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奶奶

日红

<p class="ql-block"> 我的爷爷奶奶 </p><p class="ql-block">-----怀念记忆中的下榆涧村系列文</p><p class="ql-block"> 大同县下榆涧村胡门家族,祖籍在大坊城村。清道光年间先祖胡宗义迁居到此、娶妻牛氏后,开始了下榆涧村的定居生活。</p><p class="ql-block"> 我的爷爷便是先祖迁居后的第七代人。爷爷大名胡生金,打小时起,对他的记忆只是从供桌上一张照片留下的。当家里春节焚香祭祖前,我总要趴在堂屋供桌前细细地端详半天。照片中,爷爷大大的眼睛,充满慈祥与和善;圆圆的头脸,闪着智慧的光芒;黑黑的大襟布衫,整齐而透着威严。听父母讲,爷爷兄弟三人中,他排行老大,另有姐妹4人,是个大家庭。只可惜,在缺医少药的农村,爷爷五十六岁就离世了,只留下奶奶和两儿两女。</p><p class="ql-block"> 奶奶,聚乐西关村人,家里孩子多,排行老大,在重男轻女思想严重的时代,她的名字也土的掉渣,名为丁大女。记忆中的奶奶个子高大,裹着脚,是个小脚老太太,走路总是扭扭歪歪的。两三岁时,奶奶天天哄着带着我,随奶奶串了东家再到西家。脑海中印象最深的是常去的一个窗户破损严重、炕上堆满杂物、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家串门。懂事后,才知道她是李元母亲,也是奶奶的知己。小孩子对串门没有耐心,当几个老太太有一句没一句地拉着家常时,我则在失去环境新鲜感后,闹着要奶奶领我回家。几个奶奶们便变着法哄我,给吃点她们珍藏的好东西,给找点家里的好玩的,有时也会拿老鼠、狼来吓唬我要安静。吓唬归吓唬,亲孙子命根子!奶奶还是格外呵护我的!走到哪儿都手牵着手,生怕丢掉。特别是当淘气的孙子走不动时,还时不时要背着我。</p><p class="ql-block"> 爷爷走了后的奶奶,后来年龄大失去了劳动能力,由我父亲和叔叔家轮流供养,除了给两家照料孩子外,她也常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只可惜后来大小便也失禁了。一进奶奶住的屋子里,个子不及炕沿高的我站在她躺的地方就能闻到一股怪味。傻傻的我常常会不知情由地问她为什么老躺着不起来?为什么不领着我去几个奶奶家串门?为什么奶奶家味儿这么难闻?奶奶一见到孙子依旧格外亲热,拉着手,总会从被褥下拿些自己不舍得吃的东西给我。 奶奶走的时候,快四五岁的我,至今记忆特别深刻。因为羊下羔难产,母亲、叔叔、婶婶以及所有人在院里想尽办法,羊产下了,大家松了一口气时,叔叔回家发现躺在炕上的奶奶已经毫无生命征兆了。在三天入殓的午时,我清晰地记得,连老天爷也在为奶奶的撒手离世以电闪雷鸣送别,用倾盆大雨方式哭诉。而我这个不争气、不懂事的孙子,看见奶奶供桌前的馒头,嘴馋的生硬要吃。可能是冷热夹着的缘故,也可能是惹奶奶生气了,肚子疼的满炕打滚。直到母亲在奶奶棺前烧纸祷告才得以缓解。 </p><p class="ql-block"> 奶奶走了,就这样,我的奶奶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