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远的古道

云山逸士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span><b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20px;"> <i><u> 悠远的古道­</u></i></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骤然响起的马铃,在幽长的峡谷间回荡。心为之一颤,眼睛顺着悬崖,去搜寻那贴着峭壁的古道....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旁边是山。山的背后是雪山,金沙江就在脚下,它的吼声像在发脾气。发了千万年了,它也不消消气。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峡谷的天空是蓝的,只是被切割成窄窄的一溜。就是窄窄的一溜也是蓝,高原的眼睛,就是细长细长的。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有马铃就该有马帮,总不会是顽皮的旅人把自己当成牲口吧。可路在山洼处消失了,就坐在这块大石上等等吧。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风吹过来,有一股子马骚味,该不是胆小的畜牲吓坏了。不,不会,这样的路,千百年就是它们走出来的。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呵呵,茶马古道,这孤独悠远的高原茶马古道哦....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凭什么就迷上它,就放不下呢?为什么不拍拍城市的街巷,拍拍飞临的海鸥,再不成就拍那些貌似清纯的美妞呢?摄影的人和写文章的人,本可以有无数种选择,偏偏选上这古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自下桥头起,告别同行良久的金沙江,沿冲江河向西北方向一路爬坡。碧绿的江水在巨石上撞起一团团耀眼的水花,水质纯净得没有一点杂质。山势升高得有些突兀,泥石流冲毁路面的痕迹屡屡可见,吉普车也热得开了锅。未经砍伐的森林,一层又一层地延伸,目力所及是望不断的青山。这是我所见到的最完整的森林。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当眼前豁然开朗时,我们站在了高原的顶部。身后是隐约可见的雪山,身前仍是隐约可见的雪山。在白色的巨屏之间,是宽阔的高原草甸。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晚秋的牧场上,高高架起的是收获后已经空荡荡的青稞架,低低燃烧的是艳丽如火的狼毒花。褐黄色的底板上,龙胆蓝得如落地的繁星。高原以一种不同云南任何地区的瑰丽色彩和坦荡神韵吸引了我们。路边有一个小小的藏族村寨,寨口是我们见到的第一个玛尼堆。一位年轻的藏族姑娘说笑着走来。她们脸上,有那种被称为“高原红”的红斑,细长的秀目中蓄满了真诚的笑意,可惜,她们谁都不懂汉话。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我被秋天的草甸诱惑,心中有了从没有过的从容,我甚至不再去想前路,高原缓慢深沉的态度开始改变我的意境。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当地的朋友这样说,秋天的美终归有种好景不长的悲凉,一切植物都将最后的精血凝聚,释放出最后的美丽,跟来的就是漫长的冬季。而冬去春来的五六月间,高原积蓄了几个月的能量,开始慢慢地释放。那时,满山的杜鹃如霞似雪,沿着峡谷绵延成花的长廊。草甸上百花齐放,如同一张巨大无边的地毯,空气中飘荡着让人神迷的香气,那是一种鲜活的美。熬过长长冬日的牧民们穿上盛装,扶老携幼,来到草甸上,搭起帐篷,连歌带舞,狂欢长达三天。这时,四乡八方的赶马人也要赶着马帮前来助兴,并参加一年一度的赛马会。赛马场上,骑手们技艺高强,快如疾风,夺标者可以得到漂亮的氆氇织锦马鞍披毯。这种荣誉的象征,激励得骑手们快马加鞭。听说有些求胜心切的骑手,会悄悄给马喂一点茶叶,那马便如吃了兴奋剂一般亢奋起来。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也许在藏区很难将茶与马分开的缘故,这个盛会又被称为“茶会”。茶是高寒藏区人们维生素的主要来源,因此被视为圣物。迎亲敬佛,社交往来,谈情说爱,居家度日,都离不开茶。茶会成了流行于大小中甸的一种集体社交活动。茶会由主客方组成,主方称“扎里”,意为备茶,客方称“扎汤”,意为吃茶。主方备好酥油茶等待客人,然后双方唱茶调,以歌抒怀。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中甸茶会上有这样一首歌:黄澄澄的酥油,来自高山牧场,是白瓷碗里的一色。黑油油的汉茶,来自内地的汉区,是白瓷碗里的二色。红彤彤的沙盐,来自北部的“向塘”,是白瓷碗里的三色。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这首歌不仅唱出了酥油茶的特点,更将茶马道所带来的物质交易,表达得清清楚楚。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翻越一座又一座大山,眼前只是一片无望的荒凉,我开始体会到真正的地老天荒。一车人像误人了史前时代,在前不见人后不来车的孤独中行走着。车子扬起的红色尘土弥漫峡谷间久久不肯散去,使得我们在很远的另一个山头回望时,峡谷间仍然是一片暗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迪庆高原位于滇川藏交界处,地势高峻,横断山脉与藏东、川西群山交错,雪域蕴育的金沙江、澜沧江、怒江从高原一泻千里,在这里被贡嘎山脉、云岭山脉和怒山山脉分头夹击,形成三江并流,峡谷幽深的险峻地貌。这里的江,浊浪滚滚,流得苍凉。这里的山,怒发银冠,陡得悲壮。这里的一切似乎已不适应人类的生存,却偏偏有民族在这里繁衍生息,一代又一代。那么,在这种地形中人和马走了千年的古道,该是什么样的呢?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华阳国志》云:马道四百里,以其险绝,兽犹无蹊,特有飞鸟之道耳。《藏行纪程》云:峥岩怪石,岭峻峰岗,无一步可以循阶历级者,用爬山虎攀藤附葛而上,马四蹄不能并立,毙者不计其数。无草无人烟,水声彻夜如雷,树木参天者,皆太古物也。如果不用这种书面语言,那么,赶马人的话最生动:这种路,跳蚤也能把人蹬下崖子去。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在纳西拍澜沧江索桥时,一位面如刀刻的老者告诉我,当年的马帮就从这里翻越怒山到达怒江峡谷的丙中洛。于是我知道,马帮所要跨越的,岂止是一条江、一道峡。呈网状散布在整个滇西北高原的马帮路,组成了高原的血脉。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我承认,那些悬挂在山上,背贴绝壁,下临深渊,细如游丝的马帮路,不要说走,看看都让我心底发凉。我们寻找所经历的险阻,只怕不过赶马人遇到的万分之一,为此我庆幸,我们终于有了汽车坦然行走的大道。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虽然云杉、落叶松、白桦、三角枫都以独特的风姿美化着群山,但我的视线已越过它们的防线,注视着雄伟的白茫雪山。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白茫雪山主峰高达5429.4米,12座山峰排列在金沙江与澜沧江之间。整座山脉呈现一种浑然一体的庄严,它被藏民们称作十二战神。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高天流云,时而疾迅时而轻柔,将雪峰点缀成为一种流动的画幅。皑皑白雪,映衬得半坡的云杉如铁铸铜雕。开阔的坡地缓缓伸入峡谷,漫天遍野的杜鹃伏地而生,这是物种们为了生存所做的明智选择。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我不能不凝望这一排雪峰,排除了云的干扰,雪峰的面容是那样冷峻。我想它是从不多情的,无论沧海桑田,无论悲欢离合,人世间的一切生生灭灭它都不放在心上。否则它为什么那么冷漠,在我注视它的时候将寒冷一点一点植入我的心中。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车子驶过海拔4000米的丫口,然后快速下滑,似乎也和我一样,想逃离雪山的审视,这时,光秃秃的山体上闪现出一尊土黄色的建筑,看清它时,我们心中一凛。虽说岁月早已使它残破不堪,但它的军事用途一看便知。当年在阿墩子发生过多次血腥战斗,这些碉楼与哪次战斗有关呢?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没有人能回答我。这地方没有人烟,只有江流,只有山鹰。它便成了我解不开的一个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哦,山间云雾飘荡,水呀清澈流淌,雄鹰在空中翱翔,远处的马蹄声在古道间回响....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伴着那雪莲歌唱,康巴的姑娘像花儿一样,纳西的汉子呦,美在心上。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8px;"> 茶马,神秘的古道,风情将你深深缠绕,茶马,悠远的古道,沧桑的玄机中多少奥妙 .... ­</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