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其力

天 文

作者：天 文 (于升云)

图片：选自网络(鸣谢)

文题书写：天 文

(本文纯属虚构)

　　 小哥俩，走了一天的路，可以说是精疲力尽了。吃完了晚饭，茂龙还没有来得及跟奶奶说他想到集市上打工的事，便倒头就睡着了。

奶奶见小哥俩放学比往天晚了许多，而且还是一副疲惫的样子，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栖息在屋檐下的小鸟，就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茂龙醒了。因为他昨天晚上睡得比较早，再加上他心里有事儿，一阵清脆地鸣叫，他便醒来。

他先瞧了瞧睡在炕头的奶奶，不见她作声，奶奶闭着双眼，好像还在睡觉。这时，茂龙坐起身来，捏手捏脚地开始穿衣服。

“茂龙，你怎么起这么早呵？”奶奶微微地睁开眼，冲着茂龙说。“奶奶我是不是吵着你了？”茂龙轻声地说。“没有，你这个机灵鬼儿，跟奶奶说实话，昨天回来那么晚，到哪去了？”奶奶用严厉地语气问道。“学堂昨天停课，我俩去东边大集市了。本想昨晚就跟奶奶说，没成想睡着了。”于是他就把自己想去饭馆打工的事儿，对奶奶实话实说了。

奶奶非常认真地听茂龙把话说完，没有再吱声，她皱了皱眉，沉思了好一会儿，又接着说“那你说说，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能有今天，全托奶奶和婶子的福，茂龙对奶奶心存感激，看着奶奶身体虚弱，病情也不见好转，婶子一人操持着这个家也不容易……”茂龙喃喃地说着，他还不时地看着奶奶脸色，恐怕气着奶奶，仿佛在试探奶奶对他说的话耐受程度。接着他又轻声地说“我想去面馆打工，赚钱孝敬奶奶。”

奶奶听茂龙说完，还再作声，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又是一阵急促地咳嗽。这会儿，耀先也醒了，茂龙去给奶奶倒了碗水，端了过来，轻声地说“奶奶喝口水，压一压吧。”

奶奶慢慢地侧起身子，从茂龙手里接过碗，喝了几口水，随后躺下了，稍微平静了一会儿，她对茂龙说“既然你想去，奶奶也不拦你了，一个人在外可要小心，要勤快，要有眼力架儿。”说到这，奶奶伸出她那满是皱褶的手，抚摸着茂龙的头，又继续地说道“孩子，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说完，奶奶的眼角处有些湿润。

“放心吧，奶奶，我都记住了，有空我就回来看你和婶子！”茂龙嗓子哽咽地说道。

　　耀先按奶奶的吩咐，把茂龙送到了村口，小哥俩依依惜别。”哥，回吧。有事去找我。”茂龙笑着对耀先说。

一个人走路是走得快，茂龙从家里出来的也早，等来到面馆时，还不到十点钟。他推开面馆的门，便走了进去。

老板见到茂龙，面带笑容从后厨走出来。“快去后厨，先跟王师傅学擀面去。”老板冲着茂龙说。

茂龙来到后厨，见一个身材偏瘦的青年男子正在俯身擀面。他见又瘦又矮的茂龙，一脸不屑地说“小家伙，跟我学擀面，你行呵？”说完，他用手指着面案上的面盆说“把盆里的面拿出一块，揉一揉，这有擀面杖，照着我的样子擀，快！”男子用命令式的语气冲茂龙说道。

茂龙的个头，刚刚高出面案，是让自己擀面吗？简直是笑话，就我这个头，怎么擀，根本就没法擀呵。可是这里除了自己也没别人了。男子见茂龙一脸茫然的样子，便冲他开始吼道“你还站在那，发什么呆呀，快去饭厅拿把椅子来，站在椅子上面不就够高了吗！”男子的语气比刚才更加地严厉了。

茂龙急忙跑去饭厅，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面案边上，他去脸盆里洗了洗手，从面盆里取出一块面，然后，他站在椅子上，开始跟王师傅学擀面。

这会儿，王师傅将已经擀好的面放到另一块面板上。他随手也从面盆里拿出一块面团，放到面案上。你先看我是怎么擀面的。

“先把面团擀成一个圆饼式的形状，再将一边用擀面杖卷起来，用双手来回地擀上五、六下；然后摊开面饼，再选择从另一个角去擀，这样不停地变换角度来擀，最终把面饼擀大擀薄，擀成厚度均勻且又很薄的一张圆圆的面片儿。”

擀面的面，一般和得要硬一些，不然，面和的软了，擀出的面条下锅煮时会容易囊，口感不好。

茂龙才只有十岁，他在家哪干过这个活儿，在家里，做饭是婶子和姐姐的事。可是眼下出来给人打工，老板让干啥就得干啥了，还能由得你吗。

茂龙长这么大，还头一次擀面。擀面，说来容易，擀起来却很难。茂龙费了好大力气，擀出来的面也不成样子，挨了师傅一顿痛骂才算了事。

这会儿，有食客进来了，老板让茂龙去饭厅，招待食客去了。

还别说，面馆今天的生意还真不错，呼呼啦啦一下就进来五个人。茂龙急忙面带微笑地迎上前去，分别把他们让到座位上“诸位先生都想吃点什么？”茂龙招呼着。“一碗手擀面。”一位男子说。“我也来碗手擀面，我也来一碗。”食客们先后说道。茂龙有条不紊地一一记在纸上。

“好的，各位请稍等。”茂龙冲食客们说完，然后向着后厨亮嗓喊道“热汤手擀面五碗。”

就这样，食客走了一波，又来一波，一波又一波，一直忙活到下午一点多钟。茂龙是又累又饿，两条腿发酸，肚子饿得咕噜咕噜乱叫。

把食客都打发走了，茂龙到后厨吃了碗高粱米稀粥。就又开始学擀面了，不过这会师没在教他，而是站在一旁，手拿块木板，见他做得不对，就朝茂龙屁股上打一下。这块面擀下来，茂龙的屁股也肿了。

　　夜晚，茂龙躺在工棚里，浑身酸痛，一天的劳累，让他有些吃不消。没有办法，可怜的小茂龙躺在炕席上，他不知道明天还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这会儿，他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就这样他眼角挂着泪珠，睡着了。

(注：月儿弯弯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