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杂记 102

耀仑

秋雁杂记 102 ——故乡陶家河 一 什么叫故乡？是孕育生命基因和精神基因的地方。其他地方风物神韵即使再酷似，但不可替代，不可等于。 我的故乡在大别山英山县陶家河乡。 美丽。山高林密，云飘雾绕，溪水淙淙，鸟语莺歌。春夏百花竞放，锦彩缤纷。不是美饰，是真实本相。 怡人。负离子丰盈。空气清香甜润。避暑休闲乐土。 富饶。田地肥沃，物产丰富。稻、粱、菽、麦、黍、稷，应有尽有。茯苓、天麻、杜仲、桔梗、苍术、木耳、黄花、板栗，随处可见。 这方水土适合人居繁衍。刘包安徐，丁汪孙李，洪曹何陈，胡张郁杨等姓族先祖，看上了这块宝地，先后进山开拓，聚族而居，和睦相处，一代又一代，瓜瓞连绵出众多人丁，青山绿水间发旺兴盛起来。 这里人文底蕴深厚。从陶家河上河（英太寨）至下河（杨河）一带，青砖黛瓦的徽式民居大院落有十多座，祠堂六七座。祠堂祭祖，议大事，举办大活动，平时更多用于教塾学生。英太寨刘氏祠有楹联云：藜火夜深书案朗，墨莊春暖笔生香。陶家河有状元桥，证明历史上有骄人的光彩。近当代，党政军学，农工商文，贤达模范，亦不乏人，宛若星罗。 地处吴头楚尾，古文化相互渗透交融，烂漫文明辉光。仁义礼智信深入人心。赤诚淳朴，勤劳坚韧，崇正奉公，勇于担当，蔚为民风。 这里属大别山，鄂皖交界。山脊水分两派，东北侧，汇涓泉，成溪流，入淮河，润阡陌，长万物，养民生。西南侧，聚蕴涵，飞银瀑，牵碧水，注大河，过百莲，入长江，鱼肥荷美，舟楫穿梭，渔歌激荡。 自古，凡地域交界处，定是兵家必争之地。地域交界，便于进退，利于周旋。加之得天独厚的地利、人和条件，便成了特别注重的所在。 秋雁杂记 102 ——故乡陶家河 一 什么叫故乡？是孕育生命基因和精神基因的地方。其他地方风物神韵即使再酷似，但不可替代，不可等于。 我的故乡在大别山英山县陶家河乡。 美丽。山高林密，云飘雾绕，溪水淙淙，鸟语莺歌。春夏百花竞放，锦彩缤纷。不是美饰，是真实本相。 怡人。负离子丰盈。空气清香甜润。避暑休闲乐土。 富饶。田地肥沃，物产丰富。稻、粱、菽、麦、黍、稷，应有尽有。茯苓、天麻、杜仲、桔梗、苍术、木耳、黄花、板栗，随处可见。 这方水土适合人居繁衍。刘包安徐，丁汪孙李，洪曹何陈，胡张郁杨等姓族先祖，看上了这块宝地，先后进山开拓，聚族而居，和睦相处，一代又一代，瓜瓞连绵出众多人丁，青山绿水间发旺兴盛起来。 这里人文底蕴深厚。从陶家河上河（英太寨）至下河（杨河）一带，青砖黛瓦的徽式民居大院落有十多座，祠堂六七座。祠堂祭祖，议大事，举办大活动，平时更多用于教塾学生。英太寨刘氏祠有楹联云：藜火夜深书案朗，墨莊春暖笔生香。陶家河有状元桥，证明历史上有骄人的光彩。近当代，党政军学，农工商文，贤达模范，亦不乏人，宛若星罗。 地处吴头楚尾，古文化相互渗透交融，烂漫文明辉光。仁义礼智信深入人心。赤诚淳朴，勤劳坚韧，崇正奉公，勇于担当，蔚为民风。 这里属于大别山，鄂皖交界。山脊水分两派，东北侧，汇涓泉，成溪流，入淮河，润阡陌，长万物，养民生。西南侧，聚蕴涵，飞银瀑，牵碧水，注大河，过百莲，入长江，鱼肥荷美，舟楫穿梭，渔歌激荡。 自古，凡地域交界处，定是兵家必争之地。地域交界，便于进退，利于周旋。加之得天独厚的地利、人和条件，便成了特别注重的所在。 二 翻开我党革命史，革命根据地多是建在数省交界处。陶家河也不例外。鄂豫皖革命根据地，是一片红色区域，陶家河是其中最深红的中心基点。陶家河建立了陶阳县(辖管周边四县）。鄂豫皖省委扩大会议就在陶家河的安家大屋召开。 应该特别指出：陶家河是一片红色的土地！ 在国家权威史籍收录的鄂皖革命根据地上，在“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路线示意图”中，仅标注了一处地名，那就是“陶家河”（现隶属黄冈市英山县）。在井冈山、遵义、延安、北京等革命历史纪念馆长征示意图中，也鲜明标示“陶家河”。 红色，陶家河最亮眼的底色，最光荣的名片！ 状如钟的英太寨，形如鼓的团包山，钟鼓齐鸣，擂响了现代中国革命史上惊天动地威武雄壮的奏鸣曲。指挥者就是中国工农红军二十五军军长徐海东。 1934年，徐海东在陶家河上河刘家老屋住了48天。 相对宽展的陶家河成了红二十五军的驻军重地和练兵场。周边村落也驻扎红军。 自从来了徐海东，恢复和开创根据地，建立了苏维埃政权，打土豪，分田地，热火朝天。 1934年10月底，红二十五军与国民党军队在牛背脊骨山激战。280多名红军战士血洒英雄山。 随即，红二十五军在陶家河完成集结，北上河南，高举抗日第二先遣队的旗帜开始长征，一路英勇奋战，队伍不断壮大，率先到达陕北。毛泽东称赞徐海东“对中国革命有大功的人”。 三 战斗的硝烟，已在漫长的岁月中消散，但那红军浴血的悲壮、不屈的坚韧、信仰的忠诚、不朽的功绩，永远铭刻在人民心中。党和国家更没有忘记。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成为永恒的共识。 在习近平总书记的亲自决策和关怀下，国家启动了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建设工程，是“十四五”时期国家深入推进的重大文化工程。红军长征途经15个省（区、市），沿线留存了大量长征文物和文化资源，具有不可替代的历史价值、纪念价值和教育价值。 湖北英山陶家河被批准入选。各级党委、政府高度重视，统一部署、规划、实施，陶家河红二十五军七十五师驻地旧址、鄂豫皖省委扩大会议旧址等核心点位已修葺一新，红二十五军长征集结地广场宏大庄严，17.3公里的历史步道蜿蜒伸向远方，牛背脊骨战斗纪念碑在山峰高高耸立，英太寨徐海东住过的白果树塆门楼、广场竣工，王塆红军医院复建，散布在多处的红军洞、红军坟修复----- 2023年11月1日，陶家河长征国家文化公园正式开园迎宾。这是湖北首个开园的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园区！数千人齐聚青山绿水间，欢庆赓续长征精神继往开来的盛举。 四 我是陶家河的儿子，为红色家乡翻天覆地的变化喝彩，为突飞猛进的发展、进步拍手称快。17岁离开家乡，在外学习、工作、生活迄今52年，可我没忘陶家河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心心念念。每年回老家，一次或多次。如今，我渐渐趋老，可家乡各方面却充满生机活力，富庶、文明、幸福，我极其乐意见到，也是父老乡亲的共同期待。 据我所知，在几十年前，以时任县委副书记段仲谋为代表的驻点工作组会同陶家河民众，为维护红色根据地辛劳工作，调研，走访，奔走呼吁，动员集资，在陶家河第一次竖起“中国工农红军第二十五军纪念碑”，请到当时健在的曾任红二十五军政治部主任的郭述申题写碑名。不久，又修建了“红二十五军纪念馆”，实物、图片、文字有了综合陈列。 时任副省长刘友凡驻点陶家河期间，开始拓宽延伸鄂皖大道、钟鼓大道，陶家河街容、基本建设得以初步改善。如同新长征的接力棒，一棒接一棒地接过来，传下去----- 在牛背脊骨山麓，有一条红心硬骨的汉子，叫胡顺。年轻参军，报效祖国。退伍后，与战友白手创业，赚得第一桶金。响应政府“能人回乡”号召，担任党支部书记，将自己的全部精力、资金投入牛背脊骨的开发，修进山公路、建红军之家，立红二十五军牛背脊骨战斗无名烈士纪念碑，打造红色景点，开茶场，宣讲红军的事迹-----风生水起，来人络绎不绝。明智的后昆们深深觉悟到，个人的流汗和先烈的流血，一脉相承，只有融入最有意义的事业才无愧人生价值。 我多次在牛背脊骨山上遥望和沉思。山风吹得战旗猎猎，红得亮眼亮心，更加让人明白牛背脊骨山为何那般巍峨坚硬，能抗击枪林弹雨，杜鹃花为何那样殷红，年年常开不败。 英太寨也有光荣的历史和红色的遗存。英山县档案馆收藏的1984年版《英山革命史资料》（第三辑），有汪滔撰写的《红二十五军在陶家河》，其中明确写道：“鄂豫皖省委和红二十五军这次（1934年）进驻陶家河一带历时四十二（一说四十八）天，军部住在刘氏祠，军首长住在刘氏祠东侧紧邻的刘家老屋塆（即白果树塆）刘赤山先生的书斋里。经理部（供给部）、保卫局、锄奸科住在刘氏祠西侧紧邻的月形塆。军医院住在刘家老屋塆前小河东边的王家塆。陶家河镇、郁氏祠、安氏祠，分别住师部及其它军事机构。各营、团分驻周围各个村落。红二十五军在陶家河一面练兵，一面组织发动群众-----”文章末尾还特别注明：“本文根据走访占家河、塔尔岗、英太寨、严家坳、陶家河、安徽古坊、朱家冲等地共计二十八位老人及陶家河、塔尔岗、英太寨三个的上报材料和其他有关资料综合整理。” 一位军界知名人士在微信中对我写道：“我家在英太寨下边的包塆河对面，打小就听说过此事（军部住刘家祠堂）。从军事上讲，几个师部及其部队分驻周边的陶家河、上畈田，拱卫居中的军部，这是军事常识，也是一般情况下部队选择营地的习惯安排。”另有研究人员看法也与此看法相同。 依据确凿的历史资料，依凭众多村民共同指认的旧址，根据徐海东及其高参们的丰富军事经验，红二十五军军部设在陶家河师部和上畈田师部拱卫其中的刘氏祠，并在西侧紧邻的月形塆设保卫、后勤机关，东侧紧邻的刘家老屋安排首长住所，符合军事常识，符合布局的内在逻辑。 时任副省长刘友凡在陶家河住点时，察看刘家老屋（即白果树塆）。2017年，省人大副主任、黄冈市委书记刘雪荣深入老区调研精准扶贫，夜宿陶家河，到英太寨村看望身残志坚青年刘杭，鼓励发扬老区精神勇于作为；在刘家老屋刘学志家吃农家饭，敍老区情，与陪同的村支书安金祥共话乡村发展。不久，在深圳的刘声寅在温州的刘振畅被动员回家乡兴办企业。牲猪联合加工厂生意兴隆，英太寨中药材基地蜚声四方。一批人足不出户就业。户户楼房，家家存款，处处小车，硬化路面四通八达，路灯夜闪霓虹。 关键英太寨村有个团结坚强的领导班子，还有个优秀的党支部书记、村主任安金祥。他有胸怀，有担当，有能力，数十年安心山乡，倾情奉献，殚精竭力谋发展。一年四季，不避风霜雨雪，穿行高山大岭，为村民辛劳工作、服务。摩托车跑垮了4台。2018年，安金祥出席湖北省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时任省委书记亲手为他颁奖，作为全省唯一农民代表在大会作典型发言。 为红色建设，安金祥也倾尽心力。代表村民多次陈述史实和期盼。在县、乡党组织支持下，英太寨的基础设施得到显著的改造提升，王塆红军医院如期顺利竣工，通达红军坟的公路、台阶全部完工，刘家老屋（徐海东当年住地）门楼高大庄重，广场宽敞平整。村容村貌，焕然一新。 古老的大枫树叶子红了，苍劲的白果树叶也闪烁出灿亮的金黄，似乎都注满陶家河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开园的盛大喜庆。为了感受红色文化、传统文化，分享喜悦，远在安徽太湖的宗亲，成群结伴，一大早驱车来到湖北英山刘家老屋，欢聚一堂，畅叙亲情，缅怀先辈，陶醉今朝。微雨中，畅游陶家河，登临牛背脊骨山，收获满满。英山——陶家河——英太寨，给他们留下来美好深刻的印象。他们拍摄了合影，留下永恒的记忆。 五 追昔抚今，环视陶家河全境，真是心潮澎湃，大声感叹：变了！天地翻覆，壮丽迷人！游子恍若梦幻，游人流连忘返。徐海东大将及其战友们没能目睹到期盼的这一天，但是徐海东的孙女徐梅梅等看到了，老区的后生们看到了，成千上万的乡亲和来客见到了，这也足以告慰逝去的先辈，使之心安。 不得不由衷感激党和国家开启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建设，给老区带来强劲的东风，带来全面发展、变化的机缘。红色文化、传统文化、绿色文化等聚合发力，齐头并进，进一步夯实中华民族的文化自信。意义深远，功垂千秋。家乡的各级领导干部和乡亲们为陶家河长征国家文化公园的建设竭尽全力，功效卓著，功不可没。历史不会忘记。 随着陶家河长征国家文化公园的隆重开园，宣告第一期工程的圆满收官。我殷切期待在后续的建设中，再接再厉，完善个别的美中不足，亮点定位更加精准，力争锦上添花。这是替历史负责，责任重大，使命光荣。 作为一名故乡游子，我意识到有情缘为红色文化和传统文化建设提供一份助力。为修建红军医院，我出让了宅基地。为维修红军坟捐款两千元。为犁弯地塆（红军当年住地之一）上下堂屋和门楼翻建出资数万元。为刘家老屋（徐海东当年住地）门楼撰书楹联。联文为：“军爱民首长安栖丹心地；民拥军乡亲吐哺白果垸”。诸如上述，助力虽绵薄，但聊表寸心，熨我情怀。 斯时斯地，心底又一次泛起涟漪—— 大别山的雨哟， 英太寨的松， 陶家河的水哟， 牛背脊骨的峰， 山高水长歌无尽， 魂牵梦醉酒千盅。 ------ 故乡啊， 故乡， 不可替代的唯一； 生长牛背脊骨的地方。 2023.11.18 （作者刘耀仑，国家公务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江汉大学特约研究员。个别图片源自友人，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