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看花”说青州》

花眼巴图MGL

<p class="ql-block">  青州名称由来已久,其遥远可溯至汉代。虽然建国后曾经有过叫益都的短暂时期,但八十年代回归“老字号”。青州,是一座城,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像都市。青州,又是一处园林,小桥流水、白墙黛瓦,像江南。青州,古典与现代同在,历史与文化共存,像博物馆。</p><p class="ql-block"> 我与青州素不相识,完全是因为一个人而喜欢上这座城的,四十多年里完成了从陌生到不知不觉,从喜欢到“越来越”的过程…… ​​​ </p><p class="ql-block"> 题记</p> <p class="ql-block">  原籍和原住民,有时相同,有时相近。我的原籍属现在的河北,既不是我的出生地,我也不是那的常住人,原籍而已。不管老家怎样陌生,它也让你魂牵梦绕。那里旧称察哈尔(蒙古语意为"宫殿的侍卫")省的建屏专区,建国初期察哈尔省撤销,拆分划归北京市、河北省、山西省及内蒙古自治区。父亲1936年参加革命并一直在晋察冀一带工作,抗日战争后挺进东北,调往原热河省和昭乌达盟工作,经东北局批准与老家在巴林左旗的母亲成为夫妻。因此,就内蒙古来说,既有血脉传承,也有老家的吸引,我的微信中始终保留有蒙古族的朋友圈,就是因为根在草原。</p><p class="ql-block"> 对青州的认识和深入了解,是源于婚姻,因为妻子的原籍就是青州。</p>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居住的大院是当地领导干部集中居住区,有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有1955年授衔的上校大校衔现役军人,有地县级的干部,行政级别多是10-13级的,也不乏行政5-9级的省级领导,他们大都是中央从四面八方调来支援鞍钢建设的“五百罗汉”。其中有不少山东籍的,如原市委书记处书记刘舜卿,他小女儿是我小学同班同学,寒暑假学习小组还在她家写作业,刘伯伯总是那么和蔼。原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李建梓,是父亲的老领导,李伯伯病逝后老伴程姨带孩子回山东,他们家的旧居成了我们家的住宅,前几天翻老照片看到程姨和母亲的合影黑白老照片,一下子想她了,记得程姨特别喜欢我,是我心里的程姨。副市长刘雁林,和我家很熟,父一辈子一辈的,后来我娶了他的侄女,他变成了岳叔父,东北俗称叔丈人,邻居成了亲戚。他们浓重的山东乡音,他们丰富的革命阅历,是我从小接受的红色教育和熏陶的一部分。无论是抗日战争,还是解放战争,山东沂蒙地区都是著名的革命根据地之一,被誉为两战圣地、红色沂蒙。</p><p class="ql-block"> 青州印象主要是得益于妻子和老岳父平时的唠嗑。岳父常常讲山东,讲青州,老人家性情属静,可是讲到激情涌起时,会站起来,声调也高了几分,比划着说,义气昂扬,他搜集一些与青州有关的小册子我也翻看过。</p> <p class="ql-block">  青州历史极其悠远,文化底蕴相当厚重,作为外乡人写青州的难度可想而知,以至于有几天望而却步,不敢动笔。坦白的说,如今成稿的五千字的“说青州”,那些天里让我感到少有过的压力和胆怯,这种压力和胆怯是当年参与起草政府工作报告和会议讲稿等大部头文字材料都不曾有过的。</p><p class="ql-block"> 离开青州回东北的长途行驶途中,时不时冥思苦想、搜肠刮肚,回家了,更是日甚一日的想着我的青州作业,甚至夜里醒来,都会把短暂时间里青州给我的所有记忆,一拨一拨的回味,一幕一幕的再现,特别要一次一次的反刍、反刍,咋品滋味,汲取可用“笔墨”,好像不写完这个作业就难以平复驿动的心似的,但动力和胆量来自于青州籍亲人的无形手的推拉。</p> <p class="ql-block">  土生土长的东北人,内蒙古人的后代,崇尚自然,喜爱草原是与生俱来的,山东去的次数少,图与文的涉猎也不多,此前还没去过青州,因此,山东也好,青州也罢,都是看报读书知道的。真正开始了解山东了解青州是因为妻子,她是青州人,她和她的家人,在几十年的婚姻生活里,俨然成了我的山东和青州课程的家庭教师,如滴水润泽般的补上了山东及青州的一些“小本”课程。</p><p class="ql-block"> 得知此番行程有青州,妻子和我都有点兴奋,我知道行程紧张时间有限,尽量争取多看多拍青州,这是试着写青州的前提。去青州,无论是次数,还是天数,无论是去过的地方,还是接触过青州人的数量,均属屈指可数的量级,经历与储备的素材少得可怜,写青州,从妻子说起可能会化繁为简吧。</p> <p class="ql-block">秋浓</p><p class="ql-block">有时也暖的沁骨</p><p class="ql-block">把心底的冬撵的无影无踪</p><p class="ql-block">石阶,巷角和花丛</p><p class="ql-block">吹出来的是妥妥的沂蒙风</p><p class="ql-block">想要的青州</p><p class="ql-block">太过匆匆</p><p class="ql-block">即使不能左右叶落的宿命</p><p class="ql-block">在尚浅的深秋里</p><p class="ql-block">找寻花香鸟语的朦胧</p><p class="ql-block">悄悄来,静静去</p><p class="ql-block">却是魂落鲁南的曾经</p> <p class="ql-block">  我与妻子是相识七九,大约在冬季。她的父亲是地道青州人,参加革命前读过旧时国高中学,老人家学识渊博,是那个年代有文化的青年。青州在人类文化发展过程中,得到了北辛文化、龙山文化、大汶口文化的沁润,在东夷文化里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历史和文化的养分,培育了一代红色革命者。老人家乡音一点没变,浓重的山东味成了孩子们经常的笑料谈资。老人家饮食习惯没变,面食是他的最爱。老人家山东人耿直善良的性格没变,堂堂正正,淳朴善良。我和妻子认识不长时间的中秋节,老人用心准备了饭菜,桌上摆满水果,当然少不了月饼。席间,老人家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马上让老岳母把月饼端走,以后两三年的中秋节招待我时都没有了月饼,直到我正儿八经的和老人家解释说,父母参加革命这么多年,民族习俗有的保留,有的也入乡随俗了,八月十五我们只当是团圆的日子。老人家的细微之处让我,让我的父母都赞叹不已。</p><p class="ql-block"> 妻子有山东籍父亲家风遗传,又有安徽籍母亲家教熏染,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妻,是青州妮子,我,乃青州姑爷,蒙汉姻缘,四十余载。</p> <p class="ql-block">  青州的几条石板路的名字记不得了,被岁月打磨得发亮,树冠搭接的梧桐两排路树,不禁让人心生喜欢。车子穿城而过,车外的风声叶声,车里的唠嗑声音乐声,声声入耳,却不及车轮压石板的声音的叩击,不仅不是噪音,反而似音乐里的节拍,是现代与历史的碰撞。</p><p class="ql-block"> 那首“蒙山高,沂水长,我为亲人熬鸡汤,续一把蒙山柴炉火更旺,添一瓢沂河水情深意长”,几乎是呼之欲出的曲调,4/4拍的歌曲,与车轮急速滴答,以前与当今,竟然契合了。</p> <p class="ql-block">古街行,“迷”人眼</p><p class="ql-block">一缕烟,绕窗前</p><p class="ql-block">轻轻的,白白的</p><p class="ql-block">原来是那碗喷香的郑母面。</p><p class="ql-block">耳畔是东夷曲</p><p class="ql-block">琵芭,二胡,三弦</p><p class="ql-block">一拨弄,惊起燕</p><p class="ql-block">“老调重弹”,不一般</p><p class="ql-block">柳丝在水面留笔</p><p class="ql-block">写出的字,涟波漪线</p><p class="ql-block">春花在秋里留香</p><p class="ql-block">飘来的味,或浓或淡</p><p class="ql-block">那天那晚那条街</p><p class="ql-block">欢快的在日落而欢</p><p class="ql-block">夕阳,嫣红</p><p class="ql-block">露出了醉人的笑脸</p><p class="ql-block">等待,</p><p class="ql-block">择日青州月圆……</p> <p class="ql-block">  每当说起老家,每当说起青州,妻子都是喜形于色,滔滔不绝,其骨子里也是“根”的使然。因为我,四十多年里,她喜欢上了蒙古语歌曲,喜欢上了蒙餐,熬得一手有滋有味的奶茶,我母亲不止一次的赞扬说,她熬的奶茶是我们家之最。妻子与我回内蒙古无数次,可是至今我还没有陪伴一起去过她的老家,<span style="font-size:18px;">说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想想还是歉疚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近些年想一起去青州,连续两年的疫情让连续两年的计划成了变化,成了泡影,成了继续准备着的心愿。</span></p> <p class="ql-block">  我第一次青州行,有点像闪电式“造访”,除了睡觉,我不舍得浪费每一分钟。那天看了青州古城黄昏和夜色,回宾馆路程2.5公里,我放弃打车,选择步行,只为多接触青州,一路走一路看,途中特意买瓶水,和店家唠一会。</p><p class="ql-block"> 青州,既古老,又年轻,既旖旎,又婉约,既浪漫,又活力蓬勃。好客山东,民风朴实,美好青州,初识即恋,它是有情,有善的,沉浸于此不完全因为这里是岳父的老家,更是因为这里确实至真,至美,流连忘返也是有情可原的。当然,青州也并非尽善尽美的,不过我相信,瑕,终不掩瑜。</p> <p class="ql-block">  唐代诗人杜甫诗曰,青州山色翠,江涛声似鼓。宋代诗人辛弃疾也有诗曰,青州飞来一白鹭,忽在柴桥西岸宿。那么多文人墨客以青州为题,或诗或画,一定有其历史渊源的,青州就是青州。</p><p class="ql-block"> 青州的位置,青州的人文,在东北和江南之间,是桥梁,也或多或少的有了南与北的相加相融,形成自身特性的青州文化。</p><p class="ql-block"> 江南=天堂,这个定式一直是书里诗里显而易见的,而建筑和富庶,是第一次到青州也强烈感受得到的,虽不及江南的“人家尽枕河”,“水巷小桥多”,但也有“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雨惊诗梦来蕉叶,风载书声出藕花”的影子,也有些许江南的韵味。</p> <p class="ql-block">  青州,原来叫益都,但我还是喜欢青州这个称谓。据《周礼》记载:“盖以土居少阳,其色为青,故曰青州”,7000余年发展史、5000余年的文明史、2000余年的建成史,傲立群城。</p><p class="ql-block"> 走近青州,宛如唐诗宋词集成浓缩,那么多千古流传的诗句,吟诵不尽青州的“风情万种”。</p><p class="ql-block"> 当我匆匆忙忙穿行一个又一个古巷古街时,曲径通幽的惬意让我欲罢不能,与茫茫草原上杭盖的美,是截然不同的一种美的内涵。尽管古街的商业化现代感频频映入眼帘,但保留至今的老屋古桥,斑驳墙面,陈年石板,都仿佛在诉说着展露着东夷文化的饱满。</p><p class="ql-block"> 匆匆忙忙,蜻蜓点水,走了青州的一些地方,和妻子报上去过的地名时,她说少得有点可怜,并且也算不上青州的天花板级别的地方,直到我上网搜索,看到那么多冲击眼球的地方时,才明白自己是too young too naïve。</p> <p class="ql-block">  不管是古老还是现代,每一处亭台楼阁,每一处街角门坊,无论是葱茏的树还是绽开的花,一枝也好,一束也罢,让我应接不暇,又不忍离去。</p><p class="ql-block"> 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青州有点安逸,有点清雅,有点娇嫩,又有点梦幻。除了古老青州,园林青州,我也倾心禅意青州。行程的原因,我只能“挂一漏万”式的走马观花看了龙兴寺,不理想的光线下,没能记录到我想像的禅意。宗教题材,是我摄影爱好中的一部分,在辽宁的千山里,常常穿行于道教和佛教的寺庙禅院,这与信仰无关,只是喜欢,或是敬畏。另外,寺庙里的光影,是有韵味的,有故事的。看来,禅意青州得等到下次或下下次补上了。</p> <p class="ql-block">  秋天,不是起始季不是岁末季,以收获、色彩赢得人们的喜爱。我的汉名里“春”字,不知道是出自唐代杜甫的《丽春》“百草竞春华,丽春应最胜”,还是出自民国鲁迅的“血沃中原肥劲草,寒凝大地发春华”,但喻义春的名字的我却喜欢上了秋天。</p><p class="ql-block"> 青州,就像一卷书,你掀翻沉甸甸的书,人,读书,渐渐得新知,书,读人,慢慢被读老。而,时光美的延续,从不曾荒废,走过的山水就是宿醉,纵使南北远隔,眼里的渴望也是幸福的点缀。</p>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觉得我的爷爷唠叨,后来是父母唠叨,恰恰是那些唠叨,让我不由自主的“刻录”下很多他们经历的故事。时光荏苒,记不得从什么时候起,我自己竟然也开始喜欢说从前了,也开始唠叨了,印象深刻颇有年代印记的,常常会自然而然的回忆。</p><p class="ql-block"> 不知道是从前慢,还是从前好,反正少年青年的经历虽然短暂,但都是快乐的幸福的曾经,比起老年的当下,就算是短缺经济时的困难,也莫名其妙的“异化”成了点点滴滴的喜和乐,那些朴实的拮据,简洁的贫苦,也让我感到泪目的浪漫,和满足的诗意。从前真有那么美吗?恐怕未必,可能只是在回忆里的美吧。</p> <p class="ql-block">  云来风去,季节流离,一日一年,多少个春花秋月,流逝在尘世的烟雨中,一段青州情,一山柿果红,远远的眺望,以及斗胆说青州,只有走马观花。特别遗憾的是,一个县级市居然有一座国家一级博物馆,厚重的历史,壮观的建筑,没能亲临顶礼膜拜,是不小的遗憾。</p><p class="ql-block"> 或许,终究只是,风替我翻覆了书页,岁月染白了头发,而记忆,却雕琢了时光,一笔一划,一榷一篇写就的过去,在季节中萦绕悠悠荡荡,在心底里刻上深深浅浅.........</p> <p class="ql-block">  当代作家余华在《活着》中写道,曾经以为老去是很遥远的事情,突然发现年轻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时光好不经用,抬眼已是半生。此时,此生,大声的说出来,因为一个人一家人开始喜欢一座城,是用了半生时间悟出来的。</p><p class="ql-block"> 父母那辈儿的亲戚很少,我们姐弟三人结婚后家里的亲戚才多了起来。我觉得,兄弟姐妹,是父母遗传给我们的“朋友”,而朋友,是自己找到的兄弟姐妹。不管是北方还是南方,不管是寒冷还是温暖,有亲人的地方,有爱的地方,就是天堂。天下的风景美的地方很多,我,只是它的匆匆过客,它,只是我的过眼云烟。让我喜欢上的地方,一定是有爱的,爱屋及乌。</p> <p class="ql-block">  满园花木,一枝一叶精巧布置,庭台楼阁,一砖一瓦述说过去,白墙青瓦,点缀着小院清幽,数竿青竹,翠绿如翡如林。窗棂画卷,展露琳琅满目。一方清池倒映蓝天白云,垂柳绕岸叶黄如金,廊桥蜿蜒引导幽处,暗水流心径,疏篱泛藓苔,尽是青州轮廓。</p><p class="ql-block"> 秋风阵阵,曾经吹染了秋的斑斓,繁华入眼,如今吹落了满身精彩,飘雪入冬。冷风一阵一阵,不早不晚,刚刚好吹进了心口,吹醒了我,凡事不必太在意完美,尽力就好。</p><p class="ql-block"> 回家以后,每每说起青州行,那种因为一个人,喜欢上一座城的感受日复一日的强烈,哪怕是东拉西扯,也得斗胆写出来。码字到此近5000字,作为一个美篇有点长了,不知道能有多少人耐着性子读完,但是,脚,走到了,眼,看到了,手,写到了,这就足够,敬请看官拍砖手下留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