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杀害天娃妈

思故乡牛智勇

这是一部真实的历史，事情虽经过去整整81年了，时过境迁，但是故事却还在当地代代相传。为了更真实地记录这段屈辱的历史，我特地专访了炉子店村84岁的卢成娃和82岁的史桃女夫妇，之后又到访了李大山的嫡孙李换元进行了核实，在故事概况基本无误的前提下完成了这一史话，希望后辈们从中得以启发。

从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后，日本全面侵华战争开始，在凉城县石匣沟沿线一带的各个村庄都住满了日军。据炉子店村民卢成娃和史桃女讲，起初这些士兵们看似表现得不错，看见小孩给一些糖果之类的进行利诱，到后来他们的罪恶的行径逐渐暴露出来了，从明目张胆地掐鸡捏狗，强迫村民们杀羊包饺子吃，包的饺子却不给老百姓吃半口，即使百姓家中小孩子哭闹，也只能悄悄地从其中拿一个两个，然后把饺子放的稀松一些，绝对不能让鬼子发现。他们还要在洗完澡的井里拉屎等。然而最令人切齿难以忘却的一件事，那就是三个日本官兵在炉子店村小南背杀死李天娃妈并掏心挖脑的一事。

李天娃的父亲李大山因为抽洋烟，身体虚弱，常年伏在炕上，经常性的拉些稀黄的便便，根本干不了农活。用他孙子李换元的一句话形容就是：“每天起来烫洋烟，屁股流着点淘米干”，由于李大山干不了活，所以好多的农活都有他的老婆常忙女（常忙女，1908年出生于和林格尔厅公喇嘛乡的东九犋牛沟村，即现在的和林格尔县盛乐镇九惧牛沟村。）来干，即使哺乳期也不例外。

1942年秋正值荞麦收获的季节，在西面的平川野地气候还算温和，但是在石匣沟一带的丘陵地区，树叶已是泛黄，对于当时缺衣少食的庄户人来说，阵阵秋风袭来更使得他们倍感刺骨。

看着自己家的荞麦已经成熟，靠不上男人的常忙女安顿好孩子们，半前晌便从前园子家中只身来到了西北面小南背躺槽壕的荞麦地里拔荞麦，中午一点时分，躺槽壕附近来了三个巡逻日本兵发现了独自在地里干活的常忙女。据说其中的一个军官有心悸的毛病，吃了人心可以治愈。只见他们嘀咕了几句就准备对手无寸铁的李忙女动手，常忙女看着凶神恶煞的日本军走过来撒腿就跑，没跑几步还是被那三个日本兵团团围住，经过一番打斗，常忙女终因寡不敌众惨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之后又残忍地将忙女的心脏割掉、脑仁挖掉带走了，这一年常忙女年仅29岁。为了掩盖罪行，这三个日本兵又把常忙女掩埋到了附近的壕沟里。傍晚时分，李大山还不见老婆回家，于是吆喝了一些人去寻找，大家来到地里看到的却是荞麦一片狼藉，血迹涂染了半亩多地。夜里终于在壕沟里找到了被掩埋的尸体。巧的是一个小羊倌在脑包梁放羊，目睹了日本兵残杀忙女的全过程因为孩子害怕当时没敢声张。事情发生后，村里人听闻后觉得毛骨悚然，单个人连门都不敢出，出门总是需要家人们伴行，更有住在李大山隔壁的侄儿老七因为害怕不敢去茅厕，竟然拉到自己的帽壳里去了。

老婆被杀后李大山伤心至极，看着这三男两女五个没娘的孩子，而更可怜那个几个月大嗷嗷待哺的三儿子，无奈之举把他送给了多纳苏的弓常常家，至此李大山也没再抽过一口洋烟。

1943年到1945年春，日寇还想做最后的顽抗，于是在炉子店死人沟西面的磨盘山顶修建了一个炮台，还没等使用便接到了8月15日宣布无条件的投降消息。日军及侨民开始大批的撤离。据老人们讲，那段日子里包括河套地区的大部分日寇车辆和军队顺着石匣沟蜂拥东逃。为了切断他们逃亡的路线，八路军断然地炸毁了由日本人强迫中国民工开凿的石匣沟通道。

日寇的败逃，引来了人们的奔走相告、欢呼雀跃，然而那段屈辱的历史始终却让人刻骨铭心。依照逝者亲人和乡亲们的请求，由村民史润才，张明娃，张满喜根据史事编写了《日本人杀天娃妈》的剧本，为了安抚和平复亲人和乡亲们的愤懑之情，特把剧情进行了部分的改编，以八路军枪毙刺杀常忙女的日本人官兵作为结局，让逝者的亲人和乡亲们的心灵上或多或少地得到了一些慰藉。剧中演员分别由张满喜扮演李大山，史白娃扮演李大山女人常忙女，李万才由本人扮演，李天娃由史贵卯扮演，太君由史润才扮演，日本杀人者由张营小扮演，给日本人送猪者由李有才扮演，八路军分别由史明才，史四娃等扮演，扮演日本人的有五六个（由于年久具体扮演人名不详）。戏的开头道白：“大山抽洋烟，二眼泪盈盈，想起天娃妈伤心又伤心，万才放了牛，天娃放了羊，二女童了养，留下怀抱抱，给了弓常常........”就把人们引入了一个极具悲情的画面中，整部剧情节动人、哀感天地，足足地演唱了三个来小时，只看得台下所有人涕泪交加，哽咽难鸣。

这件史事只是日寇的在中国罪恶行径的一个缩影，但是它让我们看到了战争的残酷和侵略者的惨无人道。勿忘国耻，铭记历史，但我们应该利用历史，汲取教训和力量，让和平和人权成为我们社会的中心价值。我们应该抵制暴力，坚持公正，珍惜人类文明的瑰宝。我们更应该热爱我们伟大的党，热爱我们伟大的祖国。

作者简介：

牛智勇 内蒙古凉城县人，和林格尔县职业高级中学音乐教师，呼和浩特市音乐家协会理事，和林格尔县音乐家协会主席，和林格尔县作家协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