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明月

真一

今晚这天可真黑呀。我到天台都看不到一星半点。前个这个点，月亮正好在瓦片屋顶，把周边的云都照亮了。今个这天黑得似一点浓墨，稍微有点光亮便能看到的松柏竹林，我能感觉它们就在那，但是又不确定。好像这黑夜把它们都吞掉了，也包括我在内。

近日见月亮还是在回老家的小路上。那月亮是如此厚实，以至于我看白天的太阳薄得很，活像被贴上去的圆纸片。月光温柔似水，把手伸出窗外，只觉得好像拢了一层纱。

回到家已经是半夜，想久一点欣赏这月光，一路风尘仆仆，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二日摆烂躺到傍晚才想起起身活动活动。天色不早了，一天没有活动，突然想去天台。晚风把天吹黑了，把屋顶的月亮吹出来了，还拖拽着几片云。真是意外收获。我不知在这被层林围绕在中间的屋顶还能够让我看到月亮。我在天台待了很久，就像在荒野中的流浪者，徒步了很久，遇上一棵果树，却发现唯一的果实藏在树顶。照我回家时候的月亮看起来离我是如此近，仿佛下一秒我都能奔月而去了。但此刻这屋顶的一点月亮，也太远了些。

我不舍得下楼，坐在小仓库门槛上看着黑云擦拭着月亮。又唤来刚回家不久的外婆。就这样，跟小时候一样，外婆坐在小板凳上，手里忙着小小的活，笑着听我絮絮叨叨。在外婆面前，我永远都是怕黑 长不大的小女孩。只要我需要，外婆就会不厌其烦陪着我。有外婆在的夜晚都不会太漆黑。明月，照亮我的外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