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其实文字可以轻松些,多些调侃,多些逗哏,多些惬意,千万别总是“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我写过李明,调戏过高海明,就是没有写过老肥子申署希,有时自己有点内疚,还是更多琢磨老肥子的特点。<br> 自己从未想过自幼的发小除了能用文字逗乐,相聚机会很少。还是小学二年级开学时,我就注意到一个长得胖乎乎,有点憨态可掬的模样的小同学蹲在我们二年级三班的窗户前地下哭泣,一直自怨自艾的饮泣吞声,从那时我就认识了外号“老肥子”的署希。<br> 今年春天我们一起相聚,为了打破社恐结界,一位朋友提议“我们来聊一聊往事吧”,结果更大的冷场降临了,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 “我们已经不再只是‘聊’往事了,而是说更迈进了一步,就是聊我们的“疤痕”了。”而频频被问及的“你说的是真的吗?”的问题,我一顿讪笑,如何坐在一起遥想接近六十年前的点滴趣事,“我觉得可以这样比喻,生活中大家会用到很多数据线,有时候所有的线会不小心搅在一起,你得费力地把它一根根理出来。我觉得童趣之旅就是一个非常乱的线团,而且我们没有可能把它理清楚,但你选择把它理清,这其中的思考可能就是聊天。曾经没有答案,往事是行动本身。”<br> 后来我们因插队走得很近,或许这就是缘分,他爱聊中国篮球,那时没有几人知道杨伯庸,黄频捷,邢伟宁,张大维,这些从老肥子嘴里吐出来的如字字珠玑的珍宝,让我对他顶礼膜拜,这得益于他1974年的北京之行,专门观看了中国国家男子篮球队的比赛,记住了那些天花板的健将名字。<br> 后来我与他送一个新疆的朋友,从疾驰的列车上跳下,差点一命呜呼;后来他也拾掇我去了清水,差一点上了“贼船”;那时我与他的其他沆瀣一气的朋友李明、高海明,加上老肥子,经常就是狼狈为奸坐在一起,喝酒,抽烟,说着不咸不淡的荤话,经历了二十岁之前最宝贵的日子,后来却因上学、工作、恋爱、结婚等人生琐事,友情不再存在,友谊也分崩离析。 <br> 后来我们谈起交往经历时,可以这样说,我们就像一团坚冰里有些故事是让人很不愉快的,有一些是比较温暖的。我把它们比喻成这样,恰恰是想表达,我们友情的的那个冰块,里面同时拥有火种、拥有暖光。因为我觉得人生有很多这样的时刻,苦、乐同时出现,我想写一些普通人不得不面对的时刻,让那些笨拙的人也有表达自己的机会。”我们经历了太多,哭过,笑过,沉沦过,振奋过,回过头来却是原封不动,本质依旧的那个胖乎乎的小男孩。<br> 我现在看老肥子觉得他“有着异样的成熟稳定,丝毫不急躁,在我看来是良好的长期的经历和性格奠定下来的东西,而又躲过了世俗的概念化,非常难得。”尤其难得的是三个六十多岁的老男人经常聚在一起,慷慨激昂谈天说地,都东拉西扯的还想着曾经的偶像,这点让人感动和惊叹,“尤其是三人构成的立体交叉,使得这个社会,这样的生活撑出来的世界显得非常地饱满。”<br> 自己也非常喜欢他们酬酢和来往,但“我反而要说声对不起,我(也因同样的原因)冒犯过申署希。见面就笑话他是拇指先生,意思与好友的微信上,从不说话,也不吱声,只怯怯地露出两个指头,宛如二年级坐地下哭泣的申署希同学,可是我当时指责他说老肥子永远在同学的心中是一个憨态可掬,可亲可敬的好同学。<br> 在我看来,《对影成三人》应该改成“对饮成三人”在我看来这三人无酒不成宴,哪怕是小酌也挺有烟火气的。李明的洗练、带来的闪电、饱满度大概是最好的一个;老肥子的矜持和收敛,有点含而不露的本色;而高海明则太咄咄逼人了,无论是喝酒还是能说会道,几乎可以终结其他两人的话语。<br>我想,如果他们三个人凑在一起,一定是李明微笑着听高海明的神侃,而老肥子一个人神情缓缓,慢慢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