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游清东陵（二）

墨趣

一．孝陵

　　清东陵属5A级景区，是我国珍贵的历史文化遗产，1961年被列入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0年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清东陵整体布局是以顺治帝的孝陵为中心，它是陵区内第一座帝陵。东有康熙帝景陵、同治帝惠陵，西有乾隆帝裕陵、咸丰帝定陵。

整个陵区的神道网络随坡就势，随曲就弯，曲不离直，配以各类古典建筑，彰显出自然与建筑的和谐之美。

孝陵位于昌瑞下主峰之下，据说是清陵中唯一一座只葬皇帝骨灰的陵寝。孝陵主要建筑有具服殿（更衣殿）、大碑楼（神功圣德碑亭）＆四角的精美华表、石像生、龙凤门、一孔桥、七孔桥、五孔桥、三路三孔桥、小碑楼（神道碑亭）、神厨库、东朝房（茶膳房）、西朝房（饽饽房）、隆恩门、隆恩殿（享殿或大殿）、东配殿、西配殿、陵寝门、石五供、方城明楼、宝城。

陵区内其他帝陵规制上大同小异。

【仪树】

清陵陵寝周围和神道两侧栽植着大量松树，叫做仪树。当年孝陵神道两侧植松每侧10行，据说到光绪时期还有仪树169500棵，那时私进陵区伐树是要杀头的。1925年，直奉战争将陵区树海破坏殆尽。

【具服殿（更衣殿）】

穿大红门向北走不多远，神道东侧有1个长方形小院，座东朝西，这里是谒陵者更换衣服的地方。小院只有西侧有3个门，中间门有门楼，角门是随墙门。院内殿为单檐歇山顶，殿后有琉璃瓦顶的净房（即厕所）。

【大碑楼（神功圣德碑亭）】

从大红门北行500m，在神道正中矗立着大碑楼，高30m，汉白玉基座，四面都有拱劵式门洞。现今，大碑楼外的砖墁已经残留不多了。

　　大碑楼内有赑屃［bì xì］驮碑，碑额篆刻“大清孝陵神功圣德碑”，碑文由康熙帝撰写。

龙趺碑结构图示

【华表】

大碑楼外海墁四角各有1个精美的华表，飞龙缠柱，极富立体感。华表基座有精美的云龙戏珠浮雕，方形围栏板为双面雕刻二龙戏珠图案，隔柱上也有雕龙，且柱头装饰着莲台坐兽“望天吼”。

【18对石像生】

石像生的普遍出现是在东汉时期，地位越高，石像生雕像就越多。

清陵中，孝陵的石像生最多。与明十三陵相比，孝陵的石像生虽然偏小，却雕刻精细、生动。

裕陵石像生虽有8对，种类却与孝陵一样多。景陵、定陵石像生只有5对。惠陵没有石像生。

　　孝陵18对石像生从北起依次是：文臣3对（有垂发辫）、武士3对、立卧马各1对、 立卧麒麟各1对、立卧象各1对、立卧骆驼各1对、立卧獬豸［xiè zhì］（独角兽）各1对、立卧狮各1对。

孝陵石像生部分照片

【龙凤门】

属牌坊式建筑，由石、砖、琉璃件构成，富丽堂皇。

横向建筑的龙凤门与纵向建筑的石像生，形成纵横交错之势。入门北望，风景幽美。

清东陵中只有孝陵是龙凤门，其他陵均是牌楼门（五间六柱五楼）。

【孝陵石桥】

清东陵区域内，当年溪水盘绕，河流纵横，因此建过许多桥梁。

现存平桥68座，孝东陵有1座九孔平桥。现存拱桥34座，分火焰式柱头栏杆和龙凤柱头栏杆型孔桥。

北出龙凤门后，会途经一孔桥、七孔桥、五孔桥＆三路三孔桥。

一孔桥

　　七孔桥为火焰式柱头栏杆型孔桥，长110m，宽9.08m，是清东陵陵区最长的拱桥。

七孔桥的著名，不仅是桥长孔多，还有一个奇特的现象，即拍敲栏杆，能发出金属般声音（亲自试过）且不同，有如乐音，因此七孔桥也被称作“五音桥”。

　　七孔桥南北两侧桥头向外撇的望柱都是8根，而颐和园的玉带桥为3根、绣漪桥为4根。

颐和园的玉带桥＆绣漪桥望柱

五孔桥

【小碑楼（神道碑亭）】

向北过三路三孔桥后，迎面就是小碑楼。小碑楼建在陵寝主体建筑群前面，正方形汉白玉须弥座，重檐歇山顶，黄琉璃瓦，四面各有券门。楼内赑屃［bì xì］驮碑，碑高5.41m，宽1.77m，厚0.71m。

定陵、裕陵、景陵、惠陵的小碑楼却都是根据地势需要建在三路三孔桥的南面。

三路三孔桥＆小碑楼斜侧照片

　　神厨库位于东朝房南侧，院落坐东朝西，黄琉璃瓦，只有院的西面有门。院内建筑有：

1⃣️神厨：单檐悬山顶，面阔5间，房后连着2个砖砌烟囱，制做祭品之处。

2⃣️南、北神库：单檐悬山顶，面阔3间，属库房。

3⃣️省牲亭（宰牲亭）：位于院内东南角，正方形亭式建筑，重檐歇山顶，直棱红漆木窗，内设锅灶、缸座、水池，是杀牲之处。

神厨库残院内景

　　东朝房（茶膳房）＆西朝房（饽饽房）建在小碑楼北边两侧，单檐硬山顶，面阔5间，有前廊，朝房后都有砖砌烟囱。东西朝房的功用：制做祭祀供品。

妃园寝大门外的茶膳房＆饽饽房为布瓦盖顶且无前廊（双妃园寝除外）。

东、西朝房北侧各有一个值班房，布瓦卷棚顶。当年，值班房内每班约有10名八旗兵丁值守。

【隆恩门】

隆恩门为陵寝宫门，单檐歇山顶，黄琉璃瓦，面阔5间，有3个门，西门（臣门）、东门（君门）、中门（神门，棺椁、神牌等通过）。中门上方悬挂“隆恩门”斗匾，镀金铜字，蒙文在左，汉文在右，满文居中。

例外，孝庄、慈禧祭奠儿子时，却都出入神门。

【隆恩殿（享殿或大殿）】

隆恩殿位于北部正中，是祭祀的主场所。重檐歇山九脊顶，上檐上翘，下檐重昂，面阔5间，进深3间。五楹殿柱上金龙缠绕，地面金砖烫蜡。殿前有月台。

隆恩殿内设暖阁三间：中暖阁供帝后神牌，西暖阁供贵妃神牌，东暖阁自乾隆帝的裕陵开始设佛楼（仙楼）并存放珍贵物品。暖阁前设有帝后宝座，宝座前有供案，一般陈放有：盛食物的簋［guǐ］、盛谷物的簠［fǔ］、盛菜羹的铏、盛肉食的登、盛食物的豆、盛果品的笾。

供器文物举例

精美的丹陛石

　　隆恩殿殿前月台上陈设2m高重檐攒尖顶且身铸兽面纹的铜制鼎式炉一对、铜鹿（与六谐音）一对、铜鹤（与合谐音）一对，即六合（东西南北天地），意寓“六合同春”。

祭祀时，每炉烧降香4块。

【东西配殿＆燎炉】

东、西配殿，单檐歇山顶，面阔5间，有前廊。东配殿主要存放有祝文的祝版＆白色的奉先制帛，祭后焚化，这里有时也是皇帝谒陵小憩［qì］之处。西配殿是喇嘛念经、超度亡灵之处，由东陵隆福寺派出喇嘛。

烧纸钱用的琉璃燎炉（焚帛炉），单檐歇山顶，黄色琉璃瓦覆顶，檐飞下有精巧的五踩斗拱，绿色额枋上有莲花彩画，炉身为18扇六角菱花格扇，炉内四壁为铁板，顶部两角各有出烟孔，底座南北两侧各有扒灰口。帝后陵的燎炉是对称的2座，妃园寝的燎炉是1座且在东侧（通体使用绿琉璃饰件。

孝陵祭祀表演视频

【陵寝门】

陵寝门是“前朝（隆恩殿、配殿等）后寝（石五供、明楼、宝城等）”的分界，三座门，饰琉璃中心花＆岔角花。

二柱门

【石五供＆方城明楼】

石五供：长方形汉白玉祭台，一般长6m，宽1.5m，高1.4m，雕刻着缠枝莲花、仰覆莲瓣、八宝、吉祥图案等。祭台上陈设着石制香炉（香烟永旺）一个、石制烛台（神火不灭）二个、石制花瓶（仙花常开）二个。石五供上雕刻着云、龙、兽面纹。

宗室、王公、随驾大臣只能在陵寝门外排立举哀。

方城明楼：为城楼式建筑，重檐歇山顶，内有圣号碑，用满、蒙、汉三种文字镌刻着帝后谥［shì］号，它是陵寝中最高建筑。明楼后面便是宝城。

二．探奇

【哑巴院的传说】

方城明楼与宝城之间就是哑巴院，小院北墙正中贴砌着琉璃影壁，它便是神道的终点。琉璃影壁是用于遮挡地宫入口的券砖。

据说，营建陵寝时，为使地宫入口保密，在哑巴院内施工的工匠都会使用哑巴。地宫修建完后，会把这些哑巴工匠遣送到人烟稀少的地方。

【地宫藏谜】

清东陵经历过1928年第一次盗掘（孙殿英盗陵）后，1945年经历了第二次盗掘（土匪盗陵），1949年又经历了第三次盗掘（东陵本地盗贼）。顺治帝孝陵影壁墙下虽有2m深的盗洞，但据说该地宫从未盗掘过，这使孝陵成为清东陵唯一没有被盗的帝陵，至于地宫内有无顺治帝尸骨，也许会是长期不解之谜。

目前有两种比较主流的说法：

1⃣️顺治帝出家说，地宫内并无尸骨。

2⃣️顺治帝死于天花病，死后火化完的骨灰坛，同孝康章皇后（佟［tóng］佳氏）、孝献皇后（董鄂氏）的骨灰坛都葬入地宫。

　　顺治帝和董鄂妃的故事流传已久，甚至有人会用唐玄宗·李隆基与杨贵妃的故事来相提并论。

董鄂氏，正白旗下名门淑女，1656年八月，18岁的她奉诏入宫，立为贤妃，十二月晋封为皇贵妃，以德、色独承帝宠，史称“眷之特厚，宠冠后宫”。因生皇四子（和硕荣亲王）早夭，忧伤过度，22岁病逝，与顺治帝相伴仅4年。

顺治帝悲痛万分，甚至辍朝5天。董鄂妃死后3天就追封她为孝献皇后，并御撰董妃《行状》来表彰懿德。《行状》内容选摘如下：

“后幼颖慧过人，及长娴女工，修谨自饬［chì］，进止有序，有母仪之度。⋯后性孝敬知大体，其于上下，能谦抑惠爱，不以贵自矜。⋯后自入宫掖数年，行己谦和，不惟能敬承皇太后，即至朕保姆。⋯宫闱眷属，小大无异视，长者媪［ǎo］呼之，少者姊视之，不以非礼加人，亦不少有谇［suì］诟。故凡见者，蔑不欢悦，蔼然相亲。⋯封皇贵妃有年，乃绝无储蓄。⋯后性至节俭，⋯天资敏慧，遂精书法。⋯抚今追昔，虽不言哀，哀自至矣。”

据清·乐读居士·聂先的《续指月录》（野史）描述，爱妃去世，顺治帝万念俱灰，决心遁入空门。顺治帝出家说不仅由此而生，后来还出现了疑似顺治帝的《归山诗》。全诗如下：

《归山诗》

清世祖·顺治帝·爱新觉罗·福临

天下丛林饭似山，钵盂到处任君餐。黄金白玉非为贵，唯有袈裟披肩难。朕为大地山河主，忧国忧民事转烦。百年三万六千日，不及僧家半日闲。来时糊涂去时迷，空在人间走一回。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胧又是谁？不如不来又不去，来时欢喜去时悲。悲欢离合多劳虑，一日清闲有谁知。若能了达僧家事，从此回头不算迟。世间难比出家人，无忧无虑得安宜。口中吃得清和味，身上常穿百衲衣。五湖四海为上客，皆因夙世种菩提。个个都是真罗汉，披塔如来三等衣。兔走鸟飞东复西，为人切莫用心机。百年世事三更梦，万里乾坤一局棋。禹开九州汤放桀，秦吞六国汉登基。古今多少英雄汉，南北山头卧土泥。黄袍换得紫袈裟，只为当年一念差。我本西方一衲子，为何生在帝王家？十八年来不自由，南征北讨几时休。我念撒手归山去，谁管千秋与万秋。

［注一］不同版本，个别字句略有不同。

［注二］此诗如果真是顺治帝所作，其中的惊天之语，彰显了这位帝王的多愁善感和遁入空门的醒世情怀。

［注三］关于顺治帝归隐地的另一说法，可参看我的《京西慈善寺》一篇。

 看到这里，用“挚爱美人胜过挚爱江山”来定论顺治帝，应该不过分了，这也是顺治帝奇葩的一面。

　　顺治帝是帝王历史上的千古异类，他的故事就是谜！据说，他的死因是古代历史上的重大悬案之一。

对顺治帝的驾崩，《大清世祖章皇帝实录》（正史）（卷之一百四十四）中相关记载：“顺治十八年，辛丑，春，正月。⋯ 壬子，上不豫。⋯上大渐。⋯丁巳，夜，子刻，上崩于养心殿。”

正史记载，字句寥寥，未能其详。

顺治遗诏的主要内容都是列举自己的罪状，成了“罪已诏”，这些自责之语看起来更像是孝庄皇太后或满清贵族的不满。自责内容很不符合顺治帝离开人世时的最后心情，显然遗诏有被篡改之嫌。正如《大清圣祖仁皇帝实录》中记载的康熙所谕：“每观其遗诏殊非帝王语气⋯此皆昏瞀［mào］之际，觅文臣任意撰拟者。”

顺治遗诏同样让人对顺治帝死因产生疑问。

【专家置疑】

1⃣️顺治帝的祭奠仪式阴森恐怖，可见死因复杂。

2⃣️顺治帝是初七日清晨子刻驾崩的，清· 兵部主事·张宸撰的《平圃杂记》中记载，张宸是在初八上朝时，才得知皇帝驾崩。

3⃣️清·官修编年体史书《大清历朝实录》中记载，初二，顺治帝身体不适。而《平圃杂记》却说，初二顺治帝还到悯忠寺（今法源寺，后续另有文章介绍）去看太监吴良辅剃度。

［注］吴良辅，顺治帝最宠任的太监，据说他在董鄂妃死后替顺治帝削发为僧。

4⃣️《王熙自定年谱》中，王熙同顺治帝讨论的内容不详，仅用“俱不敢载”四字简单代过。闪烁其词间，到底王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苦衷？

　　5⃣️《王熙自定年谱》曾描述：顺治18年正月初二，顺治帝突然恶疾，正月初五，顺治帝将翰林院掌院学士·王熙招至养心殿说：“朕患痘，势将不起。尔可详听朕言，速撰诏书。”

清初著名医学家·张璐的综合性医著《张氏医通》中对天花症状的描述：“痘疮成浆之时精神倦怠，神思昏沉，不省人事，呼之不应，自语呢喃，如邪祟状。”

因此，从病症推断，顺治帝临死前根本不可能口授遗诏。《王熙自定年谱》中死前口授遗诏的记载是有问题的。

此外，王熙撰写诏书，一天一夜，修改了三次，为什么？据说，康熙帝曾评价王熙是“持大体，有远虑”，会与当年的撰写诏书有关吗？

【奇趣微探】

1⃣️董鄂妃，比顺治小1岁。有一种说法：她原是爱新觉罗·博穆博果尔（和硕襄亲王）的王妃，顺治帝的异母弟弟。顺治帝见到她，坠入爱河，不能自拔。当他们间的狂热爱恋被和硕襄亲王发现后，董鄂氏遭丈夫训斥。顺治帝知道后，竟与和硕襄亲王闹翻，并打了弟弟耳光。三年后，16岁的和硕襄亲王不知怎么死了，孀居的董鄂氏便被顺治帝纳入了宫中。

后经专家考证，上述说法源于在中国生活47年且历经明、清两朝的德国传教士·汤若望回忆录中的一段记载。

这段记载是：“顺治皇帝对于一位满藉军人之夫人，起了一种火热的爱恋。当这军人因此申斥他的夫人时，竟被对于他这申斥有所闻知的天子亲手打了一个极怪异的耳掴。这位军人于是乃因愤至死，或许竟是自杀而死。皇帝遂即将这位军人的未亡人收入宫中，封为贵犯。这位贵妃于1660年产一子，是皇帝要规定他为将来的皇太子的。但是数星期之后，这位皇子竟而去世，而其母于其后不久亦薨逝。皇帝陡为哀痛所攻，竟致寻死觅活，不顾一切。”

据说，汤若望与顺治帝关系密切，这段回忆应该可信。但问题是：满藉军人是不是和硕襄亲王，目前有争议。不管怎样，顺治帝勾引人妻到手却是事实。

如果董鄂氏确是和硕襄亲王的王妃，而凭和硕襄亲王生母（懿靖大贵妃博尔济吉特氏）与孝庄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同族同源的关系，和硕襄亲王之死，必然影响到孝庄皇太后的态度，这就有了顺治帝罪己遗诏中的一罪：“宗皇诸王贝勒等，皆系太祖、太宗子孙，⋯理应优遇，⋯朕于诸王贝勒等，⋯情谊睽隔，友爱之道未周，是朕之罪一也。”

当然，夺妻事件有可能在宗室内埋下仇视的种子，日后顺治帝的死或许与之有些瓜葛。

　　2⃣️顺治帝罪己遗诏中的另外几罪：

“自亲政以来，⋯苟安目前，且渐习汉俗，⋯以致国治未臻，民生未遂，是朕之罪一也。”

“满洲诸臣，或历世竭忠，或累年效力，宣加倚托，⋯朕不能信任，⋯偏用文臣，⋯委任汉官，⋯以致满臣无心任事，精力懈弛，是朕之罪一也。”

“朕于廷臣中，有明知其不肖，⋯仍复优容姑息，如刘正宗者，⋯乃容其久任政地，⋯是朕之罪一也。”

“裁减俸禄，以赡军需，厚己薄人，益上损下，是朕之罪一也。”

“经营殿宇，⋯ 糜费甚多，乃不自省察，罔体民艰，是朕之罪一也。”

这几罪与大碑楼中大清孝陵神功圣德碑中文字记载出入很大。相关碑文如下：

“数年之内，以次扫荡，遂成大一统之业。⋯知民苦赋重，尽除明季加派。⋯各衙门规制事例，祇奉太祖、太宗成法。⋯素衣菲食，不兴土木之工。⋯视满汉如一体，遇文武无重轻。⋯时时甄别廷臣，以示激劝。下诏求言，虚怀纳谏。⋯焦心劳思，惟念军民疾苦。至于故明诸陵，设护卫，禁樵采。⋯顺治十八年正月，不豫，于丁巳日上宾。呜呼哀哉！圣寿二十有四，在位十八年，葬孝陵。”

神功圣德碑最后落款：“孝子嗣皇帝玄烨（康熙帝）”。

还有，罪己遗诏中提到的刘正宗，崇祯元年进士。清定都北京后，启用明朝旧臣，顺治3年应诏到京上任。顺治14年升少傅兼太子太傅，诰授光禄大夫。参谋朝廷机要，权势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度成为顺治帝宠臣。后被人弹劾治罪，一气而亡。直到乾隆帝时期，才被平反昭雪。据说，刘阁老仕清以来，清正耿介，政绩卓著，获罪后被罢官削籍，乃是朝内派系斗争所致。

看来当年，孝庄皇太后和满清权贵们对顺治帝执政并不满意，甚至难以容忍，这会不会与顺治帝的死因直接相关？

　　3⃣️顺治帝罪己遗诏中还有一罪：“端敬皇后于皇太后克尽孝道，⋯ 追念贤淑，丧祭典礼概从优厚，然不能以礼止情，诸事太过，岂滥不经，是朕之罪一也。”

曾任清东陵文物管理处研究室主任的徐广源在他的《清朝皇陵探奇》（第二章·P105～106）中描述：“顺治帝生前⋯（董鄂妃）红极一时。然而在顺治帝死后，⋯遭到了一系列冷遇。⋯遗诏是孝献皇后开始遭受冷遇的先兆。⋯遭到的第一个冷遇⋯（同穴的）康熙帝生母佟佳氏系谥［shì］后称孝康章皇后。⋯（董鄂妃）不能称孝献章皇后，只能称孝献皇后或端敬皇后。⋯遭到的第二个冷遇是谥号累世不增加。⋯她是清朝谥号字数最少的皇后。⋯遭到的第三个冷遇是祭祀降格。⋯孝献皇后的忌辰则是小祭，祭日不遣官，由护陵大臣致祭，⋯在祭祀等级上明显低于其他皇后。⋯遭到的第四个冷遇是神牌不与皇帝神牌同供于中暖阁内。⋯孝献皇后神牌供放于西暖阁内。西暧阁是供放袝葬帝陵内的皇贵妃神牌的地方。⋯遭到的第五个冷遇是死后没有推恩外戚之举。⋯推恩外戚，晋封皇后之父为一等公。⋯而孝献皇后之父鄂硕只是⋯三等伯。⋯遭到的第六个冷遇是丧仪未列入《大清会典事例》。⋯表明她的丧仪不能作为后世效法的成宪。”

顺治帝朝服像

　　4⃣️神功圣德碑中还记载有：“皇考遗命，山陵不崇饰，不藏金玉宝器。”

地宫中秘密，也许只有在抢救性考古发掘时才能被揭开，真相也许更会让人惊奇。

知识

　　歇山顶，又称“九脊顶”，有一条正脊、四条垂脊、四条戗脊。其特点是把庑殿式屋顶两侧侧面的上半部直立起来，形成一个悬山式的墙面。

重檐歇山顶等级仅次于重檐庑殿顶。

　　硬山顶，即硬山式屋顶，是中国传统建筑双坡屋顶形式之一。特点是有一条正脊，四条垂脊，形成两面屋坡。左右侧面垒砌山墙，高出屋顶。屋顶的檩木不外悬出山墙。屋面夹于两边山墙之间。

硬山顶建筑等级最低，低于庑殿顶、歇山顶、悬山顶。清朝规定，六品以下官吏及平民住宅的正堂只能用悬山顶或硬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