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父亲（女儿程丹）

枫叶

金色的秋天正是丰收季节，2023年9月18日上午，父亲的画传《光风霁月程潜与近代中国》出版座谈会暨捐赠仪式在民革中央机关举行。 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民革中央主席郑建邦出席并讲话。民革中央副主席兼秘书长李惠东出席并代表中山博爱基金会接受捐赠。活动开的非常圆满成功。 捐赠会现场 座谈会上《光风霁月：程潜与近代中国》主编我姐姐程瑜代表家属向博爱基金会捐赠了1800册，价值60万元的画传。民革中央副主席兼秘书长李惠东接受捐赠。 会上民革中央郑主席做了长篇讲话，内容丰富，也很中肯，感人至深，会议开的圆满成功。会后民革中央宴请了我们，席间郑主席谈笑风生，讲了许多有关家父和民革前辈、以及他家和他小时候的故事。至始至终大家都非常开心。 郑建邦代表民革中央向我的父亲表达了深切的怀念。并说“《光风霁月程潜与近代中国》这本画传是民革党史研究的重要成果，也是继承弘扬民革优良传统，开展主题敎育，更好地凝心铸魂、团结奋进，投身新征程的生动教材。” 团结出版有限公司执行董事兼社长梁光玉介绍《光风霁月程潜与近巜中国》画传亮点。他说“本书编选意旨高远，政治站位较高；以传证史具有较高的学术性，对近现代中国政治、军事演进变迁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以图作传、图像资料内容丰富珍贵，全面权威，极具史料价值。本画传是一本历史人物图传，全书约14万字，收录了550余幅照片和图片，多角度、全景式再现了程潜将军从少年求学、投身革命到抗日救国、建设新中国各个阶段的人生经历。” 会议主持:纪彭（我儿子，人民日报社《国家人文历史》新媒体中心副主任） 程家第三代的代表，我姐姐程文的女儿高程（中国社会科学院拉丁美洲研究所副所长）代表家属发言。 《光风霁月：程潜与近代中国》的出版工作非常不容易，分两个阶段进行。 第一阶段的收集、整理工作主要是湖南知青罗振华先生搜集资料与撰写的，我姐姐提供了一些照片、文献、文章并提出一些有关书本设计和编排意见。 罗振华先生呕心沥血、不分白天黑夜的工作，奔跑于各地档案馆收集历史文献资料，撰写文字，前后历时7年，编辑完成了本书第一、第二、第三稿草案。2019年罗振华先生因身患重病不幸去世，让我们深感痛惜！ 第二阶段的编写工作由著名民国历史学者胡博先生继续完成。他在原有资料基础上化繁为简，最终完成。编写出版本书实属不易，感谢他们的辛勤付出！ 其次，在编写、出版本书长时间过程中，得益于一些热心公益的程氏宗亲们的赞助与支持。我要特别感谢一位本家：奥士康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程涌，在他的全力支持和帮助下，最终得以促使本书成功出版。 还要感谢湖南建工集团工程公司东北工程局程长明董事长、长沙仁和医院程曙院长、还有程家后代等人的捐款。感谢程潜的侄孙程不吾、程杰之子程惠、抗日历史研究者李建华先生、原程潜的司机徐贵轩之女徐翠云等的积极参与。对以上所提到的亲友，表示深深的、诚挚的感谢! 这次赠书活动，让我比较系统的回忆起父亲波澜壮阔的一生，再次提笔感怀父亲。 我父亲的这本画传内容丰富，展现了他传奇的人生，他经历晚清、民国、新中国三个不同的历史时期。 父亲1882年3月23日（清光绪9年2月23日）出生于湖南省醴陵县长连冲村，1891年2月入私塾。1898年6月考取秀才，1900年考取岳麓书院正课生。求学期间历经戊戌政变、维新失败、庚子之乱。父亲受时局影响决定弃文习武，他写下《壮志书》寻求救国图强之路。在壮志书中有一个他引用的古谚：“痛莫痛于女子缠足，惨莫惨于男子缠心。”“经过庚子变乱，使我爱国之心俱增，且深感人我关系尤为重大，无有国家，既无己身，对国家对人类不尽我其所能力，何以为人，经史死物，不能致用。我反复思维，惟有弃文就武，报考武备学堂，决不再习举业，也不应科举，断然结束我十年研究中国经史及文学生涯”。 弃笔从戎，以身报国。这是父亲人生第一次选择。 父亲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照片 1903年3月，父亲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湖南武备学堂第一期，他刻苦用功，年终考试名列前茅。因成绩优异，于1904年7月通过考试获官费资助前往日本留学。 1905年8月20月，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政党一中国同盟会在日本东京成立。父亲受黄兴、宋教仁、仇亮的影响，在仇亮的介绍下加入同盟会，并在谒见孙中山先生后一生都服膺于三民主义。 向往光明，追求革命，这是父亲人生的第二次选择。 1909年2月，父亲回国，被清政府陆军部派往四川，担任新成立的第三十三混成协（旅）二等参谋官，1910年升任一等参谋官。与此同时，他还受同盟会秘密委派，一度担任长江上游联络员。1911年10月，辛亥革命爆发，他毅然前往武昌参加起事。受黄兴委派协助炮兵团司令曾继梧工作，指挥龟山炮兵与清军作战。父亲自1913年8月遭到北洋政府通缉，至1915年12月参加“护国运动”并取得胜利，对他来说感慨万千，进驻长沙后作诗:《季夏至长沙作》纪念。 二次革命失败以后，孙中山、黄兴我父亲等一批同盟会员被通缉，远走日本。 孙中山认真总结失败原因，决定整顿组织。1914年7月他将革命党改组为中华革命党，因需按手印，立誓纸等封建陋习，父亲没有加入，但他坚定信奉孙先生的思想不曾动摇。 这期间他考入早稻田大学攻读政治经济学。 1916年得知黄兴和蔡锷的去世，父亲悲痛万分，为失去战友而写的纪念诗。 父亲在护法战争中经历大小战斗数十次，此为战后作两首诗文:巜纪湘南护法之役》、《纪羊楼峒及攸醴之战》。 1921年5月，父亲任非常大总统府陆军次长，孙中山提请通过北伐，10月组织大本营，任命父亲为大本营陆军总长。 1922年6月陈炯明在广州发动兵变，率部围攻总统府，孙中山被迫登上“永丰”舰指挥平叛，父亲誓秉忠贞心，一死酬盟主，与叛军展开激战，此后又护送中山先生安全抵达上海。 1923年3月1日，广卅陆海军大元帅大本营组织成功，父亲被任命为大本营军政部长负责筹划北伐大计。 同年12月父亲奉命在广州筹办大本营陆军讲武学校，并兼任校长。 1924年1月20日，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广州隆重开幕。海内外代表共计200人，出席开幕式的代表165人。 父亲作为湖南的代表，出席了这次重要会议。这次大会提出“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革命政策。 父亲表示衷心拥护，你看父亲笑的多开心啊！ 当黄埔军校酝酿成立时，最初的建校规划是父亲亲拟定的。 1924年6月16日黃埔学校开学。大本营陆军讲武学校第一、第二队被编入黄埔军校，列入第一期，其中有陈庚、左权、陈明仁、邓文仪等。 下面照片是黄埔学校开学典礼，孙中山先生参加了开学典礼。 1924年7月23日，父亲参加了苏联军事顾问团团长巴甫洛夫的葬礼。 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逝世于北京，享年59岁。 父亲在得知孙先生去世后万分哀伤，作《孙中山先生挽诗》以表哀悼。 国民革命军第六军于1926年1月20日在广东惠州成立，任命程潜为军长，下瞎3个师9个兵团。 1926年1月20日，国民政府任命父亲第六军军长时的戎装照。 1926年7月9日，国民革命军在广州举行北伐誓师大会，15日，父亲率领第十七和十九师参加北伐。 下面这首诗是父亲北伐路过家乡，写给奶奶的《过家蔼母》一封家书。父亲这次回家，与家人团聚的时间很短，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次竞是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母亲。奶奶去世时，父亲没有办法看望自己母亲最后一眼，更没有为母亲守灵尽孝，此事成为父亲心中一辈子的伤痛。 我每次看这首诗都很感动。 9月中旬，第六军攻占南昌，但遭到五省联军主力反朴，被迫放弃南昌，11月经重新整顿，配合友军第二次进攻，终于收复南昌。 1927年3月21日，父亲率领江右军向南京发起总攻，23日，先头部队当天下午6点占领南京。江右军以6万兵力打败了10万直鲁大军。 这是父亲一生中的高光时刻，为此也给他带来了祸事。1928年，父亲被李宗仁用莫须有的罪名扣压，此后在上海当了七年的寓公。 1932年，闲赋在家的父亲在上海创办半月刋《南针》杂志社，他既是主编，又是撰稿人，他用笔名发表文章，积极主张一致抗日。 直到1935年，在老部下杨杰的推荐下才重新获得军职。同年12月任参谋总长。 父亲就职后，立即着手制订《中国国防计划纲领及程序实施方案》，他主张加强国防建设和积极对日备战。 任命参谋总长的原件 1936年6月，“两广事变”爆发，占据广东的陈济棠和广西的李宗仁，借抗日运动之名义，反抗不积极抗日，且一直想要呑并两广的蒋介石的政治事件，该事件几乎触发了一场新内战。但经过多方努力，最终以双方达成改治妥协而和平结束。父亲不计较李宗仁曾拘禁他的旧恶，希望蒋、桂双方能以民族存亡为先，大局为重，为双方和平努力斡旋做工作。 1937年7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父亲先是任命为大本营参谋总长，继又调任第一战区司令长官，指挥3个集团军，25万余人，在平汉铁路北段线阻击日军。 （10月2日—12月18日）在这次战役中，父亲曾于石家庄论陷后依靠仅有的4个师的预备队，在漳河一带布防，他写下遗嘱，亲临前线，并鼓励将士说：“大敌当前，有进无退。中国虽大，也没有多少地方可退了，战死在阵地上是光荣的！” 父亲以沉着冷静的指挥，成功稳定了平汉铁路北段的战局。 这枚一等宝鼎勋章是为解决两广事变获得的，父亲曾对白崇禧说“果能相见以诚，和衷共济，即使要我磕八个响头也愿意。”广西和中央对峙局势，至此和解。 1938年11月28日，父亲被任命为天水行营主任。统辖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第二战区（阎锡山），第五战区（李宗仁），第八战区（朱绍良），第十战区（蒋鼎文）。 行营驻地定在西安。 1939年2月1日开始办公，1939年3月7日，日军航空兵14架轰炸机对位于西安的天水行营驻地实施轰炸。因部分防空洞被炸坍塌，据统计有四位将军遇难，上校以下官兵有60多名遇难，父亲被警卫连长程杰率全连战士奋力救出。父亲虽被成功救出，却因深度窒息身体受到损伤，不得不在医院调养了一段时间才得以康复。 这次被炸当时是绝密，所以没有新闻报道。 1939年5月13日，父亲被授陆军一级上将军衔。 1939年5月13日，父亲晋任陆军一级上将。他继续秉承孙中山先生遗愿，坚持国共合作，与第十八集团军驻西安办事处主任林伯渠密切往来，曾掩护一些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从事抗日活动。 下面这两张照片第一张是1943年10月16日，盟军东南亚战区总司令蒙巴顿访华，在重庆与中国、美国高级将领合影。 第二张是1944年9月6日，美国总统罗斯福特使纳尔逊、赫尔利访华，在重庆与中国军队的高级将领合影。 1945年8月15日，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中国人民获得了八年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中国人民经历了八年浴血奋战，终于迎来了和平。 下面照片是受降现场。 1943年2月任副参谋总长。同年10月10日，国民政府对在抗日战争中著有贡献的高级军政人员授勋嘉奖，父亲获颁青天白日勋章。 青天白日勋章正反面 抗战胜利之后，父亲又被授勋了 胜利勋章（1945年10月10日） 忠勤勋章（1946年1月11日） 抗日胜利勋章正反面 忠勤勋章正反面 1945年9月3日，街上挤满了庆祝抗战胜利的军人与群众，大家欢欣鼓舞庆祝抗战胜利！ 从1945年7月6日开始，美国政府陆续将自由勋章授予在反法西斯战场上著有勋绩的中国人民，父亲位列银质棕榈叶勋饰自由勋章。 可惜勋章没有了，只有证书。 父亲还获得了英国的巴斯勋章。可惜勋章已经丢失，只有证书了。 1944年6月14日，父亲还获得法国颁发的骑士级荣誉军团勋章。 父亲在几十年为国家复兴、民族独立奋斗生涯中，经历无数战争和大事件，荣获几十枚勋章。 幸存不多的勋章，见证了父亲一生为国征战的戎马生涯，及波澜壮阔的一段历史。 早在1945年重庆谈判其间，父亲就亲往桂圆拜访毛主席，主席也回访了父亲，他们之间进行了长谈。父亲在他的回忆录中说：“毛主席主张我参加竞选。” 毛主席说“竞选副总统搞成了，好主持国共合谈，如果不成你就只要个湖南。”父亲说:“我没有钱，搞不赢人家。” 主席说“你跟你的部下商量，找他们想办法嘛。”主席一席话，对父亲以后在湖南举行和平起义有着重大影响。 1963年父亲为主席70大寿所写的组诗中，有一句“我本多年邀黙契，喜从中夜挹明光。” 多年邀默契，即指毛主席在重庆对父亲的谈话，要父亲到湖南搞和平运动，中夜挹明光。意思是父亲听了主席的一席话之后，好比是从黑夜中获得了光明，喜从中夜挹明光。 1948年1月22日，父亲参加了副总统的竞选，但最终李宗仁当选。 1948年6月22日，父亲被任命为湖南省政府主席。 一个月后，父亲主政湖南，尝试谋求局部和平。他希望能以此举“力求湖南人民免于炮火之灾，”于是暗中委托族弟程星龄作为全权代表，秘密与中共地下党取得联系。 父亲的起义当时是冒着巨大生命危险的，蒋介石曾给陈明仁将军手谕，如果父亲有异可以明正典刑。 但蒋介石没有想到，陈明仁将军不但没有反对和平起义，更是与父亲一拍即合一起积极促进实施了和平起义，还把蒋介石的手谕给父亲看了。 下面的文书是蒋介石给陈明仁将军的亲笔手谕 1949年8月4日，父亲和陈明仁将军通电全国“湖南和平解放。”下面是通电全文。 8月5日，毛主席、朱总司令发来贺电。贺电最后一句话“此次先生与陈明仁将军毅然脱离伪府，参加人民解放事业，大义诏著，薄海同饮，南望湘云。谨致祝贺。” 见下图手稿 《备忘录》后，主席给林彪、邓子恢的电报手稿。 敢于担当，和平起义。是父亲一生的第三次选择。 下图:父亲与陈明仁将军合影。 陈明仁将军当时手握湖南军政大权，是陈明仁将军深明大义，与我父亲一拍即合的推进、促成、实施了湖南和平起义。父亲与陈明仁将军的义举彪炳史册！ 1949年8月14日父亲收到党中央、毛主席发出邀请，让他出席在北平召开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 当父亲到达北平下火车的时候，看到毛主席、朱总司令，周恩来副主席等100多人来车站迎接他，心情非常激动。 晚上主席宴请了父亲，之后参加了全国政协第一次会议，并做为特邀代表发言，登上天安门参加了开国大典等活动。 1949年9月19日，毛泽东专程到父亲下榻的北京饭店看望父亲，在饭店共进午餐。饭后，毛主席邀请父亲同游天坛，同时还邀请了张元济、陈明仁、李明灏、李明扬几位同去，由刘伯承、陈毅、粟裕作陪，还有我哥哥程博洪陪同。那天徐肖冰接到毛主席要游天坛的通知，他知道主席第一次来天坛，他与妻子候波提前来到，远望祈年殿时，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上了这个气势雄壮的大背景。拍下了主席与民主人士同游天坛公园的这张珍贵照片。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父亲以中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兼人民军政委员会主任委员的身份建设湖南。重大行政措施，他必定亲自听取汇报了解全局，1952年3月，调任湖南省人民政府主席。同月，他参加了荆江分洪工程计划联席会议。他不顾高龄，深入荆江沿岸周密调查，掌握大量一手资料，在会上做出详细且有见地的发言。会后，他又将发言内容整理成文呈报毛主席，毛泽东阅后认为很有道理，并亲自复信指出“联席会议上的发言，使我明了江湖利病所在，极为有益。”荆江工程4月5日动工，至6月20日竣工，是新中国成立之初的一次重大水利工程。 这是毛泽东给父亲就荆江工程汇报，给父亲的亲笔回信。 1952年的一个秋日，毛泽东邀我父亲到中南海游赏观景，就有了这张著名的照片毛主席亲自为父亲划桨的照片。主席一边操桨划船，一边进述着中南海的历史：“中南海、中海、北海，合称三海。民国以后又分为中南海和北海。中海为辽代开辟，是金代离宫万宁宫的所在地，元代营建大都时划入（大内）范围。南海开辟于明代。”父亲听了连连称赞：“主席真是博学多才，学贯古今。”两人不停地说笑着。 新中国成立后，我父亲积极参政议政。 父亲的秘书杨慎之回忆:“1954年年初起，父亲开始对宪法草案认真阅读，每次宪法讨论会，他都按时参加，积极发表意见。他先后对《宪法（草案）》提出了10多条意见，他提出的意见，有的是属于政治原则性的，有的则是文字语法上的。后来《宪法》颁布，我惊讶地发现，程潜的建议全部被采纳了”。 1955年9月，父亲因在湖南起义中作出的重要贡献，被授予一级解放勋章。 我父亲一生廉洁奉公，生活俭朴，他曾对秘书说“我一生不置恒产，解放前夕我把土地还给佃户。我身无一文，只有两件旧皮袍子，现在我穿着的全是人民政府给的。”父亲还支持母亲将南京的洋楼捐给国家。 1968年4月9月，父亲因病医治无效，在北京医院去世，享年86岁。 周总理和江青是到家里慰问的，当时在文革时期，我母亲问周总理，“程潜算什么人，我们家算什么成分？周总理说“颂公当然是革命干部，他和共产党合作多年，抗日战争更是功勋卓著…”我当时只有15岁，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我父亲去世后，骨灰一直放在八宝山的第一室。直到2005年5月，我们将父母安葬在了一起。移灵那天没有任何仪式只有家人和几个朋友。 1938年6月，父亲在总务处副处长陈从志的介绍下，与我母亲相识。通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两人情投意合，于7月在洛阳结婚。 父母安放在八宝山革命公墓内，是一座不大的四方石碑，正面是父母的生卒年，两面是炮车、军刀和他写的《养复园诗集》，象征父亲以诗言志及戎马生涯，背面是他85岁时写《咏怀诗》。 亲爱的父亲，您去世55年了，女儿一直想念着你。每当我想念您的时候，就会回到湖南醴陵老家去看看，替您看看您的故乡，以此寄托我们后代的哀思。。。 下面这张近似水墨画的图片，是父亲的家乡湖南省醴陵县北乡官庄长连冲。 上图:程潜将军的家乡:湖南省醴陵县北乡官庄长连冲（摄于2015年） 下图:程潜将军之女程熙绘制的老屋图 以前我回醴陵多次，一直不知道您出生的地方具体位置是哪里，这次总算看到了。今年4月9日，在您去世55周年我和儿子去了您的老家醴陵。乡亲们在您的故居遗址前立了个小牌子，我才知道您小时候住的地方，还有被淹在水库里的房子。可能是您的名字叫程潜，所以老家就在水中央了。 第二张的后面是官庄水库 “历世悠长阅世深，婆娑尘宇度光阴，志不要名勇拂绩，坦怀报国表真忱”。最后还是用您上面那首85岁时写的诗，慨括了您的一生，您完完全全做到了。 亲爱的父亲，您的一生都是致力于国家富强，人民能安居乐业。您的愿望与理想现在都实现了，您在天堂一定很开心，并为自己毕生的努力奋斗而骄傲吧。 《光风霁月程潜与近代中国》画传出版了，当我拿到画传，看到那一幅幅历史老照片，让我对父亲那传奇的一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父亲的身影更加高大了。 父亲经历了晚清、民国、新中国三个不同的历史时期，在旧中国，一个人要做到始终站在历史发展的前列，做出正确的选择，是多么的不容易！ 看了这本画传，我更加深深地爱着父亲，他一生都在为民族独立、国家富强、人民幸福在努力奋斗。 父亲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他的个人品质是高尚的。父亲是敢于牺牲，勇于担当的人。 从画传中我看到了他在大的历史事件面前的担当，我为父亲的这种精神感动，为有这样的父亲感到自豪！ 父亲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物质遗产，却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父亲这种为国为民的奋斗精神，将永远激励我们子孙后代，在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道路上，奋发向上，砥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