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味道 在记忆里飘香

清风明月（邵云）

近月来，因牵挂患病的大哥，我常回故乡老家。每次回去，除了陪伴大哥，还有就是我每天都要上一次斗山，不然，总觉得这一天还缺点什么。

我的故乡在陕西城固，斗山脚下，望仙桥村。说起斗山，其实它就是一座不高的小山丘，因形状酷似一只斗，故名斗山。城固有句顺口溜叫“斗山不陡，宝山无宝。”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斗山属于县农业局下属的斗山农场的管辖之地，农场里有几十名员工，经营着山上的庄稼和果园。果园里有桃树、梨树、苹果树、核桃树等多种果树。后来，又全部改种成了橘子树。农场撤销后，山上的果园就全部承包给了斗山周边的农户。

当我和家人走在蜿蜒的山路上，满坡的橘子树上黄橙橙的果实挂满枝头，忙着采收橘子的果农们热情的招呼我们吃橘子，每次我都会吃上一两个。但不知什么原因，我品尝着甜蜜多汁的橘子，总觉得还是没有小时候山上的果子美味香甜。

记得我第一次上斗山时大约只有5岁多，是邻居家的小姐姐约我随同几个放牛的大哥哥一起去的。大哥哥们叫我俩为他们看住牛，别让牛跑去地里吃了庄稼，他们则上树摘着一种当地人叫林芩的果子给我俩吃。我俩吃着脆脆的、甜甜的小果子，一边吃，一边将果子往衣兜里揣。当时的我俩，别提有多高兴啦，早已把放牛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正当我俩沉浸在美味的享乐之中，突然，听见农场护林员吆喝:”谁家的牛，吃地里的豆苗了！”我俩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几个大哥哥飞快地跳下树，拉着我俩赶着牛往山下跑……他们见我俩跑不动，怕被看护庄稼的护林员抓到，就把我俩扶上一头乖驯的老黑牛背上往下走。

随着护林员的追赶声越来越近，大哥哥们便丢下我俩拔腿就跑，我俩在牛背上想下又下不来，急得直哭。危难之际，我俩被追上来的护林员从牛背上抱了下来。我们怕自己衣兜里的果子被护林员发现，丢下牛飞快地向山下跑去，结果牛被护林员牵回了农场。由于我俩的贪吃，害得养牛家的大人去农场交了罚款才牵回了牛。

上小学时，因那时我们每天的作业在学校里就已经完成。午饭后，就是我和小伙伴们最快乐的时光。大家每人拎只篮子、拿上镰刀，借上斗山寻猪草为名，主要还是想顺便摘点时令果子尝尝鲜。待到果子成熟后，我们不仅要吃个够，还要摘些果子放在篮子里，上面盖上猪草拿回去慢慢享用。

回想当年上斗山摘果子时遭遇农场护林员追赶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那时我们只要听到放哨人的信号，就会立马分头逃跑，直到进了村，我们忐忑的心才会安静下来不。像那样惊心动魄的逃跑情景，至今还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吓得我满头虚汗从睡梦中惊醒。

摘食果实也是有讲究的。记得每年核桃成熟的时候，我们都要上山去摘核桃。由于核桃上面的青皮不好往下弄。我们就在核桃林里抛几个坑，男孩子负责上树摘核桃，女孩子在下面捡核桃，我们把捡来的核桃都放在挖好的坑里，然后用土盖上。等过些天再挖出来，核桃外面的青皮用脚一踩就掉了，为了吃核桃，我们的两只小手黑得像刨过煤似的很难洗掉。回家挨大人的训斥不说，去学校还惹得同学们笑话。

记忆最深的一件事是，有一个冬天的下午，山上没有什么果子可供我们享用。我们几个女孩子割满了一篮子的猪草，正无聊地坐在一棵苹果树下放声高歌，突然有人尖叫:”树上有一个的苹果！”大家高兴的小心翼翼地把它摘了下来，你咬一点，我咬一点地品尝着……虽然那苹果干瘪瘪的已经没有了水分，绵绵的、有点甜，但当时的我们都觉得那是世界上最香甜最好吃的苹果了。

回想小时候上斗山摘食果子的乐趣，那真是意蕴悠长，难以忘怀。那种香甜的味道里，浸透着我快乐的童年时光，那种美味，是任何人间美味都替代不了的味道！童年的味道，一直在我的记忆里飘香！

图片 清风明月

文字 清风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