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戏解疑戏曲知识杂谈十九

一击便倒（涂少昆）

问戏解疑系列知识杂谈

——道听涂说（十九）

编撰/涂少昆

问：戏曲新编现代戏和古装剧，为什么不受观众的喜爱？

话云：戏曲流传在江湖，浅坑死水鱼难活。蛤蟆虾鳖弹冠庆，无水干涸奈若何？

戏曲新编现代戏没有人爱看，戏曲观众大量流失，好比是鱼池无水。做个比方，是蛋本身的问题，还是产蛋的鸡有问题呢？当然，问题是出在“鸡”的身上。2020年计算，在五十岁到七十多岁的观众，至今他们记忆根深，津津乐道的“样板戏”仍然还可以唱上几句。样板戏的名角儿就是五十年前正值风华的名家：李少春、裘盛戎、赵燕侠、高玉倩、艾世菊、杜近芳、马长礼、赵文奎、周和桐、贺永华、孙正阳等等；有百里挑一的“尖子”：童祥苓、钱浩梁、刘长瑜、杨春霞、马永安、宋玉庆、李荣威、万一英、刘桂欣、沈健瑾、张曼玲、李炳淑、王梦云、李崇善等等……其中还离不开成为样板之前的原唱扮演者，也有戏曲导演名家：李紫贵、阿甲、汪曾祺、迟金声等所付出的心血，也不能不说音乐家于会泳的音乐素养，还有那位懂行的李云鹤先生手里有着撬动国家机器至高权利的“旗手”。看看，正是有这样“金鸡”鼎立，金鸡下的“蛋”，能错得了吗！

戏曲艺人心血尽，练就“金蛋”绝世尘。梨花无意争春色，结果梨“离”是牙痕。

在戏曲“样板戏”的后时代的社会文化生态，戏曲现代戏创作，取材面更加宽绰了，所谓“三突出”的“捆仙绳”没有了，这应该是戏曲艺术百花盛开的时候了。现在一出新编戏曲的花费经费款。远比“样板戏”多出数倍，而结果呢？且不说是一定要产出“金蛋、银蛋”，至少也应该是个好的蛋吧。事实上不少名为戏曲新编剧目，它的产“蛋”量骤增，却是个个“蛋疲软”，而没有市场销量。而“供销倒挂”的情况，为什么得不到遏制，立不起来的“软蛋”产量为什么一路走高数量不减？为什么养“鸡”“专业户”，明明知道是“鸡”出了问题，却打着“改良鸡饲料”，多出“精品蛋”的说头，申请“专项经费补助款”那是争先恐后乐此不疲，硬把“疲软蛋”虚报为“优质蛋”。在利益驱使下必然形成了文化腐败的黑洞。

戏曲新编剧目观众不喜爱看，问题不在于是戏曲现代戏还是古装戏。观众对它陈述的事件，是什么内容根本不是素材问题，问题是出在表导演动摇了戏曲本体形态，这是根本病灶所在：这个根本就是背离了戏曲表演程式艺术。

戏曲现代戏的“样板”之所以有成就，它是在戏曲程式表演艺术创作思维下，仍然不失戏曲表演艺术本体：唱作念舞，以舞贯之。唱念有声韵、做表有身段、板有板式、腔有套腔、打击音乐有锣经、服饰道具适应演员表演、舞台置景留有表演空间，“虚实相生”的戏曲创作思维在戏曲样板里是随处可见。

反观不接地气没有观众，名为戏曲的新编现代戏和古装剧：舞台实景台上搭台；灯光斑斓陆离光怪；有腔无韵南腔北调；虚言空话语言苍白；戏歌数字味如嚼蜡；话白加唱絮烦难耐。试想，戏曲表演艺术创作思维上出了问题，好比对你说是“满汉全席”，是视觉的饕餮盛宴，做出来的却是“俄式列巴”配上“威士忌”，这样比方伪戏曲并不为过。

老艺人说：一代名角儿兴旺一代观众，二代不出名角儿，要喝西北风！爱戏曲的观众不爱看戏了，要害的是失去了戏曲观众，戏曲终将是会走向末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