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亲

玉平

<p class="ql-block">  国庆长假,想圆妈妈的心愿,也或是想圆我们对妈妈的思念,我们开启了四子王旗之旅。</p><p class="ql-block"> 还是妈妈住院的时候,妈一个一个的讲述着过去的日子。一个一个的故事,纠结着她的儿女,一个一个的故事载满了我们不懂的亲情。今年,是妈妈离开我们的第六个年头了,于是我们启程,奔向那个充满想象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乌兰哈达火山群没有留住我们的脚步,大红山也没有留下我们的梦想,四子王旗博物馆却让我们驻足:这里我们看到了杨利伟和他后来的登空人,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太空仓,摸到了一比一的太空仓,坐进太空仓感受航天员的操作空间,更看到了令我们心情激动的太空舱落地的大漠,那里是我妈小时候生活的地方,那里有妈的童年妈的青春,还有妈那辈人的亲情……</p><p class="ql-block"> 于是乎,我们迫不及待的前行,向那个梦幻般的世界。</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行程与美好不期而遇,草原的落日是美的,太阳西斜收起了所有的光芒,变的柔和细腻,半幅天空是红中带黄的,像极了妈妈给我织的那件毛衣,不一会儿又加了点紫色,很飘逸。空旷的大草原没一点遮挡物,就任那个大圆盘继续下滑,风力发电的大风叶偶尔划过车窗,又无奈的把一轮红日揉碎捏圆。草原没有高速,我们在旷野中延着乡村公路前行,不知何时车已经转弯,从那抹渐淡的绛红里穿出一轮黄黄的月儿,清新的无一点瑕疵,就那么静静的挂在天边,与对面的太阳遥相呼应,仿佛谁也不舍得离开,就那么静静的互相陪伴,呵!这草原的中秋,是这样的美不胜收啊!</p><p class="ql-block"> 太阳托着月儿升起,终于在托不动的时候太阳落了下去,天边的色彩也渐渐的淡了,天瞬时就暗了下来。偶尔路过一处村庄,三五家亮起了灯,袅袅炊烟满满的家的味道。升到空中的烟花炸开来,似乎能想到那个放花的孩子是有多么开心,久违了的烟花,让我们每个人都兴奋起来,内蒙的中秋节好有氛围啊……</p><p class="ql-block">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们到了妈妈常念叨的离神七降落不远的海卜村,在村里的广场停车,感受着大自然和谐,与月儿共舞,观烟花影飞。四子王旗的中秋月夜充满了浪漫,灯火阑珊处是家人的团圆,我们也很快融入草原夜色,就着秋风享受着大同的八大碗、啃着应县月饼、党留庄的西瓜,也是极美的。</p><p class="ql-block"> 草原的天亮的早,我们慵懒于舒适房车的温暖。在东海卜村牌下留一张合影,就进了村。一个围场里,头发花白的老人在捡着玉米堆里的什么,抬头看看我们,低头再捡,再抬头,指着我说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真的,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你,她笑笑,站起身来,问你们是外面来的吗?是来我妈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看看,我们回答。你妈是阳高的吗?她问。是!我答。是秀清还是桂花的孩子吗?我说怎么这么眼熟?!我回答:秀清和桂花是一个人,秀清是官名,桂花是小名。老太太释然。随后,老太太讲故事般把姥爷一家的名字,以及姥爷是怎么来的四子王旗,是怎么盖的房子怎么在这里生活……老太太说:秀清和她每天白天各到东西队干活,晚上一起去上夜校,然后回她家住,她家就一个姑娘比姥姥家宽敞。竹筒倒豆子洒落一地,这银铃般的感觉心痛而欢喜,一家人拥在一起哭着笑着,仿佛妈就在身边,就在这欢乐里,还是那么柔美而刚强,高高的个头两条黑黑的大粗麻花辫在这草原显得分为漂亮,她仍然驰骋在草原上,仍然身后追随着一众青少年策马扬鞭,男的女的欢快的向远方,仍然与同学夜校挑灯,那个少年还在,那个梦还在,只是我们看不见。</p><p class="ql-block"> 与姨欢聚的时光短暂,姨说她就是妈的结拜姐姐,仅仅比妈大了六天。我们皆大欢喜返程,沿途的风景也欢快了起来。格根特拉草原没有风能吹的草,刚刚过去的赛马道还飞扬着土尘,呼和浩特的大召、塞外古街里人头攒动,昭君出塞的美丽故事都绝入车尘中,吃一顿百什户的烧卖,便告别了大草原。</p><p class="ql-block"> (后续:回来时给三舅打电话说起认亲事,三舅说那家人姓董,到二姨家证实一下也说是姓董,而且是红房房村里的。而我们认了的姨姓范,叫范鲜叶,那种亲切亲近,是草原那种包容,也或是妈在四子王旗的人缘吧!看来明年我们还得去一趟四子王旗,去红房房继续寻找妈的那个姐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