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永恒沿着父亲的足迹走(上)——采访胡东宁捐赠胡奇才将军回忆录汇编侧记文稿杨永华 图片胡东宁2023.09.25

落日余晖

开篇絮语——要相信自己的判断。人的一生遇到的哪些事是对的？哪些事是不对的？哪些人是应该接触的？哪些人是不应该联系的？进入一个什么样的生活圈子？都要经过时间的验证最后得出结论。采访札记:采访胡东宁是临时动议产生的想法，是看到他在做的将父亲的回忆录整理成汇编捐赠到社会机关单位、地方学校和纪念场馆后下定的决心，尽管采访对象有的还不够熟悉，有的还没有见过面，但是电话中一提到胡奇才将军大家都异常兴奋，都给予高度赞许，都给予温暖的尊重，让笔者更加坚信采访下去直到写成文稿及图文的合成。胡奇才之子胡东宁对笔者说，为振兴赛马新开岭老区的经济发展，一直是我父亲胡奇才的心愿。每每来到这里看到绿色的山林，清澈的河流，地里长势良好的玉米，农家院子里欢快的小鸡、大鹅，沿街买卖蔬菜水果，朴实的人民群众，我就有一种回到老家的兴奋感，这是我从小受父亲的影响，不能忘记革命老区的人民，战斗中那熟悉的一山一水深刻的教诲。父亲经常讲，当年发起新开岭战役，没有地方党组织的支持，没有地方人民群众的支援，是打不了胜仗的。根据胡东宁同志的心愿初衷，疫情期间，2021年7月，胡奇才之子胡东宁一行3人来到辽宁省凤城市新开岭战役战场旧址赛马镇传播红色基因。在辽宁省军区原政治委员辽宁省委原常委王边疆少将、原沈阳军区政治部前进报郭宝山社长、沈阳警备区原政治委员赵俊才等老同志和地方党史专家的建议下，确立了下步着手完成“四个一”的工作目标。一是完成一本胡奇才回忆录汇编；二是完成一本胡奇才画册；三是要拍摄一部胡奇才纪录片；四是建设一座新开岭战役纪念馆。胡东宁说，从辽宁回到北京家里后，我就按照这个目标展开工作。从家里到档案馆，沿着父亲曾经战斗过的足迹，进行收集资料。虽然疫情期间，我心永恒沿着父亲战斗的足迹走，一定要亲手把汇编的历史资料送到父亲和4纵队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党史研究室和纪念场馆。现在呈现在大家眼前的胡奇才将军回忆《风雨六十年》汇编一书，这就是完成的第一件工作成果。(图为新开岭战役纪念碑)

一、胡奇才司令员精准指挥作战。辽沈战役纪念馆馆长、锦州市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刘晓光对笔者说，媒体报道新开岭战役的胜利充分展现了指挥员胡奇才的“狠”劲。我认为应该是“精准”指挥作战。这个“精准”应该说是打了有把握能够取得胜利的一次大仗。具体的说是胡奇才发现了战机，并找到了歼敌的最佳战场和有效战术，故意麻痹敌人，将骄傲狂妄的敌人引入包围圈，对敌形成突然打击，取得了重大战果，成为东北战场上的成功战例。如果等敌情态势形成完备的攻击条件，再实施出击，估计敌情不利态势又会增添新的变数，也可能将打出歼灭战的大仗，还有可能会打出击溃战的小仗。胡奇才司令员下定决心发起新开岭战役，这显示出来胡奇才指挥过硬的军事才能和正确判断战场形势独到的指挥天赋。此战，让胡奇才进入到了东总首长放心的指挥员队伍中来，资料显示有的称胡奇才是东北民主联军中的“狠”将，后来在辽沈战役关键的塔山阻击战中，东总首长亲自点将胡奇才。通过镜头回放，胡奇才并非一味地发“狠”，而是亲身深入前沿，注重倾听指战员对取得胜利的建议，一边及时解决前沿部队急需解决问题的问题，这说明了胡奇才身上拥有的军事民主“精准”的特性。在新开岭战役中，胡奇才先是精准判断敌25师的进攻方向，再通过示弱及回马枪等方式引诱并激怒敌人，最终将敌人引入预设口袋中。这说明胡奇才不仅是一名“狠”将，更是一名骁勇善“谋”的勇将，用小的代价换取了大的胜利就是历史证明。联系实际，干革命做工作，做任何事情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困难，如果等万事俱备才去干，那个时候同样还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存在，战争年代胡奇才等革命前辈，能从全局出发思考问题，能从当时出现的敌情出发定下决心发起进攻，能够抓住战机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取得胜利，为辽东军区和东北军区乃至全国解放战争都产生了积极深远的影响，这就是我们学习的品质和精神。刘晓光说，构筑坚固工事是取得塔山阻击战胜利的重要一环。胡奇才上阵地后，立即组织部队抢构工事，一些人认为构筑简易工事就可以了，当工事构筑好后，胡奇才让我军炮兵向构好的工事发射一发炮弹，进行检验工事强度当即炸塌，让阵地上的指战员受到震惊，之后才认真构筑完整配套工事，加上及时调整兵力部署，减少了部队伤亡。资料记载:国军将领回忆录中写到，塔山打不下来。主要是解放军工事做的好，沟壕交错。坦克发挥不了作用。同时交叉火力很强，国军冲上去后伤亡很大。地形限制，军队施展不开，只能分批上。数量优势发挥不出来。胡奇才深入前沿指挥，这是胡奇才在东北解放战争中的又一亮点。(图为2023年9月6日，胡东宁向辽沈战役纪念馆捐赠胡奇才将军回忆录《风雨六十年》汇编一书。右为辽沈战役纪念馆副馆长龚兵)

二、胡奇才是党员干部学习的对象。辽宁省共产党员杂志社编辑陈加友同志对笔者说，战争年代，怎样判定小结一个指挥员指挥的战役战斗和领导的革命工作，是否对加快中国革命的历史进程，或以小的代价获取对整个战役战斗取得大的战果，所产生的积极影响这是总结评价党员干部的一个重要考量。从新开岭战役取得的胜利来说，它所产生的重要历史意义，无论是党史，还是军史，或是地方志，还有当时的媒体报道，都有重要的篇幅记载。发扬传统，回顾历史，新开岭战役已经成为东北解放战争时期独立的重要战役战例，这是胡奇才成长为党的高级将领的重要经历，这是确认胡奇才是我军优秀指挥员的重要见证。辽沈战役中塔山阻击战胡奇才再次发挥作用。史料记载，塔山阻击战是辽沈战役期间东北野战军第4纵队、第11纵队等部队在辽西塔山地区进行的一次野战阵地防御战斗。在准备时间仓促的情况下，各部队依托野战工事，与进攻的国民党军反复争夺，先后挫败敌11个师的连续进攻，歼敌6000余人，胜利完成阻援任务，保障了东北野战军主力全歼锦州之敌的行动。集中兵力、坚守要点，是塔山阻击战守备成功的一个重要经验。镜头回放:江雪山曾任东野4纵12师34团副团长，他回忆吴克华司令员说,“同志们,我们纵队几位领导人决心已下,即使我们打掉二分之一或四分之三,也要坚决完成上级首长交给我们的任务。即使打掉吴克华还有莫文骅政委、胡奇才副司令员等领导。我们誓与阵地共存亡,要使来敌尸横遍野,有来无回,决不能让敌人前进一步。”陈加友说，有一张战地记者拍摄的塔山阻击战34团副团长江雪山在塔山阻击阵地上动员的照片，胡奇才副司令员就站立在该团阵地战壕之中，胡奇才与官兵同在，胡奇才与阵地同在，这就是党员干部指挥靠前、身先士卒、不怕流血不怕牺牲的榜样作用。战争年代，党员干部坚定理想信念对党忠诚，往往体现在他指挥参加的战役战斗中所发挥的作用，往往体现在他是否拥有坚强的战斗意志、克服艰难困苦、战胜压倒一切敌人的英雄气概和解决处理问题的能力，和平时期能否拥有体现在用自觉的行动对国家、对社会、对集体的无私奉献的精神。胡东宁来辽宁捐赠胡奇才将军回忆录汇编，这就是热爱党、热爱国家、热爱人民的具体体现，这就是胡奇才家人对辽宁情有独钟的高尚情怀。感谢胡东宁同志为辽宁省共产党员杂志社提供珍贵的历史资料。(图为塔山阻击战中，东北人民解放军第4纵队12师34团副团长江雪山进行阵地动员。箭头标注为胡奇才副司令员，靠前指挥在前沿阵地指挥战斗）

三、毛主席亲自总结新开岭战役。原步兵第117师350团政治处主任杨新平对笔者说，我父亲杨弃，曾任辽宁省军区政委时，就喜欢研究战例，那个时候我年龄小，听老人讲战例就像听故事一样新鲜。我曾任过团政治处主任，团里一直注重光荣传统教育。117师这支老部队的发展源头，曾是战斗在陕北的西北红军，刘志丹、谢子长、习仲勋等老前辈领导的红26军。117师曾创造了朝鲜战场一个师歼敌一个师的光荣战例。第350团诞生于抗日战争时期，在抗美援朝首创坑道战，涌现了志愿军二级战斗英雄高云和。2021年7月，胡东宁来辽宁新开岭战役旧址，我就开始认真了解新开岭战役史料。资料记载：毛主席、中央军委及东北民主联军总部、辽东军区均对新开岭战役给予高度评价。毛主席和中央军委在1946年11月3日给辽东军区发来电报：“（一）庆祝你们歼灭敌人一个师的大胜利。望对有功将士传令嘉奖。（二）这一胜仗后南满局势开始好转，望集中兵力，争取新的歼灭战胜利。”11月9日，毛主席及时总结了新开岭战役的经验，并指示“（一）第一次集中五个团打二十五师未能奏效，第二次集中八个团打该师，就胜利了。以后作战凡打大一点的仗，总要集中10团、8团兵力，最好能集中12个团打，以期必胜。这是战役上的集中兵力。（二）战术上亦必须集中兵力。你们31日包围敌二十五师，1日9次攻击皆未奏效，2日拂晓集中炮火攻破南北山一点，从此扩大战果，即于半日内将该师全部歼灭。而后作战每次均需采用此种方法。”言简意赅地总结了新开岭战役的经验，指明其普遍应用的重要意义。杨新平说，东北解放战争中新开岭战役胜利，能受到毛主席的高度肯定，意义可想而知了。(图为1946年11月，新开岭战役胜利后，时任东北民主联军第4纵队司令员胡奇才与苏军合影)

四、胡奇才选定新开岭纪念碑遗址。辽宁省丹东凤城市赛马镇三浓新村，党支部书记汪丽冬与笔者交流中说到， 为挖掘弘扬地方红色历史文化，当地分别修建了以“东北抗联和新开岭战役”为主题的红色文化展厅，以传播发生在这片热土上的红色故事。历史可能是一种巧合，新开岭战役纪念碑的选址就是胡奇才将军确定的，当年指挥新开岭战役的是胡奇才司令员，选址的重任又落在了胡奇才老将军的身上，更有教育意义的是他老人家和老伴的骨灰也安放在了新开岭战役战场遗址上，实现了胡奇才“愿与烈士长眠在一起”的心愿，让人感动，让人敬重。历史回放：1986年11月，新开岭战役胜利40周年，中共凤城市委、凤城市政府，完成了新开岭战役纪念碑的建设。在丹东凤城市爱阳镇富国村的北山坡上,汉白玉筑成的纪念碑高高耸立,黑底金字的“新开岭战役纪念碑”8个大字遒劲有力。让那里的人民始终拥有革命历史的荣耀感。资料记载，新开岭战役纪念碑，坐落在凤城市爱阳镇富国村庙东堡，占地面积2600平方米，是为纪念新开岭战役40周年，缅怀和悼念在战役中英勇牺牲的先烈而建。1986年8月奠基，10月落成。纪念碑用混凝土和红砖筑成，汉白玉质地筑成。碑正面及左右两侧，均有浮条的长方体碑型，建在筑有台阶的方形高台上。新开岭战役纪念碑，由于长时间风刷日晒，风雨剥蚀，有不同程度破损。2006月8月，凤城市政府投资64万元，对纪念碑主体和碑座进行全面的修缮，修建了围墙、平整了场地。同年11月3日工程竣工。当年10月，就被丹东市人民政府授予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为了进一步改善新开岭战役纪念碑的现状，弘扬新开岭战役精神，凤城市政府于2010至2013年投入200万元重新修缮了纪念碑、新建了透空栏杆围墙和胡奇才将军墓，新建了新开岭战役事迹展示墙，重新对地面进行硬化。将散葬在爱阳镇的326名烈士墓全部迁葬在新开岭战役纪念碑园内。新建胡奇才将军墓，新建单体黑色大理石无名烈士墓60座，无名烈士合葬墓2座，段然、李书轩烈士合葬墓1座。汪丽冬说，胡奇才家人将胡奇才将军回忆录汇编整理出来，为我们开展红色教育提供了详实的传统教材。(2016年10月丹东凤城市爱阳镇中学授予胡奇才英雄中队和胡奇才英雄团支部。图为2023年9月4日，胡东宁向爱阳镇中学赠送胡奇才将军回忆录《风雨六十年》汇编一书，与爱阳镇中学胡奇才英雄中队、胡奇才英雄团支部师生合影)

笔者感言——面对敌对势力的不断侵蚀，党员干部要心中有党，时刻牢记自己姓党。注重用党员的身份，用党员的准则约束自己，用党员的权力和义务要求自己。把牢政治方向，强化组织意识，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岗位上？都要经得起风浪考验，不犯方向性的错误。作为军史工作者必须要时刻搞清楚，革命文物的作用是什么？征集历史资料的作用是什么？经过多年的工作经验感到，文物是有生命的，文物是有灵魂的，文物是有语言的，文物是有温度的，文物是有感情的，文物是有原则的，文物是有立场的，文物是有价值的。革命文物是指与革命相关的物品，包括但不限于革命时期的书籍、文献、标语、宣传海报、纪念品等。这些文物记录了革命的历史和过程，体现了革命者的精神和理念。一是革命文物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它们记录了革命时期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各个方面的变化和发展，反映了革命的成果和教训。通过研究战时文物，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革命的历史和意义。二是革命文物具有重要的文化价值。文物是一种文化遗产，代表了特定时期的革命文物具有独特的艺术价值和审美价值，可以为人们提供审美认知，激发人们的文化自信和民族自豪感。三是革命文物具有重要的教育意义。它们可以作为教材和教具，用于教育和启迪青少年的爱国主义精神、革命精神和民族精神。通过了解革命文物的历史和背景，可以让人们更好地理解革命的历史和现实的意义，进一步传承和弘扬革命精神，培养爱国情怀和文化自信。四是革命文物是弘扬革命精神的重要载体。革命文物的价值与意义不仅体现在历史、文化、军事和教育方面，更是我们珍视和传承革命遗产、弘扬革命精神的重要载体。革命文物是历史的产物,它记录了革命历程的重要时刻、重大事件和杰出人物,是历史的见证和证明。五是革命文物具有重要的军史研究价值。通过对历史的保存和研究,可以使人们更好地了解历史,认识历史,从而在今后的革命斗争中获取更大的胜利。六是革命文物是红色文化的重要组成。文物与我们的历史、文化、优良传统、民族精神等方面息息相关。革命文物通过保存、展示和研究，可以传承革命精神，弘扬爱国主义精神，培养人们的文化自信和民族自豪感。胡奇才将军回忆录汇编就是革命珍贵的历史文物。(1946年11月辽东军区第4纵队发起新开岭战役。图为新开岭战役战斗要图)

供稿：沈阳军区历史资料丛书编写办公室 杨永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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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图为2004年5月，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传奇将军胡奇才》纪实文学图书)