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寻“卢湾”曾留的足迹

大金

触景生情 有朋自远方来，惜别多年的同事相约打浦路上的“和记小菜”聚会。从记忆中的老路寻址而去，当沿着阔别几十年未曾走过的南塘浜路由东向西走去，别有一番滋味。眼前这条既熟悉又陌生的老路，尽是陌生的场景，印象中的场景荡然无存，试图想找些“蛛网马迹”来定位坐标昔日印象中的景与物，聊以怀旧之情，然而未能如愿，感叹变化之大，大得让吾持“310103标签”的“老卢湾”都无法辨认出以前的“印迹”。顿生择日重回“老地方”之念！让自己静静地思、尽情地念，再用“美篇”定格。终选择了去“卢湾”再去走走的时机。出发前先拿出自己收藏早期版的《上海地图》“激活”曾经的记忆，并用手机高德APP作一一对照。 记忆犹新 先自鲁班路南塘浜由东向西走去，凭感觉估算着记忆中太平洋织造厂后门可能坐落于此？80年代初曾参加过劳动局在其厂召开的“安全事故”现场会，当时的场景现依然挥之不去…印象中那是吾刚从事“安技”工作不久与分管副厂长徐方勇一同参加。事故原因是：该厂水电工在沿斜土路三层楼厂房的平顶上，给简易临时工棚安装水电，操作时手持长度3米的白铁水管伸出腰墙，不慎触碰到了路旁架空高压电线，瞬间被高压击倒，造成重大安全事故。事故教训现在记来记忆犹新。散会后，从南塘浜路后门出厂。 那时“现场会”结束从南塘浜路出厂／骑车拐入鲁班路 再向西走来到了南塘浜路打浦路丁字型路口。打浦路上更是印象深刻。对面的上海无线电十五厂，当年有位邻居同届同学被分配到其厂，据他介绍厂主要生产电子产品的机壳为主，钣金工的他曾邀我去过他厂。有意思的是昔日的邻居又成了邻厂。一段时间来往较频繁，再后来他调厂了，且居住地动迁安置渐渐失联了。打浦桥街道地段医院及其院内通道、拐弯抹角如数家珍，记忆犹新，顷刻记忆脑海泛起阵阵怀旧的涟漪。 记得当年刚工作不久，疑似铸铁屑入眼到医务室就医，厂医史秀玉告知：厂医无权处方工伤（即病假条不作工伤处理）。说到厂医，此时又让我念及想起厂医们的形貌，如王凤珍、钱醉飞、任秀芝、郑福梅、程琳。那时还经常、轮流在他（她）们手中处到过“病假”。那个年代年如果从事“脏累差”的工作，大凡都会想“请”几天病假来调剂缓解工作之累，抑或家中有事利用“病假”变相“休假”，与其说在家养病，不如说在家“上班”。那时实惠人家过日子，什么都想DIY，时间哪里来？脑筋急转弯，我想这也许是特定年代的特定现象。扯远了，再说眼伤。及时就医，最近的劳保医院当属上述医院，当时就在二楼眼科做的刮除术，术后一眼戴蒙着白纱布将一周的病假条交给车间负责人杜素珍。离厂后成“独眼龙”仍能一目了然地发现打浦路南向远处缓缓驶来一辆96路公交车，虽眼如“一叶遮目”但无碍赶车的脚步，三步并作两步赶向车站等候公交车靠站。一周养眼之假其实不够的，其间虽受工伤皮肉之苦，但也避开了一周的夜班之累。工作环境经常造成铁屑伤眼。现在想想当年轻无知无畏，竟屡次伤及，细思恐极。这样的劳动条件当时也许是很普遍的。 住前是打浦桥地段医院 沿打浦路向南走便到了斜土路打浦路口，站着环顾四周，眼前浮现出那一幕幕当年的场景…回想当年上小学的时候常去龙华机场玩，走的就是打浦路至中山南二路右拐，沿途过大木桥路就是一片农田。印象最深的是沿途有座“华侨新邨”特别显眼，门外纵深望去，树木郁郁葱葱，幽静豪华，每每走过这里会驻足多看一眼，那时不懂，现在想来，其实还是羡慕心态的表露。边走边玩。在铁轨上行走，童趣十足；看着飞机起降，过足眼瘾。记得有一次玩耍后回家的路上，在打浦路斜土路口，不知何因有人看到行人穿小裤脚管，上前就乱剪一通。看着这些大人也没什么争执推搡等便完事。到家后几天才知是“文化大革命”了，其实是扫除“封资修”的革命行动。中学毕业竟然被分配到这附近的单位工作，这一带实在有缘！ 熟悉的打浦路 打浦路斜土路东北角的饮食／豆腐浆大饼油条的记忆 饮食店旁的烟茶店／烟茶的“补给点” 回想起那时下班情景，有点兴奋。那时的企业上下班作息都很规律，企业执行国家劳动保障、劳动保护都相当到位，严格控制加班加点，不轻易为之。计划经济时代单位执行工资额度管理，节假日加须事前申请审批，事后追加工资额度。单位自行组织加班只能“调休”结算，所以作息正常，无忧加班。那时下班铃犹如起跑的发令枪声，铃声响起人流迅速汇集厂门，场景“蔚为壮观”。一辆辆自行车鱼贯而出；亦有匆匆赶路需要办事者，更有悠然不约而同的同路者，有说有笑，笑颜中貌似有说不尽的话。也许还有“有意为之的‘有心’同路人”，总之，众人百态！同路者不知不觉中很快来到了分手地，有时为赶车不禁会加快脚步，真的，错过这趟车接下来可能要换乘的那班车也许要“望尘莫及”，总希望换乘能一路“绿波”。可谓下班也“风情万种”，那种愉悦感真的很奇妙！打浦路斜土路有着美好的记忆，重走这段更是对昨天的那段美好情愫的眷念！ 曾经的下班之路 89路公交车被“吊”牢了还能赶上 双首印象 “洁而精”，是一家川菜馆，创建于1927年，坐落于复兴公园旁雁荡路82号，早年求读第二十二中学，是上学必经之地，对其存在并不陌生，但未曾进去过。80年代吾单位同事即挚友的婚礼就在“吉而精”举行。吾首次踏入“吉而精”，同时也是入单位以来首次参加本单位同事的婚礼，回忆那花好月圆、美酒佳肴、难以忘怀的时光。挚友成婚当然心情不同一般，记忆深刻，其是吾几个好友中第一个成家立业，除了祝福、羡慕，更是感叹有情人终成眷属。席前，有人关心地问我“方向”如何，说实话当时北都没找到，何来方向！欢声中新人闪亮登场，在众人的见证下步入了新的人生，誓下百年好合！宾主频频举杯敬贺，品尝美味佳肴。 “吉而精”川菜馆 "吉而精”虽吾家不远，但也是平生首次踏入该馆，“吉而精”的川味令人回味！其实，“洁而精”店龄虽称不上“期颐”，却也有“九甸”了。据说画家贺友直的画作《顶早的洁而精》就道出了店的历史，当年，餐馆开设于兴安路上，原名洁而精川菜茶室。1958年，周恩来总理莅临上海科学会堂视察，闻讯那年参加活动的科学家和科技工作者的就餐无处着落，就建议让‘洁而精’搬来科学会堂为科学家们服务。此后就从兴安路搬到了毗邻科学会堂的现址。当年很多伟人、名人、奇人在这里用过餐。著名表演艺术家梅兰芳，著名书画家吴湖帆、刘海粟、程十发，戏剧表演艺术家张君秋、张云鹏等都喜欢选择在这里与朋友聚会。画家刘海粟"其味无穷"的条幅，道出了其店的风味。 画家刘海粟"其味无穷"的条幅 念情未了 吾算不上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卢湾”，至少现在不居住在原“老卢湾”的原址上，但每个上海“老卢湾”人，可能都有一个回不去“卢湾”的理由。回不去的卢湾，其实，就是回不去的某种——人对自身记忆的怀想，那种卢湾情愫致使其周而复始地怀念如今的消失。 脑海里还有N条鲜活的记忆通道，回到以前老卢湾的域地，聊以对故土的相思之念。如果上述的场景你也谙熟，如数家珍，无疑，可以肯定，与我一样称得上“老卢湾”了，倘若还在“老卢湾”原址上扎根，那真正的“老卢湾”非你莫属！吾还将要去寻找记忆中的老地方、老味道、老建筑；去看从前那些去过的学校；走走那些从前从未见过有桥的“桥”；尝尝以前那些没尝够的美味；迈入那些以前不让进的老建筑；寻思那些曾经稍纵即逝的“愉梦”之境⋯注：1、插图来源：网络2、“老卢湾”，即上海市卢湾区，（身份证前冠310103）其自1950年诞生，2011年消失，并入黄浦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