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沟村

秦岭

<p class="ql-block">页沟村</p><p class="ql-block">页沟村处在渭北高原原边,应村边的一条大沟而得名。</p><p class="ql-block">那条沟先是由原底部开始南北走向,快到原顶部时猛地向东、西两个方向伸去,直到原顶。就是这猛的东西一拐,形成了页(xue)沟。(页,顺的反义词)</p><p class="ql-block">这沟自然是亿万年由于雨水冲刷而行成的,后来应人依沟边居住打了许多窑洞,南北沟边有,东西页沟也有,改变了原来的模样,有沟就有坡,当然坡就叫了页沟坡。</p><p class="ql-block">页沟村行政上属于扶风县绛帐镇东西湾村,称为第四小组,民风淳朴,邻里和善,正能量满满。</p><p class="ql-block">据老人讲,页沟村的祖先是一对清代夫妇(不知是那位皇帝时期),因分家由现在绛帐车站百货公司后边的土城中搬至页沟东边原上打窑洞居住。现在东西湾三组的张姓人家(原来的土场居住的),多半与页沟村的人可以说是一个先祖,有共建的婆婆庙为证。</p><p class="ql-block">老两口养育四个儿子,搬上土原,是因为土地多半在原上,这样作务庄稼就方便的多,再也不用上原下坡,耗费时间。四个儿了先后娶妻荫子,代代繁衍,以至于到如今成了有二百多户,七百多口人的大村子。</p><p class="ql-block">文化大革命前,不知经过多少代后的长方家大房内靠南山墙设有供奉两位老祖先的香案和帐子,帐子足有两米高,一米五宽,中间画着老两口,他们并排坐着,穿着清朝人的服饰,旗袍大褂,男登靴子,女戴首饰,华丽庄重。谁家给儿子结婚,拜毕天地后,非拜村上两个地方不可,一是长房家供奉的两位先祖,二是村北头靠东沟沿打有一排土墙,村中的南北大路北顶头西侧,那排墙的东部设有的墩台,然后才能算结婚礼成。墩台对先祖可能是很有意义的,是直得后世敬拜的地方,所以拜墩台就一辈一辈传承了下来。新郎新娘在司仪的引导下,拜祖先拜墩台时,后面跟着一群看热闹的娃娃们,在我幼小的时候,曾经也和同伴们观看过这样的仪式。谁知文化大革命初期破四旧,村里的红卫兵造反派搜去了祖先的帐子,一把火烧掉了。墩台(深一米多,宽三米多的开间房房,里面有台,可点香火)也改变模样,将台挖掉,迎面的墙壁粉白,请香现村李作峰老师画了幅毛主席去安源的全景图,又请西湾村张宏毅老师提笔为画的两边写了口号,迎面右侧是:大海航行靠舵手;左侧是:干革命靠毛泽东思想,前方用木栏栅护住,以免娃娃们玩耍毁坏了画面。自文化大革命始,倡导打倒封、资、修,逢年逢重大事件拜先祖、拜墩台的传统被取谛了,以后页沟村再无这样的礼教。</p><p class="ql-block">由于直亲一代传一代,就像树大分枝一样,四个儿子的下一辈,下一辈的下一辈……,形成远近之分的族系,后来村人就称什么长房家,大儿子,大儿子的大儿子……这样传下来;北头家,可能是二儿子后代繁衍而成;南头家,可能是三儿了后代繁衍而成。老四儿子后代繁衍比较慢,所以他的后人在村子辈份最高,页沟村目前从最长辈到最低辈份出生的孩子,共存七代人,可見老两口的后代随着时间的推移,家庭富裕程度的不同,娶妻荫子的时间不同,拉开了很大的差距。</p><p class="ql-block">页沟村的人管父辈的兄弟不叫叔,而叫爸。若父辈的兄弟多,不出五服,就按大小排序,什么大伯、二伯、五爸、六爸……,既使出了五服,这枝的后人管另一枝父辈的兄弟还称呼爸,一村人显得很亲近。</p><p class="ql-block">页沟村先前自然环境差,靠崖而居,地都在原上,那时候地里都施的是人粪,牲口粪,根本不像现在施化肥很轻松,都靠人力或牲口拉运到原上地里,忙时收种,闲时积肥运肥,一年四季没有个头,全是靠天吃饭,往往事半功倍。</p><p class="ql-block">页沟村在原边近三百年了,先辈们栽种了许多树木,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树木都长大了,特别是沿沟边,从南到北家家都有皂角树,皂角树耐旱,树冠大,每到夏季,一片葱绿,人们会在皂角树下纳凉聊天,很是自在,特别在村南头沟边,大家坐在树下,一边纳凉一边观景,远望渭河平原尽收眼底,渭河像一条白玉带由西向东流去,秦岭北麓在晴朗天也可看的一清二楚。村中间有一个二崖,上面长有三棵柏树,树冠甚大,上面有乌鸦窝好几个,也有喜鹊窝,常常落有许多鸟儿,清晨到晚,老可以听到鸟叫声,打破了村里的宁静,叫起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复一日,辈辈延续。特别是在村北头,东沟的南沿长有一棵高有二十多米,下部直径有七十多厘米的大柏树成了页沟村的象征,据老人讲,站在秦岭太白山巅,天气晴朗时都可看见它,可惜上世纪八十年为了修新坡而被挖掉。</p><p class="ql-block">页沟坡先前是靠沟东边修的,很陡峭,页沟村人上下原是非常不方便的,要是由原下拉运重物那就更困难了,改革开放后,由沟底靠沟西边修了一条比较平缓的坡才好走了,2004年又用水泥硬化了坡面,从此页沟村人上下原再不困难了,现在多半家里有了摩托车、电动车、三轮车和汽车,上下原办事更是容易。</p><p class="ql-block">页沟村人先前吃水是一个大问题,记得村南头张明德三爷家门前有一眼,堂妹唠叨家里有一眼,村中间,张润九爷家有一眼,我家院前大房外有一眼,沟底北头分东西沟处有一眼,井一般深都有二十五、六丈,只有沟底那眼井相对浅点,但至少也有二十丈深,井绳是用牛皮特定作的,辘轳是用牛车的车轮截辐条只剩车轱安上一个弯曲的辘把做的,绞水时,水桶由井下上,空桶由上自然下,页沟村人打水当活干,一般需两个人,一个强劳绞,一个副劳在井一边扽绳,这样井绳才不至于打滑,人们往往起早贪黑打水,有时打水的人家多还得排队,每逢夏季干旱,井水少,打上来的水都是浑浊的,每到淋雨季,吃窖水和雨水是常有的事。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后期,才有了机井,人们才在机井旁的水塔拉水吃。再后来,县上有个饮水工程,才建了高水塔,打了一眼更深,井壁是铁管子的机井,家家用上了自来水,从此页沟村真正地解决了人畜用水难的问题。</p><p class="ql-block">页沟村东边是周家、任家村;东北紧挨着是杨陵五泉镇的三合村;正北是有名的马援故里毕公村;西边是侯家村;西北是辛李村;坡下是东湾村。</p><p class="ql-block">提起页沟村,不得不说东园吊庄,吊庄的住户也是一个先人,听说先祖是由杨陵五泉镇绛中村搬过来的,解放初仅有八、九户,现在已有三十多户,由于村庄搬迁,已和页沟村融为一体。</p><p class="ql-block">听老人讲,先前村子里出了一个武举人,方圆几十里影响很大,他常常在村东边的草路上跑马射箭,舞枪弄棒,习武健身。解放后村民用土曾挖到一座古墓,里头镶有一块方砖,上面刻字为证。</p><p class="ql-block">解放后,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是八哥张克勤,陕师大数学系毕业,分配到西安工业学院,后调入三原导弹学院到退休;第二个大学生是我叫爸的张志峰,西安体育学院毕业,分配到扶风县体委,后合并到教育局,叫教体局,任副局长,直到退休;还有好几位老中专生,在自己所在部门分别干到科长级、局长级和厅长级,现在都陆陆续续退休了;一九七七年恢复高考,页沟村几乎年年出大学生,我算第三个村里的大学生,是七八年考上的,上的陕师大数学系,从事了一辈子教育;后面就越来越多,有上医学院的、建筑学院的、财经大学的、西农大的、军事院校的、铁道学院的,海运学院的、海洋大学的,去西安、上海、北京、南京、青岛、成都、兰州、太原、石家庄、福建、东北许多省、市上学的都有,还有去国外读书、工作的。页沟村子弟毕业后工作于全国各地,服务于国家建设和发展,为页沟村争了光,耀了祖。有从政当了县级领导的;有在专业上深研探究成了专家的。据村人讲,干的最好的目前在军队成了文职正师级,还有的正在读研。页沟村真是人丁兴旺,人才辈出。页沟村人重视对子女的教育,重视孩子们的读书,崇尚教育,崇上文化,崇尚学习已蔚然成风。</p><p class="ql-block">解放后,是位叫三伯的张德明带领村民进入初级社、高级社和人民公社;是叫二爷的张忠义、叫二爸的张慰成、叫六爸的张宏财、叫二叔的张志义等人先后当队长带领村民从事生产劳动,为国家缴纳公购粮,支援国家建设,特别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是位叫张海录的堂侄当队长,他敢闯敢干,有一股冲劲,在他的力主和谋划下,把全村由沟边整体搬迁至现在的位置,解决了许多一院住几家的困窘,从此页沟村步入了发展的快车道,使得页沟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成了社会主义新农村。</p><p class="ql-block">如今要从原下去页沟村,当走在坡上,两边树木成林,遮天蔽日,特别是混栽的许多侧柏,苍劲青翠,格外显眼,把页沟坡装扮的景色秀丽,如诗如画。人们走在坡上如在林中穿行,犹入仙境般,有一股荫森的感觉。</p><p class="ql-block">页沟村,生我养我的地方,是永远忘不掉的故乡。</p><p class="ql-block">页沟村,忘不了的故乡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