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孙宏义∥二访延安

秦之牛•人文西固

孙宏义

这是第二次专程来延安了。第一次专程来延安是 2013 年 4月 24 日陪赵鑫淼（原中国科学院兰州分院分析测试部）先生来的，转眼就十年了。那次麻烦了郝明建（延安工作）同学专程开车，研学路线沿杨家岭-王家坪延安革命纪念馆-枣园-壶口瀑布-南泥湾一线，转眼十年过去了，仅仅记得大概，而这次再来就加深了记忆。

图 1 延安革命纪念馆

　　作为圣地的延安，记录参观考察的人和单位很多，不必详述，单是这个年龄段的人有几种感受值得一提。延安革命纪念馆（图 1）广场毛泽东的人像和别处不同，更反应毛泽东在延安时期的坚定、毅力、眼光、胸怀。进入纪念馆，分为左右两个大展室，各展室再细分几个展室，馆藏文物 3.6 万多件，历史照片 1 万余张，图书 3 万余册。其中，一、二级文物有 1700余件，延安时期出版发行的报刊杂志 100余种。还有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任弼时、林伯渠的藏书、手迹石刻及办公和生活用品。同行的同事感慨，这个纪念馆的工作做得细致周到，值得甘肃的党政部门学习，不愁甘肃的工作做不好。

图 2 中央大礼堂

　　来到杨家岭，山根就是毛主席的住处，放眼望去，山脉态势是从北到南的开口的山沟，沟的开口处是中央大礼堂（图2）、再后是中共中央办公厅。除了毛主席住处还有 1938 年 11月至 1943 年 9 月期间其他领导人的住处。记得上次来，从毛主席的住处下来可以直接到大礼堂，实际记错了。毛主席的住处下来要走一段路，经过其它领导人的住处，右拐进入几个台阶，然后一坐木桥，直接就进入中共中央办公厅的二层楼的办公厅。南走几百米沿着中央大礼堂走一圈，看着这个礼堂，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建成的砖混结构，然而这个建筑放在现在也不过时。礼堂内有几根大梁，为了大梁的牢固，外墙有加固配帮，不知道的人以为是下水管道那就错了。中共中央办公厅的设计，沿用了瑞金苏维埃礼堂的八角帽的设计（图 3），既有传承又借用了杨家岭的地形。毛主席理论创作的巅峰时期，40 篇

著作诞生于此。

图 3 通向中共中央办公厅的木桥

　　离开杨家岭来到枣园。枣园原是一家地主的庄园，中共中央进驻延安后，为中央社会部驻地，遂改名为“延园”，由康生所书。1943年 10 月，由于中共中央书记处在枣园进行筹备“七大”会议工作，许多问题需要毛泽东亲自处理，而杨家岭与枣园相距比较远，为了避免毛泽东在路上来回奔波，争取时间，所以毛泽东随中共中央书记处搬进了枣园。

这里可以看出，延安时期，中央机关经历了从杨家岭到枣园的二次搬家，同样在瑞金也经过了从叶坪到沙洲坝的二次搬家，原因只有一个就是靠山安全，重点建筑的轮廓设计都借鉴了八角帽的八角特性。

1947年 8 月 7 日，蒋介石乘坐“美龄号”专机飞抵延安郊外的简易机场，首先就打算去毛泽东住的窑洞参观，发现窑洞内只有一桌一床，而且桌子破旧坑坑洼洼，当得知毛泽东的文章就是在这样一张桌子上写成十分惊诧，据说蒋介石晚年的时候曾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去延安。”

说到延安，这个区域是指榆林以南，关中以北，黄河以西，宁夏同心以东。这个区域一定是出英雄的地方。李自成首先做了尝试。公元 1627 年，渭北高原白水县的王二率领农民揭竿而起，各地纷纷响应。在这个浪潮中，李自成、张献忠也加入了起义队伍，成为其中的中坚力量。他们抗击朝廷的腐败统治，争取农民的权益，很快在陕西、河南、山西等地形成了强大的势力。李自成进入北京城后称帝也仅仅做了四十二天皇帝，轰轰烈烈的继位仪式，黄袍加身，最后也落得个破败而逃，惨死的结局。

1949年 3 月 23 日，是中共中央离开西柏坡的日子。毛泽东望着远处连绵雄伟的太行山，意味深长地说道：“今天是进京赶考的日子，不睡觉也高兴啊！进京赶考去，精神不好怎么行？”周恩来答道：“我们都应当考及格，不要退回来。”毛泽东坚定地说：“退回来就失败了。我们决不当李自成！我们都希望考个好成绩。”

　　杜斌丞的努力。1888年生于陕西米脂县,幼读私塾。1907年，考入三原宏道高等学堂（于右任张季鸾求学处）。1917年在著名的榆林中学担任教务主任，并教书。第二年他就升任校长，中共的重要人物刘澜涛、马文瑞、常黎夫、张汉武等都是他的学生。培养出刘志丹、谢子长等一批优秀人才，兴办米脂三民中学、榆林女子师范、绥德师范、延安中学等，与中共陕甘区委负责人李子洲、魏野畴过从甚密。1947年，蒋介石下令逮捕杜斌丞，几个月后被杀害。毛泽东得知这个消息后亲自写下了悼词：“他为人民而死，虽然死了仍然像活着一样。

张季鸾的努力。

张季鸾（1888-03-20 至 1941-09-06），名炽章。中国新闻家，政论家。陕西榆林人，1888年 3 月 20 日生于山东邹平。24 岁担任孙中山先生的秘书，参与起草了孙中山的《临时大总统就职宣言》。先后担任《民立报》、《大共和报》、《民信日报》、《新闻报》、《中华新报》总编辑。早先受家里资助在三原道宏书院求学，和于右任同校，都是刘古愚的学生。刘光贲（1843-1903），字焕唐，号古愚，陕西咸阳天阁村人。清末著名思想家、教育家，陕西维新派领袖，与康有为并称“南康北刘”，是于右任、张季鸾、李仪祉等人的老师，在甘肃大学堂总教习位上逝世。

　　邓宝珊（甘肃天水人）的军事哲学。红军在延安地区，而榆林为国民党统治区，驻防司令为邓宝珊，可想而知这时的榆林和延安的关系就惟妙惟肖，这就是邓宝珊作为军人的过人之处。邓宝珊抗日战争期间任国军第二十一军团军团长、晋陕绥边区总司令，多次与共产党领导人会晤，赞同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联合阻击日军渡过黄河。1948年 8 月，傅作义接邓宝珊去北平，作为他的全权代表，与中共方面进行“北平和谈”，邓将军不负使命，终使和谈成功，使北平回到人民手中，立下了千秋伟功。白水县西固镇的杨荫民团长是邓宝珊的麾下，参与了中条山抗击日寇的大战，当地留下美谈。

图 4 红军长征路线图

　　陕北终归是要缔造新社会的，这就有了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红军从瑞金出发，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图 4），最后建立了新中国。毛泽东在红军长征胜利到达陕北后指出：“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长征是以我们胜利、敌人失败而告终。”

　　外国人心目中延安对于新中国创立的贡献很有兴趣。1998年，中国科学院兰州沙漠所召开世界沙漠研究大会，刘新民所长带领国内外客人沿着沙坡头-河套平原-榆林-延安-西安-兰州一线考察，外宾到延安后，专注于延安的窑洞，他们就不理解这样的条件，共产党就能打天下，打心里膜拜的五体投地。特别是外宾看到渭北高原的农田到处都是苹果林后（图 5），感慨中国人的勤劳。

图 5 渭北苹果林

　　退耕还林工程对延安的补偿。随着包产到户政策的实施，并伴随煤炭和石油工业的发展，用工业补偿农业的条件已经成熟，为此国家决定 1999 年，四川、陕西、甘肃 3 省率先开展了退耕还林试点，由此揭开退耕还林的序幕。2002 年 1 月 10 日，国务院西部开发办公室召开退耕还林工作会议，确定全面启动退耕还林工程。延安及其周边黄土高原地区的植被迅速恢复，覆盖度达到 43%以上。如今开车从榆林-靖边-延安-西安方向行驶，人在车上座，车在画中（图 6）行。

2023-10-18西安

图6 车在画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