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旅途（八）——凤凰古城

隋克家

中午吃过毛家菜，享受了毛泽东最爱的美味红烧肉。又启程沿着一桥飞架南北，一隧穿越山峰，桥隧相随的组合体长芷高速向凤凰古城出发。

受沈从文先生小说《边城》的影响，对凤凰古城的向往由来已久，趋之若鹜。今天终于跨过古城的城门。总有左脚迈入从前，右脚踏在现代，穿越时光隧道的感觉。

走在小城颇有岁月的青石板上，仿佛听到了昔日茶马古道，传来了由远及近的有节奏的马蹄阵阵，颇含匀律的声声悦耳的铃铛。看到了马锅头带领马帮浩浩荡荡远逝在小巷的尽头，马儿留在石板上如鹅卵石般，富含温度带青草气的马矢，滚落在历经铁蹄磨砺的马掌状凹槽中。记忆着茶马古道的往事。

月前去过的镇远古镇略含边塞烟火的狼烟，而今凤凰古城尽显田园烟火的炊烟。古城依旧保留着从前的模样，幽深的窄巷子，弯延曲折。横跨沱江多姿的虹桥，风桥，雨桥，雪桥，雾桥，云桥，还有座落在青龙山麓的七级万名塔，把临水而居的吊脚楼装扮的如入仙境。渔舟穿过小桥迎着昔阳满载而归。渔夫的幸福和快乐刻在那饱经沧桑的脸上。垂钓爱好者甩出的是鱼线，洗衣娘的捣起的是衣槌，倒映在清澈的沱江水上，载着她们的笑声远去。带不走的是她们的笑靥。这就是凤凰古城白天裸装出镜的本色，青山抱古城，沱水绕城过，小巧吊脚楼、风雨古城墙、沧桑老城堡，一切都美到极致。

夜晚的凤凰古城，幽静和喧闹交错，彩灯取代了马灯。美仑美奂的灯光秀更是风情万种，醉人的音乐，美妙的水上双人舞，江瀑下律动的老水车，拨动着我心弦。五彩斑斓的灯光交相辉映，打在古桥上如彩虹，照在古塔上是神灵，落在江水上散着满河星，与水中的半月相映成趣。熙熙攘攘的人流沿着江流，从一座桥走到另一条小巷，又从小巷里上到另一座桥上。风桥，雨桥，雾桥，雪桥，从云桥到风雨楼，走过了古城的风风雨雨，走过了凤凰古城的春秋。

从虹桥走过，渐渐远离喧哗闹市和灿烂的霓虹。走在寻找沈从文故居的小巷，古城似乎又回到了从前，沿着七弯八拐的幽静巷道，灯光有些昏暗，方位感愈发混沌。妻子有些不悦，抱怨走了冤枉路。在我的一再坚持下，终于到达了沈从文故居，仿佛看到沈先生小说中《边城》的主人翁翠翠从书中走了出来……。虽故居早已闭门谢客，但也不枉此行，感染到了文人墨客的那种豪气，也算了却了我的心愿。意外发现沈从文故居对面是张文德提督府，沈先生和提督难有交集，就像我们与他们一样，都是在隔空对话。但他们现今却相聚在小巷中，同时为古城代言。小巷中文武双全，也足见其地理在凤凰古城中的重要性。

走出小巷，夜色很晚。重回光怪陆离的闹市，江两岸繁华依旧，我已无心留恋。如果有足够的时间，我更愿穿梭在小巷中寻觅凤凰的人文古迹。

凤凰，在沱江的山水里，在熊希龄的风骨里，在沈从文的文字里，在在黄永玉的水墨里，在宋祖英的歌声里。

注：沈从文先生的《边城》并非出至于凤凰古城，而在百公里之外的茶峒。因凤凰是沈先生故乡，凤凰人更愿意认可这一美丽的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