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基……【第一次秋季航空护林】——纪念两航起义74周年

北京之声

图1）爱罗45型951号飞机飞行员和机务维修人员、林业观测员在博克图机场合影 第一次秋季航空护林徐国基 军委民航局与林业部1952年春季的首次在东北及内蒙古东部地区合作航空护林，就取得极好的经济和社会效益，在一个多月的双方首次合作、也是新中国的第一次航空护林就已初步摸索出经验。由于收到良好的社会和经济效益，当年秋季新近成立的中国人民航空公司（简称人航）与林业部再度合作，再次在东北及内蒙古东部地区进行秋季航空护林。 民航林业部门再度合作 当年的春季航空护林结束后一个月，东北林业部、内蒙古林务总局就与于7月成立的中国人民航空公司分别签订秋季航空护林协议，协议明确人航农林队派爱罗45型952号、959号2架飞机以黑龙江省嫩江为基地、957号1 架飞机以松江省牡丹江为基地，爱罗45型951号、954号2架和1 架C-47型民航-108飞机以内蒙古博克图为基地，执行东北及内蒙古东部地区为期2个月的秋季航空护林飞行。 5架爱罗45型飞机是一年前从捷克斯洛伐克引进10架中的5架，秋季航空护林中仍为巡航，仍然是座舱里的观测员发现火情就飞到临近政府所在地空投“火报”布袋。因在春季航空护林中一些火场灭火人员缺乏快速地后勤保障，而爱罗45型飞机不具备大量空投物资能力，所以秋季航空护林就增加1架运输飞机用以空投物资。在当时我国民航已有的运输飞机中C-47型飞机机舱中的人员活动空间大，载量适中，适合航空护林空投物资，所以就增加C-47型民航-108号飞机参与航空护林，飞机平时在博克图机场待命，随时准备起飞为灭火人员空投物资。该机是原中央航空公司1949年11月9日起义回来的XT-115号飞机。 图2）爱罗45型959号飞机飞行员和机务维修人员、林业观测员在嫩江机场合影 根据分别签订的协议，东北地区嫩江基地和牡丹江基地执行的航空护林从9月20日至11月20日，新增加的内蒙古东部博克图基地从9月1日至10月31日。嫩江是整个秋季航空护林期间的总基地。 嫩江基地春季航空护林使用的是嫩江县的南机场，但该机场跑道已风化严重、道面塌陷，春季航空护林结束时军委民航局就向东北林业部建议秋季使用县城北面的机场，同时要求简单整修跑道、并建几间办公、住宿用房即可。但由于东北林业部对时间估计不足，动工较迟，加之时常下雨、建筑材料的供应及建筑方配合不好，导致房屋至9月底才建好，开飞时间只得推迟到10月1日。 春季航空护林牡丹江基地使用的是海浪机场，但到秋季时驻机场的空军七航校要求改用牡丹江市以南40公里所属的兰岗机场。因要把春季护林时遗留下的器材、油料从海浪机场搬去兰岗机场，耽误至10月6日才开飞。而兰岗机场住宿条件差，烧炕热量不足，导致室内气温低，烧开的水片刻后冷却就结薄冰，机组夜晚睡觉时常被冻醒。 图3）爱罗45型飞机在内蒙古东北部林区航空护林 因春季航空护林已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内蒙古林务总局就提前做好秋季航空护林的准备工作，飞机到来前就已完善航空护林的基础设施，整修基地博克图机场跑道及备降的上库力、乌兰浩特机场跑道，在乌兰浩特机场修建油库及工具房，在博克图机场、上库力机场修建办公、住宿房屋，使得秋季航空护林巡航按计划于9月1日开飞。 民航-108号飞机空投物资 10月中旬的一天阿尔山发生火情，首次参加航空护林的机长徐作诰驾驶民航-108号飞机前往空投补给物资。飞临火场时迎面而来的是愈来愈浓的烟雾，飞机迎着烟雾飞到火场上空，从2000米降到400米低空盘旋选择空投场地。从烟雾中看下去，山头上的火苗就像一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想把森林吞噬进去，成百上千人组成的灭火队伍随着起伏的山岭和山火顽强地搏斗。飞机帶着巨大的轰鸣声低空从他们的头顶飞过，看到犹如救星的飞机空投物资，他们就从山岗上、河谷里、草地上跳起来，纷纷挥动手中的衣服、帽子、手帕欢呼。 机长徐作诰收小油门盤旋观察地形、选择进入方向空投。飞机大坡度转弯从烟雾中绕过山头，擦过树梢向河边飞去，飞行高度从400米下降到50米时，机长徐作诰就通知空投员把一袋袋粮食推出舱外，装满干粮的布袋和呼伦贝尔纳文慕仁盟政府给灭火人员的慰问信落在人群中，保证了已灭火几天的灭火群众后勤供应，同时在精神上给他们以极大的鼓舞，使得他们灭火时毫无顾虑。博克图基地951号飞机巡航时在免渡河南岸发现最大一次山火，就飞至临近的伊利克特、乌奴尔、牙克石等地空投“火报”布袋，使所在地政府及时掌握火情，并根据火情通报动员群众前往灭火。230公里外的阿荣旗政府还组织马队共300多人前往灭火，马队走了一星期携带的粮食、饲料已消耗贻尽，机长徐作诰又驾驶民航-108号飞机前往空投干粮、饲料、卸寒衣服和慰问信。至此这一队人马灭火情绪就更加高涨，消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图4）空中发现火情 秋季航空护林期间民航-108号飞机共飞行38小时25分，为灭火群众空投近6吨干粮（主要为馒头、花卷等即食面制品）、饲料、胶鞋、卸寒衣服、灭火工具及装具。灭火群众得到飞机空投物资后，都觉得到多远的山里灭火也不用耽心挨饿了，不愁没鞋穿了，都保证一定要把山火彻底扑灭才回撤。 普降雨雪护林提前结束 尽管嫩江林区当年秋季降雨量较往年同期多，每次降雨时间长，导致山火的发生率降低，但在林区边缘地区还是有轻微山火发生。嫩江基地巡航的同时还与森林调查相结合，观察小兴安岭林区、伊春、佛山（因与广东佛山同名，后改为嘉荫）之间混植密林带，观察沿呼玛河至十八站的落叶松、果松、樟子松密林的林相，并四次巡视、勘测没有顾及巡航到的佛山火场、勘察火场面积。有两次在国境线我方一侧发现对岸的苏联境内山火，就空投“火报”布袋给我方临近县镇，以期当地政府能将火情通报苏方。952号、959号飞机巡航29次，巡视火场四次，巡航兼拍照两次，飞行206小时47分，散发传单20.3万张，空投“火报”布袋17个，巡航面积21万平方公里，包括小兴安岭、张广才岭全部，及大兴安岭小部分林区。 图5）秋季航空护林期间，机务维修人员在维护爱罗45型959号飞机 牡丹江（兰岗）基地秋季航空护林范围为小白山、完达山、老爷岭林区全部，期间还观察了伊春、佛山、辰清三角地区及小兴安岭原始森林之林相，至此林业部门对小兴安岭林区全貌已有大致了解，对今后森林调查和开发小兴安岭的工作创造了有利条件。957号飞机巡航飞行共25架次、93小时47分、散发传单28万张，巡航面积14万平方公里。 博克图基地秋季航空护林范围为大兴安岭西部部份林区，东至诺敏河，西至海拉尔、甘珠尔庙、三河，南至林东、林西，北至牛耳湖、那都里河。共空投40个“火报”布袋，巡航面积约36万平方公里。951号、954号飞机和民航-108号飞机巡航、空投共飞行62架次、200小时22分，散发传单15万张。 嫩江基地巡航林区10月9日晚降初雪，之后气温逐日降低，空中温度低至零下13度，林木除常绿松外均已落叶，低温已减少发生山火的可能性。11月初气温骤降，至中旬已达零下15度，早晨更是低至零下30度，低温已不具备发生山火的条件，巡航就于11月15日提前结束。牡丹江（兰岗）基地巡航林区因11月上旬也已普降雨雪，山火基本上没有再发生，巡航次数逐日减少，严寒天气导致发生山火的可能性大为减少，同样于11月15日提前结束巡航。博克图基地巡航林区按计划10月31日结束。 图6）机务人员在为为爱罗45星飞机加注燃油 秋季航空护林收效明显 飞机居高临下容易发现火场，爱罗45型飞机飞行每小时可观察地面2万多平方公里，如天气特别晴朗可达3万平方公里，这样不仅可以掌握原始森林交通不便观察不到的山火，还能很快确定山火地点和火烧趋势方向，迅速地通过空投“火报”布袋通知群众前往灭火和空投物资，使得他们不至于在茫茫林海中盲目寻找火场。在一次扑灭山火中，灭火人员久久找不到火头，其实火头就在两三公里外，当爱罗45型飞机为他们指明方位后，他们就很快赶到并扑灭了林火。由于空中巡航和地面灭火密切配合，森林火灾造成的损失大为减少。灭火人员也不再顾虑缺乏补充及意外的发生等。在林区上空还可纵横巡视林相。 林业部门经过首次的春季航空护林，已意识到航空护林对保护国家森林资源所起到积极作用，这在秋季航空护林中又一次得到印证，并认为秋季航空护林效益比春季更为明显。秋季航空护林较春季扩大了巡航面积，全面覆盖了小兴安岭林区，航空护林发现山火、传递火情、勘察火场面积、散发护林传单、进行森林调查等各方面的经历，再次证明了航空护林的优越性、先进性及必要性，认为是比较经济的护林方式。苏联多年的护林经验也已证明了这一点。 秋季航空护林巡航的同时观测员还散发传单，共散发数60多万张教育林区群众做好护林防火工作的宣传品（包括一些地方处决纵火犯的判决书），有效地激励和鼓舞群众护林防火意识，提高了预防山火的信心，显著地减少了秋季林火发生的次数，使他们信心在飞机配合下及时扑灭山火。 图7）在内蒙古东北部航空护林空投灭火物资的C-47型民航-108号飞机 秋季航空护林还引入了苏联的成功经验，护林程序按空中巡航、观察火情、通知地面、空投物资、空中勘测及拍摄林相，改消极的等待通知为主动巡航，以尽早发现火情。担任秋季航空护林的是人航农林队，本季航空护林队是从中抽调空地勤人员临时组建，航空护林队队长仍由白伯昌担任，机组人员有姚维涛、廖谭清、韩家骐、吕辑人、徐作诰、林雨水、孙佑国、林子光、罗裕馀、许学伊、杨宝棠、达维崧、何莹、李启驰、潘作霖、张汉良、熊世远、白伯昌、王为公等，他们中多数参与过春季航空护林。 1952年秋季内蒙古东部地区航空护林结束后，内蒙古林务总局向博克图基地参与人员颁发“航空护林”纪念章，以资纪念。 2023年11月9日 图8）1952年秋季，内蒙古东北部航空护林结束后，内蒙古林务总局颁发民航人员的航空护林纪念章 11月9日纪念两航起义七十四周年/征文组徐国基、钱向阳、沈爱英、沈爱娟、罗敏 （编辑/维恒、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