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笔未提，泪已落。日子过得真快啊！与你一别已有四年，梦里似乎看见了清晨的袅袅炊烟，听见了你浅浅微鼾暖意绵绵。日子过得温柔又惬意，你是最温暖的人也是最希望我平安的人，是陪伴我的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时光啊时光，你慢点好不好？我拿所有跟你换，我要她身体健康，我要她长命百岁。以前我曾这样想过......</p> <p class="ql-block"> 奶奶去世那晚我注视着燃烧的火盆，很奇怪，人往哪里站火焰往哪边吹烫的我侧脸躲避...我在想是不是生死两隔，你触摸的是禁忌，所以摸一下我的脸才那么疼，疼得我眼泪止不住的掉，泪眼模糊中似乎又看见她的身影。</p> <p class="ql-block"> 儿时多病，半夜发烧是常事。8岁那年半夜在睡梦中起烧呕吐，奶奶用温热的毛巾将我身上和脸颊两边的呕吐物清理干净后，拿上手电筒与爷爷背着我去看医生。冬夜的大山犹如一头在沉睡中低吼的狮子充斥着令人不安的威压，寒冷的风从鼻尖掠过，风中夹杂着朽掉的落叶与泥土的气唤醒了我。</p> <p class="ql-block"> 勉强睁开眼睛发现奶奶用衣服将我从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趴在爷爷的背上奶奶在前面举着火把，山路难走距离村医的住所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夜里很静只听见爷爷奶奶沉重的喘息声以及山路湿滑胶鞋踩在路面上发出的咯吱声，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眼泪将爷爷的外套浸湿。奶奶的手顺着帽沿探进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和脸颊，那么温柔的触碰却让我的脸颊那么疼痛......我在心里默默念叨菩萨啊！求求你了让我少生一点病吧！</p> <p class="ql-block"> 长大后我真的很少生病终于不用让奶奶为我的身体担心，可是我的奶奶却变得体弱多病，走起路来步履生风，将我抱起时也毫不费力，干起活儿来干净利索，现在被病痛折磨得如风中残烛，摇曳之中随时可灭。生病期间几次提出让我送她回老家，她说：“林林，你听我的让我回去，我怕死在这里给你惹麻烦，如果不是怕拖累你我想拿把刀死了算了，这个病痛起来真的要命太痛了......太痛了。”奶奶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如千斤重锤一锤一锤的将我砸得支离破碎。</p> <p class="ql-block"> 回老家前夕奶奶拉着我的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闷儿（孩子）怎么都可以，但别不幸福不要一路坎坷。”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她说出这句话时的神情，明明是那么冰凉的抚摸却将我的脸颊灼得皮开肉绽，最后你还是离开了我。</p> <p class="ql-block">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你在风里，在雨里，在阳光里......你只是跳出了时间，变成宇宙里最原始的组成部分，以后为我遮风挡雨的大树是你，疲惫时抬头看见的白云是你，消失的是你亲人的身份，但其实以后你无处不，你离开了，却散落四周......最后想说句对不起...直到现在我也没能实现您的愿望，没能过得幸福也没能一路平坦，肯定让你担心了吧，那你记得多来我梦里看看我......</p> <p class="ql-block"> ——孙女林林寄</p><p class="ql-block"> 2023年10月14日23点24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