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情长】我的儿女情

锦瑟

九九重阳，登高望远时节。可是我，9月过得匆匆忙忙，10月还没有来得及写下一文，就将稍纵即逝。年年话重阳，岁岁人不同。我早已成为别人口中的退休老教师，成为我家孙儿孙女的婆婆。我应该享受生活，享受天伦之乐了。可是生活有着美好一面，还有着我们不愿接受或是不曾想到的一面。2023年的秋天，我接受着医院开出的一张张病危通知单。首先是和我一起生活了42年的老律，8月我们在云南旅游时遭遇新冠，成为重症。医院给老律下了病危通知单，我们被迫向云南急救中心求助，120救护车（费用16500元）将我们送回成都。老律在家门口的医院住院半月后病情缓解，他住院时我也阳了，还天天去医院陪护。这段经历我用《不完美云南行》等三篇美篇做了详尽记录，并合印成美篇书一本《难忘2023年8月》。上周老律的学生来家看望他，我笑称：你们律老师在昆明“首阳”的故事可以写成一本书了。学生惊讶，哈哈，我还真的拿出了一本书！她们看书，心惊肉跳！ <h1>　　可惜故事没有结束。出院回到家后老律卧床吸氧，静养身体。但病情反反复复，低烧和他交上朋友。于是在他核酸转阴后我又陪他到医院看病。口腔科医生诊断是他的一颗尽头牙在作祟，必须拔掉。可是他已年满72岁，又患有严重的慢阻肺，要想拔掉这颗烂牙还不容易。首先要进行系列检查，如果各项指标合格，再到安装有心肺监测仪器的牙科治疗室拔牙，这个特殊治疗室每周工作一天。 </h1><h1> 于是拿着医生开出的单子，我陪同老律到医院几次，完成了凝血功能、血糖、心电图、肺功能等检查，又约见麻醉医生做评估。然后拿着报告结果找牙科护士落实拔牙时间。护士还不忘给老律量血压，测氧饱和心率，最后拿着这一摞材料请牙科主任批准。终于这一切都通过后，护士叮咛周四病人一定要吃早饭，要早早到医院，至少休息半个小时，因为老律心率偏快血压偏高。另外拔牙时要求年轻家属陪同，我告诉护士：“我年轻，还没有满70岁。”小护士看了看我笑了。</h1> 拔牙那天，老律早早地坐地铁来到医院。其实我家到医院只有10分钟路程，但那个时候老律很虚弱，走路5分钟都难以坚持，看病都是坐一站地铁去。轮到他拔牙时医生说：“病人心率110多，有点快哦！”我心里发紧，强做镇静地说：“医生，他的心率一直偏快。”拔牙顺利过关！拔牙后口服头孢一切正常！一周后拔牙医生亲自拆线，随之他身体的各种不适慢慢消失，心率氧饱体温也趋于正常。老律一天天向好，我的所有担心这才慢慢释放。没想到中秋节又差点出事。那天我的大家庭午餐团聚，姐妹们都叫老律也去。走路也是10来分钟，老律说他坐车去。结果聚餐酒店虽在一楼，但台阶较高。老律爬台阶时又喘又累，差点晕倒，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 10月1日，我赶紧上街去买便携式制氧机。其实家里已有了两台制氧机，但吸取中秋节教训，必须有一台可随身携带的吸氧机，老律才能放心出门。最后货比三家，花了近万元为他购置一台便携式制氧机。到今天，老律已经闯过鬼门关。新冠后遗症和慢阻肺得到很大缓解。虽然还在服药，能够带病活着也是王道。今天家里又响起了他的手风琴声，病痛可以阻止老律旅游的脚步，但我们的生活必须丰富饱满。本来我们还商量今年再一起去杜甫草堂。因为45前我们谈恋爱时，在这里留下了第一张合影，背景是草堂的“工部祠”。以后再到杜甫草堂，也喜欢在这里留影，对比图最可见岁月的流逝。可惜老律在这个秋天体力不支，我只好在“工部祠”独自留影，为老律加油助力! 年轻时为爱情拼死拼活，老了才知道，牵手相伴走过几十年，我们早已融进彼此的生命，成为不愿割舍的一份亲情。 <h1>　　还想记下我的老妈，同死神对抗了整整三年的老妈。</h1>老妈在9月时从养老院转到医养医院。一进医院就下了病危通知单，实行抗生素等输液救治。但94岁的老妈经历的磨难太多，每况愈下，时不时不吃不喝昏迷不醒。到现在已经意识不清，各种状况不断发生。医生已经下了三次病危通知单，每次要我们签字时我的手都在发抖。一个摔断双腿股骨的超高龄老人，一个自己根本无法动弹的老人，一个靠着输液维持着生命体征的老人，一个有着意识却只能靠眨动眼睛来表示的老人，一个活得没有半点尊严和生命质量的老人……让人想起就要心痛得落泪。 面对着给予我生命的老妈，她痛苦难受烦躁不安，我们感同深受而又爱莫能助，虐心啊！我能做的就是附在她耳旁和她说说话，用棉签蘸着水给她洗洗口腔，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守着她昏睡…… <h1>　　庆幸的是老妈在中秋节这天，听到了我们姐妹为她唱的生日歌，浑浊的眼里流出一滴泪水。老妈，你将生命的长度拉到了94岁，你已经站在了一个不可企及的高度。</h1><h1> 今天老妈还躺在医院里，我的姐姐陪守着。明天又该我去了，向医院出发已经成为习惯。我只盼望老妈昏睡，没有痛苦。因为母亲的痛苦，在女儿心中是加倍的！</h1>生于50后的这代人正在慢慢衰老成为新老人（独生子女家庭），老人照顾老人的生活模式已经开启。于我，要照顾正在受磨难的老妈，要陪伴一起走过几十年的老伴，还要照顾好自己。但我们依然会笑对生活，积极迎战生活给予的一切。<h1> 重阳节要来了！在瑟瑟的秋风中，希望成都有个大晴天，希望我能去参加学校组织的退休老师活动！</h1><h1> 我想登高祈福，为我的家人，为我所爱的人！</h1><h1> 唯愿天下老人健康快乐，幸福长长久久！</h1> 唯愿人间大爱代代相传，儿女情深永不消逝！<h1> </h1> 2023年10月18日注：文中图二为网络图片，致谢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