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地方

苍穹飞鸿

<p class="ql-block">  或许是东西部时差缘故,深秋的滇西,已近晨时7点,悬在西天的一轮圆月,依旧那么耀眼明亮。</p><p class="ql-block"> 月光下,高高低低,黑黑黝黝的横断山脉,由南向北绵延,横亘在天地间。</p> <p class="ql-block"> 1</p><p class="ql-block"> 我们一行四十多人的“散客兵团”,如同当年中国远征军,在导游团团长带领下,借着月光,悄然从丽江古城出发,沿着当年史迪威将军修筑的滇缅公路,向滇西北高原深处的香格里拉行进。</p><p class="ql-block"> “扎西德勒,大家好!我叫石朗扎西,是我们这个团的团长,欢迎大家到我的家乡香格里拉做客”。寻声望去,原来是位身材硬朗、袭着藏袍、腰佩藏刀、留着一头披肩卷发的藏族小伙子,正以藏族礼仪向我们大家施礼问好!</p><p class="ql-block"> 既然是个团,也得有个番号,一来便于识别,有利整个团队的统一行动;二来人地生疏,万一走失了也好找自己的队伍。“番号要有我们藏区的特色,大家看用什么名字好?”石朗扎西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征询大家意见。有说叫牦牛团;有说叫羚羊团;有说叫灵芝团;还有说叫藏红花团。大家七嘴八舌五花八门的起了好几个番号,石朗扎西总是摇摇头摆摆手。</p><p class="ql-block"> “你们再想想,再想想,我们藏区最具特色的还有些什么?”邻座的一位东北大姐是个急性子:“整个名儿乍就那么难呢,我看就用您团长的名字,干脆就叫石郎团吧”。这位东北大姐将石朗叫成了石郎。</p><p class="ql-block"> “大姐,别石郎,石郎的,这可不好,人家会误会,还以为我们是小日本呢,小日本曾经将我们中国的老百姓害得好惨喽,我们都恨这日本小鬼子!”石朗扎西这番话,顿时博得大家一片掌声。</p><p class="ql-block"> 起个番号本是个不经意的小事,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符号而已,而石朗扎西的一席话,看似在调侃逗乐,其实说得倒也不无道理,小日本给我们中华民族造成的那场灾难,世代也忘不了,用“石郎团”这名,还真的有点那个。我不由得对眼前这位藏胞兄弟的拳拳爱国之心,平添了几分深深的敬意。</p> <p class="ql-block">  “大家知道我们藏区的藏獒吧,生性骠悍骁勇,是我们藏民看家护院牧马放羊的得力助手,我看就叫藏獒团吧”。石朗扎西话音未落,还是那位东北大姐:“对啊,我们乍就没想到呢,这名字杠杠的,可爷儿们了,好!”石朗扎西的这一提议,立即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p><p class="ql-block"> 在石朗扎西眼里,用他自已话讲,我们这支团队是他做导游以来带的最棒一支团队,得取一个响亮的名字。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此行要翻山越岭,山高路险,去的又是高海拔的藏区,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里上都将经受一场严峻的考验。石朗扎西用“藏獒”来命名我们这支团队,更多的是在为我们每个团员鼓劲加油!</p> <p class="ql-block">  出了丽江古城,夜幕悄然褪去。临窗眺望,群山起伏,沟壑纵横,朝霞满天,霞光映照下的玉龙雪山,傲然玉立。宛如刚刚晨起正在梳妆的纳西族姑娘,清纯妩媚,娇羞动人,玉龙雪山被纳西人奉之为神山,顶礼膜拜,世代敬畏,可见玉龙雪山在纳西人心目中的精神高度。</p><p class="ql-block"> 2</p><p class="ql-block"> 车辆在惊险曲折的山路上,时而跃上山巅,时而切入谷底。也不知翻过多少山,越过多少岭,几经盘桓,我们来到了玉龙雪山北麓的金沙江畔。金沙江,江如其名,宁静的江面,在金色的阳光照耀下,在金色的沙滩映衬下,波光闪烁,宛若从天上飘落的一条米脂玉带,缠绕在群山丛岭间。</p><p class="ql-block"> 金沙江与怒江和澜沧江,被喻之为从雪域高原走来的三姐妹。本是携手向南同行,因志不同道不合,怒江和澜沧江俩姐妹耐不住寂寞和清贫,执意向南去了国外。唯有金沙姑娘眷念着自已的祖国,行至丽江石鼓镇,毅然决然的和俩姐妹分手,由南折向东北,千回百转,一路高歌奔向中原大地,开创了世界上第三大河流长江,与被称之为世界第五大河流的黄河,共同孕育了辉煌灿烂的华夏文明。著名诗人郭沫若曾以“江河到此成逆转,奔向中原壮大观”来礼赞金沙姑娘这一伟大的爱国情怀。藏胞兄弟石朗扎西一路娓娓道来,很动情的为我们讲述了金沙江这个壮美的传说。</p><p class="ql-block"> 其实,金沙江在中国现代史上还曾演绎过一段不朽的旷世传奇。</p> <p class="ql-block">  1935年的5月,以毛泽东同志为首的中国共产党人,为了民族的独立和人民的解放,在堪称人类史上绝无仅有的二万五千里长征途中,在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率领英勇的中国工农红军,分三路抢渡金沙江。穾破金沙江天险,顺利渡过金沙江的中国工农红军,从此彻底摆脱了被蒋介石几十万大军围追堵截的险恶困境,赢得了战略转移中的主动权。一路挥师北上的中国工农红军,爬雪山,过草地,历经千难万险,吃尽千辛万苦,最终到达陕北延安。由此,中国革命的前途和命运发生了惊天大逆转,金沙江在中国革命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p><p class="ql-block"> 史学家评价这段历史,认为这是继遵义会议之后,中国革命的又一次重大转折,其战略意义不亚于功垂史册的遵义会议。</p><p class="ql-block"> 亲率中国工农红军抢渡金沙江,被滔滔江水打湿衣襟的毛泽东,以其革命的浪漫主义情怀,心潮澎湃,激情豪迈的写下了“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这一千古绝句!</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感谢金沙江,是她改写了中国革命的前途和命运!</p><p class="ql-block"> 感谢毛泽东,是他超凡的智慧和过人的胆略,将处于危难中的中国共产党人带上了希望和光明之路!</p><p class="ql-block"> 3</p><p class="ql-block"> 越过金沙江,便是与玉龙雪山傲然对峙直插蓝天的哈巴雪山。顺着哈巴雪山陡峭的山坡,顶着阵阵呼嚎凛冽的山风,从山脚下缓缓盘旋而上,行至不远处便进入了著名的虎跳峡景区。</p><p class="ql-block"> 相传很久以前,有只咆哮的下山虎,蹬踩江中的一块巨石,一跃跳过了金沙江,虎跳峡因此而得名。虎跳峡位于玉龙和哈巴两座雪山之间最窄小的缝谷中,谷边奇崛幽峭,谷底怪石林立。虎跳峡有上虎跳、中虎跳和下虎跳。上虎跳是阻隔金沙江铿锵北上的第一道天然屏障。原本浩浩荡荡南去的金沙江,流经丽江石鼓镇,惊世骇俗的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之后,骤然调头东北,以一种锐不可挡的气势,硬是从哈巴和玉龙两座雪山之间的夹缝中,冲破重重阻挠,跌跌撞撞,磕磕绊绊的挤了过去。其惊心动魄和壮怀激烈,用天底下任何语言文字来形容她,都显得苍白无力。金沙江,凭着顽强执着和拼死搏弈,造就了世界上最为壮观的虎跳峡自然景观。</p> <p class="ql-block">  驻足上虎跳观景台,临崖眺望,只见两峰夹峙,形若两扇铁门,当中耸立的青黑色虎跳石,好似一位凶神恶煞的把门将军。金沙江从它的两侧越过断崖,凌空飞下,以雷霆万钓之力砸向崖底,又以奋起弹跳之势腾空而上。瞬间,绽放出无数朵雪白晶莹的浪花。旋即,又化作银雨乳雾,溅落飘散。断崖之下,波涛汹涌,回旋翻滚,如千条蛟龙搅江闹海,似万匹骏马奔腾驰骋,然后轰轰隆隆乘风而去。这磅礴的壮观阵势,怎能不让人心潮激荡,豪情溢怀!这神明的自然造化,怎能不令人无比赞叹和強烈震撼!</p><p class="ql-block"> 可以豪迈的说,没有金沙江石破天惊的北上壮举,没有金沙江这段悲壮的穿越,就不会有我们的万里长江,就不会有今天如此繁荣的华夏文明。</p><p class="ql-block"> 爱你,母亲河长江!</p><p class="ql-block"> 更爱你,孕育出母亲河的金沙江!</p> <p class="ql-block"> 4 </p><p class="ql-block"> 离开虎跳峡已是午后斜阳,车辆继续在大山深处迂回穿越。行到一片平坦开阔地,队伍停顿下来稍作短暂休息。石朗扎西告诉我们:现在已经到了他的家乡香格里拉境内。脚下这一片被群山环抱的坝上草原,在他们家乡被称之为草甸。</p><p class="ql-block"> 因为已是深秋时节,坝上草原已卸去了春夏华丽的盛装。放眼望去,萧刹的秋风,如神来之笔,已将昨日五彩斑斓的坝上草原涂抹成了一片金黄。风吹草低,白云蓝天。黑黢黢的牦牛,银灰灰的绵羊,有的结伴,有的独自在悠闲的觅食。尤如从天外跌落下来的一块块黑亮亮、乳釉釉的玉石,错落有致,黑白相间的镶嵌在坝上草原上。煞是梵高大师笔下的一幅浓颜重彩的风景画,鬼笔神工,天然趣成。 </p><p class="ql-block"> 不远处,一条清清亮亮的浅溪,从西北大山深处,曲曲弯弯而来,又悠悠然然的向东南流去,在浅溪的西南面一块隆起的高地上,耸立着一座藏民祭祀用的葫芦形白塔,塔尖直指蓝天。</p> <p class="ql-block">  在我们家乡,有水就有人家,就有小桥埠头,就有群居的村落。而这里的藏民居,大多靠山不靠水,朝阳不朝阴,散居不群居,没有临水而居的习俗。我们稍事小憩的地方离朝阳山坡不远,地势平缓,视野辽阔。有几户藏民就栖居在这里,但彼此相隔较远。这种独居一隅不成村落的散居格局,多见于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p><p class="ql-block"> 住在这里的几户人家,有的是架木为墙的木楞房;有的是叠土为家的土掌房。虽然用材不同,但家家都是白色的外墙、黑色的窗套和披红点绿的廊檐;户户门前都悬挂着五颜六色的经幡。这种带有浓郁宗教特色古朴粗犷的民居风格,在瓦蓝蓝的天空下,在金灿灿的草原上,与近处星星点点的牛羊、潺潺流淌的浅溪,茕茕孑立的白塔和远方巍峨壮丽的雪山交相辉映,构成了一道独特的异域风光。</p><p class="ql-block"> “扎西得勒,路上辛苦了!”是位身着无袖长裙,腰扎彩色花纹围裙,年轻而又漂亮的卓玛面带着微笑在向我们打招呼,随着声音飘过来的还有那阵阵怡人的奶香。</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叔叔阿姨,要酸奶吗?是我们自家做的牦牛酸奶,可好喝呢,一杯只要一元钱”。站在卓玛一傍的小女孩帮着卓玛兜售自家做的酸奶,我猜想这应该是这位卓玛的女儿吧。小女孩衣着艳丽,头上编织着一根根细长的发辫,也许是西域高原的日晒风吹,小女孩两颊泛着红晕,微笑时宛若盛开的桃花,特别招人喜爱。</p><p class="ql-block"> 卓玛带来的酸奶,滑嫩爽口,清香甘甜,不肖片刻,就被我们抢喝一空。“扎西得勒!”卓玛双手合拾躬腰作辑与我们道别,带着小女孩,迎着来时那弯弯的小路,踩着满地迷人的秋色,满是自足,一脸幸福的向山脚下的家中走去。</p><p class="ql-block"> 看着卓玛和小女孩渐行渐远的背影,环顾四周秀美的自然景色,远在遥远异乡的我,此刻,如同登临人间天堂,任凭那颗曾被世俗困扰而又孤寂的心,像雪山雄鹰,在寥廓的坝上草原上空,在这童话般的美丽世界里自由的飞翔。</p><p class="ql-block"> “香格里拉我来啦!”我情不自禁的伸开双臂,向着雪山,向着草原,向着神明的上苍,高声呼喊。</p><p class="ql-block"> “香格里拉我来啦!”一个异乡的声音,穿过雪山草原,穿过冰川峡谷,穿过幽暗的岁月,在西域高原的天地间激荡回响。</p> <p class="ql-block">   5</p><p class="ql-block"> 一路上走走停停,经过长达十多个小时的艰难跋涉,傍晚时分,我们一行终于抵达海拔三千多米的香格里拉县城中心镇。</p><p class="ql-block"> 香格里拉原为迪庆藏族自治州中甸县,地处青藏高原东南边缘、横断山脉南段北端,位于“三江并流”腹地。境内有辽阔的草原、莽莽的林海、连绵不断的雪山、纵横深切的冰川峡谷和星罗棋布的高山湖泊。这里生活着藏、汉、白、彝、纳西等十三个民族;有佛教、儒教、道教、天主教等诸多教派和“松赞林寺”“飞来寺”等众多金壁辉煌的庙宇。</p><p class="ql-block"> 千百年来,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不同民族,虽然有着不同的宗族语言、不同的宗教信仰和不同的生活习俗,但没有宗族歧视,没有教派纷争,彼此能相互包容,相互敬重。对养育他们的大自然更是谦卑和敬畏,他们信奉“善恶有报,业报轮回”的宗教哲理,善待这块土地上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和所有的生灵。安生立命,从容淡定,亲睦和谐的共同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p> <p class="ql-block">  上世纪三十年代,英国作家詹姆斯·希尔顿以一位探险家的亲身经历,创作了《消失的地坪线》这部长篇小说。故事讲述了康维等四位西方人士在战时从南亚次大陆巴斯库尔转移去白沙瓦,飞行途中被一位东方劫机者劫往异地的一段奇特经历。书中所提及的香格里拉地名,正是藏语的音译,所描写的金字塔、雪山、蓝月谷、喇嘛寺院等自然风光和风土人情,与迪庆的中甸县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小说一经发表,立即引起轰动,并引发了世界范围内寻找香格里拉热潮。迪庆的中甸县因詹姆斯·希尔顿《消失的地坪线》这部书,因冥冥中诸多机缘巧合,在本世纪初更名为香格里拉。从此为世人所知,并成为名扬四海的著名旅游圣地。</p><p class="ql-block"> 6</p><p class="ql-block"> 此行最是难忘的莫过于藏民家访。我们一行顾不得旅途的劳顿,兴致勃勃的随石朗扎西去香格里拉县城北郊的一户藏民家进行探访。</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个带有很大院落上下两层座北朝南的藏民住宅。按照藏民族传统习俗,我们在院门口接受女主人卓玛敬献的哈达和青稞酒。然后移步院内,从紧挨一楼正门一侧的木质楼梯拾级而上,进入二楼的接待客厅,偌大的客厅一次可以接待三百多位客人。</p><p class="ql-block"> 客厅内四根浑圆硕大的木柱直立其间,四周有序的摆放低矮的藏式地柜和长凳,客厅中间有一块凸起的平台,是藏民家日常生活做饭用的锅庄。锅庄上支立着一个铁质三角形的架子,架子下方,用牛粪作燃料的火堂,摇曳着橘黄色的火焰;架子上方,炖着满满一大锅羊肉汤。一位老卓玛不时的向沸开的锅中注水,不停的用勺子在锅内翻动搅拌,满屋弥散着诱人的肉香。</p><p class="ql-block"> 在我们之后又来了两拨子宾客,和我们一样也都是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热情好客的主人扎西和卓玛,为我们这些远道而来在他们眼里也是“少数民族”的同胞,举办了富有藏民族特色的欢迎晚宴。</p> <p class="ql-block">  晚宴上,每人面前都有馨香的酥油奶茶、绵甜的青稞美酒、喷香的青稞炒面、金黄的奶油曲拉和鲜美的羊肉汤、鸡汤面等藏民族日常享用的美食。美食中最具地方特色的菜肴,当数烧烤乳牦牛,每个团队一只。石朗扎西和几位扎西、卓玛将端上来的烧烤乳牦牛,娴熟的用手拆开,分在盘子里发给大家。我们一边品尝手抓烧烤牦牛肉;一边畅饮甘醇的青稞美酒,如同在天上参加王母娘娘的蟠桃盛宴,心中有种难以言表的惬意。</p><p class="ql-block"> 在晚宴上,主人还为我们呈上了一道极具藏民族风情的精神大餐。年轻的康巴小伙子和俊美的藏家姑娘,身着盛装,围着锅庄,欢快跳起了藏民族传统的锅庄舞和民族现代舞,激情演唱了“北京的金山上”“天路”“青藏高原”等一首首耳熟能详脍炙人口的民歌。小伙子们的舞蹈粗犷豪放,歌喉浑厚激昂;姑娘们舞姿轻盈柔美,歌声清脆嘹亮。他们并非专业演员,都是来自左邻右舍土生土长的原著民。但他们这种末经雕琢的原生态舞蹈和天籁般嗓音,和美国的黑人乡村音乐一样,有着强大的生命力。</p> <p class="ql-block">  晚宴的最后是互动环节,大家纷纷加入狂欢的队伍,在强劲欢快的乡村摇滚乐中,那种封尘已久的激情,瞬间被点燃。大家绕着锅庄,你搭着我的背,我扶着你的肩,类似我们儿时玩的接龙游戏。一圈又一圈,近乎狂野的将尘世的烦恼和苦闷尽情的喧泄。</p><p class="ql-block"> “咚!咚!咚!……咚!咚!咚!……”伴随着铿锵有力的摇滚节奏,脚下的地板如同一个硕大的鼓面,被我们用脚跺得山响。</p><p class="ql-block"> “耶!耶!耶!……耶!耶!耶!……”大家一边疯狂的摇摆着身躯;一边用力的跺脚;一边齐声高亢的嗨着。</p><p class="ql-block"> “跺-起-来!嗨-起-来!”此时的石朗扎西就像是一位把控全场的摇滚巨星,不时的挥舞着双臂,用近乎嘶哑的嗓音,不断煽动着现场的气氛,将大家正在噼里啪啦燃烧的激情,燎得更火更旺。大厅里,足音跫烈,嗨声震天,一浪高过一浪。</p><p class="ql-block"> 整个晚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在卓玛用藏语深情演唱的“难忘今宵”这首优美动人的歌声中曲终人散。</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难忘今宵,今宵不是在灯红酒绿的凡尘俗世,不是在繁华似锦的都市人间,是在那远离尘世喧嚣而又很遥远遥远的地方,是在人类最后一块净土一一现实版的“桃花园”、“乌托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span>今宵难忘,难忘的不是异乡的自然风光和异域的民族风情,是这里的从容淡定、祥和安乐、与世无争的生存状态,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那种超然于物外的一种崇高的精神境界! &nbsp; &nbsp;</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香格里拉,是我此生最难忘的一次旅行,也是我心灵上最放达的一次远足。虽然时光短暂,充满惊险、刺激和奇特,但那种现实世界巳经失落的空灵、纯净和超然,将恒久的根植在我的心底,并融入我的血液和灵魂。 &nbsp;</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还是借着月色,我悄然登上东去家乡的列车,当我踏上脚板的那一刹那,恍如隔世,如梦初醒。 &nbsp; </span></p> <p class="ql-block">  再见了,我的藏胞兄弟一一石朗扎西!</p><p class="ql-block"> 再见了,我的心中至爱一一香格里拉!</p><p class="ql-block"> 作者孙剑强(苍穹飞鸿),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原南京军区首届书法印章研究会会员,淮安市书法家协会会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