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凤凰古城记

罗焱

　　不知何时开始，湖南凤凰古城的名气越来越大，1996年，我与几个同事在湖南长沙保险学院培训学习，学校组织去了张家界旅游，当时顺道去了凤凰古城，依稀记得那条江及江边的吊角楼，水很清澈，吊脚楼也独具特色，那个年代，旅游还没成气候，宣传也没现在这么深入，更没有一听到古城、古镇就想方设法要去看看的愿望，所以，当时只是觉得这古城宁静、清爽、景致也还好，然而，由于那时环境污染还不大，印象中这种类似的风景似乎也是常见的，加之本人阅读量、阅读范围不大，因而知道钱钟书的《围诚》，却不晓得还有沈从文的《边城》，所以，当年对它并没有多深的记忆，每每听到有人说要去凤凰古城旅游，我都会说，没必要，后来，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收拾家中书厨时看见《边城》这本书，幸得有从小就很喜欢看小说的习惯，便随手一翻，竞被书中的故事情节深深吸引，再看题记，居然与凤凰古城有关，且作者沈从文就是凤凰古城的人，继续看关于沈从文的介绍，才知他的《边城》与钱钟书的巜围城》被称誉为中国文学史上的＂两座城＂，曾两次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是二十世最优秀的作家之一，而且他的家距我们这样近…这一下子，凤凰古城变得亲切起来了，那天起，凤凰古城的很多过往似乎与我有了交集，自觉或不自觉间对它多了些关注，比如，我知道了那个＂出走百年，归来仍是老小孩＂、＂世界上最好玩的老头…＂大画家黄永玉，是凤凰的人，沈从文是他的表叔；看《觉醒年代》，知道民国第一任内阁总理熊稀龄也是凤凰人…那时起，心中就有了一个向往和情结：有机会一定去凤凰古城走走看看，再后来，随着旅游业的蓬勃发展以及咨讯越来越发达，有关凤凰古城的信息量不仅越来越多，且还越来越直观，感觉就没那么迫切了，故一直没有提及去凤凰的念头。

2020年，巜朗读者第二季》第八期.城市记忆，董聊对话黄永玉，唯有这档节目破例是在实地拍摄的，时年96岁的黄永玉精神矍铄，幽默风趣，对话董聊：多谢你带我回凤凰，董聊：您有着孩子般的赤诚和真心。这期《朗读者》又焕起了我立即要去凤凰看看的冲动，无奈，疫情三年，终未成行。

2023年＂重阳＂当日，登梵净山，怀远、祈福的心愿得以实现，心心念念的凤凰古城越来越近了，当晚便订了凤凰古城临江的民宿，次日中午，怀着激动的心情驱车一百多公里赶到了凤凰古城，进入房间，便迫不及待移步窗边，一睹芳容，然而迎入眼帘的是这番景向：静静流淌着的沱江水并不怎么清澈、江边的吊角楼已面目全非、两岸风景也不是那么秀丽、两岸之间架起了大桥、江边统一新建的江景房全是各种餐厅和出售旅游记念品的商家…唉，这古城既熟悉又陌生，没有我记忆中宁静古朴的样子，也没有《朗读者》里董聊踏着青石板、伫立在沱江中心小木桥上唯美的的画面，更不是沈从文、黄永玉笔下那个秀美的凤凰，感到好生失落。

　　来都来了，拍照留念还是有必要的，无论怎样，三五百年后，今日的凤凰必定又是一个令人向往的古城，身后就是凤凰标志性景点：沈从文先生笔下的＂风雨桥＂，现在的＂风雨桥＂是前几年被火烧后，恢复重建的。

手指向的河对岸就是此次入住的民宿。

　　吊角楼是凤凰江边独有的特色，现在巳都全部新建成统一设计的民宿了，而且餐馆的店名，大多都是各种各样的贯以＂边城＂二字取的，包括晚上沱江竹笩上的＂翠翠＂姑娘，明显蹭《边城》热度，过度透支老先生名气，因为老先生创作《边城》的背景地并非是凤凰古城，而是花垣县的边城茶峒古镇，那将是我们下一站要去的地方。

只有这古城墙，保存还算完好，有点感觉。

　　凤凰古城的晚餐吃得也很不爽，在它有名的虹桥美食街逛了半天，又在大众点评上查询对比，最终还是按老经验，选择了一家吃客多的店，招牌是几十年老凤凰湘菜，点了四五个所谓的特色菜，四个人花了340元，居然没有在贵州吃的正宗，又贵又难吃，说是特色而一点都没有特色，整得鬼火冒，真的是太差劲了，最后，在这条打造得很美的美食街上气得拍一张照片的兴致都没有了。

　　夜晚的凤凰古城，还是美的，两岸的灯光倒映在江面上，流光溢彩，真的很美，多少有一点＂长安＂城的样子，但它是很现代的美，江边看到的少数民族全是着少数民族服装拍照的游客，川流不息的人群也都是游客，虽然免不了商业化痕迹，但游客间互为风景，与两岸璀璨的灯光交相辉映，自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所以我觉得此时此刻的凤凰古城一定会成为几百年后凤凰古城最美的样子。

　　清晨的凤凰古城，没有了川流不息的人群，也没有人声鼎沸的渲器，多少找到一点古色古香的感觉，其实，眼前凤凰古城这般模样也算是比较美丽的，若不是过份的打造和一些平台上过度夸张的话，游客就不会那么失望了。

　　随着旅游经济的发展，古城、古镇过度打造、商业化程度严重已是通病，作为旅行者， 就自行其乐吧，咱们还是继续拍照打卡。

走到此处，才晓得，朱总理为凤凰古城题过词呢。

　　到凤凰本就是奔着沈老先生来的，当然必去其故居参观，未曾想到居然要45元的门票，对此我颇有微词，到不是因为钱的问题，凤凰古城有今天的这个影响力，不仅仅是有自然风景，而更主要的是有文化魅力，沈老先生之文坛泰斗就是文化的载体和传承使者，让大众都有机会感知他们、了解他们并受他们的影响，这于凤凰和游客是相得益彰的好事，吸引更多的人来参观学习这本身就是一种很好的文化传承方式，为何非得这么商业化呢，太过度透支名人效应了，若老先生地下有知，该是何等的忧伤。

　　有私立博物馆，足见凤凰文化底蕴之深厚，名人之众多，走在这些老巷子里还是颇有感触的，此行，我一直在思考，贵州毗邻湖南，凤凰与铜仁一衣带水，同一个武夷山脉，为何差距这么大？

　　路遇勤劳善良、慈祥淳朴的侗家阿婆，买了两个纯手工的小包，作记念。

　　此次，凤凰古城之行，虽说没有看到心中期望的画卷，有些失落和遗憾，但触摸到了凤凰古城的历史，都说，凤凰的美在沈从文的书中、在黄永玉的画里，凤凰的历史是悠久的、文化是深厚的、故事是丰富的…这些都是凤凰的美，也是凤凰名扬天下的理由，更是无数象我一样追梦的人趋之若鹜来的理由，总之，凤凰古城还是值得你的光临。

　　但凡小有感触的旅行，我都会把它记录下来，而我家老伴更是性情之人，触景生情后必定是要吟诗填词的，故而，我的游记都是用他的诗词来作总结，这叫合作愉快呢！

游凤凰古城

其一

青山入画白云悠，

静静沱江昼夜流。

两岸琼楼摇丽影，

客人恍若画中游。

其二

碧玉沱江雨笼烟，

旧砖老瓦巷两边。

文人武将轻声语，

疑换时空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