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籍地宁波感怀之旅

林声勇

记得从小学生注册起，在本人籍贯栏中一直填写＂浙江省慈溪县＂。大学毕业入职上海五金批发贸易单位，却被归类于宁波人。一打听才知道公司总经理是鄞县人，业务科长是镇海人，同事有余姚的、奉化的，他们都被统一称为宁波人。宁波籍人居然是公司老员工中排列第一的，比苏南、苏北的还要多。从父亲口中得知，宁波商人早在民国时期就占据上海五金行业中的主流。

我这辈人曾听过＂刮辣松脆＂、＂贼骨挺硬＂的宁波话，吃过宁波＂臭冬瓜＂。童年少年时代的我是小阿娘（叔祖母）一手带大的，她讲一口宁波话，我也喜欢模仿她。宁波人是很讲辈份的，小阿娘一直叫我爸＂阿三＂（排行老三）。小阿娘缠足小脚，人很精干，烧一手好吃的宁波菜，如雪里蕻烧肉、咸菜黄鱼汤，肉丝炒年糕等。

祖父上世纪廿年代，就从慈溪到上海学做五金生意，后来成了五金店经理。父亲也曾在五金店当过学徒，后来上学参加了共产党地下组织，解放后一直在上海工作，宁波老家的联系并不太多。我仅在工作期间去过宁波4-5次，每次公差几乎都是匆匆往返。

今年11月，由二姑三姑发起了宁波康养之旅，一行亲友10人乘高铁去宁波，转地铁入住宁波前洋创新园区上海绿地康养居酒店一周，让我们细细感受祖籍之地。前洋园区已初具规模，酒店附近有安静野趣的e小镇公园，工作日高峰时段街头也是码农成群。只不过星巴、麦当劳门口罗雀，重庆火锅、河南烩面倒有几分生意。

先去了西北十多公里的河姆渡遗址，长江下游文明的起源之地。距今6000-7000年（新石器时代），超越良诸遗址与黄河中游的仰韶文化有交叉。漫长的新石器时代，中华文明在黄河、长江、热河（红山）诸地都有重大发现。揭示了人类原始母系社会的部落群体生活、生产、信仰状态。山西仰韶、热河红山均发掘于上世纪廿年代，浙江河姆渡发掘于上世纪七十年代，距今正好50周年。

河姆渡遗址博物馆，参观者寥几。地属余姚，门口仅一公交车牌子，也许2小时会有一班车来？去时网约出租车，返程无车响应，只能步行2公里搭宁波公交。

河姆渡口䇄立的巨石门，是将挖掘出来原始部落酋长牙制头饰放大N倍置于巨石之上，是对原始文明的现代想象，想当然原始人都是能力扛巨石的傻冒汉子。

河姆渡原始部落居住建筑遗址，经研究当时的原始人已经掌握卯榫结构连接的方法。河姆渡最早的干栏式建筑实际上是吊脚屋的前身，上下二层，底层喂养动物或堆杂物，上层住人。

如此方正的卯孔，一定使用了相当精制的工具。

已经炭化的稻谷，农耕先民的生存之本。在黄河流域的仰韶遗址中发现的是古粟粒。

骨耜（sì）是用偶蹄类动物的肩胛骨制成的。其上端厚而窄，是柄部；下端薄而宽，是刃部。柄部凿一横孔，刃部凿两竖孔。横孔插入一根横木，用藤条捆绑固定。两竖孔中间安上木柄（即耒），再用藤条捆绑固定。这样，一件骨耜就制造出来了。使用时，手持骨耜上的木柄，用脚踏插入横孔的木棍，推耜入土，然后手腕一翻，就能掀起土来。骨耜比石器轻便灵巧，而且表面光滑，不容易沾泥，适宜在江南水田里使用。 

石刀用于切割的工具，石刀上的圆孔让我惊诧。

象牙头饰：图案刻于象牙上，是打磨得很光滑的一件堪称国宝的文物精品。全长16．6厘米，残宽5．9厘米，厚1．2厘米。该图中间为一组由五个大小不等的同心圆构成太阳纹，外围周边刻着炽烈蓬勃的火焰纹，象征太阳光芒。两侧对称刻出一钩喙双鸟（鸡），似在引吭啼鸣。蝶形器的边缘衬托着刻工精细、线条流畅的羽状纹。除了鸟（鸡）和太阳纹中心以圆锥浅钻之外，两鸟（鸡）两侧各对称钻通三个圆孔。蝶形器上就一共有六个圆孔（可用于穿系绳或插上羽毛）。

象牙匕，据说河姆渡在7000年前曾经是大象出没之地，但也有证据表明长江流域的象牙原料主要来自中国西南地区，通过交换流入浙东。河姆渡展现的牙刻工艺体现了本地文明，其制作者应是本地人。

猪纹陶钵。一件典型的盛食器，这类盛食器与人们日常生活关系密切。这件典型的钵是在1973年第一次发掘时出土的。

蚕纹钵。已经有养蚕取丝的人了？

龟形陶盉。水器，夹碳黑陶，器表磨光，顶面呈龟背形，有尾无头，龟颈部作流嘴，平底斜腹，腹上部有对称的方形耳，腹部外壁阴刻五只四脚动物，龟尾下方刻有一山月形纹饰。

独立的陶灶把生火做饭的场景移到了室外或者独立的空间内，能够遮风挡尘，聚火升温，加快食物煮熟的速度。

河姆渡的陶灶形态整体呈U型三面围挡，火门敞口呈流状，并向上呈铲状。这种设计和其他几乎所有陶灶都不同，内侧伸起三个支架支撑上放放置的器皿，77年出土那件外侧有两个耳朵，奉化博物馆这件则无耳。圈足上有几个孔。

这些特征使得学者猜测这种陶灶并非在地面使用而是在船上使用。向上的铲形火门可以使得在有风的时候灶内的火星木炭等不轻易飞溅到船上，圈足的孔可能可以用荆条绑在船上固定。

陶灶、陶釜、陶甑组合还表明蒸熟食物已有了。

划舟的木桨，沿海原始人不可缺的交通工具。

圣水牛，以后被用于一种祭祀神牛的形象（殷墟出土的青铜牛尊）。

母系社会的氏族信仰，原始人类的精神寄托。想象力是人与其他动物的根本区别。

一组原始人类的音乐起蒙，让人想起河南贾湖遗址出土的骨笛，据今5000多年。声音让人的交往愈易深广，由家聚族，由族而国。

远古艺术品的抽象风格。

攻击性的鼻触，由野猪训化的家猪。

户外展示挖掘现场的土层和陶罐。

返程步行2公里，都是稻田和茭白池，池中养了甲鱼。民以食为天，农耕仍在继续，从新石器原始社会历经奴隶、封建、资本社会，一旦发生危机即成暴力革命之源。奇怪的是这类常识往往被人熟视无睹。

在酒店乘地铁4号线去天一阁很方便，天一阁已经成为宁波的文化标志。虽然历史并不久远，建于明嘉靖年间（1561-1566），如今这座藏书楼已经扩建成天一阁博物院。

天一阁大门口的威武雄狮作扭声怒吼状。

范钦（1503-1585）号东明，宁波鄞县人。进士出身历任各州知府、按察使、布政使，曾官至明兵部右侍郎（三品）但未赴任即遭去职归乡。终生嗜书，喜好收藏。为官多年，每至一地，广搜图书，在收集和保存文献方面的贡献很大[7]。归里后，于嘉靖四十年至四十五年（1561-1566年）间，在宁波月湖西岸的芙蓉洲居宅东侧建造中国现存最古老的藏书楼—天一阁。天一阁藏书多至七万余卷，曾雄称浙东藏书第一家。

东明草堂前神兽獬豸的堆塑照壁。传说中的獬豸有角，能辨真伪，是正义化身。

书屋廊前古木掩，硬山墙头青瓦苔。

明代书屋再现，据悉范公藏书的一大特点是雇人抄写。民间庙堂觅得名卷，借之易之后抄写，百年功力终成书库。可以想像书案上废寝忘食，伏身埋首笔舞之人绝对比如今的“码农”辛苦数倍，哪有书法大师挥毫泼墨的洒脱。

天一阁藏书楼，硬山顶二层结构，门前有水池便于防火，当年坚固实用。

据说范钦受汉郑玄注解《易经》中有“天一生水，地六成之”的启发，于是把书楼题名为“天一阁”，是为“以水制火”的意思。

天一阁除范氏私藏书外也接受其他藏家捐赠，通过几代人的不懈努力，已经成为明史料的最大集成者，孤本珍本居多，建国至今乃是研究明史专家的基地。蒋介石、包玉刚等人家谱均有收藏。

清乾隆年间修四库全书，天一阁捐书600多卷。

密锁的木书柜。

天一阁从一家私人藏书楼扩展成如今的公共博物馆，重要一环是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一场台风袭击。风暴过后，天一阁东侧墙垣倾颓，万卷藏书岌岌可危，守护天一阁三百多年之久的范氏一族却捉襟见肘，无力自修……战乱年代，幸有宁波地方人士挺身而出，成立“重修天一阁委员会”募集资金，协同范氏族人修葺天一阁，使其免遭消亡之灾。此次修缮，是社会力量首次介入天一阁事务。政府也参与其中，除鄞县县政府的直接支持外，时任浙江省教育厅厅长陈布雷也代表浙江省政府给予拨款补助。于是，天一阁的重修不再局限于藏书楼本身。重修天一阁委员会开始将天一阁视为城市的、国家的，而不仅仅是范家的。范氏后人也一直参与管理，1949年解放军入甬城奉周恩来之令保护天一阁，门前一扫地僧自称范家后代对解放军约法三章，不许军人入阁、入住、就食。解放军只能坚持门外守护、自带干粮。49 －51年天一阁管理负责人即是范氏后人。

尊经阁，上世纪三十年代搬来的古阁。曾名“五经阁”，宋绍兴十九年（1149年）改名“稽古堂”,后因高宗累颁御书藏之改名“御书阁”。元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重建，改名“尊经阁”。明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重建，再改名“稽古堂”。成化二年（1466年）重建，翌年春三月竣工，改名“尊经阁”。嘉靖九年（1530年）因钦颁御制《敬一箴》等，改名“敬一亭”。清乾隆九年（1744年）再次重建，复名“尊经阁”。1935年，因建造体育场，宁波府学（孔庙）被拆除，尊经阁移建于天一阁后假山北原平屋处，改名“思齐楼”，作为古籍阅览之所。1949年后复名“尊经阁”。

阁顶鹿鸣。

尊经阁供奉的孔子，儒学之道是古代文人的信仰。

浙东不缺乏刻碑匠人，天一阁保存了大量珍贵碑文碑帖。曾经建碑廊于池畔，因保存效果差而逐步转入室内。

尊经阁西北侧是明州碑林，保存173方石碑，其中宋代8方。其中大部分内容是记录教育规范制度，也有刻制纪念明末尽忠文士的碑文。

天一阁百鹅亭：位于天一阁的园林休闲区，是明万历年间遗物，为墓前祭亭，原在祖关山，1959年移建于此。此亭结构精巧，雍容华丽，枋额等处雕有"鱼跃龙门"、"双狮戏球"、"海马跃浪"、"麒麟招宝"等图样。在古代大族清明祭祀的时候，要杀很多鹅来祭天、祭地、祭祖宗，所以称百鹅亭。

分隔建筑区域之间的长廊，天一阁扩展有南园、东园和秦家支祠等区域，建筑范围今非昔比了。

竹林深处的门径。天一阁是明代名士登访之地，明末清初大学者余姚人黄宗羲（提出天下为主君为客）曾登藏书楼，康熙年间黄的弟子万斯同以布衣身份赴北京参加明史编纂，终成明史稿500卷，后书稿几经刧难为天一阁所归。

天一阁明池，与临近的月湖水系相通。

石假山，建在扩建的东园，使天一阁更具园林特色。

出天一阁有河道通向月湖公园，见对岸两个钓鱼人身披雨衣，一只翠鸟呆立一旁。

一只孤鹭在河边漫步，足见此地生态极佳。

宁波博物馆是王澍设计的，满目都是旧砖瓦镶嵌的立面和几何体造型，历史沧桑感巨大。

博物馆入口有河道并行，河里有红色锦鲤，从楼上户外平台可以俯视下面的河水和鱼。

楼上展厅间形成的逼仄户外通道，有种穿行在甬城老街巷的感觉。

市博物馆藏品资源一般，级别高的都集中在省博了。这个宋代叼着灵芝的玉坐龙还是很讨巧。

明代腰带上的装饰物件—云鹤纹白玉透雕。

牙雕松下十一高士，形态各异，状若隐仙。

宋代哥窑桃形笔洗。哥窑是宋代五大名窑之一，哥窑瓷最显著的特征是釉色沉厚细腻，光泽莹润，如同凝脂;若置之于显微镜下，可见瓷釉中蕴含的气泡如同聚沫串珠，凝腻的釉面间迸裂有大小不一，或密匝或疏落的冰裂状网纹，其网纹之色浅黄者宛若金丝，细黑者如铁线，二者互相交织，因而被名之为“金丝铁线 ”。

龙泉瓷罐上盖，精美的瓷雕装饰。

北宋龙泉窖五管瓷瓶，瓶盖上垂翼栖息青鸟。

展厅正在举办庆元—元代宁波主题展。1975年，韩国渔民在新安外方海域发现一艘沉船，考古队员从沉船里发掘出了两万多件青瓷和白瓷，两千多件金属制品、石制品和紫檀木，以及800万件重达28吨的中国铜钱，这一考古成果震惊了全世界。沉船上有个铜制称砣刻着“庆元路”字样。

铜权，计算重量的衡器，一般由官方信用机构提供。

船上所载河南汝窑的瓷罐。

外销瓷盖上的异国风情图案。

南宋龙泉窑鬲式炉。作为焚香的器具、陈设，亦是文人雅士心爱之物。文人通常将香炉置于厅堂或摆于书房案头，读书时点一炷清香，可净杂念而使精神集中，

乾隆恩赐蒙古王爷的御制宝刀被转送蒋介石，不知何故被遗弃在奉化老家了。

春秋古越国建句章城（今宁波江北慈城附近），秦代句章属会稽郡。宁波汉称甬，因山形似倒履之钟的甬山而得名。唐宋时称明州，元时称庆元，从唐代始宁波海运贸易地位日显重要。明洪武13年为避讳改明州为宁波，取海定则波宁之意。但明中期的海禁政策和倭乱让宁波难宁。

汉代出土的夜壶。

宁波博物馆大厅一角，展翅的鹰隼雕塑与窗外的现代文明融为一体。

月湖与天一阁临近，开凿于唐贞观年间（636年）,宋元佑年间建成月湖十洲。南宋绍兴年间，广筑亭台楼阁，遍植四时花树，形成月湖上十洲胜景。分别是：湖东的竹屿、月岛和菊花洲，湖中的花屿、竹洲、柳汀和芳草洲，湖西的烟屿、雪汀和芙蓉洲。此外还有三堤七桥交相辉映。宋元以来，月湖是浙东学术中心，是文人墨客憩息荟萃之地，水面积约0.2平方公里。

东岸竹亭西望。

藏在旧宅中的拳社。

蒋介石兄蒋介卿之宅。为民国时期建筑，保存尚好，西式砖质挂面，上有玫瑰山花，卷涡状砖质短柱，梅雨石门框，中轴线上主体建筑依次为大门、前堂、正房，形成封闭式三合院落。前堂硬山顶，山墙观音兜造，其端面有彩绘残留，明间前廊有制作精美的铁花栏杆，外墙为一斗一眠清水山墙。现已成美术展馆。

宁波籍的西汵印社成员均有佳作展示。

月湖水质清澈。不愧是宁波市的中央公园。

河东岸的芳草洲，仙气缭绕。

洲上长廊。

月湖北岸偃月堤旁的银台第官宅，按照明代棋室布置的房间。官宅2300平方米，主人曾是光绪帝的老师童华。

官宅中展出一位潘先生的私人收藏，明清时期门窗梁栋上的木刻装饰。

门板上的渔樵图。

月湖观察水位的水则碑。

宁波老外滩，传说中比上海早20年。1842年鸦片战争后南京条约约定五口通商：上海与宁波、福州、厦门加已经通商的广州。宁波的外商聚在三江口一带，上海则集中于苏州河南黄浦江一带。英语Bund是英国人先说的，上海人马上译为外滩，而宁波人更象是后学译上海的。

宁波外滩的美术馆恰逢周一闭馆，也是由王澍设计的，由码头仓库改建的。

宁波外滩的太古洋行，现已成为一家咖啡馆。

宁波外滩的天主教堂建于1872年，可惜的是2014年天主教堂不慎失火，烧去了里面很多木结构，现在的天主教堂为部分后期修复，又名圣母七苦堂。这座教堂的屋脊结构似乎是带有中国式的弧度，并履盖青瓦。

横跨姚江东西两岸的新江桥，是姚江汇入甬江的最后一座桥。新江桥最初为1862年由英国人建起的浮桥，1970年建成三孔钢筋混凝土双曲拱桥。2006年9月11日晚9时，由于被鉴定为危桥，新江桥被紧急封桥，2007年12月9日由于杭甬运河通航条件的原因而被拆除。新江桥的功能由2007年1月31日建成的便桥取代，而永久桥梁于2013年开工。2015年通车。

南塘老街，保留了500多米的传统街巷，拥有文保单位一处，文保点6处。南宋“淳熙四先生”之一袁燮及其后代世居于此，此外还有著名电影艺术家袁牧之的故居、古明州通向浙南和浙西的咽喉要道甬水桥、建于清光绪年间的永善亭，以及关圣殿、同茂记、余氏宗祠、多处石砌的河埠头、众多的沿街店铺作坊等众多城市人文历史古迹。

南塘河上现存的甬水桥，《宝庆四明志》中记载，始建于北宋元符三年（公元1100年），原名“夏家桥”，可能当时有夏姓人家居于此地。到了明代才正名为“甬水桥”。明代天顺二年（公元1458年），确定“甬水桥里”的“南塾墟”逢三逢八为市集，称“长春门外南廓市”，俗称“三市”，是当时城内最繁华的集市，一直延续至今。而在明代嘉靖三十九年（公元1560年）成书的《嘉靖宁波府志》中记载，“甬水桥，俗名下驾桥。”据传有皇帝过此桥而名，之后所有大大小小的官员到此都要下马。

南塘油攒子，和北方的大麻花味道不一样，娇小玲珑外脆内软。

南塘老街保存有南宋淳熙四先生之一袁燮老宅建筑群，袁燮官至国子监祭酒（教育部长），其后代在此开设城南书院，族人中有新中国首任电影局局长袁牧之。其故居已辟为纪念馆。一个童年曾在老街旧宅廊下模仿表演文明戏的少爷，在革命大潮中奔赴延安，远往苏联，从东北入京终成共和国电影事业奠基人。

建于清代光绪年的永善亭。

现代高层公寓与老街旧宅的真正融合并非容易，老街的旅游观光者与本地居民的彼此利益能否平衡共享是最关键的。

从酒店乘4号地铁线向西即达慈城，原慈溪县治所在，现已划入宁波市江北区范围。这是旧县衙大门，上书＂慈谿縣＂。永乐十六年(141 8)，慈溪失县印，恐为歹徒所得，请于朝，诏更铸，改溪从谷，遂改慈溪为慈谿，仍属宁波府，隶浙江承宣布政使司。1956年，国务院公布《汉字简化方案》，复慈谿为慈溪。

慈溪建县始于唐，首任县令即是大唐名相房玄龄曾孙房琯，这是房琯与下属商议在县衙后面的浮碧山建城的一组雕塑。

县衙大堂院落里的公生明碑。

县衙后院的戒石亭。

县衙中居然保存有40多位历任县令的雕像和事迹介绍，特别是有2个蒙古人。元代慈溪应属庆元路，是大元帝国东南重要海港后勤保障基地，元人县令也须尽力尽责为之。

南宋绍兴年间，慈溪县令林叔豹引乡兵突袭明州（宁波）擒杀金朝明州伪知府蒋义安，时为南宋抗金战绩。

1861年9月清淮军为反攻太平军占领的慈溪从上海调来千名＂洋枪队＂。9月20日，华尔督队进攻慈溪，当他用望远镜窥视城中之际，为太平军鸟枪击中胸部，21日死于宁波。现古城标有华尔被击地。

城中孔庙大成殿前所立孔子雕像，颇有现代艺术风格。

明清时期县考场，科举制度的入门之地。大堂匾书＂衡鉴堂＂，院中设天、地、玄、黄四考棚。明清两朝浙东子弟凭着扎实的私塾、书院根基，入朝为官者众多，甚为权者惧，恐为朋党，如明末东林党人其势盛大。

慈溪城北有慈湖，景色宜人。湖上有堤，堤上有桥，桥下有亭，亭名师古。清乾隆36年（1771）知县胡观澜重浚慈湖所建，为崇仰宋儒杨文元公（杨简，淳熙四先生之一）师道教泽。杨简曾请教心学大师陆九渊，虽陆仅年长其2岁仍执师礼。

师古亭北岸即是前身为慈湖书院的慈湖中学，出过三个科学院院士，陈布雷也就读过此校。

秋叶秋水中的师古亭中已经没有执师礼的学子，倒是挤满了钓鱼人。在当下，钓鱼之趣味远胜求学之执着。

几只小野鸭在湖中嬉戏。

慈溪大东门城楼，按清代样式原址仿建的。嘉靖三十五年因倭寇入侵，古慈溪重新修建城墙。复建城楼依照旧制，建有防卫月城和水门。

骢马河由城东北山区经水门流入古县城内，穿城而过，向南汇入甬江水系，奔向东海。春秋时期骢马河为吴越两国兵锋相白之地，数百年后吴越融于楚，楚为秦一统融入华夏。但是，浙东之战乱一直延续至鸦片战争、太平天国、抗日战争，死伤规模远甚于古代。1841年清王朝调集陕甘边军和藏土司骑队试图收复英占宁波府结果惨败于西洋大炮。1941年日军第五师团在海空军支持下发动浙东战役，从陆海两路攻䧟绍兴、慈溪、余姚、镇海、宁波、奉化诸城。

宁波植物园的秋菊展。改革开放中的宁波已经成了中国发展引擎长三角的重要一极，宁波的人才走向全国和世界，世界和全国的人才也向宁波集聚，我的祖籍之地在繁荣昌盛中坚持传统历史人文保护，充满了感召怀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