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艺术精神中总充满了情绪。悲情是艺术中表达情最高的精神,欢情总是最受大众喜爱的主题,但也是艺术价值和收藏最低的。诸如,行画最受大众欢迎,挂在墙上增添几分喜庆,这就是大众审美的趣味所在,也是艺术市场的白菜。</p><p class="ql-block"> 纯粹艺术的情感,是融入画面的情绪和情境,不是用技术表达情景,以色彩、制作、绘景、设计、图像、吉意等手段表现艺术。齐白石的画本属于行画,但他画的虾、花鸟鱼虫、蔬菜瓜果、山水小景切合了国人的小情趣,小生活,小欲望,成就了他大师的地位。艺术的最高境界是病美,这种病美就是悲情之境,同属于文学作品中的悲剧之美。悲剧不是惨剧,悲剧能达到提高人的思想情操的目的,人若不能欣赏悲剧的美,便无法在精神上站立起来。同样,人若被不能艺术欣赏艺术的悲情美,便无法在思想上独立起来。不言而喻,欢情是大众的麻醉剂,悲情是公众的醒脑剂,但这两种剂即对立又共存。</p><p class="ql-block"> 美学中,悲情的特征,首先通过对人生存在的否定性体验,从而展现对人生存在的价值的肯定。黑格尔对西方艺术精神中“静穆的哀伤”之总结,是对审美哲学的情绪阐述,是对静默中哀伤的美感升华。先哲老子在《道德经》中说:“致虚极,守静笃”,这也被认为是中国古典的“静穆”思想论。静穆就是艺术中的悲情之美,这种审美需要认知和思想独立,从众则是欢情的理解和欣赏的大众审美情趣。</p><p class="ql-block"> 吴冠中的艺术是设计出来的美,其视觉美是核心,缺乏悲情之美,充满美的设计元素和风格。判断艺术的审美价值,悲情之美是思想核心,是表现生命存在的意义,不是欢娱颂美生命价值的体验。八大山人具有奇简冷逸的风格,强烈地抒发了遗民之情,画境使人有“墨点无多泪点多”之感。徐渭的艺术透露着在逆境中卓然傲立的艺术气质,倾泻自己“开拓万古之心胸”的激情,把苦难与狂狷凝结成巨大的精神能量。纵观历代大师的艺术,其精神落于笔端之中,思想独立于情境之美,非当代大师自卖自夸,欺世盗名。</p><p class="ql-block"> 纯粹是艺术价值的体现。中国风骨文人追求艺术中的诗性之美,诗性就是艺术中的情之所在,唐诗宋词没有留下浩瀚的颂美之言,情境之句成为诗词的经典。艺术也是如此,中国画中的情境融入画境之中,文人追求虚怀若谷、极简极疏、荒原空旷等静穆之美,无不体现悲情是艺术的灵魂。</p><p class="ql-block"> 自油画传入中国,画匠们把油画的技巧迅速用于宣教,滥情成为表情达意的工具,写实逼真的表现画像题材,成为中国美术的主流工程。说其为工程,是官方拟定主题,组织并实施其创作和展览。从拿来主义的角度来褒贬,中国画的精神世界需融入油画,使之成为本土油画,而非用油画语言构成画像艺术。西为中用,前人做了很多探索,如林风眠的艺术融汇中西的语言构架,张力四溢的构图、灵动的笔势、如梦似幻的光色、信笔率真的写意,单纯素净的形体,这里面既有油彩之浓郁,又兼水墨之清灵。在精神层面上,不管是悲壮、孤独、沉郁,还是空灵、优雅的审美取向,始终都沿着生命的悲情做多角度的演绎,淬炼成特立独行的林风眠格体。</p><p class="ql-block"> 纵观<span style="font-size:18px;">悲情是艺术中表达情最高的精神力量,艺术家的前卫思想是独特理性的思考,不应附和大众审美。现实是,一味地附和大众审美,艺术越趋向俗世风情,大众审美越无法提高艺术修养。这种矛盾无法言喻,因为大众占据着巨大的市场,纯粹的艺术则被视为曲高和寡。如何调和这种矛盾,答案是无从调和,如同矛盾中的矛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必须贬斥的是官场审美,由于权势可以左右艺术家的理性思维,则又自觉自愿的媚悦权贵,艺术家被吸纳官绅阶层,艺术审美则取悦官场生态,使之纯粹艺术变成</span>驳杂文章。官场审美的戾沓是煽情,艺术则自觉的顺应官意,哲学审美则蜕变成虚伪审美,艺术精神则颓废成欲望。由此官场养奸艺术家,用欲望养尊处优官场审美情趣,构成所谓的主流艺术。</p><p class="ql-block"> 因此,艺术要纯粹,人的<span style="font-size:18px;">精神总要充满情绪,理性的体验悲情色彩,表达情绪的最高的精神,是纯粹艺术的灵魂。</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