手拿刀片切蛋糕分送众人。老板三岁的外孙女走进来，白哥把她叫到跟前，把蛋糕送给她，她高兴得跳起舞蹈，也算是为白哥生日快乐助兴，皆大欢喜。

吃过午饭，回屋休息片刻，四人又聚在一起打起了扑克，牌兴很浓，一直打到临近吃晚饭的时候，四个人才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中的纸牌，走出农家院，在村子里逛一逛，权作活动一下身体。农家院对面的住户，有一个大娘坐在门洞边上，上次来也看见她坐在那里，年轻的时候，她出没出过远门？想的有点多，朝大娘微笑着点点头，算打过招呼。继续往前走，拐角处有一户人家，大门紧闭，屋顶上的烟道冒出淡淡的炊烟，让人感受到人间的一点烟火气。再往前走，有一小卖部。街道铺的是水泥板路，街上偶有一两个人影，也是上年纪的人，显得空旷而又清静。农家院不少，但大多没有经营的迹象，铁将军把门。街道两旁都种着果树，有核桃树、柿子树、桃树。还有两棵老槐树，挂着牌呢：“唐槐”，有年头了，周围挂满了红丝带。

在一街角处，铁丝网围起来不大的桃园，树上结有许多红彤彤的桃子，近前一看，地上掉了好多，有的已经烂掉了。

“为什么没有人采摘，让它白白的掉下来烂掉？”我发出疑问，

钱哥说：“大概是家里没人，都在外地做生意或打工呢”

“这点桃子不够工钱，不值当雇人摘”卢哥接茬。

“也可以委托邻居帮忙摘下来啊，然后送给邻居”我在一旁插话。

“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干什么都要用钱说话，或者那家人在外忙的已经忘记家乡的小桃园也未可知”白哥这时也插话说，众人点头称是，又摇头唏嘘不已。

再往前走，准备爬坡上山，钱哥、卢哥不打算上山，停在原地。我和白哥慢慢往坡上遛达，不远处，发现一个废弃的水坝，还有水闸。猜想是原来浇地用的，现在村里基本没有人种庄稼了，用不着了。我们还发现村里没有鸡鸣，只有零星的狗吠。

转身慢慢遛达回去，那哥俩已经坐在餐厅里了，老板娘和闺女、女婿，还有年轻的合伙人女经理，在院里忙乎烤串。

我们坐定后，刚好烤串也烤好了，我们大快朵颐！边吃边聊。一会儿，老板从外面回来了，（皮肤黝黑，体型墩实，戴副眼镜，和老板娘有点夫妻相）递给白哥一瓶白酒，两人扯平了。

老板一家人和女经理在另一桌吃饭，白哥和卢哥端着酒杯，走过去敬酒，一会儿，老板端着酒杯过来回敬，看出来老板今天有些高兴，坐下来就没有回去，和我们聊天。

老板年轻的时候，去市里打工，然后干包工头，干了几十年，五十六、七岁时，返回家乡，干起了农家院。光有农家院不行，客人需要采摘，后又在山上搞了一个果园。说起果园，借着酒兴，又讲了他如何与鸟斗智的故事。

他种的是梨树，没挂果的时候，好像没什么感觉，挂果以后发现总有一群喜鹊围着梨园转悠飞，有时落在树上，老板赶忙驱赶。后来他干脆亲自白天蹲守梨园，把农家院交给合伙经理人和老伴打理。他的心血，不能让鸟糟蹋了。

一开始，天还没黑，傍晚时分，他就骑电动车下山。他发现刚一离开梨园就能听到喜鹊的叫声，他赶忙返回，抬头一瞧，那群喜鹊又飞走了。几次下来，他发现在一个高高的树杈上，有一只喜鹊，始终不动，他一走，那只喜鹊就叫，他回来，那只喜鹊还叫，而且叫的声音不一样，他后来恍然大悟，原来那只喜鹊是在放哨啊！一早他上果园，放哨喜鹊的叫声仿佛在向伙伴们发出预警：“来了来了，快走快走！”，当他离开梨园的时候，那只喜鹊在叫，仿佛在说：“走了走了，快来快来！”。

喜鹊有分工合作，在和他斗智，怎么办？干脆他天黑才走，这样喜鹊就看不到他是走还是没走，人的智力终于战胜了喜鹊，哈哈哈。说到这，他笑了起来，我们也跟着一起开怀大笑。他说每天和这群喜鹊斗趣儿，感觉挺有意思。是啊，生于斯长于斯，他已经和这片土地、山林，融为一体了！

转天上午我们去了他的梨园，梨园不大，目测也就七亩左右，梨树上结满了梨子，每个梨子还套了塑料袋，长的很好，看来是经过精心伺弄。临走时，我们每人买了一大兜梨带回去，这个梨，不一样，是有故事的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