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成绩通知单

邹华林

<p class="ql-block">  商议发小聚会,晚上抽空清理书柜时,翻到了我的小学成绩通知单,看到发黄且破旧的历史资料,我极力回想童年和上小学的情景…</p> <p class="ql-block">↑60余年前的小学一年级上学期成绩通知单</p><p class="ql-block"> 1962年9月,我6岁半,父亲在湖北省沙洋三农场(现为沙洋小江湖监狱)茶(果)园队工作,因农场没有子弟学校,只能就近在沙洋镇中洪岭小学(当时是沙洋一小,现在是长林管理区中心小学)上一年级。回想有三件事印象深刻:</p><p class="ql-block"> 一是上学放学路,是丘林地带、杂草丛生的弯曲小道蛮荒野,我最怕狗和蛇,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紧张兮兮的。</p><p class="ql-block"> 二是那时候虽然家况贫穷,新衣服很少,但母亲担心老师、同学轻视我,总是给我穿的干净、整洁,加上我言语少、不合群、文静、听话,大部分同学是农村的,我不与他们来往,课间活动时,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教室里,显得脱离同学、孤家寡人的。</p><p class="ql-block"> 三是班主任很关怀我。在沙洋中洪岭小学,除了我是三农场子弟外,还有住在范家台农场场部的场宏、志敏、晓明、世州、新农、美亚(大庆)等发小,他们上学从场部向北方向的大道且成群结队,而我则是从丘林地带往南方向的小路且一人成行。班主任王老师是一位不到20岁的女老师,对我蛮好,中午还让我在她房间床上睡午觉,发小们笑我,弄的我很不好意思…</p> <p class="ql-block">↑一年级下学期成绩通知単</p> <p class="ql-block">  一年级上学期没读完,父亲工作调动到沙洋范家台农场四队,我转学到李市区新城小学,记忆犹新的是第一天上学要进行转学考试,语文较顺利,算术搬着手指加减,勉强通过,从小我对数字不敏感,读小学高年级和初中,有些怕数学。新城小学操场上有一颗硕大的皂角树,我们课间活动蛮喜欢在大树下玩耍。</p><p class="ql-block"> 早上是同队青工子弟张春云(读六年级)带我去的,放学时我随班队出校门就不知东南西北了,急的哭了起来,随大多同学沿汉江堤向董场(汉水下游)方向走,一个多小时后,晚放学的张春云才找到我。</p><p class="ql-block"> 张毕业后,我上二年级了,不仅自已单独上学,还带刚刚五岁的弟弟上学。家里走直线到学校很近,约三里多路,但农村弯子里,各家各户都养有狗,带馒头当中午饭都喂狗了,老师对我的评语有“爱随便上街买东西”,就是肚子饿的咕咕叫,去买一个三分钱的多层卷饼吃。</p><p class="ql-block"> 如果时间充足,我就带着弟弟走大路(约五里路)经二队去学校。有时候天气特别恶劣(大雨和下雪天),父亲就派劳教人员(范家台属劳教农场)送我们上学。</p> <p class="ql-block">↑怕同学知道父母亲的名子,我总是把他们的名子涂的看不清。</p> <p class="ql-block">↑在部队扫盲的父亲笔迹</p> <p class="ql-block">↑两件事至今难忘:</p><p class="ql-block"> 一是弟弟太小,上学又走的慢,加上天气不好,经常迟到,为此受到老师的批评,我就责怪弟弟,结果弟弟索性就开始“逃学”,早上与我背着书包去上学,走到禾场草堆边就不走了,钻到草堆里睡觉,放学再和我一起回家。严历的父亲知道,狠狠地打了我们。</p><p class="ql-block"> 二是母亲是单亲家庭里的老大,经常带我们回监利新沟老家,她也管不了我们的学习成绩好坏,回娘家是大事,就经常请假,弄得我们成绩很一般。</p> <p class="ql-block">↑四年级的我,除音乐外学习成绩就中等偏下了。作文只考了60分,回家怕挨打,偷偷改成80分,粗心的父亲没发现,文盲的母亲是不问我的学习成绩的。</p> <p class="ql-block">↑退休后的王金菊</p> <p class="ql-block">  文革前,范家台农场有了子弟学校,我和发小们从新城小学全部回到了父母单位的学校,记得当时没有校长,教导主任是严肃、认真、多批评、少表扬的肖小华老师。班主任是年轻美貌气质好的武汉姑娘倪秀琴,调皮的发小们把倪老师气的哭,但我不敢。</p><p class="ql-block"> 班上女同学都漂亮美丽,我基本上不与她们说话。男同学爱光脚踏足球,我不爱体育,分两队比赛缺一人,我只能充数去守球门。</p><p class="ql-block"> 读小学时,蛮羡慕低我一个年级的王金菊,金菊的父亲是场部旁边的一队指导员,一位个子不高、和蔼可亲的基层领导。金菊是学校少先队旗手,少先队大队长,佩带“三条杠”,我虽然也是听话、守规矩的少先队员,入队到退队没有带过“一条杠”。加之我们邹家在沙洋农场属生活在最底层的人群,母亲含泪把父亲从小到参军、转业到农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讲给我听,我暗自发愤,一定要出人头地,我要当官的奋斗目标从此萌生,感谢金菊对我的激励。</p> <p class="ql-block">↑“文革”开始后,学校停课“闹革命”,我们没有书读了。父母亲把我送到监利县新沟镇中学读初一。1969年随父母到了沙洋五七干校六分校学校读初中直至毕业。</p><p class="ql-block"> 在干校学校也没读什么书,学习毛主席诗词(现在我还会背诵大部分诗词)。我在文艺宣传队演样板戏,毕业时因父亲受审查,没能去读高中,成了我终身遗憾,想起来都是泪点。</p> <p class="ql-block">↑沙洋五七干校六分校学校原址</p> <p class="ql-block">↑沙洋县李市区新城学校撤销后并入了李市学校</p> <p class="ql-block">↑沙洋县洪岭小学(前身是中洪岭小学)</p> <p class="ql-block">补记:  经热心、细心的晓明发小寻找,我在省厅工作时与原沙洋中洪岭小学、我读一年级上学期的班主任王老师通过一次电话,一直想去看望她,因工作时太忙,退休后带孙子…没有成行啊。</p><p class="ql-block"> 还记得新城小学金校长,个子不高有些驼背。还有范家台农场子弟小学肖主任和倪老师,好在倪的一双儿女在省少管所工作,我可尽微力关照,其女儿现在是老干科科长。</p> <p class="ql-block">△我小时候和爸爸妈妈在沙洋三农场</p> <p class="ql-block">↑我和弟弟(“文革”初期)</p> <p class="ql-block">   国家文物规定: 超过50年就是古董文物。我的小学、初中等历史资料达标了。</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亲是一位严厉的父亲,也是一位慈祥的父亲,他小时候很苦,没有读过书,当兵在部队扫的盲,转业到沙洋农场工作,上世纪60年代初调范家台农场,虽是一名普通干部,频繁的工作调动,先后在4队、2队、加工队工作,从五七干校回来后,在3队、试验站工作到离休。他非常关心我们兄弟姐妹4人的读书,我们的小学成绩通知单都是他老人家分人分类并写上我们的名子并自已亲自保存,等我们成人后再交给我们。</p><p class="ql-block"> 2015年,我带队省厅巡视组,对沙洋小江湖监狱(前身是沙洋三农场)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巡视,在离退休老干部座谈会上,几位健在的老干部,依稀记得我的父亲;而我在60余年后见到这些珍贵的历史资料,无比想念我在天堂的父亲,并感恩父母大人…</p> <p class="ql-block">片二胡曲《花又期》(邹华林 演奏)</p>

沙洋

小学

农场

父亲

上学

范家台

学校

通知单

我们

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