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家分忧

天 文

作者：天 文 (于升云)

图片：选自网络(鸣谢)

文题书写：天 文

(本文纯属虚构)

　　奶奶的病仍然不见好转，婶子整天忙里忙外操持着这个家，所有这些让懂事的小茂龙看在了眼里。茂龙原想通过讨饭来分担家里的困难，可结果没讨到饭，却弄得灰头土脸，还挨奶奶一顿训。

虽然让奶奶责骂了一顿，但让他懂得了人世间的冷暖，知道奶奶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自己的人。尤其是奶奶说的那番话“有耀先吃的，就有你吃的。”这话茂龙记住了，牢牢地记在了他的心里，而且时时地在温暖着他。

奶奶整夜的咳嗽，身子也一天比一天弱，茂尤心急如焚。于是在他的内心里又开始有了新的打算。

　　自然灾害，不仅让贫穷的人家，陷入了饥饿的深渊，也让邻村那所私塾学堂陷入生源危机，学生由上学期的二十几个，到本学期初，已经锐减到了不足十个。

这天放学，小哥俩出了学堂，并肩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哥哥，渐天地学些之乎则也，都学一年了，你觉得有意思吗？”茂龙对耀先说。“有没有意思，不都得学呵。”耀先一脸无奈地样子说。“不学，奶奶这关，就过不了。”耀先接着说。“那是。”茂龙回道，不过他寻思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家里这么难，奶奶治病得用钱，婶子一个人撑着家，不容易，我不想学了。”茂龙用十分坚定的语气说。“我也不想学了，那咱俩去集上干零活去吧。”耀先说。“不行，你得学。你要是不学，奶奶肯定会生气的。”茂龙看了一眼耀先说。

“那可咋办呢？”耀先说。“你听我的。”茂龙旧语气坚定地说。耀先虽然是哥哥，可他也就比茂龙早出生那么几分钟，可茂龙的胆子要比耀先大得多，而且也比耀先有主意。很多时候耀先都听茂龙的，正应验了那句老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第二天，茂龙和耀先和往常一样，俩人来到了学堂。只见几个同学正围在一起，看贴在学堂门上的通知，在一张不大的白张上面，用墨笔写着几行字：因先生身体欠安有恙，近来几日无法授课，何时上课等待通知。

看完通知，孩子们一哄而散。耀先和茂龙两个人面面相觑，真是天赐良机，“小哥，你想不想去东边大集市里转转？”茂龙看着耀先说。“去那很远吧？”耀先说。“一大天的时间，够用。”茂龙说完稍停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去东边大集上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适合的零活儿？”耀先没有作声。

　　从学堂去东大集市还有好长的一段路。小哥俩说的东边大集市，就是现在的淄博市。因为它离青岛比较近，受其影响这里已经不那么闭塞，集市规模比较大，也比较热闹。

从1897年，德国就将其侵略的魔爪伸向了山东。当时的德国已经成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个资本主义强国。经济的强大促使德国向外寻求扩张的野心急剧地膨胀，德皇威廉二世公开宣称要争夺更多“阳光下的地盘”。

这两个小哥俩，年纪不大，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可是架不住不停地走，一晃两个多钟头，十多里的路走出去了。

四月的山东，树已成荫。哥俩走累了，就坐在树荫底下歇歇。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东边大集市。“这里可真是好大呀，咱能不能走丢啊？”耀先十分胆怯地说。“不用怕，记得来时走的路，丢不了。”茂龙自信

地说。“你记好了，咱们是打这个街口进来的，街边有家车子修理铺。”茂龙嘱咐耀先说。“我知道，这不，在门前还有棵树，树上还吊有轮胎。”耀先不停地描述着这家车铺门前的特征。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集市，干什么的都有，真是太热闹了。南来的，北往的，行人熙熙攘攘。在人群中，不时还有黄发碧眼的外国人领着洋妞，人高马大的，长成这个模样，让小哥俩看得眼睛发直，世上还有这种人。他们整天待在小山村，与外界隔绝，根本就不了解外面的世界，这回总算是开眼了。

要不说，人到啥时候都得识字，都得有文化。小哥俩年纪虽说不大，可是念了一年多的私塾，识得很多的字，他们看到一家面馆门前贴的招工启事，于是他们就走进了这家面馆。

这家面馆店面不大，屋里放着十几张桌子，一看就是小本生意。老板见有人进来，忙上前招呼生意，“两位想吃点儿什么？”老板朝他们笑着说。“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我们是来应招的。”茂龙大声地说。“你们都会些什么呀？”老板说。“我们识字，你这不是招服务员吗？”茂龙看向老板语气坚定地说道。

在那个年代里，要从十几岁的孩子嘴里说出识字，就相当于现代人炫耀自己有本科、有硕士文凭时脸上泛起荣耀之光，因为旧社会穷苦人家都读不起书，斗大的字，都不识几个，有些人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老板一听说识字，喜出望外，他笑嘻嘻地看着茂龙，“欢迎你来我这儿，我这儿给钱不多，一个月一块银元。”老板看着眼前的茂龙笑着说。“只是......”老板又好像有什么要说，可是欲言又止。“别看我个子矮，可有力气。”茂龙急切地说完，还弯了一下他的胳膊，亮了亮他的肌肉。老板心想，这孩子还真是个机灵鬼，我还没说，就知道我再想什么。

　　时至晌午，到了饭口的时间，老板见有食客推门进来，便去招呼生意了。

小哥俩也急匆地离开面馆，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了。茂龙一想到跟奶奶说去面馆打工的事，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注：月儿弯弯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