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怀念

祁连云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深深的怀念</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我四哥王公孚先生因公殉职逝世38周年的殉难日,今年也是我四哥王公孚先生诞辰70周年,特写此文以志纪念。</p><p class="ql-block"> 我的四哥王公孚先生是兰州解放(8.26)后三天出生的,于1949年8月29日出生于兰州市七里河区后五泉村。当时后五泉正处在皋兰山和沈家岭国共两軍激烈交战的两地之间偏城区方向位置,期间不时传来枪炮声,不时有马家军溃兵到家里来要吃要喝,我母亲挺个大肚子无法离家躲避,也无法做饭给他们,我父亲坚守家中照看母亲,只好拿出些衣物食品打发散兵。我大哥刚考上西北师范大学,在城里学校住校。面对战火,我二哥(16岁)三哥(12岁)姐姐(9岁)带着干粮和村民们约四五十人躲进了后五泉寺庙深沟的“黑虎洞”,连着躲了“七天七夜”直到解放,有时悄悄回家喝点稀汤又躲回山洞。我母亲还要硬撑着做饭,制作储备干粮。可以说,我四哥是在烽火连天多事之秋诞生的。适逢兰州解放,属于老百姓口头称呼的“解放娃”。我哥出生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是处在家家户户为解放军洗涮军衣、缝制棉衣、欢庆解放的喧闹气氛中渡过的。1949年是农历牛年,我父亲给他起了小名叫牛娃,大名叫王公孚。因“孚”字比较生僻,上学时容易读写成王公福。我哥小时候极为聪明伶俐,性格活泼,也比较倔强,邻居们都喜欢逗他玩。没上学就要姐姐给他戴红领巾,戴少先队大队长臂章。他喜欢唱歌,我姐姐公慧上女子师范,能歌善舞,教他唱歌,一学就会。他平时也喜欢哼唱歌谣,当时抗美援朝的一些歌曲,是他唱我跟着唱慢慢学会的,至今不忘。童年时代,我哥是我的保护伞,有人欺负我,我哥知道了就去把他教训一顿。小时候我和我哥也打架,肯定我是打不过他的。但挨了打,不一阵又在一起玩了。我妈说我,你这个没城府的,你哥刚打完你,你就和他又好了。因为家中只有我俩是亲密的玩伴。我四哥小时学习很好,我家六层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有线装书《四书五经》、《尺牍一隅》、《三国志》,有《太平广记》,有孙中山的《建国方略》,有梁启超的《饮冰室合集》,有慕少堂主编的《镇原县志》,有胡愈之办的《东方杂志》等,也包括我们哥姐解放前后上小学中学的课本,就成了我们的课外读物,奠定了他以及我的阅读启蒙基础。我四哥上小学是在八里窑小学,1961年读的初中,兰州十三中1964届初中生。1965年进兰州平板玻璃厂当工人,进厂即去洛阳玻璃厂学习近半年,到1966年底,已是兰州平板玻璃厂造箱车间造箱工段的工段长,工段下设若干个班组,工段长要管好几个班组长。直到1971年,又去了厂汽车队干卡车司机。厂里准备提拔他担任车间副主任他不干,一门心思要当司机。后来甘肃省建材局仓库成立,他又调去当司机,干了近十年。一直到1981年8月8日开车因火车喷气路面结霜打滑出了车祸,他受了重伤,8月24日在省建医院抢救无效不幸去世,终年32岁。</p><p class="ql-block"> 我四哥王公孚是一位相貌堂堂,为人豪爽,乐于助人,敢于担当的人。他的侠肝义胆在玻璃厂是众口称赞的。在建厂之初,文革前后,他广交朋友,交流切磋,为人仗义,敢于压制歪风邪气,是玻璃厂知名的“四王”之一。他文革中,他和好友去北京参观游览,开阔了眼界和见识。他参加了厂里的群众组织,经受了风雨锻炼,保护支持革命领导干部早日恢复工作。在玻璃厂造箱车间,他是一名好工人,好工段长,乐于助人,为人谦和,受到群众的拥护,他坚持带领工人群众认真完成厂里车间安排的各项生产指标任务,并组织文艺活动,登台参加厂里演出。在玻璃厂汽车队、省建材仓库工作期间,他是一位好司机、好职工,他尽职尽责,干好本职,并团结同志,帮助同事解决一些困难,配合仓库完成各项工作。他的几个好徒弟,也成了我的好兄弟。在家中,他是一个孝子,也是一个好兄弟。他非常孝敬父母,由于父亲在1963年因病去世了,他就更孝敬母亲,弃学及早参加工作独立生活,减少家中负担。并关心帮助哥哥、姐姐、弟弟克服生活中遇到的困难,得到大家的认同。他利用他的特殊职业,帮助解决和改善了我们家庭的生活。他也是小辈们尊敬的好爸爸、好叔叔、好舅舅。他喜欢孩子,对同浩同华百般呵护。记得登华山时,我同学和我接力背同浩(5岁)上山,他一口气从山顶背同浩下了华山。</p><p class="ql-block"> 公孚哥的突然去世,犹如天崩地裂,对我们家庭是一个沉重打击。母亲受到强烈刺激,整日以泪洗面,暗自神伤,不到两年多就身体垮了,1984年1月8日病逝。享年72岁。(母亲生辰为1913年9月15日)按她老人家的原先身体,活到80多岁没有问题,她的二姐,我的姨娘享年92岁。我也感到了家庭支柱的崩塌对我的冲击。过去我依赖我哥,家中什么事也不大操心。我哥去世后,我感到了家庭的重担。我说过,过去不走的路要走三遍,不求的人要找三次。还不算节外生枝的烦心事。我深深体会到我哥对我们这个家庭是多么的重要。我的父亲(我们称呼父亲为阿爹)去世时我11岁,我深感失去父爱的感觉。但同浩5岁同华2岁就失去了父亲,对他们是多么大的打击,尽管当时他们年纪小,没有很深的感受,但这种伤害是縈绕一生,影响一辈子的事。</p><p class="ql-block"> 我四哥公孚的早逝永远是我心中的痛,眼泪只能往肚子里流,常常悔恨我们之间曾经的争执,当然我们也深谈过书信交流过,取得了共识和理解。我也常常在梦中梦见父亲母亲和他的音容笑貌,只留下长长的叹息。漫长的岁月可能淡化了以往的琐事,却淡化不了我深藏心中的兄弟怀念之情。我亲爱的四哥,安息吧!</p><p class="ql-block"> 公德泣拜</p><p class="ql-block"> 2019.8.24于兰州</p> <p class="ql-block">我四哥王公孚先生</p> <p class="ql-block">1976年在兰全家合影</p> <p class="ql-block">1973年四哥和大哥在包头合影</p> <p class="ql-block">1973年四哥和二哥在沈阳合影</p> <p class="ql-block">1972年四哥和我在兰州合影</p> <p class="ql-block">1967年四哥在北京天安门留影</p> <p class="ql-block">1976年四哥和好友合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