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棵树一一姬玉兴

夜空中最亮的星

<p class="ql-block">  周末回老家,与母亲问侯小聚后,我便独自到家周边的园子田间转转,这已是习惯,想是去感受土地的味道还是寻找儿时足印,亦或是追忆故人祖辈,自己也说不清。</p><p class="ql-block"> 家门前有两方果园子,老园子是我的祖父辈留下的,正对门的园子是我的父亲亲手裁种修整的,老辈人凡是把结果的树种都成为果树,不管它是果树还梨树。沿着小渠绕行,被眼前景色惊呆了,那些看了多少年的果树,在秋风暖阳中静寜多彩,在湛蓝的天空下超越了层林尽染的范畴,再高超的大师也调不出这种风韵,最古老的树,枝杆盘曲婉延,向天空迂回,抬头望去像是曲径通幽的林间仙景,多彩的叶子在光影间隙中或明或暗,或浅或显,梦幻出一种忘我的灿烂与秋之美。想起儿时盼果、摘果、吃果的情景,那时虽是贫困年代,在我的记忆中,家里是一派幸福景象,也许祖父在县城单位上班,我总有些同伴羡慕的零食,或许家庭和睦,欢声笑语,那时的水萝卜、炒鸡蛋、西瓜是那样的美味,感觉现在不曾有过。祖父是在离休后又被返聘到原单位,直到突然病逝在工作岗位,那年,我八岁,从此便少了一份路口盼望的牵挂,少了那份童年玩伴的羡慕,少了爷爷。</p><p class="ql-block"> 沉浸在思绪中,不知觉中移步至家门口的园子,父亲栽植果树种类繁多,有李子、各种梨树、果树。望着眼前多彩斑斓的树影,脚底散落的无人拾起的果子,在秋日午后的阳光散影下各色形异的落叶在翠色的小草上淌洋,恬静中我思绪翻飞,曾记得那年我刚升入临夏中学的第一个国庆节,那时父亲在村当村主任,因国家政策惠及农民,村上种植果树,在我返校时,父亲把一万元果树苗款交给我,让我带到州农科所工作的三爷手中,父亲的信任与嘱托中忐忑的我接下了全村的树苗款,在那个年代一万元是一个相当巨大的数目,那年我十五岁,和我儿子现在的年纪相仿,正是父亲的信任让我有了勇气,接此重任,多年来父亲始终的信任一直伴着我,无论我做任何事都有一种坚定的笃定。</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九九三年,至今已过去三十年了,我的父亲病故已两年有余,那些栽植的果树依然还在,果实挂满枝头,果香满园,父亲最为自豪的那棵景观盆景般造型、果味香甜的红李子树已落叶满地,在午后的阳光下如多彩的被子铺在田间,也许这就是我的父亲在他深爱的土地上写的散文诗,既有芬芳也有泥土化成的果实,留给了子孙后代。</p><p class="ql-block"> 院子里母亲早就为我准备了返程时带的自家产品,各种果子、南瓜、蔬菜。母亲向来是十分疼爱我的,她满脸的笑容叮嘱我把儿子看护好。</p><p class="ql-block"> 四季的老家各有风味,唯独秋天是最让人记忆的,尤其是深秋,瓜果飘香中红叶纷飞,思念便在一瞬间,忧伤中挂念。我在想我种了什么树呢?除了那些观赏的花花草草,没有结下什么丰收的果实。突然间想到那棵因老家修房挡道的核桃树,在我的无比坚持下保留下来,树下曾有我先辈们乘凉吃饭的身影,我想保留这份念想,在我生命的永远。</p><p class="ql-block"> 祖辈给我们留下的树,不仅是树,是春花夏秀秋实冬藏,是爱与念想的传承,而我又能给后辈种一株什么样的树呢?在这个深秋而美好的大地上,唯有爱会种出,那代代传承又世世相随的亲情。</p><p class="ql-block"> (声明:所有图景均为老家周边的景色,本人实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