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是八岁上的小学,是自己拿着户口本去台东一路边上的人和路小学报的名,不知怎的被分到清和路小学,其实清和路小学要比台东六路小学和人和路小学都远,所以我的同学大部分都在学校周边的街道居住<span>。</span>唯独我们几个离学校远一点。那时上学的年龄分上半年、下半年,也就是说五二年下半年和五三年上半年出生的孩子,是同一学年的学生。清和路小学有本校和分校,分别在瑞云路和沈阳支路上。一年级是在瑞云路上的分校上课,我是二班,老师姓纪,是个中年女性,年纪跟我母<span>亲</span>不相上下,很严厉,脾气不好,她讲课你不注意听,她就会边讲课边用手掰一截粉笔头扔你,弹无虚发,功力很深。有时候就在你座位边上批作业,如果字写错了,就会用她那支把钢笔帽套在笔后端的黑色钢笔戳你的脑门,笔帽上的尖会把脑门戳的很痛,但不敢<span>出</span>声。如果你写的又好又没什么错,她会在你的作业本上批一个双五分表示对你的嘉奖。我曾被她扔过粉笔头、戳过额头,也得过双五分。扔粉笔头是她最轻的处罚,其实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提醒,因为她扔粉笔头的同时并没有打断她的讲课,也不会对你说什么,只是让你不要分神。我上一年级经常上课说话,就像一只刚被关进笼子不懂规矩的小猴子,顽皮而不守规矩。有一段时间我被老师<span>单独</span>安排一个人在最前排座位上并且没有同桌,以防止我说话。还有一次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罚写作业,老师出去逛街了,被锁在老师办公室的我直到天黑了老师也没回来,后来没办法我只好打开窗,跳出去跑回了家。第二天是礼拜天不上课,礼拜一上课我还怕老师见面批评我,可老师见了我并没有说什么,当时我还觉<span>得</span>挺<span>幸运</span>的。其实现在想来老师应该是挺粗心的,怎能出去逛街把我给忘了呢?如果换到现在家长身上真能把老师给吃了。</p><p class="ql-block"> 二年级我们就换了一位年轻的女老师,叫曹鲁华,很和蔼。可是上学却远了,在海泊河公园的旁边一条小路上。教室是些铁皮房子,像电影里德国的兵营,铁皮很薄冬天冷、夏天热。上、下课敲的是吊在墙上的半截钢轨。那个学校离我家恐怕要接近四里路吧,每天我和一个楼上住的高绪友同学结伴而行。我们穿过台东三路,沿威海路走到现在的海慈医院附近,然后左拐沿着一条不宽的巷道进入我们的学校。上一个上午的课,下午就到同学家写作业。大部分的同学都住在诸城路、昌邑路、利津路、顺兴路和台东八路、营口路附近,所以下午还要走三里多路去学习。那时从没有家长接送这一说,再说家里孩子多,也接不过来呀<span>!</span>所以我们那时都是散养着,放了学我们就会走沈阳路,沿长春路进入大陆市场——这个迷<span>宫</span>一样的贫民窟。这里面基本上都是木板房而且房子挨房子,密密麻麻跨了几条街,里面的小路纵横交错,迂回曲折,是个“打游击”的绝好场所。我们会模仿“飞虎队”在里面驰骋、厮杀、躲闪腾挪,又纷纷从台东八路这<span>边</span>冒出来,吆五喝六的从不同的路口各自回家了。</p><p class="ql-block"> 家离分校远,所以经常有同学迟到,最多时有六、七个。只要迟到了,老师就会让同学站在讲台前罚<span>他</span>站着听课,当然并不会罚一堂课,只是站一会就各自回到位置上去了。有一次我和高同学在上学的路上,走到长春路的小铺买了一副象棋,结果我们两人席地而坐摆起了龙门阵。等我们想起上学,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span>上</span>第一节课了。至于受了个什么“处分”已经忘记了,这可是我自上学以后犯的最大的一次错误,从此以后就没有再迟到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