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989年9月迈入此大门,开启我的“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的学习生涯。不记得大哥和我是如何到漳平城里的,但仍清晰记得开学那一天,天蒙蒙亮大哥就联系了大嫂堂妹夫用他的脚踏三轮车把我的行李一个大木箱载到漳平火车站,虽然当时漳平是闽西地区交通最为发达的县,可算是闽西交通枢纽,但是没有现在的高铁动车和高速路,比较先进的就是铁路,但每天仅有一趟客运列车到达行署所在地龙岩(今新罗区城里)。记得那时的火车票是几层硬纸皮叠加封面制成长方形小纸片儿,正面有铁路的标志和起点与终点站名,时间是临时印章印上去的,出站时检票员拿一把特制的剪刀在纸片儿上剪个“M”或“N”型豁口,当时凭录取通知书票价1.5元。</p><p class="ql-block">踏进校门的的心情是既激动又憋屈的,激动于终于实现走出农门走进未来人民教师行列,憋屈于现实不能让自己随心所欲选择去更远的地方(外省中专学校或上高中)看世界。——基于此因,之后的日子少不了班主任刘老师反复地“既来之则安之”的慰勉。</p> <p class="ql-block">这是当时的教学楼,普师一年级教室在一楼,教室外面有长形花圃与走廊平行,种着三角梅,课间有时几个同学会取三角梅叶子比赛拍“鞭炮”,就是扯一枚三角梅叶子平放在半握成圆形的虎口,另外一只手快速拍上去,“啪”一声,比谁拍得更响;有三两个同学拿着乒乓球拍,对着墙壁比托球;也有呆在教室座位下象棋——曾经也向后桌学过,最终止步于“马走日,相走田……”;当然更有安静的同学在练着字(师范生基本功之一)。</p><p class="ql-block">教学楼前面是当时仅有的操场,读书时已经立有篮球架,印象最深的是每天早操后学生会的干部随机留班级点名——当时很多管理都是学生自主,学生会和团委干部发挥重大作用;其次就是林段长封为和我“同穿一条裤”的同学几次在这平坦的球场扭伤脚踝,有一次还去第一医院包扎,那时从她口中知道了一个“习惯性”,大概初中运动员身份训练落下的毛病——习惯性扭脚踝,好几次和她在球场上走着走着就听到“哎呦”一声——她脚踝又扭伤了。这么小的操场是不适合开运动会的,学校运动会到中山公园里边借地区体校场地举行的,那时现在中山公园草地花圃是运动场,跑道是煤渣灰铺成的。在人才济济的中师里边,径赛没我什么事儿,倒是田赛参与过,扔过标枪。</p> <p class="ql-block">15号楼,住了三年的宿舍,3楼以上是女生宿舍,一二楼是普三(毕业班)男生宿舍,二楼上三楼转角有个铁门。三年住过两个宿舍,401和305,住401时10个人一间,305是8个人一间,都是同班同学。宿舍是要四项评比的,也是要查寝的,白天上课和晚自修期间宿舍是上锁的,熄灯后二楼与三楼间的铁门也是要上锁的。记得那时侨声影院放映史泰龙的《第一滴血》,抵不住诱惑和几位舍友跑去看电影,错过二楼与三楼间铁门就寝锁门时间,之后反复口头保证不再有下例才得以回寝室,当然更是与学生同甘共苦住在201室的林段长宽宏大量的爱护才不至于留下“案底”!</p><p class="ql-block">宿舍的灯学校统一控制,那时人手自备一把手电筒,熄灯后,尤其是周末,时不时打着手电打牌看书织毛线,不无乐趣!舍友们精力旺盛也常夜里卧谈,嗜睡的我也因被她们卧谈影响睡眠对她们卧谈加以制止过——那时应该十分讨人嫌的,感谢舍友们的宽容理解!舍友间的相处算得上很融洽,三年里,时不时约着去各舍友们的家,最常去的就是东肖菜园和红坊东埔,这俩同学家近,她们几乎每周都回家,于是我这等半年回一次家的人就跟她们回家蹭饭。见世面少的我惊叹于竟然村庄名字叫“菜园”!也第一次见到了米饭晒干来做麻老的!其他舍友的家大部分是三年里去了一次。</p><p class="ql-block">还有就是毕业季5月1-10日“独居”的十天!那时其他同学都去县里镇里的小学实习,而因初中基础好三年中师成绩不太差,更因老师们的厚爱获得保送考资格,在去实习前一天得悉十天后(5月10日)可以参加保送考试,于是就没和大部队同去实习。这十天,教室已经停电上锁,为了唤醒已被遗忘记忆库三年的英语,从远房堂兄那里借来蓄电灯挑灯复习,还被某老师误认为违反校规点蜡烛!</p> <p class="ql-block">这两栋楼房是图书馆和民师班的教室,那时民师班一个年级两个班,共两个年级,他们都是当过民办教师,通过专门的考试入学的,他们有实际教学经验,所以比普师班少呆学校一年。三年里,没少到图书馆,本就爱看书的我,在县一中读书时虽然与图书馆同一栋楼上课,但因种种原因几乎没借过图书。而岩师的图书馆,让我认识了《红楼梦》等名著。或许92年保送考试得以顺利通过与常阅读有关吧!因为那张保送考试卷我依然记得:两篇作文,一篇写从一个侧面反映家乡的变化,一篇写通知;还有一题文言文阅读,两篇文言文,记得其中有一篇是《促织》,另外一篇不记得了!</p> <p class="ql-block">这音乐山的大门,学生时代走得不多,仅有的记忆就是音乐课老师要求上来音乐教室上课时才有上来,缺乏音乐细胞的我,那些琴房与我无缘,舞蹈厅几乎是音乐班专属。音乐老师换了好几个,好像乐理和唱歌是不同的老师,第一学期严玲老师的乐理可以背得来的,背功不错的,高分没问题;五音不全的人对于唱歌🎤的确是“爱你不容易”,虽然老师们有教那时热播电视剧插曲和大街小巷都在播放的流行音乐,<span style="font-size:18px;">李露老师教的《恋曲1990》,柯崇林老师教的《生死相依》、《渴望》,这些对绝大部人来说易如反掌,但对于我却是当时的痛!</span>以至于三年无缘三好学生!当时三好学生要求所有学科都要80分以上,文化课不赖的我最终折戟于音乐!</p><p class="ql-block">大学毕业回来当老师后,因为班主任之责任,没少走音乐山,为防少男少女们青春萌动私呆琴房而犯错,经常得到琴房查看点名,那时学校对中师生管理是严格的,对于他们“谈恋爱”是严防死守的——想来那时自己的行为也是令那些有互相好感要找较隐蔽处约会的学生们非常讨厌的!</p> <p class="ql-block">音乐山环山花圃,是劳动的地方,记得当时一人多高的杂草丛生,经过我们战斗后,才展露出花圃该有的样子,自那以后,那些花圃也不会再轻易杂草丛生。劳动课,锄头土箕全派上,人一钻进去就被隐没在杂草树丛里,对于自小干农活长大的人来说这些活不可怕,但对于敏感皮肤的人来说这是个可怕的地方,记得第一次锄草后,两手严重过敏,奇痒无比,还好那时学校医务室药品较齐全,记得那个年长的医生给我开了一支“优力肤”,挺好用的,涂几天后就好了;到师大后也有一次双手过敏严重,要找“优力肤”就是没找着,没法子最终去学生街仓山医院皮肤科花了十几元才治好。</p> <p class="ql-block">师范的印迹至今最完整存留下来的,除了校门上那行“福建省龙岩师范学校”外,该数这个水塔了,目前它还完好无损地矗立着,虽然供水改革后学校不再被允许自行采水而弃用,但它仍默默挺立,意在告诉人们它曾是闽西教师摇篮的源泉供给站!</p> <p class="ql-block">11号楼,入职那年入住的第三处宿舍。第一处是开学第一个月住在学生宿舍,那时学校还未为我们刚师大毕业的俩女生落实好宿舍,先临时在空余的学生宿舍楼一楼开一间来住。第二处是10号楼二楼,现在教工宿舍10号楼和11号楼间的地方,具体啥时搬上去的已经忘记,那是二楼最边上的大间,两女生住,买了块布帘隔成两截,靠里边摆两张床,外面放桌椅,老式宿舍楼,没有卫生间,也没浴室,公共厕所宿舍楼背后,公共浴室则在食堂边上开水房。想回去当时的生活是多么不方便,但不用睡架子床,还有较大的活动空间,还是很满意的!没住满一年,因此地要第二批集资建房,只好第三次搬家,搬到这11号楼的二楼,这时住宿条件得到改善,可以单人单间!其实这原本是老一辈家庭套房,分前后间的,前住户搬去集资房后空出来,学校把套房隔成单间,拿北面的大多享有厨房,但没阳台;拿南边没有厨房,但可以享有阳台。论资排辈选到北边最西面的那间,有厨房,可以自己煮饭菜,学生时代的林段长因乔迁他爱人单位集资新房,把他的电炉送给了我,于是开启了隔三差五两张一陈三女孩合做饭的日子,记得当时家住隔壁市委宿舍的张还会从家里带来碗碟帮添置餐具,甚至还带杀好的鲫鱼来改善伙食!当然偶尔所有人集中南面最东边的小伙子那里搞聚餐,因为那里是阳台最顶端——宽敞,而他最为富有——拥有全套液化气炉灶,还有大桌子。——那时的日子真是乐悠!</p><p class="ql-block">三载学子求知生涯,廿五年教师身份,岩师龙高古樟园近三十年的时光,有太多值得回忆。</p><p class="ql-block">校友录图片勾起回忆今日暂叙到此,时值校庆谨祝母校:百廿华诞喜庆添,苍翠古樟展新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