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丈原之歌

刘和平

八月的晚霞把浓浓地色彩撒了过来，初秋的风若有若无缥缈在原上。此时的五丈原，并没有出现秦二世所见秋风刮起五丈尘柱之奇观，但其形若方舟，背依秦岭，像一位德高望重的智者，默默地伫立于渭河南岸，俯视着滔滔渭河东流水演绎出来的跌宕起伏，那副厚重，那种肃穆，刻画出了独特的风韵。 　　勉县三国文化研究院的老师们来到了五丈原，使这方神奇的土地显得愈加钟灵而毓秀。他们认真考察着这里不同凡响的地形地貌，寻找着珍贵的历史文化遗留。此情此景激荡着我的思绪，仿佛进入了时间长河，看到了当年蜀、魏两军交战的惨烈场景，看到了“豁落城”“葫芦峪”“棋盘山”“落星湾”诸葛孔明感天动地忠贯云霄的身影，看到了大气磅礴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div>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里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问是谁家冢？田疆古冶子。力能排南山，文能绝地纪。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谁能为此谋？国相齐晏子。” 南阳隆中，自比管仲乐毅，二十七岁的卧龙先生吟诵此五言绝句，表明了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心境与明心见性的智慧，抒发了对世间万事万物的大觉悟大自信。 此时，屡败屡战，没有立锥之地的刘皇叔又一次来到了隆中。三顾茅庐，终于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卧龙先生。 于是，有了著名的“隆中对”： 刘皇叔：“汉室倾颓，奸臣窃命，主上蒙尘。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义于天下，而智术浅短，遂用猖蹶，至于今日。然志犹未已，君谓计将安出？” 卧龙先生：“自董卓已来，豪杰并起，跨州连郡者不可胜数。曹操比于袁绍，则名微而众寡，然操遂能克绍，以弱为强者，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今操已拥百万之众，挟天子而令诸侯，此诚不可与争锋。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贤能为之用，此可以为援而不可图也。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国，而其主不能守，此殆天所以资将军，将军岂有意乎？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高祖因之以成帝业。刘璋暗弱，张鲁在北，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能之士思得明君。将军既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总揽英雄，思贤如渴，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刘皇叔：“善！” 于是，与卧龙先生情好日密。 屡战屡败，没有立锥之地的刘皇叔，万分欣喜，毫不犹豫接纳了这一名垂千秋的绝世谋略，得到了“兴复汉室”的大智大贤大方略。 于是，胸怀大志的卧龙先生大踏步迈进了匡扶汉室的历史大舞台。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div> “新官上任三把火。” 此耳熟能详的典故，出自诸葛孔明出山后的三把火。 博望坡，诸葛孔明第一把火。 诸葛孔明以刘皇叔仅有三千人马尚无立足之地的微弱力量，把刚刚平定河北踌躇满志气势汹汹赶来灭刘的十万曹军，诱入博望坡烧了个丢盔卸甲所剩无几，将领夏侯敦率残余仓皇逃窜，曹魏军大败。 这把火扭转了刘皇叔持续失败的势头，实了暂住之地新野，增强了团结奋斗的凝聚力，提振了“兴复汉室”的自信。 这把火，是收心之火。 新野城，诸葛孔明第二把火。 博望坡大败后，曹操率大军浩浩荡荡碾压而来，决计踏平新野。诸葛孔明避其锋芒，在安排全城军民撤离新野的同时布下火阵，在曹军不费吹灰之力兴高采烈入驻新野城后，熊熊大火照亮了茫茫夜色，曹仁、曹洪所率十万入城人马被烧得焦头烂额四处奔逃，几乎全军覆没，曹魏军大败。 这把火结束了刘皇叔颠沛流离四处逃亡的生活，虽然城市设施受损，却做到了新野不失，留下了刘皇叔“兴复汉室”的安身之地。 这把火，是保本之火。 长江赤壁，诸葛孔明第三把火。 曹操安定北方，气势正盛，率数倍于江东共荆州兵力之大军南下，企图一举消灭孙刘势力，实现天下一统。诸葛孔明临危受命出使东吴，舌战群儒联吴抗敌，草船取箭巧借东风，以周瑜之手放火赤壁，只烧得曹兵鬼哭狼嚎，仅有二十余人随曹操得关羽放生出逃，孙刘联军大胜。 这把火烧出了中国历史上以少胜多的经典案例，重创了曹魏集团，孙权巩固了江南，刘备取得了荆州，开辟了天下三分新局，初步奠定了“兴复汉室”之基。 这把火，是定局之火。 火！火！火！三把火！ 大智大勇、可歌可泣的三把火啊！ （三） 五丈原。秋风习习。 诸葛丞相伫立于五丈原头，遥望太空。 夜色茫茫，星光一片。 太史谯周曾言奎星躔于太白之分，盛气在北不利伐魏。又言有群鸟数万自南飞来，投于汉水而死；成都人民皆闻柏树夜哭，乃不祥之兆。说有此般灾异，只宜谨守，不可妄动。 然吾诸葛亮，既受先帝托孤之重，当竭力讨贼，岂可以虚妄之灾氛，而废国家大事耶！ 想亮五出祁山，未得存进，负罪非轻！ 一出祁山，使赵云邓芝疑兵斜谷，吾率军奇袭祁山，迅定南安、天水、安定三郡，收服姜维，使陇右震动，关中、洛阳震惊啊。不料街亭失守，稳固陇右进图关中目标泡汤。 二出祁山，助东吴陆逊石亭伐曹，出兵散关包围陈仓二十余天未破，魏援军到吾军粮尽撤退，借机暗取陇右未成。 三出祁山，吾挥师建威截击曹魏援军郭淮，助陈式攻武都、阴平，仅得二郡。 四出祁山，乃魏三路犯汉，吾屯兵城固、赤坂对峙，天降大雨月余，魏军自退。魏延、吴懿率部西入羌中牵制，于阳溪破雍州刺史郭淮、后将军费曜归汉。 五出祁山，借鲜卑人轲比能起兵之机伐魏，司马懿惨败上邽、卤城，始用木牛运，闻司马懿畏蜀如畏虎啊！惜李严捣鬼奉旨退兵，丧失了进军关中之机。 今复统全师，再出祁山，誓要竭力尽心，剿灭汉贼，恢复中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惜司马懿老匹夫，既被魏延以计诱入葫芦谷，霎时火光大起，窃喜这把大火，必再立奇功，将此匹夫烧死，以去心头之患。不期天降大雨，火不能着，匹夫父子俱逃去了。正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强也！ 恨司马懿老匹夫，葫芦谷惊吓不死，竟学乖了。吾累令人搦战，百般辱骂，只龟缩不出；吾以巾帼女衣辱之，竟受之不战。匹夫欲懈我之军心，待我之自敝，何其狡诈也！ 好一个司马懿！尔，深知我也！ 心痛啊！ 诸葛丞相仰望满天星斗，隐隐约约，好似自天外飘来吟唱之声： “葫芦谷啊！ 谷口风狂烈焰飘， 何期骤雨降青霄。 武侯妙计如能就， 安得山河属晋朝！ ……” （四） 诗曰： 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江流石不转，遗恨失吞吴。 诗曰： 羽扇纶巾拥碧幢，七擒妙策制蛮王。至今溪洞传威德，为选高原立庙堂。 又诗曰： 剑关险峻驱流马，斜谷崎岖驾木牛。后世若能行此法，输将安得使人愁。 这些诗句，是对诸葛孔明科学创造与科学发明的高度赞赏。 “天下三分”的思想源于“隆中对”，是诸葛孔明对天下大势科学分析基础上，就“匡扶汉室”进行的战略构想，是在国家政治领域进行的科学创造。 “七擒妙策”指平定南中叛乱中对孟获“七擒七纵”的故事，这里既有对待少数民族政策方面的科学创新，也有对“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国家战略层面的科学实践，同时还是“攻心为上”军事战术思想方面的科学创造。 “木牛”“流马”，则是在交通运输领域伟大的科学发明。它不仅有效解决了蜀军伐魏后勤补给山道漫长造成的运输难题，还能利用人们对新式装备的向往与占有欲以及新式装备的机巧迷惑敌人，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 尤其在以五丈原为中心的战场上。 诸葛孔明先让魏军发现木牛流马的妙处，待司马懿派兵抢夺数匹批量仿造并大规模由陇西运粮之际，派兵扮作魏方巡粮军，利用木牛流马口内舌头之机巧，使得魏兵驱赶不动，蜀兵却能驱驾木牛流马如风拥而去，夺得全部粮草，魏将大惊曰“此必神助也！”众魏兵无不惊畏不敢追赶。 可见先进装备就是战斗力。 诸葛孔明的科学创造与发明远不止这些，涉及众多领域。 在政治领域，除著名的“隆中对”和“七擒妙策”外，还创立了有异于同时代封建制度的法律体系，主要有蜀国法典《蜀科》，以及数十则科条律令与《八务》《七戒》《六恐》《五惧》等条规，确保了蜀国的社会清明。 在经济领域，“以农为本”“以农养战”的科学思想，推动了蜀国社稷之兴旺。如把“务农殖谷”“闭关息民”“休士劝农”等休养生息政策列为国策，“分兵屯田”“耕战结合”解决军粮需求，设置“堰官”兴修水利，设置“督农官”管理屯田，设置“锦官”发展“蜀锦织造”，实行“盐铁专营”等等举措，有力促进了经济发展，也为后世历朝国家管理所借鉴。 尤其是“诸葛风车”的发明，大大提高了农业生产的效率。“诸葛风车”是一种利用风能传动的装置，以提供机械动力广泛应用于磨面、打谷、拉水等农业生产中，也是现代风能利用的雏形。 在教育领域，恢复和推动官学系统，倡导“天下兴学”，创建专门学堂，建立人才选拔制度，促进了教育发展。 在军事领域，其五花八门的战术奇谋数不胜数。单就战斗武器发明看，也足以让人眼花缭乱。 用于排兵布阵的“八门金锁阵”（八卦阵），以辎车为掩体，分为横竖八行，有64种变化方式，堪称诡异，极难破解。 用于远程攻击的“诸葛连弩”，可一次性发射十枚箭矢，速度快力量大稳定性强，魏著名将领张郃即死于此弩，属历史最早的半自动武器。 用于建造渡桥的“搭桥枪”，形如钩链，枪头枪尾相连，置于水面即可速建浮桥，通过后收回再利用，亦可作为战斗武器。 用于伏击敌人的“地雷”，将黑油柜隐蔽于地下，油柜内是预先造下的火炮，一炮中藏九炮，三十步埋之，中用竹竿通节，以引药线，爆炸后山损石裂。 用于克制骑兵的“扎马钉”，类似于铁蒺藜，小铁球上均匀分布四个铁尖，无论怎样抛撒都有一个铁尖朝上，是克制战马的利器。 用于传递信息的“孔明灯”，蜀军平阳被困时发明的求救工具。孔明是世界上第一个发现热气球空飘原理的科学家。 在建筑领域，“孔明锁”贡献颇大。“孔明锁”是以咬合的方式将三组木条垂直相交固定制作的智力玩具，此咬合方法在建筑领域得到广泛应用。 在日常生活领域，“孔明棋”广为流传，“馒头”已经成为被大众喜爱的主食，“诸葛鼓”既能煮饭，又能作为乐器，战时还能作为报警工具，至今仍在四川、贵州、广西等少数民族区域广泛使用。 如此多的创造发明，真是令人惊叹！ 诸葛孔明的智慧和创造力，改变了当时的历史局势，成就了流传数千年的壮丽传奇！正是： 旨寻六家，业窥五际； 内学七纬，旁通三微！ 天下奇才也！ （五） 明朝诗人胡应麟有诗云： 蜀如虎，师甚武。熊罴十万下天府。仁义礼乐为盾橹。奸雄闭穴气销沮。甘受巾帼呼老姥。嗟嗟，懿如鼠，亮如龙，蜀如虎。 明朝中叶重臣李东阳有诗云： 五丈原头动地鼓，魏人畏蜀如畏虎。 不会被蜀军吓破胆了吧？ 这一天，五丈原上，秋风扫脸，彻骨生寒。 却说龟缩营帐不战的司马懿，甘受巾帼之辱，为平众怒，奏表魏主请战。魏主知其意，令辛毗持节至渭北寨传谕曰：“如再有敢言出战者，即以违旨论。”众将奉诏而退。 忽一夜，司马懿仰观天文，大喜曰：将星失位，孔明必然有病，不久便死。可引军哨探，属实，吾当乘势击之。派军五丈原探查，被魏延驱退。 又一夜，司马懿再观天文，见一大星，赤色，光芒有角，自东北方流于西南方，坠于蜀营内，三投再起，隐隐有声。懿惊喜曰：“孔明死矣！”本欲乘势出击，忽又疑虑曰：“孔明善会六丁六甲之法，今见我久不出战，故以此术诈死，诱我出耳。今若追之，必中其计。”遂复勒马回寨。 是日，诸葛孔明已逝，蜀军遵遗嘱依次撤退，五丈原人去营空。 司马懿知悉，跌足曰：“孔明真死矣！可速追之！”追到山脚下，忽然山后一声炮响，树影中飘出中军大旗，上书一行大字曰：“汉丞相武乡侯诸葛亮”。更有一辆四轮车，端坐孔明，纶巾羽扇，鹤氅皂绦。司马懿大惊失色：“孔明尚在！吾轻入重地，堕其计矣！”急勒马而逃五十馀里，用手摸头曰：“我有头否？” 两日后，司马懿知孔明死信已确，乃复引兵追赶。行到赤岸坡，见蜀兵已远，顾谓众将曰：“孔明已死，我等皆高枕无忧矣！”遂班师回洛阳面君去了。 此时，已有乡民奔走相告：“蜀兵退入谷中之时，哀声震地，军中扬起白旗：孔明果然死了，止留姜维引一千兵断后。前日车上之孔明，乃木人也。”后有蜀人谚语：“死诸葛能走生仲达。”正是： 长星半夜落天枢，奔走还疑亮未殂。关外至今人冷笑，头颅犹问有和无！ 后元微之赞孔明曰：拨乱扶危主，殷勤受托孤。英才过管乐，妙策胜孙吴。凛凛《出师表》，堂堂八阵图。如公全盛德，应叹古今无！ （六） 成都。细雨绵绵，秋风乍寒。 后主刘禅寝食不安，动止不宁，夜梦成都锦屏山崩倒。遂惊觉，坐而待旦。 次日，李福顿首泣奏，丞相已亡。后主闻言大哭曰：“天丧我也！” 后主刘禅哭倒于龙床之上。 后宫吴太后闻之，亦放声大哭不已。 朝中官员无不哀恸，百姓人人涕泣。知诸葛丞相灵柩至，后主引文武官僚，尽皆挂孝，出城二十里迎接。 后主刘禅放声大哭。 上至公卿大夫，下及山林百姓，男女老幼，无不痛哭，哀声震地。 有歌曰： 苍天啊！你为何急匆匆将他交与秋风？大地啊！你为何急匆匆将他揽入怀中？情愿以死，换他的生，好率咱将士再出征！鞠躬尽瘁谁能比，一生洁白谁人及！噢，噢——苍天你太不公啊，大地你太绝情，空留下八阵兵图和瑶琴！噢，噢——蜀国将交付于何人？生生痛死蜀人心！ 十月吉日，从诸葛丞相葬沔阳定军山遗愿，后主刘禅自送灵柩至定军山，降诏致祭，谥号“忠武侯”，令建庙于沔阳，四时享祭。 自此，各地百姓不分时节，各以愿憬，斋戒、净身至庙祭祀。 公元263年，后主刘禅规定“凡亲属臣吏、百姓祭武侯者皆限至庙，断其私祭，以崇正礼”。于是千百年来，每年清明前后皆举办武侯清明祭祀活动。 诸葛丞相永远活在人们心里。 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映阶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正是：只手挽残局，常归谈笑；鞠躬悲尽瘁，胜有讴歌。 （七） 五丈原。烟雨蒙蒙，秋风萧瑟。 忽然云开雾散，天空蔚蓝如洗。 几缕白云若隐若现飘向五丈原上空，时而聚合，时而开散，渐渐地化作一幅棋盘，棋盘上黑白子分明，竟是一局残棋。 一缕紫气自天边延伸而来，由浓变淡，又由淡转浓，慢慢地化形为一位威武高大的将军。将军手握巨笔，在蔚蓝的天幕上，不，在慢慢变淡的棋局上挥舞着…… 天出异象！ 神州大地，四面八方的视线不约而同投向了五丈原上空。 将军以棋局为背景，奋笔疾书！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德之言，则责攸之、祎、允等之慢，以彰其咎；陛下亦宜自谋，以咨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 “先帝深虑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故托臣以讨贼也。以先帝之明，量臣之才，固知臣伐贼，才弱敌强也。然不伐贼，王业亦亡。惟坐而待亡，孰与伐之？是故托臣而弗疑也……臣受命之日，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思惟北征。宜先入南。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并日而食；臣非不自惜也，顾王业不可得偏安于蜀都，故冒危难，以奉先帝之遗意也，而议者谓为非计。今贼适疲于西，又务于东，兵法乘劳，此进趋之时也……夫难平者，事也。昔先帝败军于楚，当此时，曹操拊手，谓天下已定。然后先帝东连吴越，西取巴蜀，举兵北征，夏侯授首，此操之失计，而汉事将成也。然后吴更违盟，关羽毁败，秭归蹉跌，曹丕称帝。凡事如是，难可逆见。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 “出师表！诸葛丞相的出师表！” “岳飞手书！” “此字刚劲超妙，豪宕神骏，真是岳飞之书！” “天上将军是岳飞！” “岳飞将军在棋盘上书写诸葛丞相的出师表！” “前后出师表！” 人们奔走相告这万年难得一见的天上奇观！ 天水市。一位老人仰望天空，忽道：马谡啊！逆命失街亭，罪过啊！ 成都市。一位老人怒问：李严啊！同为托孤之臣，为何以私废公，乱丞相伐魏大计呢！ 涿州市。一位老人悲叹：翼德啊翼德，你的死法，不值当啊！ 荆州市。一位老人抱拳叹息：关老爷啊！大意失荆州，蜀国军力三折其一，汉室复兴方略受损，损失惨重啊！ 重庆市。一位老人仰天长啸：昭烈帝啊！为弟报仇，伐吴惨败，全军覆没命尽白帝城，蜀国大难啊！ 此时，只见那天上的岳飞将军，双手合十，声若洪钟：诸葛丞相，智勇双全，忠贯云霄，鞠躬尽瘁，后世景仰啊！言罢，化一缕紫气，隐隐而去。 五丈原上下，人们如梦初醒。 诸葛丞相的祭日就要到了。 大伙纷纷涌向武侯庙，拜谒诸葛丞相。 武侯庙门前一幅对联熠熠生辉： 一诗二表三分鼎， 万古千秋五丈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