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话晚女

陈柏平

母亲话晚女

母亲捧着艾兰给她的西瓜吃,同时提着一包小花片来给我们吃。

我不要,艾兰不要,静静也不要,母亲说这是利平给她呷的,她呷不得这么多,分一部分给我们,你们不要,我就给旦旦呷,说着便拿回她自己的屋里去,很快又拿出半袋南瓜籽送到我们这边来,说这些都是利平给的,她实在吃不得这么多要让我们给她消贷,艾兰只好接受了一点,母亲又给静静,静静摇头坐在沙发上忙着玩手机游戏。

母亲又给我,我连连摆手,母亲说你们今年又没开店子,这些零食给你们消磨时光。我笑,说:还是将这些零食拿回去给你自己消磨时光吧,我们三个人每天都捧着手机忙得很,我们都在手机上忙,在网上忙。

可是母亲还是将一部分食品拿出来放在桌上,艾兰忙阻止说:我们有,利平也送了花生,可乐,加多宝给我们。母亲说:利平要得,很大方,六姊妹都送了。平时她嘴巴多骂生民,但一旦做什么大事,都是她作主,这次寒秋考大学,填志愿,做酒席,都是她一手操办。而生民却不会办事,所以经常遭到生民的骂。

艾兰说:生民有生民的长处,呷得亏,一个人送货下乡,每年两百多万元钱的货都是他一个人一双手背出去的。没有一个帮手,全靠他自已一个人,不容易。

母亲说:生民呷亏是呷得亏,但总是办蠢事。就说寒秋这次高考他做的事让利平气晕了。艾兰问:何解?在寒秋高考的关键时刻,利平一直守护在攸县给寒秋做饭,给寒秋加油打气,他应该管好家里带好寒雨,他妈生病住院是应该,但不该去株洲,而应该在茶陵,这样可以既照顾了妈又管好了家和寒雨。可他偏要去株洲医院,把小寒雨一个丢在家里,让利平担心。

你又不是完全了解实情,你都是听利平说的,你没听过生民怎么说。艾兰扦话！

我相信利平没有乱说,生民做事说话总是欠考虑,他妈在株洲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花了三万七千多块钱,都是他一个人负担,又加上年初他爸病故安葬花了好几万,他今年的生意本钱基本上用完了。利平要他交账本,他没有,一笔糊涂账,你说利平气不气。

艾兰又在手机上打牌了,所以对母亲的话己不再回应,母亲的谈兴一点不减,她和利平一样说起来总是滔滔不绝,象江水一样奔涌。

母亲说生民还有一个大缺点就是打人,靠家庭暴力来阻止利平骂人。上次还操起啤酒瓶子来凶利平,被寒秋夺了,连寒秋也忍不住批评了他一顿。寒秋卫利平,寒雨也卫利平,她们三个人站在一边。利平说如果下次生民还敢行凶,她们就要三个人打一个。

艾兰,静静还有一直在写作的我,忍不住都笑了。利平说她把全部心思都花在教育培养两个孩子身上,而等她老了的时候她要坐在轮椅上,。让寒秋寒雨推着她在各大城市的公园里转圈。这才是幸福的晚年，我不由得扦一句，我能想象那幅温馨的画面。

母亲继续说:利平确实这样想的,她一直没买新房子,家里简简单单,连一件象样的家俱都没有,我昨天到她楼上午睡,看到的都是旧床,她不是没钱,而是存着钱准备到长沙去买房,建立一个崭新的家。现在她屋里的旧家俱她准备全部废弃。

母亲的话一直说到吃晚饭的时侯。这时赌场在打大架,非常凶惨,母亲这才停止了说话,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