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记忆——逮麻雀

张歌

　　年少的味道，写在风中。人生的味道，飘荡在四季里。岁月更迭，季节轮转，逝去的从来不仅仅是时光，而是一去不回的来日方长。行走红尘间，独坐幽篁里，愿许秋风些许情，散我心中意难平！特作春夏秋冬--四季散文一组，回忆年少往事！

　　周末开车回老家，乡间的路边晒满了乡亲们今年刚收获的玉米、黄豆和谷子。远远地望去，黄灿灿的，一派丰收的气象。间或有几只麻雀飞到上面跳跃捡食，有人从旁边走过，麻雀也丝毫不怕、不飞不躲、怡然自得。看着这人和自然和谐共生的画面，我不由得回忆起儿时我们逮麻雀的趣事。

　　我们那里叫麻雀是“小虫儿”。当时的麻雀是“四害”之一。那时候粮食产量不比现在，普遍不高，有的地方甚至还存在吃不饱的现象。而那时候的麻雀数量却非常多，特别是到秋天田里庄稼快成熟的时候。就会有成群的麻雀像一片乌云一样飞到田里啄食，一亩地的谷子如果遭到麻雀啄食，就会减产，有的甚至基本上绝收。就是玉米经过麻雀啄食，也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减产。当时的条件下人还不能吃饱，何谈麻雀？

　　逮麻雀对于年少的我们则更多是一种游戏，给我们的年少生活平添了许多欢乐。逮麻雀的办法有很多种。第一种是扣。说白了就是把筛子用一根木棍支起来，在筛子的下面撒上玉米、高粱等，在木棍上栓上一根细绳，手拿细绳的另一端藏到麻雀看不见的地方。等麻雀飞到筛子下面吃东西的时候用手一拉细绳，筛子失去木棍的支撑一下子就扣在地上，筛子下面的麻雀就成了瓮中之鳖。“等”是一门学问，如果你没有耐心，麻雀还没有进入筛子或者刚进入你就拽绳，麻雀此时还处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刻，“扑棱”一下就全部飞走了。如果你拽绳晚了，麻雀已经吃完东西飞走了，所以拽绳的时间一定要掌握好。要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既浪费了时间，又喂饱了麻雀，自己还一无所获、尽兴而去、空手而归；第二种是用弹弓打。这种办法难度最大。首先你必须是神射手，这是我二哥的拿手好戏。大部分人都是瞄了半天，弹弓打坏了，最后麻雀安然无恙，比如我就是打弹弓水平太差，瞄不准，不是高就是低，弹弓打坏了许多，一直到现在 也没有打下过一只麻雀；第三种是掏。等到晚上，一天喧嚣过后，白天四处觅食的麻雀都回窝了，就是我们掏麻雀的黄金时间了。二哥手拿弹弓，三哥和我两人抬一个小梯子，邻居军的打着手电就出发了。那时候农村家家户户的房子大部分是芦苇做的房檐，麻雀窝就在房檐下。手电照射住麻雀窝，麻雀就会暂时失明，一动不动。二哥用弹弓先把成年麻雀打下来，如果听见窝里还有小麻雀的叫声，我和三哥就会把梯子撑到墙上，带好手套，上去把里面的小麻雀掏出来。带手套是必不可少的，因为怕麻雀窝里有蛇等其它危险。听说邻村就有人掏麻雀窝被蛇咬了。不过我们一直没有遇到这种危险。

　　那时候最高兴得莫过于烤麻雀了。现在回想起来还垂涎欲滴、满口留香。三五个小伙伴，把捉住的麻雀拔毛、清理内脏、洗净，撒上食盐，用两根铁丝串起来，点上柴火，不停地翻烤，等听见放了三个屁，就证明烤熟了。你一个翅膀、我一个腿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在那个缺衣少吃的年代，对于年少的我们，烤麻雀就是最好的珍馐美味，不亚于现在的烤全羊，虽然从来没有吃饱过。

　　不知不觉三十几年过去了，社会的发展日新月异，物质极大地丰富，人和自然和谐发展的理念深入人心，麻雀也成了我们的朋友。

可是，我心里有个疑问，现在房檐下不能搭窝了，麻雀现在住在哪里？

（图片摘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