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来时

天山雪莲

　　二零二三年的小雪节气，在十月十日如约而至。这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二十个节气，此刻，音乐在一曲与爱有关的歌词中旋转，把一个带着薄寒的节气，唱得那么浪漫迷人，今天是我的生日。

是真的迷人，小雪，写下这样的题目时，我的脑海里就活生生出现了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清唱着：“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从远古向着现代走来。“小雪，小雪。”呼唤她的人，是经过了白天黑夜的等待。

小雪来时，天和地，都圣洁了起来。明明知道小雪节气与下不下雪没有一点关系，但是还是期盼着一场雪的到来。能够在飘着小雪花的旷野中行走，那份脱俗和雅致，极致地吸引着我。能够让我心动的瞬间，在经过年月的磨砺之后，已经不多了。

听着音乐，吃着女儿买的蛋糕，欣赏着爱人和友人们买的鲜花，写着小雪，心间浮现出的多是带着诗情的场景。“想念一场雪，而你是所有的雪花。”这样的句子，是适合小雪节气的。一个小字，多少带着些娇气和稚嫩，细碎和美丽。小雪是细而静的，它的柔软和清寒，是清澈动人的。

小雪节气，夜晚变得长了，一盏灯下会有很多故事在讲述。林清玄曾经写下一个极其浪漫的故事：“传说在北极的人，每每开口说话就会结成冰雪，对方听不见，只好回家慢慢烤着来听。”不愧是写散文的高手，冰雪也是传情的媒介了。

北方的天寒地冻在林先生的文字里，流动着传奇的色彩。实际上，北方的人是最务实的，他们在小雪时节，不会花前月下，更多的是备上一季过冬的食物。母亲在时，家里的大葱、大蒜、白菜和萝卜早就贮藏起来，那时物质贫乏，准备好这些就是一家人一冬的菜了。结婚后，到了小雪，母亲也不忘打电话给我提醒，多贮存一些白菜萝卜，冬季多吃这些莱健康，别总吃大棚里的东西，不打药能长那鲜灵吗？虽嫌母亲唠叨，但在她一遍又一遍催促下，也不情不愿买一些回家，但从此却爱上了大白菜及萝卜。母亲走后，这些习惯却是没改，吃饭时我对女儿说，周末陪我去买白菜吧，女儿乖巧地点头，在我的影响下，女儿也爱吃这北方土生土长的蔬菜。

一首歌一首歌地听下去，笔下的文字随着音乐的旋律跳跃着。喜欢这样的小雪时节，拉上窗幔，满屋子的音符，带着文字飞舞在指尖。心是欢悦的，它把小小的雪花放在指尖上，看着它舞出一曲又一曲优雅的华尔兹。

我居住的渔阳古城，属于北方。在小雪节气到来之际，天有些凉意但依旧是阳光明媚，气温在十几度以上。街角处有老人们在暖阳里，拉着二胡自得其乐。窗外梧桐树大片的叶子，落在地面，银杏黄得醒眼，菊花开得正旺，不时几只喜鹊，旁若无人地地树枝上唱着歌。

小炉上煨着茶汤，就想起了妙玉取梅花雪煮茶的典故。曹雪芹才是生活的极品高手，不经历过曾经的繁华与华贵，是写不出这么经典的《红楼梦》。光是书里对茶的描写，就足够一个人一生去研究了。

小雪，一个听起来便觉得浪漫的节气。古往今来，多是文人墨客的吟诵。“征西府里日西斜，独试新炉自煮茶。篱菊尽来低覆水，塞鸿飞去远连霞。寂寥小雪闲中过，斑驳轻霜鬓上加。算得流年无奈处，莫将诗句祝苍华。”唐朝诗人的《和萧郎中小雪日作》，正是应了景的。

“寂寥小雪闲中过”“莫将诗句祝苍华”，光是念这样的字句，就足够把人迷醉其中的。字字入眼，便把小雪的美丽，镶嵌在了上面。“独试新炉自煮茶”这不正是我们现代人在小雪节气中做的事情，煮一壶小雪节气的老茶，把时光浸透。

“小雪”是反映天气现象的节令。古籍《群芳谱》中说：“小雪气寒而将雪矣，地寒未甚而雪未大也。”《月令七十二解》：“十月中，雨下而为寒气所薄，故凝而为雪。小者未盛之辞。”“小雪”的到来，意味着冬季降雪即将拉开大幕。

古人小雪节气有三候，一候为虹藏不见，二候为天腾地降，三候闭塞成冬。意思是说：由于气温降低，北方以下雪为多，不再下雨了，雨虹也就看不见了；又因天空阳气上升，地下阴气下降，导致阴阳不交，天地不通；所以天地闭塞而转入严寒的冬天。

小雪节气，又到了烤红薯的季节，女儿喜欢吃，我便买来烤箱学会自己烤。我也喜欢吃烤红薯，小时候条件不太好，家里没有烤箱，母亲就用三开炉子烤，晚上入睡前把红薯洗进，放进封好的炉子上，隔段时间便起床翻下，早上起床，香喷喷的红薯便放在早歺桌上，想想那时候真是幸福呢。母亲离开了我，但是那份爱留在了我的心里，于是我把浓浓的母爱传给了女儿，希望她幸福开心快乐。

小雪来了，寒冬也就来了。不久，雪花就会飘落。《小雪》中写到：“花雪随风不厌看，更多还肯失林峦。愁人正在书窗下，一片飞来一片寒。”

“小雪，小雪。”旷野中传来声声呼唤，是芦花对着天空的爱恋，是你在雪花将来时，心中的呐喊。时长时短，有些急促，也有些清幽。一声“小雪”唤出千丝万缕的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