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藏游记 ·（一）梦萦怒江

程荣林

　　在云南和西藏之间，有一条逶迤千里、艰险异常的茶馬古道，它翻山越岭、跨越江河，穿越不同的民族地域，串连起丰富多彩的人文景观和壮丽旖旎的自然风光，千百年来曾经的茶马古道因地质变迁或新路覆盖逐渐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有少数路段成为旅行者感受神奇的去处。走滇藏线追求茶马古道的传奇，成为我心中不息的梦想。今天终于成行了。

　　2023年9月11日，我们滇藏游团队13名旅友在昆明集结，奔赴怒江美丽公路的起点——六库。汽车穿行于连绵的 盘山 公路和叠峦的山峰之间，翻过高山垭口，极目远眺，心中自然涌出“一览众山小”的气概。向下俯视，高耸入雲的眩晕感令人好似飘在空中，像电影，像梦幻，精彩美妙，无与伦比。窗外碧空如洗，群峰陡峭，直插雲宵，岩面几乎都是垂直而下，极为险峻。遠处雪山点缀，薄雾缭绕在群山之间，宛若仙镜。我不断地举起相机，想把这沿途风光全部收入囊中。

　　途中风光：

六库地处云南省中缅边境的泸水市，是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政府驻地。海拔800～3100米。这里是怒江美丽公路的起点，由此可进入滇藏国家精品旅游带、大香格里拉生态区、怒江大峡谷核心区、“三江并流”世界自然遗产和高黎贡山国家自然保护区。 （晚上住六库）

　　六库古渡口又名攀枝花渡口，是怒江州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我默默地看着渡口，一个伟大的民族在这里生活、繁延、创造文明。古时的六库住民靠溜索、独木舟过江，古渡口成为六库与周边保山、腾冲、云龙、泸水、片马等地相互交往的必经之地，也是六库对外连通的重要通道。渡口旁的攀枝花古树见证了渡口的沧桑变迁。1970年在渡口以南0.5公里处修建了钢索柔性汽车吊桥“向阳桥”，渡口最终完成了它的历史史命。1991年，六库第二座怒江大桥又相继建成通车。

六库怒江第二大桥 全长678米，宽15.8米。建于1988年1月，1991年6月投入运行。单空跨度位居全国第一、亚州第二。是六库连接东西两岸的交通命脉。

　　六库夜景：

怒江美丽公路起于泸水县城六库到丙中洛，全长290公里。一路伴怒江而行，它展现怒江大峡谷的美丽风光和人文景观。是通向怒江各民族的致富大道。

沿途风光：

六库→老姆登→福贡→贡山（全程280公里，海拔1170～5128米）

　　清晨，太阳从神奇的贡山走过，留下连接天堂的虹桥，怒江波涛翻滚向南奔去，丝丝雲雾与袅袅炊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原始恬静的世界……我们沿滇藏线美丽公里西行，奔赴三江明珠贡山县。沿途参观“澡堂会”、老姆登教堂，游览记忆城等景点。

怒江似乎是当地人乡愁的寄托与家园的图腾，一种流动的宗教。它发源于青藏高原唐古拉山南麓，两岸山岭连绵起伏，海拔都在4000米以上。江水象万马奔腾冲撞跌宕，画出了一条大气磅礴的怒江大峡谷。境内居住着傈僳族、怒族、独龙族、白族、藏族、普米族、彝族、纳西族、傣族等少数民族。

　　这条堪与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相媲美的东方大峡谷更有不同的自然景观和民俗风情——“澡塘会”别有一番迷人风情。每年正月初二至初六，劳累了一年的怒族、傈僳族男女老少带着干粮、帐蓬来到泸水天然温泉，开始了传统的春浴，洗去污垢，品尝美酒，纵情歌唱，放飞心灵，寻找心中的爱人。人们以蓝天白雲、森林河川为背景，骄傲地展示着自己的天体，不管曲线如何，那份自信和悠然才是真正让人羡慕的。独具风韵与深邃灵透的气质，只有准备泡澡前的心态才能彻底地领悟。清风从深谷吹来，挽着爱侣的手，留恋于山野怀抱，令人超凡忘俗。可谓澡堂一浴尽春色。现在游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去泡澡，“澡堂会”已成为一种旅游项目。澡堂会也是一次交易盛会，当地人在这里出售手工艺品，举行“上刀山下火海”、射弩和打秋千比赛。（部份图片借用网络）

　　溜索是怒江上最具代表性、最典型的交道工具。今天横架在怒江上的桥越来越多，但溜索仍没有退出历史舞台，它以“飞渡天暂风之桥”之美誊迎接四方游客。游客可在专人保护下飞溜怒江，让背后的尖叫声成为日后骄傲的理由。

　　汽车沿崎岖的山路慢慢爬行，一路上尽是喷喷吐吐的雲雾，布滿山谷深壑。老姆登村淹映在阵阵雲雾中。“老姆登”意为“人喜欢来的地方”，位于福贡县怒江大峡谷深处，海拔1850米。它以优美的自然风光迎来四方游人，被誉为中国最美村寨、人间仙境。村中老姆登教堂由法国传教土建造于1930年，偌大的房舍具有东方传统建筑的色彩，只是高高矗立在房顶上的十字架眧示着它的身份。老姆登教堂是怒江地区最大的基督教堂，与怒江大峡谷构成了一幅人神共居的独特风景。

　　站在观景台上眺望，皇冠峰近在咫尺，怒江大峡谷在高黎贡山和碧罗雪山夹岸对峙中蜿蜒伸向远方，大峡谷壁立干仞，气势磅礴。

　　教堂是怒江两岸民族的心灵窗口，他们认为遵行上帝的律法，就是与上帝同行，必得蒙上帝的祝福、护佑。也必定会努力按他所祈祷的去生活。

　　记忆之城“知子罗”位于碧罗雪山的半山腰，海拔2023米，是古时茶马古道的著名驿站，也是怒江大峡谷重要的物资交易地。1974年之前，是怒江州州府和碧江县府驻地，为怒江州最繁华的政治、经济中心。由于山体滑坡等地质灾害的担忧，当时正在建设中的新县城被迫停建，整城疏散外迁，一夜之间繁华散尽，成为中国一座最大的废城。它封存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记忆。八角楼是知之罗的地标建筑，登楼远眺，远处青山依旧，大片的白雲象层层轻纱笼罩着高黎贡山；近处，被废弃的街道，房顶长满杂草，依然能从斑驳的痕迹里看到以往年代的荣光。几十年过去了，预测的山体滑坡并没有发生，少数山民又搬回居住，给废弃的小城带来一点烟火人气。如果没有那次搬迁，知之罗一定是一个繁华昌盛的城市。

　　途经福贡。贡福处于四面环山的盆地中，是六库进入丙中洛途中的较大驿站，市井并不热闹，或许清淡简洁的生话才是最好的生活，在这种原始淳朴之中，人会少一点奢望。汽车引擎发出连续不断的轰呜，两旁的原野缓缓后移，我们盘山向上，一路上有怒江大峽谷相伴，前方到达“石月亮”。石月亮是大理石溶触而成的穿洞，它却似一轮明月高悬天空，傈僳族语为“亚哈吧”。石月亮为傈僳族图腾，是傈傈族发源地，也是怒江标志性景观之一。

　　江中松任凭风吹雨打，都婷婷玉立于怒江之中，数百年如一日，成为怒江大峡谷中一道奇妙景观。

　　从贡福到贡山还有112公里山路，车子沿着怒江颠簸向上，车轮磨擦着粗糙的路面，发出单调沉闷的声音。贡山位于怒江大峡谷的滇藏交界处，独龙江、怒江纵贯全境，形成三山并耸、两江深切的奇观，街道依山环绕。远处依稀传来高亢嘹亮的藏族民歌，一首《贡山情歌》天籁般地在苍莾幽远的高黎贡山上迴响……怒江两岸的人们以坚忍与毅力诠释着另一种美。他们的身影连同生命与江河大地融合，尽管每一次的起点和终点都需经过坚难的长途跋涉。 （晚上住贡山）

　　途中抢险。

（未完）

2023年9月2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