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的同学

张乐

<p class="ql-block">  今天去县里修车,想起我六年的同学老毛,老毛是同学们对他的谑称。跟我是同岁,同一年考到县里的初中,同一年考到市里的高中。高考落榜后,又是同一年补习,只是补习不在同一个学校。同样的,我俩同样是蒙古族,都是出生在偏僻的农村,同样是蒙古族的村落。</p><p class="ql-block"> 在修车店,修车店的老板,同样也是我的同学,是我参加工作前培训班的同学。但是他和老毛不认识,也没有交集。我想晚饭时找个人陪我吃饭,我就想起了老毛同学。拨通通讯录里存的号码,拨了三次,提示音都是空号。拨通微信语音通话,还是没人接听。心里甚是疑惑!这小子什么情况?不接我的电话。很是生气,也就没有再给他打电话。把注意力转到我的破车上,我同学忙碌着给我换轮胎,换机油。因为是同学关系,虽然我的车很旧了,他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认认真真的给我修车。</p><p class="ql-block"> 晚上是我另一个同学请我吃饭,这个同学和我,和老毛。都是一个班级的高中同学。他在县城居住,定居了。老毛也是一直在在县里租住。所以我向他打听老毛去哪儿了?不接电话,不回微信的。他说他也有一段不联系老毛了。谈论间我喝了半杯白酒,他喝了两杯。他一向是贪酒的。年轻时很能喝,一斤多白酒不成问题。他经常以能喝酒而引以为豪,尤其是跟我比较,我是不能喝酒的,喝酒过敏,酒量是一杯之内。假如我喝两杯或者三杯白酒,就开始癫狂了。</p><p class="ql-block"> 过了一个多小时,请我吃饭的同学给我打电话了。告诉我老毛同学去世了,我在那个瞬间,似乎被浇了一盆冷水,有些茫然无措。前几个月我去县城,还去找过他一起吃饭。他有糖尿病,身体很是虚弱不堪。我去他家的时候,床头放着打胰岛素用的笔针。</p><p class="ql-block"> 他是非常不善于交际的,常联系的同学不过三五个,他从来不主动找我们几个,每次都是我们去找他。拉他出去喝酒,还是很不情愿的样子。但是我们也喜欢折磨他,就喜欢看他不情愿的样子!</p><p class="ql-block"> 老毛是1993年,考上内蒙一个大学的。那个时代,对于偏僻的农村来说,算是很了不起的大事了。他去上大学了,我去参加工作了。所以有几年没有联系了。2000年,我去县里参加省委党校的函授学习时,听说老毛也在县里,他在维修电器,自己开了一个电器修理店。按照打听的线索,我找到了他开的修理店。进屋时看见他在专注的修理一台电视机,就是那种很老旧的电视机。看到我的到来,很是高兴。没等把手头的工作做完,就开始忙乎着烧水沏茶,应酬我。我俩聊了半天,相互问这几年的情况。已经天黑了,我俩都饿了。于是找了一个锅烙店,我俩喝了很多酒,也喝到半夜了。是老毛买的单,其实他修理电器,挣的不多。那时候,我虽然上班了,挣的也不多。那天晚上我俩,就在老毛的修理店住下了!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p><p class="ql-block"> 知道老毛去世了,我是有些悲痛的!回想起来,很是钦佩他的自然,随性,没有过多的奢求、奢望。仅这一点,我很是自愧不如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