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巴金和他的《月夜》2</p><p class="ql-block">张晓平改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旁白1：他们三个人在泥土路上跑着，一个女人一个船夫，一个孩子一个追一个，但是孩子跑到中途就站住了，船依旧靠在石板道旁边，三个客人出来坐在船头，好奇的谈着根生的事情。全是些推测。每个人尽力去想象，尽力去探索，船上热闹起来了。</p><p class="ql-block">旁白2：根生嫂的哀叫渐渐低下去，最后停止了。阿李在一棵树脚下找到了根生嫂，她精疲力竭地坐在那里，身子靠着树干，头发散乱，脸上有泪痕，眼睛张开，望着对岸的黑树林。她低声哭着。</p><p class="ql-block">阿李：根生嫂，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有什么事，你讲呀！</p><p class="ql-block">旁白1：阿李一把抓住他，用力摇着她的膀子，根生嫂把头一摆，止住了哭，两只黑眼睛睁地圆圆的望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似的，过了半晌她才哭出来。</p><p class="ql-block">根生嫂：根生……根生……</p><p class="ql-block">阿李：根生怎么样？你讲呀！</p><p class="ql-block">根生嫂：我不知道。</p><p class="ql-block">阿李：呸，你不知道，那么为什么就哭起来？你真疯了！</p><p class="ql-block">根生嫂：他们一定把他抓了去！他们一定把他抓了！</p><p class="ql-block">阿李：抓去？哪个抓他去？你说根生给人抓去了？</p><p class="ql-block">旁白2：阿李的心跳的很厉害。根生是他的朋友，是个安分的人，人家为什么要把他抓去？。</p><p class="ql-block">根生嫂：一定是唐锡藩干的，一定是他！昨天根生告诉我唐锡藩报告他通匪。我还不相信。今天下午就有人看见唐锡藩的人跟着他，还有侦探。他没有回家来，一定是他们把他抓去了。</p><p class="ql-block">阿李：唐锡藩那个拼命刮钱的老龟。他为什么要害根生！恐怕靠不住。根生嫂你又不曾亲眼看见根生给抓去！</p><p class="ql-block">根生嫂：靠不住？你不知道唐锡藩没有做到乡长，火气大的很。他派人暗杀义先生，这几天根生正跟义先生的人组织农会和他作对。我早就劝他不要和那个老龟作对。他不听我的话，整天嚷着要打倒土豪劣绅。现在完了，提去不杀头，也不会活着回家来了。</p><p class="ql-block">阿李：唐锡藩，我就不相信他有这么厉害！</p><p class="ql-block">根生嫂：他有的是钱呀！连县长都是他的好朋友！县长都肯听他的话呀？你忘了阿六的事情？根生和阿六的事并没有两样。</p><p class="ql-block">旁白1：阿李没有话说了。是的，阿六的事他还记得很清楚，阿六是一个安分的农民。农忙的时候给人家做帮公，农闲时就做挑夫。他有一次不肯纳扁担税，带着几个挑夫到包税的唐锡蕃家里去闹过。过两天县里公安局就派人把阿六捉去了，说他有通匪的嫌疑，就判了15年的徒刑。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呀！阿李现在相信根生嫂的话了。他的脸色阴沉起来，好像有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上。</p><p class="ql-block">阿李：根生嫂你快起来，即使根生真的给抓住了，我们也得想办法救他呀！你坐在这里哭有什么用处！旁白2：他把根生嫂拉起来，两个人沿着河边急急地走着。走不到一半路，正遇着儿子阿林跑过来。孩子跑得很快。</p><p class="ql-block">阿林：爸爸，根生他……</p><p class="ql-block">根生嫂：根生，什么地方？</p><p class="ql-block">阿李：阿林，讲呀！什么事？</p><p class="ql-block">阿林：跟生……在……</p><p class="ql-block">旁白1：阿林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拉着他们两个就跑。在河畔一段草地上，三个客人都蹲在那里。孩子第一个跑到那里去。</p><p class="ql-block">阿林：阿爸，你看，根生。</p><p class="ql-block">根生嫂：啊一一</p><p class="ql-block">旁白1：根生嫂一见，就尖锐的狂叫一声跑了过去。阿李也跑去了。河边是一堆水莲，紫色的莲花茂盛的开着。小学教员跪在草地上正拿手拨开水莲，从那里露出一个人的臃肿的胖身体，他平静地伏在水面上。他的香云纱裤被一根树根绊住了。左臂下的衫子破了一个洞。。根生嫂：根生！</p><p class="ql-block">均先生：不中用了！</p><p class="ql-block">王先生：一定是先中的枪。看，这许多血迹！</p><p class="ql-block">阿张：我们把他抬上来吧。</p><p class="ql-block">阿李：哎，这是什么世道啊！</p><p class="ql-block">旁白2：阿李紧紧捏着孩子战抖的膀子，呆呆的望着水面。根生嫂的哭声，不停地在空中撞击，好像许多颗心碎在那里边，碎成了一丝一丝的，一粒一粒的，它们渗透了整个月夜。空中，地上，水里仿佛一切全都哭了起来，一棵树，一片草，一朵花，一张水莲叶。</p><p class="ql-block">根生嫂：根生……根生……</p><p class="ql-block">旁白1：静静的小河，躺在月光下面。在这悲哀的气氛中，仿佛整个乡村都哭起来了。没有一个人是例外，每个人的眼泪都滴下了泪珠。这晚是一个很美丽的月夜，没有风雨。但是耶从来不脱班的阿李的船，却第一次脱班了。</p><p class="ql-block">《月夜》的前半段把月夜描述的很美：月亮，河水，水莲花，树林，祠堂……这是一个平静夜晚，三个客人和船夫及他的儿子都在等根生，相互猜测着根生迟到的原因。根生嫂的出现引出了全剧的第一个高潮：根生不见了！</p><p class="ql-block">紧随着根生嫂的寻找，船夫追寻根生嫂，孩子追着父亲，听到根生嫂讲述乡村恶霸唐锡藩勾结官府，疯狂剝削和压迫农民的故事，叫人血脉贲张，气愤填膺。这就是二三十年代中国乡村的实景。为下一个高潮作了铺垫。</p><p class="ql-block">第二个高潮是发现根生被枪打死了。他死的悄无声息，可在场的人谁都知道他是为什么死的！被谁打死的。全局用船夫阿李的一句话：“哎！这是什么世道啊！”点明了《月夜》主题：农民不反抗，就没有出路。</p><p class="ql-block">《月夜》是以大革命生败为背景写的，但文章没有过多的宣染悲痛，而是通过对月夜景色的描写，彰显了对革命成功的希望。最后用“空中，地上，水里的一切……仿佛都哭了起来。”表示了仇恨正在聚集，新的革命就要来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