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黑石岭往事之一：招工进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74年初，面向插青大招工的消息，在我们知青中迅速传开了，这一消息令人兴奋，如春风拂面，震撼着和温暖了广大知青的心，拨动了广大知青们的心灵琴弦。好象是幸福马上降临头上一般，插队知青们一见面是都很兴奋地讨论这一件事，个个都希望早日离开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p><p class="ql-block">对于1969年刚满15岁就到农村插队，已经在农村熬了五年的我，几年的农村生活犹如一场漫长的煎熬，虽然充满了奋斗与成长，但内心却始终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与不安。感到兴奋的同时而又感到焦虑。 在之前几年中，我已经错过了好几次机会，这让我更加焦虑。</p><p class="ql-block">早在1971年。就有过一次招工。那时来招工的都是在广西区内的一些大型的工厂，比如柳州钢铁厂，柳州航运、桂林机床厂还有别的一些厂矿企业。我的哥哥得以招到柳州钢铁厂。后来又有广西生产师的来招工，那时候说是招农垦兵，也就是平时生产，战时扛枪，保家戍边卫国，多么高大尚的岗位呀，于是成了一个香饽饽，吸引了大批的知青。当时知青被招到生产师当一名农垦战士，那是引以为荣的事情。到生产师之后，却都是去山林里割橡胶，比在农村干农活还要辛苦，这是后话了。</p><p class="ql-block">我们大队46名插青，一下子就招工走了6到7人，有到企业的，也有到生产师的。</p><p class="ql-block">剩下来未走的知青们正在期待着招工的好运降临到头上时，上面突然宣布全国停止招工三年，一下子我们觉得希望全破灭了。后来又有选送工农兵学员到大学读书的机会，我们大队，也有一名女知青被选送到大学，另有一名女知青选送到中专读书。但是这个机会对于我们来说是很渺茫的，简直是一个梦想而已。</p><p class="ql-block">虽然说是不招工三年，但是仍有一些知青悄悄地走了，主要是1972年那批高中毕业的插队知青，刚到农村几个月就招工走了，听说是特招高中毕业的知青，带着帽子下来的！大家都知道这是有背景的，这些人的父母都是领导或是相当有关系的，我们大队新下来的一批高中毕业的知青也走了好几个，这对于老插青来说无疑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我们的心都凉了。</p><p class="ql-block">所以在1974年的春天,我们听到了大招工的消息怎能不高兴呢？这一年，大约是在4、5月份，我回家的时候，父亲对我说，县劳动局陈局长是我们的邻居，照顾他这个医院的老院长，说有一个招工指标给我，是到本地的一个中专学校当厨房工。父亲对我说，你可以在那里工作，平时跟着旁听，也许有机会在那里读上中专呢！我听说是去当厨房工，当即表示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我这样选择，是觉得这个工种并不适合我，可能我还有更好的机会。虽然是伤了父母的心，但我至今也没有后悔。要不然，怎么会有黑石岭的故事呢？</p><p class="ql-block">大招工真的开始了，一批批知青走了，人心动荡，什么的“一棵红心两种准备，服从安排，扎根农村”？算了吧，只不过是车大炮的话而已，此时此刻，我们就如小说《人生》中的高加林，渴望早日离开农村，到工厂去，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这是一个规律呀。</p><p class="ql-block">我的好朋友豆豆招到广西大学，一起走的还有别的大队几位知青，工种也就是厨房工或是勤杂工，后来又有钦州绢纺厂来招工也走了几个。</p><p class="ql-block">这时，玉林县氮肥厂来招工了，听说这一次指标很多。有消息说，氮肥厂建在玉林城郊的东南方向的扫杆岭和黑石岭之间，是一个生产自动化程度较高的化工企业，主要生产碳酸氢铵，厂的土建、安装工程建设已经基本完成，进入了招工阶段，招工指标达数百人之多，将在玉林县各公社和北流，容县的知青中招工，也招收一部分社会青年和农村青年。</p><p class="ql-block">大家都关注这氮肥厂的招工情况，我们公社也来了厂里招工人员，主要做法是将名额分到有关大队，然后由大队、公社推荐，由招工小组目测、调查、政审，最后由厂里决定后报县里有关部门批准。我们大队的杨开源和刘凤珍在八月份就通过了推荐、目测、政审，被招到厂里去了。</p> <p class="ql-block">而我被推荐但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在八月被录用。我记得，氮肥厂到我们公社招工的是李烈修，后来还有宁福来。这时，别的大队被氮肥厂初步内定为招收的对象但也没有录用的的几位知青都聚集到我的知青屋里了，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他们是庞文琚、杨镇、吕学伟，唐传勇、还有苏维汉。</p><p class="ql-block">我们六人经常呆在一起，生产队的活也不干了，六人结伴而行，到各自的生产队里“流窜”，也曾偷过菜地里的萝卜青菜，甚至有一次趁鱼塘捉鱼人不注意时偷了几条鱼就逃之夭夭到知青点里煮食充饥。这是我平生唯一的一次“作案偷东西”，其实我并没有动手，按性质来说，只是“团伙作案”。</p><p class="ql-block">村里农民说我们变了。说实在话，在这种焦虑的心情和境遇下谁还会去出工呢？好不容易熬到了12月，录用通知终于下来了，我们6人终于如愿进入了氮肥厂，成了氮肥厂的新工人。</p><p class="ql-block">黑石岭，位于玉林市东南方向。黑石岭并不高，是那里连绵的小山脉中的一个土山岭而已。岭下不远处有一个水库，我们称之为柒木塘。在上世纪70年代，玉林县氮肥厂就建设在黑石岭下的柒木塘旁。这是一个设计能力为年产6000吨（两套年产3000吨合成氨设备合并）合成氨的小氮肥厂。在当时来说，已经是较大规模的企业了。</p> 煤球车间工友合影 <p class="ql-block">我们这一批进厂的，是厂里第三批招工了。到哪个车间哪个岗位呢？听说好车间、岗位先来的都占了，工作分配已经到了尾声了，好嘢不多了！我们六人，我们即将面对什么样的分配呢？大家都希望得到一个好工种、好岗位。然而我们能如愿吗？我们处于既兴奋又焦虑交织的心态之中。</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