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的悲歌

褒姒不要笑

星河点点，神灵难觅。星河璀璨，神灵难寻。一个小家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做同一个梦。梦是仙境，有仙人有异兽，可惜都太死气沉沉，少了那么一丝丝该有的灵动。就好像里面的仙人异兽，都只是一副空壳虚有其表，没有灵魂。“不要！不要！放开我······”少年猛地从床上坐起，不过这次不像之前几次，醒来都是满头大汗。少年伸出手，摸了摸脸上，不觉间已是满脸热泪。“咣咣咣”坐在床边的老伯，敲了敲手中的旱烟杆。“小伢子，又做那个梦了？”少年点点头，用手胡乱地在脸上抹了抹，便要下床去给那边的灶台再添下柴禾。谁料，还未起身，便又被老人按了下来。“小伢子，这次的梦，是不是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少年只是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夜空，许久才喃喃道“老伯，这世上真的有仙神吗”“仙神啊，这个词可真是久远到令人怀念”老人慢悠悠抽了口旱烟，又徐徐吐出。烟雾升腾，老人的面容变得朦胧起来。“我不走我不走，爹爹说了，让我一直跟着你”“我的傻妹妹，你就听哥哥一回，哥哥发誓，哥哥很快就会回来。而且，哥哥还会给你带，你最爱吃的点心儿”“真的？”“当然是真的，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嗯～，那好吧，你可不许耍赖哈”这是她与哥哥见的最后一面，亦是她在之后的漫长岁月中最为悔恨的一次。若那次，没有听哥哥的话，也许便不会有之后的一切。但是没有若，亦没有也许。谁能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历练，便成为了神战的开端。群星璀璨，是那数不尽的神灵；星罗棋布，是那奢华无比的神殿；星落如雨，是那陨落成石的神骸。当神灵开始陨落，那么谁还能独善其身。是你，是我，还是碎碎念的众生。甫一出生就获得先神祝佑的哥哥，哪怕彼时还很弱小，便已成为族中极为看重的麒麟子。在那个万族林立的时代，凡是曾诞生过神灵的族群都是高高在上的。哪怕只是一个伪神，都足以在那个时代拥有数百附庸族群雄踞一方。而她所在的族群，不仅诞生过真正的神灵，更存活着一尊极为古老的神灵。毫无疑问，在那个神灵为主的时代，她的族群俨然是一个庞然大物。然而谁能想到，无所不能的神灵也有坠下神坛的时候。当辉煌的过往成为新时代的枷锁，试问，谁能不被时代抛弃？当神灵开始陨落，当河山开始重塑，谁又能在这个裹挟大势的漩涡中，冲杀出属于自己的时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再璀璨的国度，也终有落幕的时候，死亡才是唯一的永恒。当被奴役的族群，开始反抗将以血肉铸就的长矛刺向漠视一切的神灵。那么，在血与肉交织而成的信念之矛前，永存不灭的神灵也有陨落的时候。“滴答、滴答”金色的血止不住地滴落，明明万法不侵明明水火不浸明明可阻断一切刀戈。为什么，那一瞬就像刀砍白菜般容易，引以为傲的神躯就像被针扎破地气球般。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但不待他细思一二，眼前便是一片黑暗。电闪雷鸣、天降血雨，作为这方天地第一位被弑的神灵，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惊讶。羿举着短刀，就这么站在那具无首神尸旁。“羿，你闯大祸了。神灵不相弑，是古老的盟约。”“他不配为神”电闪雷鸣下，羿眼中的光，亮的刺眼。“羿，你可认错”“何错之有”长老殿内，资格最老的族老看着被缚住双手的羿问道。人为草芥，神灵又何尝不是草芥。作为族中最重要的麒麟子，其一言一行某种程度上便代表着整个族群的意志。而弑神之举，是神灵之间的禁忌。哪怕要弑，也是要在黑暗中进行。之前也曾有神灵相弑，但从没有哪一方，像羿这般直接摆在台面上。众矢之的，众矢之的，哪怕部族是庞然大物，但已然是犯了众怒。羿的态度，惹怒了问话的族老，哪怕是麒麟子，也不该如此忤逆。大殿内，一片寂静。羿，哪怕被缚住双手，也挺直了脊背，直视着族老。眼中的光，炽热如火。终究是万年难遇的麒麟子，以铁面无私著称的这位族老终究还是徇了私。在那族中禁地的古神，看着羿眼中的光，喃喃道“这眼中的火，会焚尽一切。哪怕是永生不灭的神灵、庞然大物的部族”大战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开启，神血洒落大地、神骸堆积如山。既是神灵的悲歌，又何尝不是新纪元的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