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山研究口述史》采访花絮之九

世浣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0px;">做孙中山研究要“碎片化”与“整体化”并重</i></p> <p class="ql-block">  法国作家普鲁斯特在他的《追忆逝水年华》中说,“生命只是一连串孤立的片刻,靠着回忆和幻想,许多意义浮现了,然后消失,消失之后又浮现。”“碎片化”研究也逐渐波及史学界,在我们的采访中不少老一辈学者针对目前史学研究中“注重细节,忽视整体”的现象,非常担心越来越多的孙中山研究者把注意力也集中在一些没有“历史意义”的小问题上,他们认为这会对孙中山研究产生消极的影响。</p> <p class="ql-block">法国作家普鲁斯特</p> <p class="ql-block">  华中师范大学中国近代史研究所教授章开沅针对这一现象指出,“许多人开始做碎片化的研究,一些细枝末节的论文层出不穷,老材料被搬来搬去,制造了大量的垃圾。”</p> <p class="ql-block">华中师范大学历史系章开沅教授</p> <p class="ql-block"> 中山大学孙中山研究所教授林有家教授表示,“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孙中山研究取得利了一个长足的进步,也创造了许多辉煌,但是现在却开始‘沉寂’起来,除了人才、物力等方面遇到的瓶颈之外,更重要的是,对于孙中山研究,许多学者的研究往往是就事论事,缺乏‘全面的思维’,往往以点概面,难以有新的突破。”</p> <p class="ql-block">中山大学历史系林家有教授</p> <p class="ql-block">  南京大学的茅家琦教授就这个问题指出,“我认为历史学家一定要知识面宽,人的一生要遇到很多历史材料,当知识面一宽,你才能发现问题。如司马迁讲的,‘通古今之变’,你不通古今之变,怎么去‘成一家之言’?你不了解中国古典文化,你就不了解中国近代史,你也不可能了解洪秀全;你不了解基督教、不了解孔孟之道的话,你也不可能了解洪秀全。真正要成为历史学家,知识面要宽,这个是基本的一面,搞历史如果象切香肠一段一段的,这个不好。”</p> <p class="ql-block">南京大学历史系茅家琦教授</p> <p class="ql-block"> 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姜义华谈到用历史的延续性来看待孙中山研究时说,“如今研究孙中山问题,要用连续性的眼光、世界的眼光、现代性的眼光来重新审视孙中山研究的工作。辛亥革命的研究应放在中国文明史中进行研究、放在革命史、社会史的角度进行研究,可能会多些收获”。</p> <p class="ql-block">复旦大学历史系姜义华教授</p> <p class="ql-block">  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张海鹏则指出,“辛亥革命研究应跳出辛亥革命史的研究,着重研究辛亥革命时期的历史,如当时清政府对革命的应对、西方各国与革命军及清政府间复杂的关系等。”其实我非常理解老先生们批评“碎片化”的初衷,他们是担心我们的年轻研究者迷失在细节之中。</p> <p class="ql-block">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所张海鹏研究员在接受采访</p> <p class="ql-block">  其实大多数担心“碎片化”的学者,并非反对研究小问题,而是强调研究不能停留在小问题上,而应该把这些小问题同我们想探索的大问题联系起来,从而把小问题的研究升华到一定的高度。其实任何历史研究,都必须有局部和整体,或者说碎片与整体。所谓“碎片”和“整体”,就是零件与组装的关系。碎片研究的重要性在于,在一定的历史时期,我们还不能认识到这些碎.片的意义,但是,当更多的碎片得到研究,随着方法和史学观点变化,我们可能发现过去看起来似乎没有意义的碎片,其中却蕴含非常有意义的玄机。犹如我们拼图一样,在碎片缺失时,不可能拼成完整的图形,当我们把越来越多的碎片组合在一起,完整的图形就逐渐展现出来。历史的碎片也是如此,我们了解的碎片越多,便越接近对历史的整体认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