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曲草花开了《五》

白云min

<p class="ql-block"> 文 字:白云min</p><p class="ql-block"> 图 片:白云min自拍</p><p class="ql-block"> 音 乐:来自网络</p> <p class="ql-block">  精神的巨大压力,与内心的分裂与争斗,表里不一的感情伪装,使得姜毅每天郁郁寡欢。他有时望着那苍茫的山涧,莽莽的群山木然的站在香樟树下,一言不发。</p><p class="ql-block"> 从1967年的春末开始到68年的夏天,场部人心涣散,理想从此崩溃。虚幻的革命理想也失去了迷彩,本来又看不到出路和希望,知青们开始变得狂放不羁,玩世不恭,精神王国陷入一片迷茫与黑暗</p><p class="ql-block"> “恋爱风”由此在乡野山涧里荒草般的疯长了起来。</p><p class="ql-block"> 在这十多人的小天地里爱也拉开了神秘的面纱。</p><p class="ql-block"> 娇小的刘香,小手小脸小鼻子,但嘴却有一点大与她脸上的小完全不相配,头上梳两个羊角小辫,不规则的编法让头上总有一点乱乱地。她没读多少书,认的字少的可怜,可以这么说大字不识几个。微黑的脸庞上总挂着笑容,给人一种天真无邪的感觉。她常常主动接近姜毅,也经常下山给带一点小东西回来给他。她很活泼,爱笑,笑声格外地响亮,但姜毅却总是回避她,每次劳动都把她安排在其他的组里。姜毅还是衷心不改继续着他的执着。</p><p class="ql-block"> 秋石回来了,他从森工局宣队回到了场部。</p><p class="ql-block"> “秋石,你回来了”冷梅很兴奋地从小溪边跑到了操场上。</p><p class="ql-block"> “宣传队也没什么事了,就回场部看看,过几天我还要回815宣传队”。</p><p class="ql-block"> 冷梅与秋石从小就认识,自然亲近了很多。在她十岁时离开了故乡,因为父母工作的调动与他们一起去了一个偏远地区上学生活,五年后初中毕业才又回到故乡。回到故乡后与小学同了四年,一个班的九儿相遇,由于小时在学校就耍的好,所以相谈甚欢。她们谈理想,谈心中朦胧的情感,其中也谈到了秋石,九儿与秋石初中一个班,在她心里秋石博学多才,二胡拉的好,学习也不错,在学校是很多女生崇拜的楷模。两位少女的交谈也让秋石在她的心中存留下了无形的好感。</p><p class="ql-block"> 在过去和未来都变得遥远的现在,可以抚慰寂寞,倾吐心事的那就是,一个无声,一个有声,它们是书籍与乐器。口琴、笛子、二胡也就成了这帮少男少女的慰藉。置身异地的少男少女们聚在香樟树下再也不是寂寞无语,二胡声一响起,人越聚越多,歌声,笑声回旋在蒼茫的山涧,他们忘记了疲惫,不快。既使今天已经注定绝望,但这一线期待的光明,划过天际的绚丽音符绽放的音律,每每令人悦耳,这旋律众生难忘索绕心柱。 这夜半无眠的琴声如歌如泣,把孤独无依的凄清,仿徨失落的苦脑,倾吐得痛快淋漓。也拉近了回龙山上少男少女们思乡悲伤的心。</p><p class="ql-block"> 每次操场的欢笑,姜毅从不参加,他远远地站在男宿舍台阶上,心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小群不多的少男少女们,脸上原本的苦涩更加深深地眏在了他的脸上,话也更加少了。他那灵魂里渴望着什么?又害怕着什么?他有多大的渴望就有多大的害怕。胆量,自卑又一次让他陷入了深深的内疚之中。</p><p class="ql-block"> 回到故乡,不用动员,一夜之间只剩下这残败的几间茅草房,而动员回大山,政府街道却每天家家户户做工作也收效甚微,回来也是零星点点。这几天又回来了几人,小菊也回来了,她住的上铺,庞大的女宿舍只有她一人住在上铺,她把被子一卷也临时住进了冷梅的小屋。</p><p class="ql-block"> 姜毅的队伍又扩大了,由原来的三人变成了五人,场部有活计都由他带着出去完成,没有事做时,还是漫山遍野,河道水沟都有他们的身影。由于晓晓姐身体不适,无法照顾自己总捎信叫冷梅去帮她渡过难关,所以多次缺席了他们那鸡零狗碎,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来填补生活空虚的戏耍方式。</p><p class="ql-block"> 小菊的加入让这几人每天都沉浸在笑声之中。小菊她那一着急就口吃的毛病也让大家每天开心快乐,谁要学她,她就拿着树条追着去打。 她嘬起下唇,抹一把垂到额前的刘海然后会大声喊着“再学我,我我就打打人了”。她的加入也让这寂寞的大山增添了生气。</p><p class="ql-block"> “冷梅;今天星期天还去营林处吗?”秋石见冷梅与小菊在小水沟洗衣服走过去问她。</p><p class="ql-block"> “今天要去,我洗完衣服就下山”</p><p class="ql-block"> “我今天回宣传队,一会我喊你,我们一块儿走”</p><p class="ql-block"> “秋石,你拉的琴很好听,拉的好”冷梅俨然换了模样,她脸上带着微笑地说。双颊现出一对浅浅的酒窝。她看着秋石。</p><p class="ql-block"> “我不是为谁拉的琴,是为了让自己高兴,才拉的,排解郁闷吗”。</p><p class="ql-block"> “咯、咯、咯”小菊向冷梅眨眨眼,哼哼了几声,端起坡上的洗衣盆,回到了小屋里。冷梅把瓷盆搁在小水沟边,用一把桃木梳刮着垂在胸前的头发,编成了两个小辫子,她没有去理会小菊,她把衣服掠在屋檐下,拍了拍衣服,背上军绿色的上面印有“抓革命、促生产的军用小包包对秋石说,</p><p class="ql-block"> “走吧,我们同路”。</p><p class="ql-block"> 走到食堂通往山下的坎阶处,后面传来了喊声“冷梅,你们去哪里?”</p><p class="ql-block"> 还没等冷梅答话,秋石立既接过了话题“我们去森工局宣传队”。</p><p class="ql-block"> “秋石,你给森工局头头说说让我也去宣传队嘛”。</p><p class="ql-block"> “宣传队也不归我管,我也帮不上忙,我也是在哪里混饭吃的”。说完秋石一转身对冷梅说:</p><p class="ql-block"> “走呀,一会晚了”。</p><p class="ql-block"> 姜毅愣住了,脸上一片茫然。垂下了头,坐在了坎阶上。冷梅跟秋石走了,去了宣传队,我没有希望了。</p> <p class="ql-block">  半个世纪后,2021年的春末,知青一年一度聚会,这些当年的少男少女们已经失去了当日的风华,崎岖坎坷的人生与岁月的流失,现在都两鬓斑白。这一次聚会是由下乡当地政府组织的,冷梅因事没参加,姜毅从有关人员那里要来了冷梅的电话。</p><p class="ql-block"> “天边有一对双星,那是我梦中的眼睛,山中有一片晨雾,那是你昨夜柔情,我要登上 ,登上山顶……”天边铃声响起,冷梅打开了手机,愣住了,几十年的无交往,没想到那残缺的身影还在他的心中……很多年来冷梅已经把那泛黄的几本日记用牛皮纸包的严严实实,从无再打开过,今日她打开那包了一层又一层的牛皮纸,拿出一本要“斗私,批修”的简易日记本翻到了五十多年前的那几天,她沉寂着,在微明的暮色里,又一次的慢慢看着,思绪和呼吸已燃被那苍凉、不解、苦难、疑惑、单纯、幼稚而窒息。她一定要搞清楚当年的疑惑……</p><p class="ql-block"> 那年的清晨,天格外的爽朗,秋石与冷梅一前一后的往山下走去,他们有相同的学历,又有相同的幼时经历,并又有共同的爱好,这一路上他们天南海北的聊啊聊,聊命运,聊家庭,聊明天,无所不谈。最主要的还是童稚时由于父母工作一个单位的原因早就认识,所以不疏离,自然比其他的人员近了很多。</p><p class="ql-block"> 姜毅从坎阶上站起来,看着他俩在山涧里有说有笑地往山下走,一直看到转过了山涧到了李家坪,秋石与冷梅犹如两只小鸟一样跑着手舞足蹈跑向铁索桥,人影也消失在了路的那头。他爬上了回龙山,走到无人的地方一阵子?叹息,他坐在小路上把头埋在两腿之中,好不心酸。这时刘香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怎么啦,哭了吗,我陪你去转转山吧。”其实刘香远远地一直跟着他。</p><p class="ql-block"> 姜毅站了起来就往李家坪的后山走去,刘香紧紧的跟在后面。</p><p class="ql-block"> 他来到后山,无助的望着有说有笑往山下走的两人,心里一阵阵绞疼,窒息,仿佛天塌了下来。这刻骨铭心的初恋,却让秋石给拐走了!走了!去了宣传队,我没有机会了。失恋,伤悲占拒了他整个身心,无法自拔。</p><p class="ql-block"> 他在山上毫无目的转呀转,跑呀跑,他只有用这种方式来发泄,泪水与疼处的交织在心里翻滚,他无法控制住这发自内心的哀嚎,他在群山间呼啸,心在情感中浸泡着。他的心与灵魂仿佛被两股力量争夺着撕裂着,也绞杀着,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与冷梅那些难忘的点滴,她那美丽真诚的眼睛,轻盈修长的身姿,银铃般格格的笑声,是呼变得那样遥远、那样零乱又那样沉重。</p><p class="ql-block"> 如果说人生是花,那么爱情便是花的蜜,而情书便是传递爱情的天使。虽然纸短情长,但那时的少男少女们却没有留下有关爱情的一纸片言。只是初踏征途而赏到了温馨与甜蜜。那时青年心中的偶像是邢燕子、董加耕,枕边放的是(红岩)、青春之歌这类书藉。所以就是爱情来临也是埋入心中,羞涩不敢去面对。更不敢依偎在他的胸前,轻轻呼唤着所爱之人的名字,倾诉着思念。所有这些姜毅要面对,无法正确认识,也无法来判断事态的走向,这就让姜毅无法走出这怪圈,去面对另一个人生。而是沉浸在深深地自责中。他常常问自已,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她为什么不喜欢我,我的文化,我的学历,我的家庭是比普通的还普通,为什么不选择我,你已经深深地扎在了我心里,无法自拔。其实爱情也需要勇气,需要信任但更需要信心与经营。</p><p class="ql-block"> 他一鼓作气地爬到李家坪的后山山顶,扑进一片玉米地旁边的青草地,软绵绵坐在地上,动也不动,眼里包含的泪水与痛处往他心里恣意流淌。刘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他身边,涨红着脸,羞怯的勾着头说“你跑的太快了,我也追不上。”</p><p class="ql-block"> 姜毅仰望着蓝蓝的天空,和谐的微风吹过,吹的玉米叶子一阵唰啦啦响。他也跑累了,精神的崩溃,让他从心底一阵阵的绞庝,他闭上了双眼,想让不平静的心平静下来,慢慢沉沉的睡了过去。</p><p class="ql-block">“在朦胧的梦境中,仿佛唢呐声响了起来,嘀嘀嗒!嗒嘀嗒!吹吹打打的声音在他似睡非睡的脑海中回旋!场部食堂红绸带,鲜花装满了牆,只見穿着红色裙子的冷梅在刘香的陪同下,缓缓走了进来。礼宾高喊:“姜毅入洞房了,祝你与冷梅喜结良缘。”刘香本来也不善于言辞,又加上没上过学,知识也贫瘠,无法劝说,又加上多日地接触,心里装下了他,所以很自然地躺在他的身边,侧着身子默默的看着他。</p><p class="ql-block"> 太阳当顶了,已经是正午,火辣辣不和谐的阳光,普照在这寂静的山林,尉蓝的天空中,不远处飘来朵朵乌云。突然一阵急风掠过,呼啸的山风卷起枯叶在石头上,玉米地里翻滚,扑打在迷迷糊糊睡沉了的姜毅身上,风在山涧里狂奔,穿过声音像野马奔腾,又像人在哭泣。姜毅迷迷糊糊地从虚幻的唢呐声梦里,一声大喊,“冷梅,我喜欢你。我们结婚了。”一个翻身嘴里又喊着“让我亲亲你”双手紧紧地抱着不知所措的刘香。急慌慌一把拽过刘香搂进怀里,嘴唇还哆哆嗦嗦地说“小梅你是我的…”她把嘴巴按在她的脸颊上,一条胳膊死死把她楼住,刘香惊魂未定,莫名其妙的恐惧袭来,也无推就,一下子顺势倒在他的怀里,把头俯在他那狂烈起伏的胸脯上……</p><p class="ql-block"> 掠过的狂风渐渐转小,玉米地被风刮的刷啦啦声也转弱,突然又一阵旋风卷来,地下的杂草被卷上天空,散落在这山野情趣的少男少女身上,姜毅一个机灵,一下彻底醒了过来,一下坐了起来“怎么是你”蓦地一下站了起来,战战兢兢穿上衣服,又一下坐在地上大声的喊着,“你为什么不跑?你为什么……”</p><p class="ql-block"> “我想牵冷梅的手,她会打我手,我想亲她,她要打烂我嘴巴,你为什么……”姜毅哭着高喊“我彻底失去了她,我没脸见她,我拿什么去与秋石争”。他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不理智,心里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龃龉的滋味。</p><p class="ql-block"> 刘香浑身软瘫,什么也说不出来,裸露着双腿,微黑的身体紧实,丰腴,凸拱的胸襟有汗浸湿的渍迹,她那身上释放着生机勃发的少女魅力和妩媚。她整理好衣服,一声不敢吭。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姜毅。</p><p class="ql-block"> 生活就是这样,恋爱又何不是这样,那个年代,并不是你给自已安排生活与恋爱,而是生活来安排你。</p><p class="ql-block"> 姜毅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往山下走去,刘香一言不发紧跟在后面。他来到铁索桥西宁河边上找了个大石头躺在上面,默默的望着天空。刘香也在他的不远处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p><p class="ql-block"> 内心在挣扎,煎熬,悔恨,耻辱,一时的痛快也没有让他感觉到自满与欢悦。相反却自感罪劣深重,无法自拔。如此懊丧,焦虑和难过,刘香也不知怎么安抚和劝慰,像他一样慌促,一筹莫展。</p><p class="ql-block"> 刘香祈求地望着他“ 一天没吃饭了,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p><p class="ql-block"> “吃不下”。</p><p class="ql-block"> 夕阳要落山了,映红了天边的晚霞,云彩像着了火一样,是那么的绚烂多彩。映照在河床上</p><p class="ql-block"> “姜毅,你看铁索桥上那是冷梅,你不是说他与秋石去宣传队了嘛,她是回场部哈”。</p><p class="ql-block"> 姜毅一个鲤鱼打挺,愣住了。两眼发直,出神的看着铁索桥上紧赶慢赶往回龙山走去的小梅,他抹着泪水,一下一下子拍打自己的胸膛,偶尔又转脸看看往李家坪爬坡的小梅边拍胸脯边说“我做了一个恶梦呀!”又一下躺了下来,“我与她彻底没戏了”。</p><p class="ql-block"> 也许注定这就是一场无望的爱恋,也是一场悲酸的人生挿曲,而这个挿曲却让姜毅沉浸在终身的痛苦中。</p> <p class="ql-block">  “冷梅,看见姜毅了吗?”小菊气喘吁吁地跑向刚刚从镇上回来,走到操场的冷梅急促促地说。</p><p class="ql-block"> “还有刘香,你下山时他们一块儿走的,一天也没回来吃飯。”</p><p class="ql-block"> “两个大活人丢不了,姜毅身上有点钱,也可能上西宁街上找好吃的了。”</p><p class="ql-block"> “冷梅,吃晚饭了,今天吃干饭哈,还有腊肉。”大姐站在食堂门口对操场上面大声喊叫。</p><p class="ql-block"> 十多个少男少女一听吃干饭还有肉,一窝蜂湧向食堂,把食堂门阻的严严实实。食堂锅边上排满了十多个上面印有“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到那里是大有作为的”白瓷缸子,手把上还绑了小绳做记号。大姐从锅里一勺勺地分着稀饭不是稀饭,干饭不像干饭的浓稠飯,荣芳把菜端了过来,腊肉一人几小片,还有点咸菜,今晚的飯菜是这一个多月来最丰富的一饨。</p><p class="ql-block"> “冷梅,我把姜毅与刘香的饭放在锅里,记着回来叫他们来拿哈”。</p><p class="ql-block"> 一清早,小屋里的人都还沉寂着。</p><p class="ql-block"> “冷梅醒醒,刘香什么时候回来的,”小菊披上衣服,下地推一推还在熟睡的冷梅。</p><p class="ql-block"> “昨晚怎么没听到她打呼噜呢”小菊又说。</p><p class="ql-block"> “奇怪了,今天还蒙头大睡了。”冷梅自言自语的又说“她说蒙头睡不着,今天睡的还挺香。”</p><p class="ql-block"> “小菊不要吵她让她睡,我们洗完脸,吃饭去。”</p><p class="ql-block"> 她与小菊端着洗脸盆去了门前的小水沟。那清晰的泉水从缓缓升高的山腰间流淌而出,水质纯净如镜,仿佛可以看见自己的倒影。山泉水冲撞在石头上,发出悦耳的清脆声响,如同天籁之音,让 人陶醉。如果遇到下雨,山泉水也变得混沌不清,咆哮着冲撞着石壁发出震耳的撕呜。</p><p class="ql-block"> “冷梅,姜毅,姜姜毅”小菊对冷梅说完,又大喊一声。</p><p class="ql-block"> 只见姜毅头也不回,急匆匆的去了食堂。从那以后,姜毅只要一看见冷梅他就会低着头向相反的方向走去,从不与她对面相逢。刘香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只要冷梅、小菊在宿舍,她是不会回来的,等着都睡了,她才回来睡。以前那几人小组也彻底解散了。就这种互相不理踩的关系一直持续茶场解散。</p><p class="ql-block"> 又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少男少女们也小批量的返回了回龙山,抓革命,促生产也还没有落实到实处</p><p class="ql-block"> “场长快下来,大部队来了”眏旭对着场部高声喊叫,场长急匆匆地来到香樟树下,山那边崎岖的小路上,一大队疲惫的少男少女们拖着蹒跚的步子,慢慢地如蚯蚓搬家一样,肩上托着大包小包懒懒散散的走向场部。场长开心地笑了起来。茶场这几日又陆续回来了一部分人,场部也开始热闹了起来。毛主席提倡的“抓革命,促生产”的方针也要彻底在场部坚决贯彻落实了,场部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p><p class="ql-block"> 夜幕降临了,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清辉倾泻到回龙山上。已经深夜了,刘香也没有回小屋,不知去了那里,这几天她身体不适,总不爱吃饭,白天总在小屋里酣睡。</p><p class="ql-block"> 冷梅与小菊也没睡意,就坐在水沟边抬头望着那天上的星星,夜空中,镶嵌着钻石一般闪闪发光的繁星,是那么跃眼。</p><p class="ql-block"> “冷梅,快来看,姜毅去了场部办公室,场长那屋”。</p><p class="ql-block">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姜毅是场长的恩人。”</p><p class="ql-block"> “什么恩人”。</p><p class="ql-block"> “大回流的那天早上,去抓场长,场长失踪了,有这事吧。”</p><p class="ql-block"> “有这事,场部都找遍了,也没找到。”</p><p class="ql-block"> “场部都乱了,我们一窝蜂背包挑担的全部都跑了,回了故乡。”</p><p class="ql-block">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p><p class="ql-block"> “冷梅你就快说吗!”</p><p class="ql-block"> “姜毅在头天晚上听到男宿舍里造反派说明天要斗阿干木场长,他就偷偷去了场部告诉了他,场长半夜偷偷下山,姜毅把自己的手电筒还给了他,让场长没挨上一吨毒打,这不是恩人是啥。”</p><p class="ql-block"> 姜毅去了场部办公室与场长相谈甚欢,半个多小时后离开了场部,缓缓地往食堂方向走去,一个矮小的黑影从暗夜中来到他身边……。</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